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去見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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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迎歡頗為嫌棄的擺擺手，反正現在這個時候她們又能做什麼呢，剛剛陛下已經叮囑過她，分明就是不想讓她傷害了此刻正有新鮮感的謝如綾。

沒關係，都沒關係，來日方長，以後還有機會慢慢的折磨她們！

“是，臣妾告退。”

謝如綾拉著楚心的手退下，她知道眼下鄭迎歡是不敢做些什麼的，畢竟陛下還在看著呢，只是以後的日子恐怕就有些難了。

“母妃，我真是好討厭她們，真的好討厭！”

這人才剛退一下，楚頤就立刻鬧起了脾氣，香嘴巴嘟的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一進來看到楚心就覺得不痛快，明明身份低微，只配待在冷宮裡的，憑什麼走到儲秀宮裡來礙眼！

憑什麼！

恐怕憑的就是靜妃那一副狐媚子德行，竟會使一些狐媚之術是勾引父王，要不然父王為何會這般的喜愛她們要把她們都放出來！

“有什麼可討厭的，昔日母妃剛進宮的時候，她才是高高在上的貴妃，如今我與她的地位早就已經調轉過來了。今時不同往日，她需要在我面前低頭，更何況你父王對靜妃只不過是有那麼一丁點的新鮮感罷了，最多再過上一兩月，也就不過如此了！”

鄭迎歡盯著方才謝如綾站過的地方，眼裡閃現一抹殺氣。

既然想要千方百計的出來，那就承受要出來的代價吧，自己現在可是什麼都有了。

不管是掌管後宮的權利，還是皇子公主，她所有的底氣全部都已經有了，倒是要看看謝如綾要如何與她鬥！

“哼！”

楚頤還是忍不住氣哼哼的但，好歹也沒那麼氣了。

“母妃，我想出去玩玩嘛！”

想到心裡頭一直惦記的事情，楚頤又扯著鄭迎歡的衣袖撒著嬌，真的就像個天真可愛的初公主一樣。

“去吧去吧，知道你心情不好，把月香月瑩都帶著去御花園裡散散心，心情好了再回來！”

鄭迎歡無可奈何的搖搖頭，捏捏楚頤的臉，她就這麼一個女兒，就這麼一個這麼乖巧聽話的女兒，真的是捨不得女兒有任何不開心

“母妃真好！”

楚頤頓時就喜笑顏開。

…

“靜妃娘娘，太后已經等候多時了，”錦姑姑恭敬道，撇向謝如綾身邊站著的楚心時，倒是有一兩分的憐惜。

“我這就進去，”謝如綾愧疚道，想來自己賭氣這麼多年來，姑姑心裡頭也是不好過的，要不然為何會讓謝初柔進宮，也會讓她時常去冷宮冷宮裡找自己談話。

剛牽著楚心打算進去，卻是又被錦姑姑給攔住了。

“太后說要先見靜妃娘娘，和娘娘單獨有話要說，心兒公主就先在外頭侯一會兒吧！”

“也好，”謝如綾點點頭低頭看向身邊的楚心，“心兒，你就在外頭等著我，跟在這位姑姑身邊不要亂走動。”

“我知道了！”

楚心用力的點點頭，乖乖的走到錦姑姑身邊。

謝如綾深吸一口氣，曾經想過了無數次再次相見的場景，可真的進去的時候難免生出了幾分的膽怯。

這麼多年了，她讓姑姑擔心了這麼多年，只因為當初自己賭一口氣賭了這麼多年，值得嗎，真的是一點都不值得！

現在來看的話，只覺得自己當初的決定是有多麼的愚蠢。

“你來了，我已經等你等了許久，可是站在外頭不敢進來？”

太后已經撇到了謝如綾的裙襬，瞧著那人站在外頭不敢進來，也是無奈的搖搖頭。

當初再怎麼恨鐵不成鋼，現在也只剩下無可奈何和滿腹的心疼了，怎麼可能真的捨得再說幾句責怪的話呢？

“是如綾不對，當年一氣之下做下這般愚蠢之事，如今已經嚐到後果，只覺得萬分後悔，若是時光再回到從前，絕對不會賭氣做下這般蠢事！”

謝如綾一走進來便重重的跪在地上磕頭，她後悔了，真的好後悔啊！

後悔當初就為了賭那麼一口氣，後悔當初自己的一番真心全部都錯付，更後悔讓姑姑擔憂了這麼多年。

其實她在冷宮這麼多年唯一的收穫就是楚心，若是沒有楚心的陪伴的話，也真的是不知道要怎麼在冷宮裡熬過去。

“才從冷宮裡出來，又給我跪下做什麼，趕緊起來吧，該受的罪你早就已經自己受過了，我若是再罰你，你這身子骨早就扛不住了！”

太后心疼道，到底是當年自己最最喜歡的侄女，瞧著現在這樣子真的是憔悴了不少啊！

該受的苦早就已經受過了，人終究是要為自己的魯莽付出代價，這代價也夠了。

謝如綾擦去臉上的淚提起裙襬起身，但是目光仍然是不敢看向太后，只能垂著看著地面。

“當初我只得到你願意自請去冷宮的訊息，倘若你能夠收起性子和陛下多周旋那麼一小會兒，此事交於我來解決就不會鬧到如此地步啊！”太后感慨道。

“我知道你性子最是高傲，可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可是後宮，性子高傲牙尖嘴利是最要不得的，你現在可吃夠了苦頭了？若是沒有我在暗中護著你，你怕早就是已經凍死在冷宮裡，可曾會像現在這樣安然無恙的走出來？”

“是，多謝姑姑還能夠記得我，謝姑姑救命之恩！”謝如綾哽咽道，“姑姑說的是，只怪我當初太過年輕，不懂得這些道理，如今受了這麼多苦，倒也是明白了。”

“這樣就好，”太后對著謝如綾招招手至於她過來，隨後又將她的手仔細看著，早就已經粗糙的不成樣子，真的是太瘦了。

“靜妃，陛下給你的封號是靜妃，”太后仔細想著忽然笑了，“你可知道這是陛下對你的警示，我不知那晚你們究竟有什麼計策但陛下可都是心知肚明的，也許陛下是看在我的面子上願意讓你出來，但是代價就是你要擔得起靜妃這個封號。”

當初謝如綾剛進宮的時候，誰不知道她最是囂張任性了，簡直是一刻都停不下來。

凡是陛下有什麼賞賜，一定要都穿在身上帶在身上，一定要給各宮妃子全都看到，以顯示自己有多麼的受寵。

可現在卻賜了這麼一個封號，是想讓謝如綾從此安安靜靜，這不是警示還能是什麼？

“我知道，我都知道，”謝如綾笑著點點頭，“姑姑，但是我不在意了，我真的一點都不在意了，我只想讓自己以後的日子好好的，只想讓心兒的日子也是好好的。”

“你知道楚心的母親穆婉是真的死在了冷宮裡的，是陛下預設的，說明陛下對穆婉是真的沒有一絲的感情，那對她的女兒更不會有感情啊！”

太后話很冰冷，很無情。

其實她自己不也是這樣殘酷無情的人嗎，不想再破壞何必下的母子關係，也就不再去管穆家的事情，冷宮裡最多照顧一下謝如綾，別的人是一概不管。

所以穆婉就活生生的凍病死在冷宮了，所以看著穆婉的女兒，總歸是有那麼些不是滋味。

三分愧疚七分的冷漠，最多最多以後等楚心長大之後許配人家嫁了出去，再也不準進宮就好。

“我知道，穆婉死的時候我就在身邊，我是親眼看著這一切發生的。”

謝如綾垂下眼眸，只有她知道當初楚心因為穆婉死了，可是親手殺人了的。

但這又怎麼樣呢，這算什麼大事呢，堂堂公主殺死一個奴才又算什麼呢，更何況那奴才死的活該！

“既然你都已經把人帶出來了，那就這樣吧，以後的路你自己走。”

太后重重的拍拍謝如綾的手，眼裡是化開不盡的擔憂。

“罷了，那孩子還在外頭吧讓他進來吧”

太后嘆了一口氣，該面對的總歸是要面對的，當初她對穆家的事情置之不理，倒是沒想到如綾去了冷宮之後，會和穆婉的女兒有了這麼深的緣分。

謝如綾總算是有了一絲喜色，快步出去把站在外頭等著的楚心拉了過來。

“心兒，這是你皇祖母，快點見過你皇祖母啊！”謝如綾笑道。

“心兒給皇祖母請安，皇祖母萬福金安！”

楚心一進來的時候就覺得有一道目光牢牢的釘在自己身上，若說方才去見鄭貴妃的時候覺得沒什麼，可此刻倒是有了一兩分的緊張。

眼前的人是太后，是她父王的母親，是她的皇祖母。

“起來吧，”太后和善的笑了笑，“能夠在冷宮長這麼大也算是你的本事，既然是老天要留你，那誰也不能說什麼！”

“都是母親照顧我，所以我才能長這麼大的！”

楚心抬頭看著太后，她知道太后應該會是個很好的人，因為太后是母親的姑姑，這一次能出去大半都是太后的意思。

“如綾，我真是沒想到你與心兒居然有這麼深的緣分。”

太后感慨道，也挺好的，本來就是他們對不起穆家，如綾能夠把楚心養到這麼大也算是為他們積德了

“是啊，”謝如綾看著楚心笑了，“這人與人之間的緣分也真的是說不準吶正是因為有心兒的陪伴所以我才能在冷宮裡度過這麼久”

其實哪怕此刻出來了，曾經的經歷也都是歷歷在目，如今身上穿著柔軟的綾羅綢緞還覺得有些不適應呢，平日裡在冷宮裡都穿慣了粗布麻衣。

“靜妃娘娘就是我的母親，我現在也只認她一個母親。”

楚心眨眨眼，生母的種種溫柔模樣在心裡頭快速閃現，但那終究已經是過去的事了。

她會很聽話很聽話，出來之後絕對不會再提生母的任何事情，知道這個宮裡不想再提起當年的任何事情，所以她就不會再提。

只是最心底裡的記憶裡，永遠有生母最最溫柔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