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漫長的煉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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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毅凡已經昏了過去，楓葉堆還在不斷的累加。

業火將鄭毅凡燒了個通透之後，忽然發覺自己什麼都幹不了。呆呆的看著宋平子在一堆魂火之中，臉色陰沉卻並沒有失控。只是不斷露出哀傷、痛苦的表情。

“如果外面冷，你就先回海螺裡面。”一聲清晰的聲音從敞開的楓葉堆裡傳出。

“主人，我......我還是留在外面好了，給你留個可以看見外面的區域，免得裡面黑。”業火呆了一會兒才回答。它會冷？主人說的這個話才真的冷！

宋平子也沒再理睬業火，的確有它在自己眼前，那些楓葉不至於將自己完全覆蓋，還有個“門”敞開著。

兩個時辰之後，鄭毅凡醒了過來，眼前的一幕看得他雙眼發直。

他也算是因禍得福，業火併沒有不顧一切的焚燒他，給他留了生機，主要是清理幾朵進入他神魂之中的魂火。

也變相的讓他得到了一些好處，神魂更加凝實，而過去的一些暗疾心情也舒暢了許多。

此時醒來，稍稍思考就明白宋平子當時為了救他而深陷危險。

幫忙他是幫不上的，別說這成堆的楓葉，就是幾片他都差點瘋癲，可想而知眼前這個年輕人的神魂有多麼強大。

嘆息了一聲，看見樹林外唐堯在向他招手，他緩緩的走了出去。

“鄭老，你可真是命大，你可是唯一一個在楓林谷中被侵蝕還能生還的人。而我和宗門幾個強者也是撿了一條命。”唐堯不勝唏噓。

“我明白的，這個情欠得有點大了。”鄭毅凡語氣從未有過的平靜和低落。“可惜，我們現在根本幫不了宋公子的忙。”

“鄭老，你是怎麼挺過來的？”唐堯很是好奇。

“正如宋公子而言，整片楓林谷都是冤魂的聚集地，而且還是那種怨念極深的。否則，我也不會中招。”鄭毅凡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對宋平子的稱呼發生了變化。

唐堯聽到耳朵裡，大約也明白了。鄭毅凡在東部大陸就是個和當初的風鈴老祖同等的奇人，憑藉自身的奮鬥，沒有宗門背景和依靠。甚至鄭毅凡比風鈴老祖更為艱辛，畢竟風鈴老祖後來還逐漸收徒，也算是有一個為自己搶奪和尋找資源的群體，鄭毅凡是真的完全靠自己，儘管手段不怎麼光明，但修煉到高深境界的，又有幾個內心是乾淨如白紙的。

就算是有宗門依靠，勾心鬥角爭奪資源的事也是常事，更別說宗門之間的爭奪。也是最近幾十年因為藍星修煉體系的問題，好了一陣，卻因為禁地消失又開啟了爭端。

對於還在楓林谷中不知狀況的宋平子，唐堯覺得自己是有虧欠，再聽鄭毅凡所言，如果當時自己晚一點出來，結果會怎麼樣，還真不好說。對於宋平子能不能同時救下兩人，誰又敢確定呢？

楓葉谷從這一天開始，再沒有人能進入，並非是危險，而是唐堯將聖雲宗的弟子安排了不少人過來，全線將整個楓林谷外圍保護了起來，此時任何人進入都會危險，這是其一，另外也擔心影響到宋平子在裡面的狀況。

鄭毅凡從楓林谷中出來之後就沒再離開過，選了一個視野能看到宋平子拿敞開的“楓葉門”的位置，遠遠的看著，如果宋平子一旦不支，他會毫不猶豫的衝進去，儘可能的去還這個情。

只有他才知道，死裡逃生的他從那幾屢魂火中的收穫有多大，讓自己進無可進的神魂都鬆動了，這不正是重建修煉體系的目的嗎？如果不是自己真的沒辦法去抗住那些魂火的侵蝕，他真想再次衝進去，哪怕再受折磨。

可惜，只能想想，只有經歷過才知道那個痛苦根本不是意志力能抗衡的。

從白天一直到晚上，楓葉還在堆積，原來整片楓林谷在晚上亮起的異光，現在全都聚集在宋平子為中心的楓葉堡壘。除了一個方向之外，都在逐漸的壘高，已經超過了谷中最高的楓樹。

但是從第二天開始，那個敞開的門外多了很多枯死的楓葉，不到幾個呼吸就變成了灰塵散落在地。

宋平子實在是抽不出精力來清理，雖然他並不介意這些回車最後會擋住“門”，讓他看不到外面的狀況，畢竟他已經在專心的煉化那些魂火，當他情急之下救下鄭毅凡的同時，發現經過平參策的洗禮之後，自己完全可以吸收煉化這些魂火之後，他就不再需要業火的幫助了。

在國外的大黑狗聽到宋平子的傳音，第二天又跑進楓葉谷，將那些灰塵全都清理開。

宋平子就這樣在楓林谷中“安家”了，只不過住的不是唐堯安排修建的小院，除了第一晚之外第二天進入楓林谷就再沒有出來。

時間持續了半個月，業火都覺得自己是不是對於宋平子完全無用的時候，在楓葉堆裡的宋平子耳邊再次響起在萬鳥島地洞裡收取業火時候聽到的聲音，“老夫是真沒想到，這場機緣似乎本就該是你的。好好煉化吧，外面的事不用擔心。”

宋平子現在是真的沒辦法分心了，只能聽到卻不能分心去對話和思考，氣海之中的元嬰從剛剛成形到慢慢豐滿......

外面的時間在一點一滴的流逝，楓林谷中的楓葉已經沒有一片還在樹上。

看著“門”外堆積的楓葉灰的曾程度，時間不會短，甚至時間越長會是好還是壞，鄭毅凡已經無法判斷了。從門裡看去，宋平子的神情從最開始還呈現各種怪異，已經很少發生變化。趙德成和李剛就被鄭毅凡安排返回東臨學院去，讓他們告知校長情況，也順便告知宋平子的道侶朱婉兒。

至於學院是否會通知南部大陸的修真堂學院，那不是他關心的事。

楓葉谷外的聖雲宗宗主唐堯已經無數次從宗門到楓葉谷來檢視，可是谷中的場景一點也沒有變化。如果不是大黑狗時不時的去清理那些飛塵，他都懷疑宋平子是否還活著。

身為一宗的宗主，唐堯不可能時時都守在這裡，此時已經進入臘月，已經開始降雪，雖然雪量不大，但原來的地面不知道是因為楓葉堆積的關係還是別的，漸漸在楓葉堆的外面形成了一層白雪覆蓋，他們誰都不敢去觸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好在宋平子前面的“門”一直不曾被雪覆蓋，還能看見裡面的宋平子，也能感覺到神魂氣場越來越強大。

“鄭老，你說宋公子能出來嗎？”唐堯內心還是不確定，據鄭毅凡說僅僅只是幾朵魂火進入了他的識海中，他就已經那般的痛苦，沒有宋平子他都挺不過去，可是這無盡的楓葉一直壓著，看似大黑狗一直在清理灰塵，但尷尬都知道，越到後來不是越順利，而是走向越來越不確定。

“不知道！我只能告訴你，如果宋公子出不來，這將是我們的一個心結。”鄭毅凡回答得很乾脆。

“可惜我們根本幫不上忙！”鄭毅凡考慮了很多，也在宗門內著急商討過很多次。

“幫忙？算了吧！不是自我貶低或者高看自己，能堅持這麼久還清明的，藍星除了那神秘的書仙宗宋宗主也許有可能，別的，我想不到還有誰可以。”鄭毅凡也有些無奈。

唐堯沒有說話，看著敞開的那扇門，不知道在想什麼。

兩人再次陷入了沉默，如同這楓林谷幾個月以來一直不變的場景，除了偶爾的風聲，只不過現在加了雪風，聽起來更加淒冷。

時間過去兩年，鄭毅凡終於看到了堆積如山的楓葉體積發生了明顯的變化，然而楓林谷中那些已經光禿禿的楓樹，又開始有一些異光出現，不過很是微弱。儘管並沒有出現一片葉子，鄭毅凡卻內心擔憂了起來，不知道這些異光的成長速度會如何。

一晃時間又過去了五年，趙德成和李剛從東臨學院返回，看見宋平子的狀況並無絕對的改善，神色有些變化，不過卻一句話也沒說。停留了幾日，又告辭走了，他們還是做了東臨學院的學士，不過研究方向就是根據宋平子交給他們的萬法基礎上的拓展，七年的時間，他們已經成為學士中展露鋒芒的一群人當中最出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