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開拓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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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層區……”

堯洛坐在娜塔莎孤兒院樓梯的臺階上，靜靜的思考著。

娜塔莎是一名在下層區的醫生，她本人在鉚釘鎮經營著一個診所，自下城區遭到裂界侵蝕以來，她收養了許多礦工家無人照顧的孩子，而這裡就是孩子們生活的場所。

自從和上層區的交流逐漸減少後，下層區的生活就越發艱難，而且聽娜塔莎本人說，他還有一個哥哥。

“任重道遠啊！”堯洛感嘆道，此時困擾它的最大問題並非是去擊敗某個敵人，或者是打到某種勢力。

無論他的猜想是否正確，現在他最主要的目標便是前往上層區，如果無法到達那裡，一切想法便無從印證。

堯洛已經在這裡呆了五天，除了有時要面對這群令人頭疼的熊孩子之外，日子過得久違的悠閒，下層區的民風淳樸，即使面對這個外人，鉚釘鎮的居民們總是對他很熱情。

娜塔莎大部分時間還是在她城內的診所裡工作，即便如此，還有經常會來這裡，看看孩子們。

堯洛這幾天也沒閒著，再萬籟俱寂的夜晚，他就會再度回到那個受侵蝕的城鎮收集物資，破損的礦工道具，日用品機械零件，在這個地方總是供不應求。

但隨著他越發深入，他就越感到這裡的裂界侵蝕並不簡單。

普通的怪物，即使被殺滅，當堯洛下一次再度來到的時候，就像售貨機中被填充的商品一樣，總能源源不斷的出現，殺之不盡，吹之又生。

擊殺普通的怪物並非最困難的，堯洛這幾天不斷地去探索裂界侵蝕的最深處，而在第四天的晚上，堯洛看到了困擾這個城市最深沉的侵蝕。

“這是？”

一道漆黑的，長約數層樓高的裂痕出現在堯洛眼前。

破碎的裂痕像一面被打破的鏡子，停留在堯洛視覺上，它所在的地方並非是任何能看到的物體上，而是靜靜地停留在眼前的這片空間上。

像是幼童充滿想象力的畫筆，在這片空間上勾勒出痕跡。

堯洛做出了各種嘗試，丟一顆石子，或是用攻擊去接觸，都像是跳脫出圖層之外，穿過了這到裂縫。

這道裂痕不但無法被攻擊所觸及，更反過來會侵蝕它接觸的一切。

道路，天空，失去操控的機器人，無論是死物還是活物，有機或無機，碳基或矽基。

暗色的侵蝕會覆蓋一切形體，最後直至空間本身，都會化作死域，讓人類無法生存。

就像是自然的現象，裂界這一現象在瓦解這個星球本身，就像無法被抑制的癌症。

“萬界之癌。真是恰當的比喻。”堯洛的眉頭緊皺，無法解決裂界問題，就無法挽回這顆星球的生機。

“無法抑制，無法停止，想要改變這一切，只有解決那一個東西。”

“星核。”

但星核的抑制是由瓦爾特和姬子進行的，堯洛本身並沒有停止星核，不，甚至眼前的小小裂界擴張也沒有辦法解決。

堯洛沉思，停滯不前不是他一貫的風格，裂界就在眼前，如果裂界都無法阻止，就算星核就在眼前，怕也是無能為力。

“值得一試。”堯洛思考再三，閉上雙眼，緩緩走到了這到裂縫的面前，伸出手向前探去。

“嘶——”

光是站在裂介面前，生理上的不適感就讓堯洛有些望而生畏，但堯洛的身體真正觸碰到裂界侵蝕的一瞬間。

無形之物找到了憑依，裂界能量順著堯洛的手臂，像一條滑溜溜的寄生蟲，開始向著堯洛的手臂深處進發。

堯洛沉心定氣，將意識放到了內心深處。

姬子曾經說過，在堯洛踏上星穹列車時，內心對開拓之行的認可，會和開拓之命途產生聯絡，當堯洛從內心深處認同自己的行為時，命途之力自會湧現出來。

“探索，瞭解，建立，連結。”

宇宙無比廣大，但當緲緲眾生之志與神之命途產生重疊時，即行命途之道。

裂界的的侵蝕不斷向堯洛手臂延伸，半條手臂已經生出了冰藍色的結晶。

如果再這樣放任侵蝕，一條手臂恐怕是難以保住。

“開拓…開拓…”

開拓是什麼，堯洛並不知道，光從紙上得來的道理並不能成為自身的意志。

但，人類的好奇是天性之一。

從未見過星海，從未見過宇宙的樣貌。

堯洛相信，人類可以忍受未知，但一個可以得知的答案出現在面前，人類就不會停止腳步。

“可以忍受未知，絕不能接受不可知。”

人類從未停止探索星空的腳步，與生俱來的探索欲，促使著人類去點亮第一朵火光，去點亮第一盞燈，去將屬於人類的天空拔高再拔高。

天空是限制大氣的保護層，但不是人類探索的極限。

當平原上的一隻人猿抬頭仰望星空時，當好奇的種子埋下時。

剩下的，就只是時間問題了。

堯洛相信，自己的旅途會去走遍星海，會去看一切自己想去看的風景。

“絕不會，在這裡停止！”

結晶的侵蝕赫然停下，已經被包裹住半張臉的堯洛睜開了雙眼！

星空色的能量從手臂深處噴發，將一切侵蝕排出堯洛身體。

［開拓］命途的力量。

映象空間中，在記憶碎片的周圍，一縷細微的，但又散發著不可磨滅般光亮的一顆小小星辰降臨在此處。

“呼——”

堯洛吐出一口氣，他實在是沒想到，原來自己真的可以擁有兩種命途力量。

開拓的力量現在雖然低微，但可以使堯洛免受各種環境，災害，現象的干擾與侵蝕。

讓堯洛在“探索”這一條道路上，不會受阻礙。

堯洛並不是一上頭就打算去接觸裂界侵蝕的，即使自己無法覺醒開拓之力，自己的後手也足以保證自己的安全。

心念一動，記憶命途的力量啟動，黑紅色的力量從堯洛體內湧出，無形的重力使堯洛的身體微微浮空。

堯洛的手中，伊甸之星的力量湧現出來，在堯洛手指的尖端形成一個豌豆大小的圓球。

“現在，大頭要來了。”剛剛的試探只是前菜，而現在，堯洛要試試自己能做到什麼地步。

“第一額定功率，重力波。”

點點能量，從堯洛手中的一個小球，擴大，再擴大，像是一個小形的黑洞。

以一張無形的大手將眼前的裂縫懾住，對其進行擠壓。

萬界之癌，銘刻在空間上的傷疤在重力的擠壓下，發出了吱吱的響聲，似乎有癒合的趨勢。

青筋爆起，堯洛的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冒出，伸出另一隻手按在右手的手腕上，手指不斷合攏，要將這處裂界徹底封印。

愈是壓制，裂界就像一隻被逼入絕境的野獸，能量湧出就越劇烈，即使堯洛已有開拓力量保護自己，暗色結晶也再度出現在堯洛身上。

“不能前功盡棄。”堯洛死死咬著牙，自己對這份力量的使用還並不純熟，如果楊叔本人在此，估計這道裂界已經被封印上了。

“合！”

猛的一收，裂縫被黑紅色能量收縮，包裹，最後消於無形。

“成功了！”堯洛大喜，即使只是封印了一小處裂界，那自己解決這顆星球裂界的希望就有大了一份。

雙手扶著膝蓋，堯洛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長時間使用伊甸之星的第一額定功率，對現在的他來說，還是有些吃力。

“你，你能封印裂界？！”

一道包含著驚喜和驚訝的女聲從堯洛背後傳來。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