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命途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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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的命途之旅,行走得很順利呢?”
紫色的麗人卡芙卡和身上纏著更大面積繃帶的刃一同走來,速度竟然只比一開始就出發的堯洛慢了一步。
“你們也想,接我一箭?”
金玉斷碎的聲音從堯洛身上傳來,堯洛冷眼看著兩人,毫不介意在此刻給二人來上一箭。
而卡芙卡卻毫不在意,自然的走到堯洛身旁,留下呆在原地的刃。
“你不會這樣做的,畢竟讓伱踐行命途的方法,不是我告訴你的嗎?”
堯洛沉默,沒錯,早在迴星榜的港口,卡芙卡的投影就已知曉現在即將發生的一切,並將破局的方法告知於他。
“行跡愈深,命途愈顯。”
踐行自己所在的命途,是每一個命途行者都不可避免的事情。
絕大多數的命途行者,所屬的命途是自己選擇的前進方向,他們的意志無比凝練,甚至能引來星神注視的目光。
而星神的令使則截然不同,他們的力量直接來自星神,或多或少,或強大與否都直接取決於星神的意志。
而堯洛身上的「星神恩賜」,無疑是純度極高的那種。
但是這過於純粹的力量,不僅帶來了便利,也同時象徵著無盡的負擔。
其中不僅包含著力量,還一定程度上體現著星神本體的「意志」。
星神的存在本身就相當於高度濃縮的「哲學化身」,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能對宇宙本身,甚至是法則造成相應的影響。
就像一個絕世高手,將畢生精華灌頂給了一個初入江湖的小白身上,能不對這個小白造成相應的影響嗎?他劍法的個人印記,他握劍的習慣,他的呼吸節奏,都會以另一種方式,在這個人身上「重生」。
這種影響如同在冰面上刮下白色的痕跡,微不可察,但又確實存在。
星的憂慮並不無道理,在「流光憶庭」的信使出現的時候,並非沒有對堯洛造成任何影響。
“種子”,早已埋下了。
堯洛力量提升的速度之快,遠超一般人的想象,但這樣做的代價,同樣也隨著力量的提升顯現出來。
如臨深淵,如履薄冰。
越是使用這份力量,就越容易墜入深淵,淪為星神力量的空殼,但如果不使用這份力量,堯洛就無法拯救他的一切。
但卡芙卡卻給他提出了一個方法,一個足以擺脫「命途影響」的方法。
“扮演法。”
雖然聽起來耳熟,甚至類似於堯洛前世某本上看到的設定,但確實是一個實之可行的方法。
既然身處仙舟,「巡獵」命途獵殺豐饒孽物的意志無時無刻不在影響他,那堯洛就不再壓抑,去主動釋放這份獵殺的慾望。
一般人如果這樣做,估計很快就會殺到雙眼通紅,淪為力量的奴隸,化作巡獵之弓的“發射器”和“弓架子”。
而堯洛,就是要用【真我】不受影響的特性,在踐行命途得到力量同時,尋找恰當的節點,並試圖「停下來」。
俗稱“白嫖”。
這是一件極難做到的事,要知道,即便是星神本身,在大眾的猜測中,也要受到自身命途「原動力」的束縛,難以做出和自己命途相違背的事情。
這很困難,但堯洛還是做到了,就像普通人在太陽底下強行睜開眼皮,即使淚流滿面,也要忍住讓自己不眨眼皮,哪怕是一下。
將自己的意識遁入虛空,壓制難以忍受的本我,達到超然之境。
而做出這一舉動得到的力量就是,堯洛已經能將手中的「巡獵」的弓,拉開九成左右的程度。
這是一股多強的力量,堯洛現在還尚且不知,但接下來,他的「大敵」會告訴他這一點。
堯洛看了一眼刃所在的位置,靠近岸邊,似乎在等待某個人的身影到來。
即便知道星核獵手並非此次星穹列車的敵人,也並非是星核的投放者,但堯洛還是並不放心。
直到,一個青綠色的人已經走上岸來。
“他來了。”
…………………
微涼的海水浸沒丹恆的腳掌,層層遞進的波濤洶湧之下,是自古以來就在這片土地上翻湧的浪潮。
行走在丹鼎司的岸邊,除了破敗不堪的殘磚碎瓦,就只有無聲的迴盪在耳邊不斷縈繞。
“龍尊大人,龍尊大人,是您回來了嗎?………”
幼小的,老成的,冷酷的,炙熱的。
如同水沫泡影一樣的“投影”,簇擁在丹恆面前。
“持明蜃影。”
丹恆手扶額頭,眼前的景象,只有對水元素極其敏感的他才能看到。
“大哥哥,你要去哪裡?你為什麼不回家?”
幼小的持明站在丹恆面前,向著丹恆的方向伸出稚嫩的小手,耗費了極大的意志力,丹恆才忍住沒有回答她。
因為他知道,這些幻影,已入輪迴。
他們會化作一顆小小的蛋,長出新生的鱗,在這原始的鱗淵之中,再一次獲得新生。
往日的糾紛,前世的記憶,都離他們遠去,「不朽」的子裔,不會就這樣消亡。
但,他呢?
當其他持明輪迴往生的時候,他的過去卻如影隨形的追了上來。
不用看丹恆也知道,大海正在向自己發出呼喚,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渴望海水的浸泡,水中的倒影,那透明的“桂冠”,不正在自己的頭頂嗎?
來到岸邊,只要在這裡乘坐星槎,那片秘境就在眼前。
“這股澎湃的力量,是您回來了嗎,龍尊大人?”
一道女性化的持明蜃影在丹恆面前出現,看不清她的樣子,但無論是說話的聲音還是氣息,丹恆都覺得十分熟悉。
但那不是他。
“您,還是要去嗎?就如當年那樣………”
女性化的持明蜃影靜靜地將手握在胸口,像是在作告別。
丹恆知道,他們所說的話,可能並不是對自己所說,但還是點了點頭。
“那,就登上這星槎吧。”
仕女蜃影讓出位置,一艘星槎恰到好處的停在岸邊。
丹恆踏上船,星槎分開海浪,波濤滾滾的水,像是在歡迎它們的主人一樣,一路上暢通無阻。
登上對岸,那猩紅的人影,噩夢中的人,正如夢初醒的站在面前。
“他來了。”
刃看向丹恆,就像在看向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往。
丹恆側目以對,而如今。
他不會再逃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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