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善惡並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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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女阻止不了耶律拓，她是空有境界，卻奈何只是凡俗普通人的身體。

都到這個時候了，耶律拓也不再隱瞞什麼。有柳依依在宋貳身邊，他連考慮都不用考慮。

三萬年前的那一代宗主靈化閉關之前，留下了宗門規則，淡化聖女在民眾中的形象，北宇山正式更名為北宇神山，因為聖女的能力為了廣大民眾已經消耗太多，從每月開放一次到每年只開放一次集體性的診病，最後演變成了朝拜，逐漸的將聖女的聖德行為淡化為一種宗教信仰。

而且逐步的讓民眾知道，聖女並不會為每個人都診病，心不善對神山不敬的，朝拜了也沒用。這就讓民眾對於聖女的期待值逐漸的降低，而聖女從最開始的不配合，到後來似乎接受了這樣的安排，甚至轉生的時候也會提前告訴護教長老。

可是一直不明白這樣做的目的在哪兒，直到今天才知道，宗門一直想要保留住的原來並不是聖女，而是初代聖女靈珠。

現在也知道了原來要獲得這顆靈珠，是因為破不了這“無解”的萬人血咒。怪不得宗門傳承下來的要求，絕對不要觸控“初代聖女”附近，每次聖女上山頂，都是她自己前來，護教長老都是隔得遠遠的看著。

事實的確不是他最初和宋貳所說的，因為要利用這信仰之力的原因。這信仰之力至少現在宋貳還不知道該如何使用，如果當作靈力來使用肯定是最低階的。

“真相你們都看到了。聖女如何處置是你們北宇神宗的事，我就不打攪了。”宋貳聽完也大致明白了，對於他而言雖然沒有收穫更多的資訊，但信仰之力這種東西至少的確是開拓了修煉界的一個新的思路。好在已經將絕大部分的信仰之力，甚至包括所謂的汙穢的念力都壓縮在了氣海之中，有的是時間去研究。

將山腳下那塊被血咒汙染的地方告訴了耶律拓，好好隔離起來，以免誤傷了誰。至於這初代聖女的棺槨是否還有這萬人血咒，那也是北宇神宗的事，他們怎麼去操辦，也不關他的事了。

“你真的不想知道如何化解萬人血咒？”看到宋貳真的打算離開，聖女的聲音已經有些恐慌。

“你都知道我的身份，沒這必要。”宋貳對於聖女所說是半信半疑，是不是血咒真的沾染上了還另說。

“相信我，我真的知道如何化解萬人血咒。”

“你不是說無解嗎？”

“世上怎麼會有無解的，只是因為條件過於苛刻。”

“說來聽聽。”宋貳看著已經毫無辦法的聖女。

“那你會告訴我信仰之力去了哪兒嗎？”

“不一定，除非真的證實了你說的。”

“你先檢視一下你的識海之中有沒有猩紅的印記？哪怕是最微小的一絲。”聖女卻並沒有直接說出來，而是傳音告訴了宋貳，想來是不想讓北宇神宗的人知道。

聞言，宋貳內視自身，在識海中自習檢視，沒有。睜開眼看了聖女，見對方的神情不似有假，於是又內視自己的氣海，還是沒有發現。然而正要退出的時候，卻看到那“迷你稽山策”上真的有一絲猩紅，不過卻已經淡了許多。

“老山參，怎麼回事？”宋貳很奇怪，按說如果有危險，老山參是一定會有所察覺的，可是這都已經沾染上了，卻一點也沒有提示，難道萬人血咒會降低生靈的敏感程度？

“公子放心，對你和對我都沒有傷害。我記得稽山策似乎有淨化功能，我好像也具備了這個功能。不過這絲血咒卻不是淨化，而是融入，讓我多了一些對詛咒之力的敏感度。至於能不能有辦法解決，現在還不知道。”老山參卻說出了讓宋貳很意外的答案。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逆天了。

但是聖女說有解決之道，那麼說明，這個逆天可能也只是針對絕大部分人，並非是真的對所有生靈都有效。

瞭解之後，宋貳退出內視。看著聖女道：“我姑且認為你沒有騙我，但是如何解決，你需要告訴我，否則也沒有任何意義。”

宋貳看見聖女明顯是鬆了一口氣，應該也不是完全確定，但是聖女也知道對於這具分身，她沒有談判的條件，否則分身就算消亡了，對於她而言是真的沒有任何意義。她這十萬年等於就是白費了時間，還賠進去一顆念力靈珠。

聖女丑陋的臉龐上那雙迷人的眼睛盯著宋貳，一眨不眨，彷彿要看透宋貳的內心一般，最後還是咬著牙說：“我相信你。”

然而宋貳又聽到了她的傳音，“你如果能擁有十萬善念之力，來洗刷掉那個猩紅的印記，是可以解掉萬人血咒的。雖然有難度，但也不是沒有希望。”

用十倍的善念來洗刷萬人的血咒！宋貳想了一想，這個方法的確是可行。但是誰能擁有十萬人的善念，就算超級宗門的宗主也不可能，這個聖德回報，大概也只能是最初那些聖女才有可能獲得。畢竟不求任何回報，只需要信任就可以，這的確是大善，善惡有報，那麼多代的聖女所獲得的善念何止十萬。

對啊！宋貳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性，那就是他所蒐集的北宇神山的信仰之力當中，十萬年要找出十萬人的善念，那不是太容易了嗎。

聖女完全沒有想到她所說的話一出，單就這一點，宋貳就不可能再將這些信仰之力還給她。可是，既然怎麼“簡單”，為什麼她自己使用這樣的方法來解開棺槨上的萬人血咒呢？

宋貳又傳音詢問聖女。只見聖女很無奈的舉了舉手中的靈珠，“沒有它，我就是一個擁有合神境巔峰的凡人之軀，如何去用靈力牽引洗刷？”

宋貳笑了，二百年可以做的事太多了，可惜聖女走進了死衚衕。憑藉她的意識，二百年不說合神境，至少金丹境是沒問題的。一旦忘記了第二條路可以走，第一條路也許也就會出現偏差，最早的初心也忘記了。

雖然只是傳聞，但宋貳相信初代聖女儘管都只是一個“人”，但當初發自善意的行為一定是受大家所尊敬的。就算如此，她都花掉了7萬年左右的時間，才收集到足夠量的信仰之力，可想而知，這中一日度一日，與藍星修煉者為提升境界閉關數年，甚至上百年相比，其誠意與心態的確也是帶有足夠的善念的，她所置換的時間與信仰，就算是民眾知道，相信也無人會覺得有何不妥。

為什麼會在7萬年這個坎上出現轉折，宋貳已經無意去了解了，從接觸聖女至今，她的表現已經足以說明至少現在的“她”心態已經失衡，至於是因為北宇神宗的強留還是她自己的原因，不好說。

不過，只顧自己的利益，完成收集轉身就想走，徒留下民眾的信仰不顧，這也是她私心太重，對於普通民眾而言，都不知道信仰了多少年的聖女突然消失，這種失落感很難承受。就想宋兮子就因為親情的無情打擊，都要忍受十年書山山頂之苦，親手報仇，還是對自己有血緣關係的親人。

修的到底是什麼？難道真的修煉就是無情之路，剩下的除了一群修煉者打鬥，意義又何在呢？

“聖女，雖然暫時無法驗證你所說的是否是真，但我選擇相信！”宋貳站起來看著此刻全身被雪花覆蓋的身形。

那個悽慘的摸樣真的讓人覺得很不忍，可相對於北部大陸的信眾而言，宋貳無權讓她帶走那些信仰之力，甚至都不能讓她帶走那顆靈珠。

“宋先生……”耶律拓急得大叫。

如果宋貳真的選擇相信，按照他們之前的約定，聖女收回靈珠所需的信仰之力，那北宇神宗就要為聖女的消失和信仰確實買單背鍋。

這不是宗門對戰，這是要大亂啊!從普通人到修煉者全都要捲入，北部大陸就算是真的完了。還會引申出一些什麼，誰都無法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