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事在人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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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門主，說說你們算死門怎麼打算的？”

往回走的路上，宋平存直接就開口問了。

“宋兄不打算請我到宗門坐下再聊？”石敬瑭有些奇怪。

“非是我不請，而是石門主上不去。”宋平存指著旁邊書山說道，“宗門大殿在山頂，石門主確定能上得去？”

石敬瑭是真無語了，單就是一個書山附近無法使用靈力就算了，你還把宗門設定在根本上不去的山頂，也不知道說的是真是假，但就像宋平存所說，上得去嗎？“宋兄實乃奇人！老夫佩服。”

“還是說說這次算死門有什麼打算吧！”宋平存不再廢話。

然而接下來，石敬瑭所說的話卻讓宋平存大感意外。他並沒先說為什麼要攪局，而是說起了一個他祖輩的一件事。

石家先祖，原本是一個不入流的小宗門弟子，資質算不上絕佳，也還不錯，貫體境初期就接任了宗門的宗主之位。因性格使然，對宗門弟子不錯，也樂意培養，在宗主任上，培養了十幾個優秀的弟子，各個不說資質，至少修煉的速度都很不錯。

可是，培養一個被挖走一個，先不說大宗門前來挖人的理直氣壯，單就是這些小有成就的弟子不管是不是白眼狼，有拒絕的勇氣和能力嗎？導致宗門議論紛紛，可是現實的狀況就是這樣，如果不培養，未來宗門前途何在？可是培養出來好苗子，但凡稍微有些出彩之後被其他宗門盯上，就很難有不被搶奪的可能。

如果說這些宗門看在培養的份上，能給出資源還好，可是結果都是一毛不拔，開口詢問的時候也很取巧，問弟子願意不願意去。這種情況敢拒絕嗎？

這讓宋平存想起破元宗的張擴，當年或許就是為此類事情才導致後來經脈中斷無法修煉，如果不是他的師父高峰一直為他設想，現在怕都已經離世而去了。

藍星的現狀就是宗門越大，資源越多，名義上各國凡俗皇室自動成為超級宗門的記名弟子，其實也都是搶佔資源。超級宗門似乎就沒有被替換掉的可能，五大超級宗門，除了海外島盟是聯盟性質的，四個大陸其實不就是這個現狀嗎？

石敬瑭說的這些只是證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宗門越大，的確很難被其他宗門超越，優秀弟子、修煉資源都掌握在宗門手裡，而他所看到的一等宗門，無論是最早的御獸宗，還是後來的神農宗、萬寶宗，都有世家在背後支撐。

為什麼會有世家，說白了也是掠奪資源的方式，對待超級宗門的人才掠奪，除了世家子弟這樣的方式，實在是很難拒絕。宋平存也才明白為什麼像萬寶宗的那個入選藍星精英弟子天才排名榜第二十八名的熬盛，早早的拜在了熬家門庭之下，恐怕不是他自己最開始設想的，而是形式所迫。文家文可殊，或許也類似。

御獸宗湯家、神農宗文家、萬寶宗熬家……仔細想來，還真就是這麼一回事。為了守住資源，這些宗門怕也只能如此。

而表面上幾大超級宗門都在維護一方平安，但所謂宗門自律條約根本就是擺設，有一個被真正因此處罰的嗎？搶奪資源，還能名正言順，怕也是目前藍星真正無奈的事實。所以才會有一個宗門一個或者幾個家族來共同支撐，這些家族不過是人才資源的把控理由，就連破元宗怎麼一個小到不能再小的宗門，也是在幾個家族供給人才的情況下生存，也才有宋平存進了破元宗，羅家立即就能收穫“好處”，而羅家也投桃報李的對宋平存一家照顧。細細思量，其實根不也就是在這裡嗎。

就連宋平存自己，建立書仙宗不也是為了宋家未來，雖不一定是要支撐未來的書仙宗，但至少出發點還真就是為了宋氏的未來。如果有一天，宋家也真的成了書仙宗的支撐世家，可想而知，當書仙宗哪一天真的有些成就，宋家在藍星大陸又是一個什麼狀況！？

宗門的這些背後世家，明明大多數都是凡俗人，可是前面站著有一個宗門。南都城城主府尚且不敢對破元宗的依附世家太嚴苛，更別說連皇室都和世家搶生意這種事，想想有時候真的會覺得很奇怪。

石敬瑭見宋平存一直若有所思，也不避諱，越說越多。

整個藍星的修煉宗門，連門，堂，殿等等都要分一，二，三等宗門的區別，是為什麼？這些看起來應該是宗門的自主選擇去了哪兒？說得難聽一些，就是硬讓修煉界分成了三六九等，不管何時何地，一報宗門的所轄就能知道和判斷你的地位，還有什麼比這更有標籤化的東西更實在了。

而所謂靈石對普通人是慢性的毒藥這種事，更是滑天下之大稽，所謂封印靈石，不就是用靈氣封的嗎？靈石對凡俗普通人有害，靈氣就沒了？

大多數所謂普通人開採靈石，都是因為勞累改死，和靈石其實一點關係都沒有。這種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的謊言，再次把修煉者的社會地位拔高，凡俗普通人的地位下降，雖沒有明確什麼，可是事實上就已經是高等人和低等人的差異存在了。

“石門主，你說的我感同身受。您想攪局宗門排名賽與這些都沒有直接關係吧？”宋平存有些疑惑。

從最開始知道算死門，這個宗門就是一個非常明顯的善惡皆有的宗門，對待普通人和任務目標完全是兩個概念。慈善家與惡魔身份同在，而且在修煉界看來，算死門還真就是像他們所說的就是一個攪屎棍一般的存在。

“當然有。不是誰都像你一般的好運，在修煉資質還沒有暴露前就成了神農宗的客卿長老，甚至萬寶宗輩分最高的老祖，沒有遇到宗門搶奪的狀況。如果這種狀況得不到改善，以後還有那些小宗門存在的必要了嗎？大一統也不是不可以，但小宗門未來的出路在哪兒？幾個大宗門之所以現在還讓他們存在的最關鍵，其實就是不想負擔人才培養的資源。越是富有卻越是摳門，等級越嚴出路越難。”石敬瑭終於說出了最想說的話，這大約也是他石家先祖最後的無奈和真實的想法。

“石門主要改變這個現狀，恐怕單就是我一個書仙宗也無奈吧！”宋平存大概知道了對方的意思。

“總得有人去做吧！如果沒人去做，這個事就永遠不會改變。”石敬瑭卻有些悵然的說出了一句讓宋平存高看的話。

一路交談，回到宋家，這次沒有在花園，而是把石敬瑭請進了後院的書房。柳依依給二人端茶進來之後就出去了，宋平存並未介紹來人，自然也就不需要讓兩位夫人出來見面。剛才二人在海邊上空的激戰，柳依依早就看見了。

她能在書山和木靈、花靈能上書山是不一樣的，只是她並不知道真正的原因。說到底，就是血脈關聯。

宋平存分身回來之後，本體和分身都不再修煉之事，讓柳依依其實很著急，神境不似凡境，沒時間打磨是不可能的，雖然相對於凡境最多幾千年不是個事，可是能早一日走出藍星，柳依依其實是很迫切的。

但她又無法左右宋平存的想法，而且天帝的記憶封印並未開啟，說明境界看似到了頂端，實則還有空間，她也只能等待。

書仙宗要參加藍星南部大陸的宗門排名賽，她一點也不擔心，除了人數之外，戰力值沒什麼可擔心的。單就是宋平存自身本體和分身就足夠震懾，她是不明白公子為什麼非要建一個宗門的意圖。安心自己修煉就好了，有問題解決了就是，為什麼非要去建一個宗門來拖累自己的修煉進度，讓她不理解，卻也只能執行。

觀兩位夫人的身體狀況，柳依依更加擔心，要是公子有了後人，這又該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