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死而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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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縷孤魂一縷煙，

一世一塵一瞬間，

醒來少年不知名，

再回已是三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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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漆漆僅有那一點光芒的密室，宋平子站在關上的密室門口不知道該怎麼辦。

“過來吧”宋貳從打坐的地方起身，扔出一顆更大的夜明珠，頓時室內明亮如白晝。

宋平子才看清面前之人一副中年模樣，面善，並沒有想象當中的那麼可怕。“為什麼我要到你這裡來閉關？”

“兮子給你取名宋平子，很不錯。比我這個宋貳的名字好聽多了。”宋貳卻並沒有回答他。

而是拉著宋平子的手腕，一股細若髮絲的靈氣進入他體內。儘管宋平子才剛築基後期，可是對於外來的靈氣有本能的抵抗，可是那絲靈氣完全不理他的阻擋，在他身體內四處遊走，氣海轉了一圈，識海又轉了一圈，這才退了出去。

“還是差了點。”

宋平子不知道宋貳說的還是差了點是什麼意思，剛才他就像是個木頭一樣，動都動不了。“什麼還是差了點？”或許因為宋貳並沒有讓他感覺進來之前的害怕，宋平子也大膽的問了一聲。

“境界還差了一點，終究還是遺留了一些本源的欠缺。”宋貳感嘆的說道。他也知道這是沒辦法的。宋平存的本體是宋家村一個紈絝少爺，而他自身來源於一具千年古屍，眼前的宋平子是來自剛去世的嬰兒，為了這具軀體的完整，是不可能全部替換的。

現在宋平子十歲了，也該可以了。不過，在這之前，有些事還是要告訴他，畢竟封印的記憶一下子開啟，十歲的孩子未必能接受得了。

花了一個多時辰的事件，宋貳給宋平子講完了整個故事。唯一沒說的，就是故事的主人公是誰。

剛開始聽得津津有味的宋平子，慢慢的越聽就越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了。前面宋平存和宋貳的經歷與他一點關聯都沒有，他完全聽得很有味。

不過，總感覺宋貳對很多事都是一帶而過，直到宋兮子離開宋集城那一段開始，再到後來在一個洞府中撫養，偶爾去城裡的密室趁孩童睡覺的時候查探他的身體，一直到修煉初成進入密室。

宋平子才明白了自己是怎麼來的？這麼多年，就算是在南都城，也極少有機會單獨和旁人相處，根本沒可能去感受什麼父母是誰，這時候才知道了。

這具身體的主人實際上早已經死亡，如果說還有什麼是屬於原來主人的，大概就只有骨架了。

“那這具身體的父母呢？”宋平子愣了好久，問除了一句讓宋貳完全沒想到的問題。

“還在南都城，不過他們已經有了自己的第二個孩子，日子不算好也不算差。”當日換取了這孩子之後，宋貳給這家人在家門口的石板下放了一百兩白銀。這對於一個處於生活最底層的家庭而言，已經是一筆鉅款了。好在這兩口子還算知足，並未揮霍，日子普普通通的過著，第三年又有了一個孩子出世。

“這樣啊！如果真有前世今生。他們應該算是這具身體的前世父母了，能過得好，也算是有個交待了。”宋平子雖然才十歲，卻彷彿說出了一個百歲老人的話。

“所以，你明白你是誰了嗎？”宋貳小心的問道。

“這，我還是有些糊塗了。骨架、血肉、神魂來自三個，不，是四個人。我是不是馮天口中的怪物了？”宋平子的腦回路讓宋貳徹底無語。

不過想想也不奇怪，他從小就沒感受過父母，更不知道父母是什麼概念，生物的基本生理屬性在他身上完全沒有感受過。

“你骨架的主人死掉了，那就不能算是個人，血肉是宋氏家族傳承，神魂也來自宋氏血脈的傳承。”宋貳不得不給他普及一下關於生靈的生物基礎屬性的問題。

“那我應該是誰？”宋平子並未露出不可理解的表情，反而像個好奇寶寶一樣的看著宋貳。

看到宋平子如此的狀態，宋貳基本可以確定這孩子雖然才10歲，缺少的家庭觀念讓他對於很多在他和宋平存看來很重要的情感並不那麼清晰。

如果宋平子是在宋集城或者是南都城長大，肯定有很多的疑問。可偏偏他一直就在這書香苑裡長大，周圍沒有這些人沒有父母、孩子這樣的概念，就連藥工也一樣，一個個都是啞巴，這已經是書香苑的傳統了。

新生兒如果不是啞巴，就會送到新的破元宗去，並非是擔心他們有誰洩密，而是一個傳統。留給無法正常與人交流的人，一個絕對尊重的環境。

所以，宋平子和許多人在父母這個概念上有很大的不同，這也算是無心所帶來的最好結果。

“躺下，不要緊張。”宋貳對宋平子說道。

看著宋平子依言躺下，一股純淨的無屬性靈力從宋貳的手掌中傳出，直接抵住宋平子的丹田處，雄渾的靈力直接破開丹田的守護進入宋平子的氣海之中，一團微光包裹的“迷你版稽山策”從靈力中一起進入。

瞬間將宋平子原本築基後期的氣海撐開擴大，那些因為膨脹的邊緣迅速被修復，直到達到了圓滿狀態，宋貳才停手，滿意的點點頭。

雖然對於現在的宋貳來說從築基後期到圓滿的靈氣量不值一提，但擴張氣海的痛宋貳是沒經歷過，神魂記憶中卻有，反觀宋平子卻一直咬著牙，滿頭大汗，愣是一聲沒吭。

“歇一會兒，先適應一下。一會兒還有痛的。”宋貳拍了拍他的肩，出手點了他的睡穴。

一天之後，宋平子醒轉過來，微光下看到宋貳坐在一邊。

他的動靜讓宋貳轉頭看向他，一顆夜明珠再次甩出定在密室的頂部，再次明亮起來。

“醒了。”

“嗯”

“繼續？”

“嗯”宋平子連起身都懶得起了，再次閉上眼。

“這次不痛，會很癢，要不要我讓你昏睡過去？”

宋平子看了宋貳嚴肅的臉不像開玩笑，想了想，還是選擇了堅持，“兮子說男人要有承受的能力。”

宋貳笑笑，稽山心經運轉，旁邊一具閃著微光的骨架，開始與宋貳的骨架對換，不過起對換的顯然僅僅只是元素，雖然速度很快，但那也是抽絲剝繭般，奇癢無比。

一個時辰後，宋貳停了下來，讓他休息一下精神力，畢竟現在宋平子才築基圓滿。如此反覆，一年之後，當宋平子都覺得癢是一種享受的時候，卻結束了。

再之後，又是一輪新的折磨。擴張識海、紫府，雖然是宋貳引導，他自行修煉，但也花了他整整兩年多的時間。一顆靈種在紫府中安家，裡面是完整的稽山心經修改版，從築基到渡劫期，一點不少。當然少不了完整的《萬物執器》燒錄在了紫府之中，而識海的靈種就需要他自己去修煉了，這一點宋貳並不想幫他完成。

路，始終要自己走出來的，才知道其中的真實感受。

時間過去三年半，宋平子終於將這些都吸收。如同最早宋平存獲得萬物執器的時候，還有些因為境界無法明瞭。

不過此時的宋平子已經是開靈初期，13歲半在當今的藍星算不上絕對的頂尖，也只能算是其中的優秀者。

“最後，還有最重要的。就是你最開始進來時候要問的問題，你是誰。”宋貳看著宋平子，眼神凝重。

宋平子習慣的又準備躺下，卻被宋貳阻止了，“這次不用躺下。不過，你走出這個門之後，依然還是宋平子。”

宋貳盤膝坐在宋平子的對面，一道神魂的力量開始泛起奇怪的波動幅度，直接衝進了宋平子的識海中，在識海深處，一個角落中，一個小到無法用神識探測到的光點此時也開始隨著這振幅開始合拍，逐漸擴大，慢慢的佔據了整個宋平子的識海。

宋平子的臉上從最開始的驚訝到後來的震驚，最後歸於平靜。

當宋貳停止了與宋平子的神魂振幅同步結束，只花了一刻鐘的時間，但是與同名老祖那瞬間就能與他的下屬同步相比，宋貳意識到差距有多大，這不是時間拆分多少份來計算，而是境界的巨大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