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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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慧是帶著興奮與疑惑和完全是失落的七郡主離開的。

大黑狗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三給女人分開之後，又回到宋兮子腳邊趴著。回香堂照常營業，只是周圍或明或暗的多了不少人，文慧最終卻申請了成為常駐蘇都的執事。偶爾會到回香堂來坐坐，卻再不聊宋平存的任何事。

就算此時宋兮子動了念頭告訴文慧她二哥曾經在書山山頂，也沒有一點作用。因為，宋平存在她離開知乎，的確是返回了書山山頂之上。但是這次他並非是直上山頂，而是沿著上山的路，一步步走上去的。印象中這是第一次，就算當初去破元宗之前，他也沒有從山路上過書山的山頂。

跨過原來的環上毒河，河水早就沒了“毒”，稽山策給了分身，也是他為什麼有時候衝動想給小妹理氣卻無可奈何的原因。路過宋氏祠堂，搖搖頭，並沒有再進去，就如同宋兮子說與宋家再無瓜葛一樣，現在的宋氏與他更沒有一點的關係。

步入上山的小徑，依稀還有人踏足的腳步，一直向上走到小徑的盡頭，這裡曾經是宋集鎮人上山的極限，對他而言卻是一點迷幻的作用都沒有，只是腳下無路心中卻是有方向。

陪伴小妹在山頂的十年，他早就重新恢復到了引精境大圓滿，比當初的修煉速度還要快。那種在山頂隨時運轉稽山心經的狀態，對於修煉者而言，簡直不要太舒服。

一步一步，向山頂而去，沿途卻是讓他看到了很奇怪的一幕，按說常年無人上山，山上的樹木應該都非常巨大，可是他看到的卻是一顆大樹的旁邊卻基本都是小樹，不到手臂粗細，而且還是絕對多數，只是大樹的樹冠太大，在遠處觀看，才覺得林木茂盛，實際上卻是這些樹冠遮擋的關係。

大樹的主杆在他的眼中，盪漾著波紋，就如同小樹在給大樹提供營養一般，樹幹都微微的傾向大樹。好奇的他走到其中一棵大樹前，伸手觸控。

樹皮正常，甚至都看不出和觸控不到特殊的地方，但那些波紋分明就是元氣，卻並非單一的木屬性的元氣，而是自然到完全沒有差異。如同大樹的正常生長所需要的養分一般，可是宋平存卻察覺完全不一樣，有進就應該有出，可是當初在大海上遠遠的看著，書山的山頂就像是吸盤一般。

他在山頂也觀察過半山以上，並無一絲元氣或者靈氣從山頂向外轉換。好奇之下，這個埋藏在心底幾十年的秘密，神念出體，圍著書上整個半山腰轉了一圈，發覺全都是如此的狀況。神念轉回，宋平存大膽的將神念探入大樹......

他在外的肉體卻是猛的一顫，跌坐在了地上。木靈和花靈嚇了一大跳，趕緊出來，卻發現宋平存雙眼緊閉，但臉上的神色卻是開始從驚疑到迷惑，不停的轉換。

“花花，公子這是怎麼了？”木靈有些緊張，宋平存的神念出體，似乎正在經歷什麼，可是肉體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

“我也不知道。”花靈也是緊張無比。看宋平存的狀況，似乎神念被什麼吸引，不像是被禁錮，因為他的呼吸還一直保持著平穩的狀態。

“要不要喚醒公子？”木靈漆黑的雙眼，在宋平存和花靈身上打轉，來回掃視。

“先等等，公子目前看來似乎並沒有危險。”花靈用她特有的花海將宋平存周身一圍，仔細的感受了一下，“不過，似乎公子的肉體正在不停的給神念提供支撐，雖然全身竅穴開啟，但這裡的環境有些奇怪，似乎公子自身並沒有運轉心經。”

“那不就是隻出不進？”木靈嚇了一跳。

“好像是的。”花靈自己也嚇了一跳。雖然宋平存的靈力儲備遠超所有人，氣海龐大，還有天雷珠、參珠輔助，但是隻出不進那也是個很可怕的過程。

“怎麼辦？”木靈有些慌張了，如果宋平存在這裡出了問題，他們倆的下慘會很慘。

“天雷珠、老山參，快點出來，一起想想辦法！”情急之下，花靈忽然想到了在宋平存體內的這倆給，他們可都是已經有靈的了。

“我無所謂的，反正主人也沒有和為籤生死契約。”天雷珠想從宋平存的氣海出去，可是卻忽然驚叫起來，發覺根本出不去，“糟糕，主人把為約束在氣海中，我是沒辦法了。”

“哼”只見參珠中一個虛幻人影鄙夷的瞪了天靈珠一眼，“就是給吃貨，這些年主人算是白養你了。”

“那你有本事，你出去想辦法啊！”天雷珠有些氣氛，使用靈力對抗的時候，都是它出力，這老山參完全就是養著，補充和修復，一點也沒有攻擊力。

“你當我是你啊！”參珠從宋平存的氣海貼著丹田就真的出去了，把天雷珠看得一愣一愣的。

老山參當初和宋平存籤的生死契約，而且它自身的確是沒有任何攻擊的能力，所以宋平存並未限制一個與自己生死與共的靈物，在是與天雷珠這種天地自我誕生的異物不同的。可以說天雷珠是不死的，解體之後還能再聚，而宋平存和老山參卻是有生死危機感的。

物種看待生命的價值不一樣，其行為和心理也是不一樣的。

老山參出來之後，看向宋平存的本體，它在氣海之中就已經感覺到了，宋平存體內靈力只出不進。如果不能讓宋平存自身運轉稽山心經，早晚有一天會被吸乾靈力。

“花花，當初是你搭橋讓我認識的主人，這幾十年我從主人這裡獲得的靈氣，比我在鳳鳴山上萬年‘打秋風’撿到的還多。我和主人生死相依，卻沒想到僅僅只有幾十載的相處時光，這顆參珠就留給你了，對你應該幫助很大。”老山參有些唏噓，可是它的話花靈和木靈還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更別說那個沒有心的天雷珠了。

說完這句話，老山參虛幻的身影從參珠裡飄了出來，還是那個看上去可笑的矮小老頭模樣，“我老山參也有捨身取義的一天，換個活法也是活。”

“老山參，你要做什麼？”花花感覺到了一絲說不出的味道，似乎老山參在交代後事一般，急忙問道。

然而，就咋花靈剛問出這句話，就看見虛幻的身影再次從宋平存的丹田進入，卻再也感知不到它的存在。

“老東西，老東西”氣海之中傳來天雷珠驚慌的吼叫。

可是，依然阻止不了老山參虛幻的身影直接投入了宋平存氣海中那微小的如同稽山策的書型物質之中，只是一個瞬間的功夫，那個東西居然直接把還在宋平存氣海中被約束的在瀨霧島的內外光幕之中的物質吸了進去，根本不管它的反抗，然後這本迷你的稽山策就像是被驅動了一般自轉了起來。

這個自轉不像藍星圍繞著軌道執行，也不像物體的受力運轉，而是像有人在翻看書頁一般，一頁一頁的翻動，似乎永遠都翻不完，沒有最後一頁。

而與此同時，宋平存身邊的木靈和花靈就感覺到周圍的元氣忽然像是改變了方向，徑直的向宋平存身體周圍湧來。如同霧氣一般漸漸的變濃，而這個範圍還在不斷的擴大。

花靈感覺到手中參珠的靈力也都開始向宋平存，趕緊把參珠扔給了木靈，讓他將參珠先放進乾坤空間裡。

木靈和花靈還好，趕緊封閉了自己，這樣還可以控制自己的靈力流失，但周圍的那些小樹就逐漸開始枯萎，最後化成了一堆粉末。

第一年，原本的書山半山以上的位置全部升起了濃霧；

第三年，整個書山完全被濃霧籠罩；

第四年，毒河也完全被濃霧覆蓋，逐漸向血海延伸；

第十年，濃霧已經將血海和宋集鎮外完全覆蓋；好在宋集鎮的居民因為爆瓜的關係，都已經搬遷出去。

蘇國境內海邊書山禁地第一次發生如此大的變化，自然引起路過的修煉者注意，無數的宗門都派人前來打探，可是最後發現禁地還是禁地，靈力使用不了，如果進入濃霧之中，就算不使用，靈力也會加倍流失，而且如果深入超過二十丈，基本就不用考慮出來的問題了。

驚動了四大超級宗門和海外島盟，可是就算是合神境前去，剛剛進入濃霧不到一丈就再不敢向前。

書山，不只是禁地，更成了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