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能夠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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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可以了，太后也親口說了，出去之後你便是如綾的女兒，自然是要和她住在一起的！”

謝初柔忍不住笑了笑，看來心兒公主還是挺粘著如綾的，也真不虧是這樣養了這麼久。

楚心一聽立刻朝著謝如綾笑了，謝如綾也是親切的把她摟在自己的懷裡。

“看來姐姐還真的是喜歡公主啊，公主機靈懂事，看來這些年來全是因為有公主陪著，姐姐才能在冷宮裡度過這麼多年的時光。”

瞧著二人真的親密如母女一般，謝初柔有些欣慰的笑了笑。

只是想到公主的生母，仍然是有些唏噓不已，陛下真的是太狠心了。

“那當然是了”謝如綾點點頭，“心兒就是我這麼多年的慰藉，就是因為有了她，我才能在冷宮過了那麼久。”

想到這麼多年來二人相處的點點時光，謝如綾倒是有了一股淚意，其實她早已就已經把楚心當成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

心裡頭也清楚的，很這一次出去也只是太后的意思，陛下是這麼多年來從未想起過她的。

哪怕出去也是絕對不可能回到從前的風光，也絕對不會再獲得恩寵有自己的孩子了的，所以她這一生，也只會有楚心這麼一個女兒。

也挺好的，就讓她把自己所有的愛都給楚心吧！

“心兒，你進去把屋子裡面的衣物全都收拾一下，方才拿過來曬的時候打亂了許多。”

謝如綾拍拍楚心的頭，示意她進去收拾東西。

楚心乖乖的點點頭進去。

“我上次與你說的東西，你都帶過來了嗎？”

謝如綾輕聲詢問著謝初柔，很多時候她都拿著破掉的銅鏡仔細照了照，這臉還是那張臉，只不過這氣色真的是差了許多許多。

無論如何還是得先好好的保養一下，把氣色全都補回來再說了。

“你放心，你需要的東西我都會給你準備好的，”謝初柔點頭應道，又朝著站在旁邊的青雲，“青雲，把東西都拿上來。”

“是。”

青雲手上端了一個很精緻的紅木盒子，放在石桌上將盒子開啟，裡面都是一些瓶瓶罐罐的胭脂水粉。

“其實你只是氣色差了許多，這些時日吃飽穿暖已經好了很多了，胭脂水粉也稍微打扮一下也是好的。但是也不要想著總是和最初的你相比，總歸是回不去的。”謝初柔勸道。

其實女子在乎自己的容貌也就是常，但是到底這冷宮八年實在是損壞了許多氣色，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回到當初剛進宮的時候，只能稍加補用些胭脂水粉遮蓋一下憔悴。

“你放心，我還沒有這麼傻，我當然知道也不可能和做貴妃的時候相比了，我早就也沒有了能夠囂張驕縱的資格，所以我也只能認命。”

謝如綾仔細挑著這些瓶瓶罐罐的胭脂水粉，其實這些胭脂水粉也都算是上好的，她也沒想著要回到當初的時候，換一個風格也沒什麼。

“這段時以來所有的吃穿用度，也都算是比較好的，因為姑姑總歸是可以名正言順的照顧你了，從前和陛下鬧得實在是很僵，也不好就這樣堂而皇之的照顧你。”

謝初柔有些歉意，這冷宮裡的日子真的是太苦太苦了，把那麼一朵嬌縱美豔的玫瑰花，都已經壓的低下了頭。

“沒關係，我不會怨任何人，這是當初我自己的意思，我願意承受。”

謝如綾無所謂道，這八年都已經過去了，再說也沒什麼意思，她能熬過來就行。

“姑姑說過三月初三是你進宮的日子，再過兩月就是三月了…”

謝初柔忽然提了這麼一句，頗有些深意的看著謝如綾。

“我知道了，其實不管怎麼樣總歸是要去試一試的，我知道我會收斂著脾氣”，謝如綾點點頭，像是知道了什麼，“更何況我早就已經沒有了那麼嬌縱的資格，我知道自己應該是一副什麼態度。”

“那就好，那我就先走了，你放心現在姑姑已經答應了會讓你出來，你現在的日子一定會比從前好過許多，有什麼事情我會讓我的人過來找你”

謝初柔拍拍謝如綾的手，二人相互點點頭。

楚心在屋裡頭將衣物被子全都收拾好之後一跑出來，就看到石桌上擺了一個大大的紅木箱子，箱子裡好像裝著許多瓶瓶罐罐的東西。

“這個紅紅的是什麼啊？”

楚心指著謝如綾手裡的一個小瓶子說道，那小瓶子裡好像裝著紅色的膏體，又看到謝如綾拿著手指去粘上了一點，然後又抹到嘴唇上，忍不住瞪大的眼睛。

原來這是抹在嘴唇上的啊！

“這叫口脂，就像我這樣抹在嘴唇上，看起來整個人的氣色會好很多很多。”

謝如綾抹了很深的一層口脂，對著楚心笑了笑，楚心倒是有些看呆了，她好像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好看的謝如綾。

就像一朵嬌豔的玫瑰花鮮豔欲滴。

“原來塗到嘴唇裡之後，會這麼好看呀！”

楚心忍不住湊上前去盯著謝如綾的臉，左看右看，果然塗上這紅紅的東西之後，整個人感覺都好看的很多很多。

“這就算什麼，”謝如綾不屑的將東西放在桌子上，“我從前做貴妃的時候，什麼好東西沒用過，這些胭脂水粉，我從前可都是用慣了的！”

話雖然是這樣說著，可嘴角忍不住悄悄勾起，得到楚心這麼誇讚，她也真的是很歡喜啊！

“等許多事情太后和陛下定奪之後，我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出去了，你就算是我的女兒了，以後可不要提起你母親了，知道嗎？”

謝如綾拉著楚心坐在自己身邊，輕聲叮囑。

穆婉雖然是可憐，但出去之後也不能提起，當初陛下將事情做的這麼絕，看來心裡頭是絕對沒有穆婉一丁點的位置的。

好不容易能出去了，若是提起不該提起的人，恐怕以後小處的日子真的是會很難過的。

只能讓楚心先喊她母親了，讓所有人都慢慢接受楚心是她的女兒，和穆婉沒有關係，和當初的廢后沒有關係。

“我知道了。”

突然之間提到已經故去的母親，楚心收回了一下笑容，有些沉默的低著頭。

想到這些年來和母親一起相處的點點滴滴，有些忍不住哽咽。

原來出去之後要當做母親不存在一樣，要真正的把謝如綾當成自己的母親，不可以提到自己的生母。

“我知道，你心裡頭不舒服，但是我都是為了你好，”謝如綾把楚心抱在懷裡安慰著，“你要知道能有好的生活不容易，這麼多年來我們在冷宮裡過得這麼的苦，這些苦子好像已經受夠了，真的不想再過挨凍受餓的日子了！”

謝如綾知道她說了這些楚心都是聽得懂的，也能聽得進去的，只不過是暫時心裡頭有些委屈，她都知道。

果然楚心默默的哽咽的好一會，然後使勁摸摸臉上的淚水，堅韌道，“我知道說的都是對的，我會聽的，我不會再提起曾經的母親了的。”

這些話的確都是對的好，能出去不容易，能享受到好好的生活也不容易，不可能真的在冷宮裡煎熬一輩子的。

更何況她曾經不就是不服，為什麼都是公主，她偏偏要在冷宮裡苟延殘喘嗎，為什麼不能像楚頤一樣成為真正被嬌養的公主呢？

所以現在能出去了，能享受到公主的一切了，她一定要好好把握才是最重要的。

“你真的是很懂事啊。”

謝如綾更心疼了，沒關係，一切都沒關係，她會成為楚心的母親，自己會將所有的愛都給她。

深夜。

“那就恭喜你，你終於不用在冷宮裡了！”

蕭止好不容易能露出一抹笑，像是在真心慶賀著。

楚心沒有說話，只是瞧了瞧那破舊的窗戶，有月光輕灑了進來。

這間屋子仍然是沒有人來住，因為凍死在冷宮裡的人是越來越多了，這屋子也空閒了出來。

倘若繼續在冷宮裡待下去的話，也許總有一天她和謝如綾會成為凍死的一個的。

“你都能夠出去了，怎麼還一點都不開心？”

蕭止盯著楚心仔細看著。

“出去之後我便不能提我的生母，就像要忘記曾經有過這麼一個人一樣。”

楚心感慨道，在冷宮裡的這八年會是她這永遠都不會忘掉的時光，不會忘記有兩個母親一直照顧著自己。

“這的確是不能提的，”蕭止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你們陛下當初把這事情做的這麼絕，又怎麼可能會想聽到人提到當初的事情呢，應該要珍惜好日子啊。”

蕭止搓了搓手，深更半夜最是最冷的時候，他在南苑的生活說好也不好，說差也不差，就那樣看得過去。

再過六年等到他十八歲的時候，就可以被放回北齊了，可是回去了又怎麼樣呢，不照樣過的是那種卑微不惹人注意的生活嗎？

可是他偏偏不想。

“你說的對，”楚心使勁的點點頭，“能有好的生活不容易，應當先要珍惜這些，只是我不再冷宮了，若是再想與你見面，怕是有些難了。”

“沒關係，你能過的好就好了，”蕭止無所謂的搖搖頭，“總歸是會有機會能夠見到的。”

“多謝你這段時以來，總是時不時的過來陪我說話，謝謝你！”

楚心真心的感謝道，很多事情很多情緒也是要說出來才能好的。

“沒事，其實你也算是陪了我說了很多話。”蕭止笑了。

“我只是很好奇你那一日是怎麼去請來太醫的，我聽到那幾個很盛氣凌人的宮女說什麼頤公主，頤公主又是誰？”

蕭止眨眨眼睛裝作疑惑。

“楚頤可是父王最最喜愛的公主啊，她的母親可是鄭貴妃，鄭貴妃可是如今管理後宮的，你說她能多受寵愛呢？”

楚心長長的嘆了口氣，這些都是後宮里人都知道的事，可能蕭止時常待在南院裡不出來也不大清楚吧。

“原來是這樣子啊…”

蕭止意味深長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