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理解惡魔，成為惡魔，不如讓惡魔成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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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祂狼狽的樣子，真是諷刺啊，墨菲斯托在自己的地獄中躲了一輩子，結果也是死在了這裡。”

一道道驚懼而貪婪的目光注視著地獄維度的變化。

尤其是對墨菲斯托的行事風格極為了解，還在墨菲斯托手中吃了很多虧的其他惡魔們，此時，看到墨菲斯托的處境越慘，就越是會回想起這傢伙曾經不可一世的驕傲姿態，歷歷在目，那種劇烈的反差讓惡魔們都感到唏噓。

但也僅此而已了，至於這些窮兇極惡的惡魔們會不會兔死狐悲，同仇敵愾？

別開玩笑了，這幫傢伙各個自私自利，巴不得墨菲斯托早點死，祂們才有機會衝上去分食墨菲斯托的遺留。

至於說，杜瓦會不會佔據這個地獄維度，會不會攻擊其他的地獄……

說實話，就算真這樣做了，也完全不是問題，因為過去的億萬年，很多外來的神明和地獄裡的土著們，都是這麼幹的。

在整個廣義的地獄中，所謂的大惡魔們，其中有不少其實是從多元宇宙過來的維度魔神。

只要進入了地獄，都要遵守地獄的遊戲規則。

西姆，扎坦諾斯，德斯佩裡，貝拉斯科……

一眾名聲赫赫的惡魔們，一邊發自內心地感慨著，一邊幸災樂禍著，期盼能第一時間衝上去瓜分好處，比如逸散的惡魔之力、破碎的維度世界——當然是要等杜瓦離開，或者忙著接收這個地獄維度的主體，無暇顧及其它的時候。

惡魔們沒有把握能順利驅逐杜瓦。

“死了一個墨菲斯托，正好給我騰出位置。”

一尊龐大而醜惡的身影露出了滿嘴的尖長獠牙：“墨菲斯托一死，我就是最接近撒旦的惡魔，這一點是公認的……”

“放屁，你算個什麼東西，扎坦諾斯？憑你被一大堆復仇之靈圍毆的戰績嗎？一個征服史前地球都失敗的傢伙？”

“貝拉斯科，你這個泥坑裡爬出來的雜種，怎麼敢對我這樣的純正惡魔，地獄所孕育的正統神明這樣說話？”

“少廢話，一群吵吵嚷嚷的蠢貨和白痴，要是墨菲斯托在這裡的話，一定會傲慢地宣稱伱們在打嘴炮上直追賽托拉克……慶幸的是，再也不會有個叫墨菲斯托的傢伙對我們指指點點。”

一道道身影，時刻進行著隱晦的爭鬥。

不同的地獄之間也在進行著摩擦與碰撞，只要找到機會，就毫不猶豫地擠壓過去，從其他地獄那裡啃一塊下來，加強自己這邊的力量。

現在，大家都在等著，期盼墨菲斯托能早點死，也期盼著杜瓦得手之後早點走。

“大家都很關心你的死活，我都能聞到從其他地獄裡飄過來的惡臭味，距離太近了……你很受歡迎。”

杜瓦一巴掌拍到墨菲斯托的腦袋上，同時伸出另一隻手，掐在祂的脖梗，轟然一聲巨響，將其摁入了維度的地心。

其實杜瓦看上去也不太妙，這具身體已經變得破破爛爛，那比艾德曼合金還要堅韌的手掌，幾根手指早已不翼而飛，身上大部分都破爛不堪，骨頭血肉大範圍殘缺。

無論怎麼看，杜瓦的狀態要比墨菲斯托更加糟糕。

但誰都清楚，這只是表象，只要杜瓦想，分分鐘拉出來一個全新的健壯身體。

墨菲斯托就不行了，遭受重創，這搖搖欲墜的地獄維度本身，也無法再給祂穩定供應龐大的力量。

這頭惡魔所遭受的損傷，已經直抵概念層次，屬於杜瓦的力量正抓住一切機會對祂進行著消耗和侵蝕。

每變弱一分，那就是真的變弱了。

杜瓦開始著手肢解墨菲斯托，每一次從墨菲斯托身上撕掉一部分，就意味著杜瓦用概念永久殺死了一部分墨菲斯托，也是在剝奪祂與地獄維度的聯絡。

乍一看去，就像是一隻異形正在蠶食一頭惡魔。

畫風無論怎麼看都不太對勁。

“這種感覺真詭異，我無數次幻想過這種畫面，我會用什麼方法把你給吸收，還設想過，如果吸收了你，我能不能與賽托拉克並駕齊驅？”

墨菲斯托說著話，激烈掙扎，但祂的身體和靈魂越來越稀少了，自愈的能力也斷崖式下跌。杜瓦的舉動可不僅僅是物理層面上的破壞，更是規則層面，本就包含了對墨菲斯托自愈能力的摧毀。

更何況，這一整個地獄維度都在遭受著杜瓦的攻擊，墨菲斯托能拿來修復傷勢的力量也越來越少。

“兩個單體宇宙級疊加，不可能達到多元的層次，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這一點。再說了，你一個維度領主，有多大把握控制我的異形概念？”杜瓦下手的速度越來越快，又準又狠，“這就是你的遺言嗎？”

“在如何高效利用一樣事物方面，我們可是一類人……我要是成功了，就不僅是地獄的惡魔，還是異形的至高神！你手上有深紅寶石，說明你已經跟賽托拉克打過交道了，對祂有一定的瞭解……那傢伙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強，當然也不會弱——只要我成為撒旦，一切都不是問題！”

“但你永遠都無法染指那個位置，那是個賽托拉克不想要的位置。”

“錯了，賽托拉克可以容許自己不成為撒旦，但不能容忍其他惡魔無視祂然後成為撒旦……無論是誰坐上撒旦的位置，都會遭到地獄所有惡魔們的圍攻。我原本對如何成為撒旦，制定了一套詳細的計劃，但從開始環節就出了問題。”

杜瓦立刻就明白墨菲斯托在說什麼了。

“恐懼之神，大蛇庫爾？這是你這輩子最得意的武器之一。”杜瓦當然知道墨菲斯托在說什麼，這頭大惡魔想趁機引爆部分維度脫困，但又一次被杜瓦按住，“主宇宙是個好地方，那裡連線了整個多元，要是能從主宇宙拿到你想要的額外力量，確實能讓你瞬間獲得超乎想象的地位。你想要擁有的東西，將來都屬於我。”

墨菲斯托放棄了掙扎，滿臉不甘地轉動眼珠，死死盯著一個方向。

在這個地獄維度之外觀察的夢魘，懷疑自己遭受到了墨菲斯托的詛咒，臉上露出了狐疑和迷茫的神情。

這種臨死前的凝視，是怎麼回事？夢魘可不記得自己跟墨菲斯托結下過什麼仇。

話說，最近這些年，墨菲斯托跟祂走得確實比較近，還多次給祂出主意來著，但這並不能說明兩頭惡魔的關係有多好。

事實上，夢魘已經準備好衝進眼前的維度中，吞食掉墨菲斯托的殘留力量了。

伴隨著猛烈的轟鳴，一道邪惡無比的能量全線潰散，所有人都知道，墨菲斯托徹底完蛋了。

來不及傷感和雀躍，一眾惡魔們湊在一起，躍躍欲試，貪婪地望著。

“你們的眼神很糟糕，我不喜歡，誰要是不經過我的允許就做出格的事情，可以試一試後果。”杜瓦打量著這些奇形怪狀的惡魔們。

“杜瓦，你是外來者，看樣子也不打算成為地獄的領主？那不如把這裡交給我們，我們會為你清理掉所有的後患。”

“不是所有的惡魔都像墨菲斯托那樣滿嘴謊言，我們之中也有信守承諾的。”

一群惡魔蠢蠢欲動。

杜瓦面無表情，同時也有數道身影趕過來，佇立在杜瓦的身邊，更有大量的異形還在源源不斷湧進這個世界，讓惡魔們眉頭微皺。

麻煩的地方就在這裡，杜瓦不是過去祂們所熟悉的那種神明，而是一個能手動分化出無數分身，隨時隨地把某個異形轉變為本體的能力。

鬼才知道，什麼時候從一個角落裡跑出來一個平平無奇的普通異形，下一秒就被杜瓦選中，力量得到了大幅度強化。

“這裡就是地獄嗎？哇，怎麼看上去亂七八糟的，看那邊，怎麼感覺天空都裂成了好幾塊……”

199999號宇宙的蜘蛛俠也來了，第一眼，就感受到地獄的死寂和痛苦，尤其是看著這破碎不堪的異世界，有點懵。

這是打完了？

不，在極為遙遠的天空之外，似乎有幾個黑點，像是緩緩墜落的星球一樣，帶著巨大的壓抑感。

“站在我身後，彼得。”

“斯塔克先生！我記得五年前你被衛星砸過，跟那次比起來……”

“完全沒有可比性，站在那裡的那些傢伙，每一個都比無數的衛星還要可怕。”託尼打斷了蜘蛛俠的話語，看向了旁邊的其他隊友。

雷神托爾也是第一次來這裡，等他看到佇立在杜瓦身後，渾身沐浴著龐大雷電的福斯特，眼睛立刻就直了，一臉的不敢置信，嘴裡大喊著“簡”，其他什麼都顧不得了。

“好吧，看來還是你更可靠，博士……維度世界的事情，你才是專家。”託尼等人希冀地看著自家的奇異博士。

奇異博士臉色難看：“那兩位比我更專業……我甚至無法理解，他們到底做了什麼，才能掌握這麼龐大的魔力？我們宇宙的古一都比不上他們！”

但只需要看那兩個平行宇宙的奇異博士，在形體上多少都有些不對勁，就知道這兩個傢伙為了得到這種魔力付出了怎樣的代價。

獲得多少力量，就要付出多少代價，這是魔法領域的公平，更何況這兩個傢伙使用的魔法，可不僅來源於維山帝，還來自於很多危險的多元位格神明。

這幫從199999號宇宙，被滅霸強壓著運送過來的炮灰們，已經隱隱意識到，戰爭似乎暫告一個段落，但也醞釀著更大的兇險。

只需要看看這無比混亂的龐大世界，完全無法計算多麼遼闊，規則有多麼龐雜，都被打成了現在這個鬼樣子，一塊一塊的漂浮在虛空中，邊緣還時刻都在湮滅。

“你們很幸運。”

傷痕累累，半個身子都處在高速自愈中的閃電湯普森爬了過來，打量著這些人：“從199999號宇宙過來的？我聽說過你們，你們真是幸運。”

“幸運？我只感到隨時會爆發更加可怕的災難！我們要付出生命去參加一場我們本不該參與的戰爭，另外，夥計，你的生命力真頑強，所有的異形都是這樣嗎？你渾身黏糊糊的，很多奇怪的異形也跟你一樣。”

“我說的就是這個，所有的異形，哪怕死了，也會以靈魂的方式在杜瓦那裡永生，只不過暫時失去了身體罷了，這意味著杜瓦只需要花費一點時間，就能將死去的異形復活，你們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吧？意味著沒有成為異形的你們，一旦死了，那就是真的死了，還是那種從時間線上都救不回來的那種死亡。”

開玩笑，真要是被墨菲斯托一巴掌拍死，單體宇宙的時間可沒辦法在地獄裡產生作用。

199999號宇宙的英雄們，大多臉色難看，神色不變的，要麼是不怕死的，要麼就是託尼、班納這種已經成為異形，與杜瓦同在的傢伙。

“你看上去跟我有些像……”蜘蛛俠驚疑不定地看著眼前這人，還以為這個人就是平行宇宙的自己，可當毒液從閃電湯普森身上探出來個腦袋，蜘蛛俠就知道自己認錯了，是很像蜘蛛的活體戰衣，但跟自己不是一回事。

蜘蛛俠……

閃電湯普森隱隱想起，他記得前幾年的時候，他有幸被杜瓦選中，從全地球的人群中脫穎而出，成功投靠了杜瓦，在共生體大軍入侵地球那一戰之後，他就得到了杜瓦賜給他的毒液。

蜘蛛是個很有趣的東西，多元宇宙中都能找到這股力量，既然我們這個宇宙沒有了蜘蛛俠，但有你這樣的毒液特工也算不錯。閃電湯普森記得杜瓦隱約說過這番話。

不過，蜘蛛俠很特殊嗎？閃電湯普森暫時無法理解，也許可以重點觀察一下這個199999號的蜘蛛俠，也許能對杜瓦提供一些微不足道的幫助……

前提是，他能從地獄中，以“完好”的方式活著回去。

閃電湯普森看向了遠方，他的眼睛，甚至都沒辦法看懂那極致的混亂。

“杜瓦，這裡是地獄，我們才是惡魔領主！”看上去很像是一個紳士的西姆，眼中湧動著暴躁的情緒，“還是說，你這位概念神，會加入我們的隊伍？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會非常歡迎。”

這是很惡毒的慫恿，讓概念神投靠地獄，跑過來當一頭惡魔……放在多元宇宙，這都是一個重大事件，這樣的概念神，還是真正意義上的概念神？

“斯特蘭奇。”

杜瓦無視了這群惡魔，哪怕面對一眾單體宇宙級，現在的他也有足夠的力量正面應對，他把惡魔奇異喊了過來。

“從現在開始，你將會成為惡魔領主，就像墨菲斯托曾經做的事情一樣。”

杜瓦隨手一指墨菲斯托：“在我把這傢伙的部分價值剝奪後，剩餘的部分，你用法爾特之口吸收掉，你將有機會實現自己復仇的願望。”

成為惡魔？別開玩笑了，杜瓦倒是有把惡魔納入自己的概念裡的興趣。

就像當初死亡想招募杜瓦為附庸一樣，他要儘快解決地獄這邊的事情，然後著手為偷渡最準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