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古一特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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憎惡與杜瓦的交戰，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看樣子戰況非常激烈，但你在跟誰戰鬥。”刀鋒站在遠處的高樓上俯瞰著，說道。

“發現了一個浩克的複製品，就去打了聲招呼。”杜瓦面色淡然。

“如果你能給你的寵物們清洗一下身體，治癒一下傷勢，也許我會相信你說的。”

刀鋒露出了一個滲人的笑容，指了指杜瓦身邊的幾隻異形：“看來你損失很大，這容易給你的敵人制造殺你的機會。”

“放心，我還沒那麼容易被幹掉，如果你說的敵人是指吸血鬼的話，我希望他們來得越多越好。”杜瓦說道。

刀鋒仔細打量著這幾隻異形，若有所思，他能看得出來，杜瓦對自己製造的這種生物有著超乎尋常的自信，再加上，他始終都沒有見到那隻頭頂王冠的異形。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直到勉強恢復過來的憎惡，怒吼著出現在街道上。

刀鋒一臉驚訝，他強大的直覺自然從憎惡身上感受到了強烈的威脅感，事實上，就算是他，被憎惡正面一拳打中，也夠嗆。

真正引起刀鋒注意的，反而是憎惡堪堪修復好的那小半個身子的模樣。

“你幹得？”

“我幹得。”

“你這邊死了多少隻異形？”

“將近一半。”

“死了近一半，還能剩下六隻，看來你暗地裡沒少做準備。”刀鋒吃了一驚，這才多久，就十來只了？這活下來的六隻裡，有一隻看上去非常強壯，造型也更加詭異和科幻，明顯是新異形。

付出這麼慘痛的代價去圍攻憎惡，還失敗了，更能說明憎惡的危險。

接下來，兩人就看到，憎惡大鬧百老匯，暴躁地踢飛街頭的一輛又一輛車輛。

倘若只是無人車輛，刀鋒還能坐得住，可當他看到有平民被捲進去時，再也忍不住了，掏出刀子衝了上去，憑藉強大的體魄，在大廈上幾個健步衝刺，救起了一名平民。

可杜瓦沒有動，他在耐心等待著，深深期待著。

這種莫名的沉寂，讓有心人感到意外。

“他在做什麼？”

達姆彈指著螢幕：“有人要死了，可他卻在等待？”

“也許是恐懼，他先跟那頭怪物打了一場，損失太大，所以心生恐懼，不敢繼續打。”弗瑞暗中搖頭。

只是這樣嗎？擁有膽怯的心倒也不算是壞事，至少知道對力量心存畏懼，也許更容易掌控。

弗瑞一邊想著，一邊在電腦上一陣操作，把對杜瓦的預估評級下調了兩個級別，達到了“可以利用但不值得倚重”的級別。

弗瑞很失望，但刀鋒卻並沒有，他疑惑於杜瓦的沉默，推測杜瓦到底發現了什麼至關重要的東西。

自始至終，他都從沒在杜瓦身上感覺到任何形式的恐懼和畏縮。

這一切的糾葛，直到班納博士從直升飛機上跳下來，踉踉蹌蹌變身浩克的那一刻終止。

連弗瑞都不再理會杜瓦，而是死死盯著螢幕上的浩克。

有浩克在，誰會關心杜瓦啊！知不知道浩克的含金量？知不知道這玩意兒的實力有多強？

“浩克！”

憎惡一見到浩克，頓時就激動了，被杜瓦刺激了一番的狂躁內心，此時徹底爆發出來，他瘋了似的撇下刀鋒，向著浩克開始狂奔，每一步都在瀝青路上踩踏下巨大的深坑。

轟隆！

浩克被頂飛。

之前接受藍先生的實驗，被藍先生注射了抑制藥物的浩克，此時感到渾身無力，根本難以發揮出多少實力，以至於在局面上被憎惡壓住。

兩個巨人互毆，撞擊與翻滾，活脫脫兩隻大猩猩，打的整條街道一片混亂。

憎惡越來越興奮，一拳接著一拳轟到浩克身上，胸腔中，好似有某種東西正在醞釀，即將爆發。

“看到了沒有，浩克，我比你更強，我，布朗斯基——憎惡，才是最強！！”憎惡仰天大吼。

一雙雙目光注視著他，這一幕，更被透過各種途徑，上傳到網路上，引爆了全世界。

這注定是一個標誌性的事件，掌握著超凡力量的個體，肆無忌憚展現著自身強大的威能，進行著殺戮和破壞。

看這兩個大玩意兒的交戰，普通的拳腳，都能把堅固的汽車給砸扁，堅固的樓房在他們面前像是豆腐塊。

這一刻，地球上，有很多同樣掌握著非凡力量的人，注意到了這一幕。

“教授，我們現在出發還來得及。”

“不，我們不能動手，這歸根結底是人類的內鬥，我們隨意行動會刺激到某些人敏感的神經。”

X戰隊的成員們看著電視上播報的突發新聞，產生了意見分歧，最後看向了坐在輪椅上的X教授。

可X教授卻一臉驚疑：“事情有些不太對勁……那個憎惡，不只是他自己，他體內還有一股意識，並且這股意識拒絕了我的精神連線，很奇怪的感覺。”

X教授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

憎惡體內有另外一個有獨立意識的個體倒也算了，最離奇的是，這名拒絕了他的個體，隱約中似乎本就跟第三道未知精神進行了深度捆綁？

憎惡這傢伙，真的只是簡單的實驗失控的產物嗎？還是某些傢伙故意製造出來的……？

X教授一臉躊躇，反而不敢動了，他完全可以用精神力安撫憎惡和浩克，讓他們停戰，但考慮到變種人的糟糕處境……

“命運女說過，在很多個未來中，變種人都是被消滅的結果，我更應該保持警惕，最好不要做多餘的事情，儘可能緩和與普通人之間的關係。”

X教授的內心非常痛苦，他不敢將命運女看到的無數個未來告訴別人。

變種人無論怎麼發展，都只有死路一條？他究竟要怎麼做才是對的，才是正確的？

倒是有人比X教授灑脫多了。

古一坐在雪山之巔，感知著來自於宇宙眾多維度的資訊，判定眾多宇宙中的存在們對地球的潛在威脅，她抽空瞥了紐約一眼。

“嗯，現實又一次改變了方向，不過這不是異維度魔神的手筆，是地球自身發展的結果。”

身為天父級的存在，再加上手握時間寶石、維山帝之書、卡繆斯特羅之書等一大堆神器，實際戰力直逼單體宇宙級，古一敏銳察覺到了地球上發生的微妙變化，她不太想幹涉。

她手中可沒有現實寶石，不能隨意把一些既定的事實給修改成從未出現過。

比起這個，她更關心自己的債務上限問題。

“維山帝並沒有向我索要好處，賽托拉克也沒有，所以，使用白魔法和惡魔法術暫時是安全的，最大的問題還是黑魔法這邊……”

在整個多元宇宙中，所有的魔法師所使用的魔法，歸根結底都是向無限多元中的魔法實體們借來的——每一尊魔法實體，都是多元宇宙級神明，抬手間就能抹殺無數宇宙的恐怖存在。

既然是借，就肯定要還，要支付各種各樣的代價，沒有人敢欠多元宇宙級存在的錢。

具體要支付什麼代價，就要看各個魔法實體們的喜好了。

像三位一體維山帝這種比較好說話，身為三個多元宇宙級神明凝聚出來的魔法實體，為眾多宇宙的卡瑪泰姬站臺，貸款利息也低。

古一一直都有培養苦修士的好習慣，因為苦修士們可以幫至尊法師分攤債務，但現在用不上，她決定把這些苦修士留給斯特蘭奇。

賽托拉克也好說，作為多元宇宙第一大惡魔，位居多元之外【深紅宇宙】的極致恐怖，向來比較鹹，相比於全多元四處催債，這頭大惡魔更喜歡躺著，稍微用祂一點力量，祂一般不會理會。

問題在於黑魔法。

古一的黑魔法力量是從黑暗維度之主多瑪姆那裡“借”來的，而多瑪姆的黑魔法，說白了，則是向黑魔法之神·西索恩借的。

西索恩的脾氣是出了名的差勁，又小氣，還賊強，就算被封印了，吹口氣，也能殺穿無數個宇宙，把欠債不還的傢伙從多元維度上抹殺。

所以，現在的問題是，使用的黑魔法，古一拿了，可要還給西索恩的債務，主要是多瑪姆在扛。

這就讓古一很為難，貨她想要，錢又不想給，這可怎麼辦？

只能繼續苦一苦多瑪姆。

古一彷彿又聽到了多瑪姆那歇斯底里的咒罵。

瞧瞧，都怪西索恩，把尊貴的多瑪姆逼成什麼樣了。

“這個病態宇宙的未來註定是灰暗的，就算沒有一些奇奇怪怪、意義不明的傢伙，也還有斯特蘭奇……也不知道我能拖延多久。”

古一低聲呢喃，順手來了一發黑魔法，給自己延了一波壽命。

身處黑暗維度，處心積慮要弄死古一、吞噬地球的多瑪姆，猛然間睜開眼睛，怨氣沖天。

艹，債務又增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