第56章楚王壽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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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娘娘，從前都是臣妾的錯，得罪了娘娘，臣妾真的知道錯了！”

屋裡，亭嬪正後悔的跪在鄭迎歡面前苦苦求饒著，她知道自己當初做錯了什麼，如今想來真的是後悔不已，強撐著剛剛謝產的身子跪在地上磕著頭。

“你知道自己錯了啊？”鄭迎歡高高在上的欣賞著這一切，“那你告訴本宮，你到底是錯在哪裡了？”

“是臣妾不應該在娘娘面前放肆，不應該在娘娘面前炫耀，不應該這樣的不知分寸得罪的娘娘，臣妾現在想來真的是後悔不已，若是時光能重回的話，臣妾一定不敢在娘娘面前放肆啊！”

亭嬪哭的梨花帶雨，若說方才是因為孩子沒有了而難過的話，那麼此刻更多的就是恐慌，恐慌自己今後的日子該要怎麼過。

如今把貴妃給得罪了，恐怕她以後在後宮真的是要活不下去了，所以此刻能求饒就求饒吧。

“這樣子啊。”鄭迎歡蹲下來狠狠的捏住亭嬪的下巴，“你跟在本宮身邊這麼多年，應該清楚本宮是什麼性子的，你倒是有幾分吃聰明，知道現在在本宮面前使勁的磕頭求饒，但是，你以為有用嗎？”

鄭迎歡狠狠的鬆開手，亭嬪重重的跌落在地上，本就虛弱的身子又是雪上加霜，覺得肚子那裡疼的要命。

但亭嬪此刻顧不了身上的疼了，知道貴妃娘娘恐怕已經記恨上她了。

“求娘娘饒命，看在臣妾這麼多年都為娘娘辦過事的情況下，饒了臣妾這一次吧！臣妾今後一定老老實實的聽娘娘的話，絕對不敢再有自己的心思了！”

亭嬪使勁的在地上重重的磕著頭，每磕一下感覺身體的疼痛便重一分。

最痛的還是心，只不過是孩子沒了，陛下就轉變的這麼的快，甚至都未曾安慰過自己一句，有的只是那麼的冷漠，那麼的無情。

“亭嬪啊，剛才你可是自己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陛下並不關心你，陛下關心的只是你肚子裡的孩子啊，你的孩子沒有了，你還要設想能夠得到陛下的寵愛嗎？”

鄭迎歡解氣的奚落著，就是要讓亭嬪看清楚以為自己這段時日以來得到的寵愛到底是因為什麼！

這些時日她每日都挑了最好的東西送給亭嬪，難道真的以為她是做的心甘情願的嗎，還不是要做給陛下看的。

亭嬪沒有說話，只是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她看到了，她明白了，已經覺得自己的心被狠狠的紮上一刀！

“大家都是姐妹，本宮只是不忍心看你沉浸在這些情愛當中，想要點醒你，以後可不要這般愚蠢了！”

鄭迎歡忍不住嘲笑著，其實不僅是亭嬪，當年的謝如綾不也是這般的愚蠢嗎？

她只不過是使了一個姨小的手段，謝如綾竟然就愚蠢到要鬧到冷宮裡面去。

那個時候謝如綾不會以為陛下會因為她的這番舉動而會徹查此事吧，不可能，怎麼可能呢，陛下本就煩後宮裡的這些爭鬥。

再者謝如綾當初的行為無疑是在挑戰陛下的權威，陛下自然是順水推舟讓謝如綾去冷宮了呢！

亭嬪癱倒在地上疼的說不出話來，她不知道事情怎麼就落到這個地步了，明明昨日他肚子裡還有孩子，陛下對她是那麼的溫柔寵愛。

只不過是一天之隔就是雲泥之別，為何要給他這麼大的打擊啊！

“當初你敢大著膽子在太后面前裝模作樣，那個時候你可曾想到會有今日啊，你以為本宮真的是這麼好對付的嗎！”

鄭迎歡重重的甩了亭嬪一巴掌，她本來就是一個斤斤計較的人，若是誰得罪了她，那就一定要狠狠的報復回去。

眼下此刻她才會覺得滿意，亭嬪終於也付出了自己該有的代價，這一切都是自己應得的，別怪她太心狠了。

亭嬪只能捂著被打腫的臉，身體的疼痛早就已經承受不住，如今這心裡頭的一陣又一陣的打擊，更是讓她整個人的精神都要崩潰了。

怪誰呢，這一切到底都怪誰呢？

她這麼多年在後宮裡都是無聲無息的，有了孩子只是想好好感受一下受盡寵愛是什麼樣的，只是想好好的體會一下這得寵的滋味。

可沒有想到這場美夢居然是這麼的短暫，她還沒有好好體會一下到底是什麼感覺，這場夢就已經醒了。

這一場美夢醒了之後以後的人生不會再有這樣的時刻了，永遠置於黑暗當中吧。

“你就在這裡好好享受這種滋味兒吧，這都是你應得的！”

鄭迎歡留下一句話便離去了，今晚的事情他很滿意，非常滿意。

…

“母親，父王就不打算將事情查清楚嘛，就這樣罰了淑娘娘嗎？”

楚心不滿道，但心裡頭又隱隱有種的確如此的感覺，她那個父王不就是這樣子的嗎？

根本就不會仔細去瞧瞧事情是什麼樣子的，只覺得有了一個滿意的解釋就好。

想當初以為是她偷了鄭貴妃的炭火一樣，其實怎麼可能呢，她怎麼可能能去拿到貴妃的炭火呢，但是父王就是不信。

與其說是不信倒不如說是不在乎吧，如果是楚頤被冤枉的，那父王定然是會徹查到底的吧？

會的，一定會的，楚頤可是最最喜愛的公主，她早就見識到了。

“此事也算是不錯了，只是降了一下位份，想來陛下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才這樣的。”

謝如綾無奈的嘆了口氣，和當初自己的情況相比，如今已經真的算是好很多了，可就是這樣莫名其妙的吃了這麼一個大虧，誰又能嚥下這口氣呢？

鄭迎歡盡會實現這樣的手段，八年前是這樣子的，八年後仍然還是這樣。

“好了，心兒，母親知道你心裡頭替淑娘娘難過，但是此時只有我們先忍下來，馬上就是陛下的壽辰，北齊與南梁的人都會過來祝賀，你可一定要乖乖的別犯什麼錯了！”

謝如綾擔憂的摸摸楚心的頭，這可是一件大事。

楚心在這段時日以內一定要將規矩全部都學好，免得在眾人面前出了什麼差錯。

“我會的！”

楚心用力的點點頭，宮裡頭的規矩的確是複雜繁多，她一定會一件一件的全部都學好，絕對不會給母親丟人

夜已經深了，謝如綾忙活了這麼久早就已經熟睡，而楚心又是獨自偷偷溜了出去。

還好她們住的鐘粹宮比較偏僻，根本沒有多少人會注意到這裡，她只想找一個人好好的說說話，好好的排解一下心裡頭的苦悶之處，就想到了蕭止。

去冷宮那個院子裡的時候並沒有看到人，楚心不想白來這一趟，就從那小小的狗洞裡鑽了出去，直接跑到了南苑裡面去。

“蕭止！”

南苑裡的門是虛掩著的，楚心就直接推門而入，看到屋裡頭有著一點微弱的燈火。

“你怎麼來這裡了？”

蕭止聽到外頭有動靜，立刻就出來，沒想到過來的人居然是楚心。

蕭止拉著楚心在一旁的臺階處坐下，說不清這些裡頭是什麼滋味，心裡正在想著誰，沒想到這個人馬上就過來了。

“亭嬪娘娘今夜小產了，所有的證據查出來是淑妃娘娘做的，父王已經降了她為貴人。”

楚心委屈道，那麼溫柔那麼好的淑妃娘娘，怎麼可能會做這樣的事情呢？

可是父王根本就我會認真的去查一下就這樣輕而易舉的給淑娘娘定了罪，如同當初給他定了罪是他偷了炭火一樣

蕭止沒有說話，他早就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楚頤與鄭貴妃又怎麼會容許亭嬪的肚子裡成功生下孩子呢？

“只要淑貴人沒事就好，這位分可以降自然也可以升上去的。”

蕭止撓撓頭只能這樣安慰著，他甚至都不敢去看楚心的眼睛。

心虛大抵就是這種感覺吧？

“也只能如此了。”

楚心難過的垂著頭，其實她知道這種被冤枉的滋味兒，也知道被冤枉之後陛下就這麼果斷的給人定罪的委屈。

“鄭貴妃一向的楚王喜愛，有著掌管後宮的權利，你與靜妃娘娘還是低調一些，不要惹怒了她。”

實在是想說些什麼，但是又不清楚該要如何安慰，蕭止說完這話之後又覺得這話實在是無用。

不去招惹人家，就能夠被放過嗎？

不可能的，只要鄭貴妃看著她們不順眼，有的是手段收拾她們。

“我會勸母親收斂脾氣的，我也都懂這些道理。”

楚心低著頭語氣有些哽咽，其實這些道理，她們又怎麼會不懂不知道？呢

已經都在忍著了，可還是這樣的結果。

“不要哭了。”

蕭止心疼的拍拍楚心的肩膀，這種受委屈被欺負的感覺他最是懂了的。

“對了，母親與我說三個月之後便是父王的壽宴，到時候北齊也會派人過來，父王應該也會讓你出來見見北齊的親人。”

楚心抹了一把眼淚，眼睛亮晶晶的看著蕭止。

在異國他鄉這麼多年了，終於能夠見見北齊的親人，應該會開心的吧？

可蕭止仍然是表情淡淡的，對此事並沒有任何的想法。

“我在北齊也沒有什麼親人了，不管派誰過來我都不會開心的。”

蕭止苦笑一聲，他盯著楚心亮晶晶的眼睛看了許久，好像每一次不開心的時候，楚心便會哭一頓，哭完之後眼睛就是這樣亮亮的。

“為什麼呢？”

楚心好奇道，這場反應過來原來蕭止並未與她講過從前在北齊的事情，不過想來也許也是沒有多少開心的記憶吧？

“我的生母只是一個奴婢，所以我在北齊的日子過的也並不如何，”蕭止垂下頭，並不想多說並不想回憶那一段黑暗的記憶。

“沒事的，”楚心摸摸蕭止的手，“我懂你的感覺，我會陪著你。”

“好。”

蕭止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