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五十六章 遠國的列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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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的眷顧在擦肩而過中悄然的無人知曉，

再沒有遇到意外的推開特等單間的門，看著這個車內最前方的單獨房間裡，

過道兩側都有小桌的沙發座椅，像是咖啡廳一樣的空間精緻舒適，讓人很難想象這是在長途跨國的列車上。

在靠窗的一邊坐下，從械海侵襲中啟程奔赴的緊迫感總算暫時放下，

一上午的月神狩獵鍛鍊和一下午的配合實驗，成功搭上了這趟通往羅馬的跨國列車，

方然感覺自己總算有了喘口氣的時間。

“唔哇，剛才還真是捏了把汗呢...假如小蹲家這個時候在就好了...”

橙子姐，你剛才分明屁擔心也沒有好麼...

對於牧橙仍舊是一如既往毫無波動的幹物聲線，方然稍微無語的心中輕嘆，然後聽著她提起約塔，

想起那個泣不成聲中對自己大喊的少年略微出神。

“這裡的空間很大，你們可以躺下睡一會。”

聽著奧斯菲雅雖然對著唐冰和克里姆這麼說著，但是剛經歷今晚襲擊的兩人，貌似也睡不著的樣子，

感受著頭頂的力道跟著它左右微擺，方然看向身邊西裝外套配寬鬆襯衫和本人格外搭調的牧橙，有些聽之任之的試探問道：

“那個橙子姐，我能問一下為什麼你在摸我的頭麼？”

“作為勤勞溫柔沉穩可靠的漂亮姐姐，給非常努力了的小方然你的獎勵喲~”

然後看到牧橙明明一副幹物口吻，卻非常自信得意的豎起大拇指說出這句話，感受著頭頂的輕柔先是一愣，

接著無奈輕嘆了口氣的忍不住笑了出來，方然有些感動的同時默默無語的看著她。

橙子姐，可以不要混入其中的往自己臉上貼金麼？

除了漂亮剩下的那些形容詞和你一點都不沾邊的好吧...

“按照常識，模擬場景裡是絕對不會出現編號怪物的，看來在我們尋找解封方法的這段時間，場景內的異變已經開始浮出水面了，有什麼關於這個的線索麼？”

確認好和外面的隔音，以及以防萬一的警戒，坐到方然對面的位置，奧斯菲雅提起之前牧橙所說的資訊看著他問道。

“沒有，那個人的記憶裡，沒有任何關於模擬場景裡為什麼會出現編號怪物的資訊，”

而方然則是腦袋被牧橙揉的一晃一晃，攤手無奈的回答：

“乾淨的簡直就像不是他們計劃的一樣。”

“無關原因，我們得考慮這件事本身，究竟會在這場龐大的計劃裡造成什麼影響。”

在奔赴羅馬開始，從牧橙口中驟然得知模擬場景裡，竟然大範圍出現編號怪物的驚人事實，無論是方然還是奧斯菲雅都一時驚異的難以置信，

因為，從目前已經確認了的種種線索來看，

結社的目標分明是在現實中展開某種他們稱為‘實驗’的計劃。

和作為牢籠完成困住赫歇爾任務了的模擬場景，分明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才對...

大規模的出現編號怪物....

思索著這個現象本身，方然突然感覺自己應該能想到點什麼，但被像個小孩子一樣揉著頭的他，突然注意到了另一件事。

“對了，橙子姐你既然能在場景裡找到以太精靈，那那個時候直感應該還沒失效吧，你沒有感覺到什麼麼？”

訝然的想起了這一點，方然看向身邊的牧橙，看到她聽到自己這麼問，

總是像沒睡醒一樣沒幹勁的表情貌似認真的回憶了一下

然後微微點頭的一本正經回答：

“感覺在場景里拉面、壽司、味噌湯還有蛋包飯我已經快吃膩了，”

並且收回了手改伸到方然面前，懶散的話語搭配一臉平靜的坦蕩。

“小方然，我想吃藍鰭金槍魚刺身。”

讓瞬間得知她肯定什麼都沒想的方然，默默無語之後，直接一翻白眼的乾脆回答：

“沒有，我這隻有壓縮餅乾橙子姐你要不要。”

“欸———”

接著聽到牧橙本就毫無活力的聲音，更加死氣沉沉且毫無波動的拉長，

看著已經得知了情況卻依舊絲毫沒有緊張的她，方然長嘆了口氣情不自禁語重心長的開口：

“橙子姐，你可長點心吧。”

“啊？點心？哪有點心！？”

方然：“......”

當一個人神態語氣表現的恰到好處的時候，你甚至很難看穿他究竟是在故意賣萌犯蠢還是真的就是這麼想，

不過，方然感覺以自己短短時間對牧橙的瞭解，覺得她大機率是後者。

而聽著兩人的對話，奧斯菲雅看著這一次出現的牧橙，看著她和之前的青檸、約塔一樣，對待方然都是有種信任維持的親近，

友情？不，應該說是羈絆吧...

想著夜局其他的人或許也會是這樣，總感覺有些羨慕。

看著在得知沒有點心之後，在唐冰和克里姆意外中拿出switch換到那邊的牧橙，奧斯菲雅轉過話題清聲開口：

“你的狀況怎麼樣，這次獲得的能力身體能撐住麼？”

“關於那個...”

聽到她問起這個，方然看了一眼已經和唐冰、克里姆熟悉起來的牧橙，揉著太陽穴的無奈：

“在我感知到自己力量之前，橙子姐就先一步跳出來了，太過意外，所以沒能成功....”

然後說到這，他抬起視線的看向奧斯菲雅。

“你呢，圖爾已經恢復了？”

“嗯，雖然還沒有完全恢復強度，但只要我還有魔能，它就能很快恢復存在。”

抬起手放到自己肩膀一側的位置，方然看到她手掌下出現瑩瑩微亮的光點，隱隱能看出森林之主的輪廓。

想著那隻華美溫柔又強大凜然的幻獸銀狼，這數千名參加者中才有一例的稀有能力，無論是相當於額外的戰力還是想讓人埋進去的空靈蓬鬆...

“這還真是讓人羨慕的能力，”

回憶C級戰裡銀狼的強大，同樣也想有這樣的夥伴陪伴的方然，突然有些好奇的輕笑：

“說起來，生物形態的專屬武器到底是種什麼樣的存在？”

“雖然被傳說的神乎其神，但生物武裝的本質只是存在獨立意識的能力本身而已。”

並有在意這樣涉及能力細節的敏感問題，直接告訴他的奧斯菲雅看了一眼窗外，

偶爾能看見遠處光輝的漆黑原野，在車窗上她的臉龐倒影中倒退。

“我們已經快進入義大利的國境了，大約還需要六個小時就能抵達羅馬。”

記得也是夜色、列車、最好的車廂，

在聽到這句話的瞬間，記憶泡沫在腦海升騰，彷彿能聽見蒸汽車鳴，方然看著窗外微微出神。

“已經快過國境了麼...”

注意到他語氣裡有懷念的存在，轉過那雙湛藍輕聲平靜。

“你來過義大利？”

“不知道算不算來過，我在這裡生活過一段時間。”

明明還是前不久的事情，但近乎不真實的記憶總感覺變得十分遙遠。

聽到他撐起臉頰略帶釋然回憶的輕笑，沒有追問這有些奇怪的回答所藏著的意義，

車聲嗡動中，金髮柔軟的美麗身影只是看向窗外的平淡開口：

“我們接下來會路過都靈，你去過那麼？”

“沒有，那有什麼好玩的麼？”

看著黑髮青年笑笑的然後反問，她沉默想了一下才出聲回答。

“那的巧克力很有名。”

跨國列車的特等車廂裡，

金髮的身影和青年相對而坐，車輪運轉聲穩定中，逃亡的緊迫感暫時在兩人之間散去，互相說著一些很普通的話題，

這一刻的對話尋常，氣氛安靜，直到聊天末尾。

沒有夜風拂動，髮絲下寧靜精緻面容，發現面前黑髮青年在望著窗外的出神，總感覺能猜到他又在想和那晚酒店樓頂有關的事情，

“不論結社是怎麼知道的暗能水晶已經被你銷燬，但既然他們無論如何都要抓住我們，接下來的路途我們肯定會遇上阻截...”

從英國相遇到衝出巴黎，感覺像是見證了什麼，奧斯菲雅偏過視線的平淡開口：

“你最好趁現在休息一下。”

聽到她這麼說，從思考著在即將發生的龐大計劃裡自己能做些什麼中回過神，回想了又是從早到晚沒有閒著，方然無奈的笑著回答。

“哈...確實...”

然後一直等到他靠著窗邊，呼吸逐漸平穩了之後，

奧斯菲雅才看了一眼另一邊，已經和唐冰、克里姆玩到一起去了的牧橙，看到她沒有關注這一邊的輕動手指，

數點魔能在視野右上消耗，微小赤紅的火焰精靈出現在已經睡著了的青年身邊。

黑夜大地裡，奔赴遠國的列車亮著燈光飛馳。

然後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

在地平線亮起第一抹光輝還有段時間，天亮抵達之前的夜裡，特等車廂中除了依舊在打遊戲的牧橙，

連奧斯菲雅都閉上雙眼的這一刻！

一個強大參加者的氣息突然憑空的出現在了車廂上方！

按著按鍵的手指一頓，同時驚然的睜開雙眼，這一刻無論方然還是奧斯菲雅或者牧橙，都聽到一個女性輕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不想波及到這輛列車上的一般人的話，就來上面談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