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意外賞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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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到崖頂的考生似乎並沒有打算理睬二人，周富貴和宋平存也沒有主動上前，而是走到一邊盤膝坐下，靠在一棵樹上休息。

崖頂一處樹杈上喝酒的高峰，是破元宗貫體境真人之一，為了宗門穩定，他並沒有享受真人的待遇只顧修煉，而是承擔起了宗門執事殿的重任。

從宗主峰和宗主師弟察覺到異常，他就一直在注視著宋平存，看不出他有修為，但此子的藏拙卻是感受得清清楚楚。

那些故意隱藏真實能力的小伎倆，還是太過明顯，畢竟只是10多歲的好年。此刻上得崖頂的三人只有他呼吸平緩，卻故意將呼吸聲提高了而已。

不管這個宋平存到底為什麼這麼做，至少讓他有些欣慰，懂得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說明此子並不那麼簡單，這才是真的好苗子，眼裡再次閃過精光。

日頭開始偏西，晚霞即將隨著落日消失，上得崖頂的一共18個。

此時，在山崖上的一株大樹上一個人影飛身而下，宋平存他們才發覺在他們頭上一直還有人存在。

飛身下來的是個看上去中年模樣的，滿臉絡腮鬍，手裡拎著一個酒壺，眼神平淡，看不出任何情緒。宋平存眼見中年人並沒有對他們18人說任何話，而是拿出一張紙條，向著護衛第一梯隊的弟子的說：“何達開，去把他們帶上來。”

聽到吩咐的何達開轉身一個縱躍就從山崖頂部跳了下去，驚得在崖頂的18個參加考核的孩童和少年全都發出了不可置信的聲音。

等候了沒多久，那位叫何達開的弟子分幾次，帶著四個人從崖底攀爬而上，其中還有一名女子。隨即又上前低聲向高峰說了幾句，宋平存看見那個從樹上下來的長者似乎皺了皺眉，很快就散開。

加上崖頂的18人，一共22人站在了崖頂上。

那個中年人這才開口說：“你們22人，透過宗門考試，已經是破雲宗的門徒。今日爾等先休息，明早見過宗主，再分配去處。”

說完，不等這22人反應過來，再次消失在他們眼前。

“剛才那是宗門執事殿的總管高真人，恭喜師弟們了。”見眾人沒有反應過來，叫何達開的弟子才給他們解釋。

又領著他們從崖頂往裡走，有一排簡易平房，裡面已經有了餐食，雖不是什麼名貴的菜餚，但對於考核了一天的他們而言，那是美味無比。

吃完飯，何達開指著平房最裡面的一間說：“晚上你們都在屋裡休息，山上風大，也最好別出門。明早，我自會前來帶你們去見宗主。”

這一幫考核者，又累又困加上吃飽了，睡意上湧，屋理是一排大通鋪也沒人安排，一個個倒上去就不想再起來。

唯一的一個女子猶豫了一下，還是自己一個人走到了最裡面靠著牆盤坐，沒敢睡下。

宋平存與周富貴，因為多聊了兩句，靠近門的位置早已躺滿了人，只能向裡，看見了那個女子一個人在角落。

周富貴拉著宋平存，也走到最裡面，在留了一個人的空位之後兩人倒下睡了，故意把背對著女子。

破雲宗晚上的夜風在門外靜靜的吹，月亮掛上了枝頭，皓白而淒冷。

亥時初，在南都城外接到了家中少年歸來的，沒有重逢的喜悅。

這意味著考核失敗，只能悻悻的返回自己來的地方，南都城外的遺憾、喧鬧和哭泣，讓夜帶上了一絲悲涼。那些多次透過測試，今年卻依然鎩羽而歸的更是分外的失落，或許明年連測試的機會都過不去了。

被送回的考生是考核不過，又不願意留在宗門做雜役的，這些基本都是中等家庭出身，家境貧寒的考生，就算考核未過，大多還是會選擇留在宗門做雜役。雖然以後成為門徒的可能性很低，卻並非沒有機會，而且至少可以有一些持續的收入，也能補貼家用。

“家主，回吧？”羅蒙凱和羅坤沒有等到宋平存和羅蒙凱的歸來，自然是很興奮。雖然猜測到了結果，但真正結果出來的時候，心情自然還是不一樣的。

雖然加入宗門後月奉對於生活窘迫的家庭而言，是一筆不菲的收入，對於羅家而言，卻沒有意義，而是希望能增加與破元宗的合作。

宋平存在破元宗會是什麼樣的發展，現在還不確定，但張執事那天晚上的表現，可以肯定宋平存未來成為弟子的可能性很大。而羅拓維沒有歸來是意料中的事，當然不可能是雜役，能留在了執事殿的外門，這就是最大的好處了。以後自己孫子能在外門混成什麼樣，對於羅家而言，幫助也不會小。

“羅家主”正當二人準備離去返回城中的時候，卻被送這些人歸來的破元宗弟子叫住。

“小哥有何指示？”羅坤趕緊又下了馬車施禮問道。

“長老讓我給您帶句話，宗門雜役今年新增名額，羅家可先選送10人，年齡不超過雙十，不低於及笄的女子。”破元宗的弟子說出了一件讓他大喜的訊息。

破元宗並非每年都會招收雜役，男女也並非固定，通常是對附屬家族的一種獎勵，雜役雖不如弟子和門徒的待遇，卻是有一筆收入。附屬家族可以藉此籠絡人心，堅定在家族做事的傭工死心塌地。

對於貧寒之家而言，那就是家庭的經濟來源。對於羅家卻是一種賞賜，能不花一分錢收攏人心。

“多謝小哥，請問是哪位長老示下？”羅坤大喜也沒忘記探尋，一般這種訊息都是執事殿的外門執事通知他們，今年卻突然是長老親自讓弟子帶話。

“這個羅家主就不必打聽了，明日卯時初，我在此等候，羅家主時間緊迫，還是抓緊去辦吧！”破元宗的弟子遞給羅坤一個布袋，叮叮作響的銀錠在宣告著10個女子餘生的命運。

羅坤趕緊伸出雙手捧住：“如此就多謝小哥了。”

五百兩白銀，在破元宗弟子手中輕鬆，對羅坤這個普通人而言，就沒那麼輕鬆了。也顧不得再敘話，轉身交給身後的羅蒙凱放到車上，再對這個弟子施了一禮，匆匆趕回城裡。

就像這個弟子所說，時間緊迫。

這份賞賜來得太突然，一般而言，都是考核之後十日內，外門的執事會通知附屬的家族，在海選測試落選者中挑選雜役，但也不是每年都會有的。多年以來各家族都知道這種賞賜，是根據選送的推薦弟子能力而定的。

今年來得太突然，超出了他的預計，提前就給出10個名額，那就說明真的推薦的考生裡有被宗門重視的潛在弟子。

這份賞賜的來源，想都不用想，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宋平存。

宋平存給羅家帶來的這10個名額，卻也不是胡亂給出的。平衡家族中各方和管事之人，也是一門學問，。

忍痛送出一塊靈石的代價，僅僅只有兩三天的時間，回報就來得如此的快速，這份投資的眼光也不得不佩服。

今夜的南都城，海風依然從海岸線送來有些還腥的味道，卻讓羅坤覺得從未有過的清新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