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曲終章 夜戰世界的最上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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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瘋囂、京城盛大！

橫貫首都全城的道路上，上演著被不知道多少人注目的、今夜最盛大的演出！

無數的豪車在兩側形勢，在車流不息的凱歌大道上夾出新的道路，

而這不知道多人投入多少的一切，全都只是為了...

在凱歌大道中央，萬眾矚目的直播的主角！

他穿著烙印著暗金花紋的漆黑夜禮服，寬大的衣襬被高高揚起，韁繩手握，驅使著全身燃燒磷藍鬼火超脫現實的幽魂骨馬，駕駛著巨大的陰魄馬車，如同古代戰場戰車上的英雄！

在今夜不知多少人參與影響下、為他開闢出的這條道路上...

逆行而上！

喧囂狂躁的馬蹄奔騰的讓直升機的追拍拍不清他的臉龐，但這並不妨礙，

人們對今晚各地發生事件的預感和熱烈，全部被他點燃！

此時此刻，真正的熱烈氛圍徹底感染全城，不知道多少人來到了凱旋-凱歌大道兩邊，親眼見證這預感成真、一場盛大的演出！

車輪嗡動、馬蹄狂響，碎髮全部被疾馳的夜風吹起，夜鴉長衣的衣襬如同夜色披風一樣在身後揚起，一切的一切都被此刻的他甩在身後，

從未有過、前所未有、人生二十年來他第一次感覺到...

握著手中的韁繩，

彷彿握住了改變命運的力量。

夜局、南郊、西科、北城、東江、

他終於完成了夜笙希望他去做的一切，救回了所有人，一夜巡城。

所以，只剩下最後一個人了。

抬起強行在夜風裡睜大的黑眸，驅散所有的疲憊睏倦，方然對著中央城區的夜空輕聲自語的聲音嘶啞而又輕微，：

“我來救你了，夜笙姐....”

呼嘯而過，在方然沒發現的視野邊緣，系統的一個毫無說明的數值跳了出來...

——1%

......

......

狹間暗色，紫禁磅礴！

暗色的帷幕籠罩著故宮72萬平方米的土地之上，將其與現實隔絕的同時塗抹上暗淡的黑灰色，世界黯然的同時，外朝廣場之上，

漆黑的怪海擁城，廝殺咆哮，肆虐在這片皇朝古都的遺產之上！

赤炎的劍...不，數百米燃燒著烈焰熊熊的溝壑橫穿過外朝三座大殿，此外，則是不知道蔓延了多長的墮落紫炎和切斷了圍牆朱閣、亭臺樓宇的劍痕之影！

半空之上，墮天使的火焰和赤炎的劍斬再次撞在一起，然後餘波消滅之後，一道高挑的身影明顯落入了下風的從空中墜落....

“咳...”

倒墜的夜笙的眼眸中，瞳孔只殘餘著最後一抹似乎隨時都可能熄滅的嫣紅。

鮮血從她的嘴角咳出，視野也在不停的抖動著模糊。

不行，不能就這樣結束！

夜笙緊緊的咬牙抬起手中的靈淵，朝著地面一甩，劍痕推土，湮滅了下方對著自己嘶吼的編號怪物。

“還在掙扎麼，真是讓人驚歎...”

半空之上，艾德里安握著暗光凝聚的長矛，妖異浮華的外表隨著能力一同顯現，並沒受多少傷的他看著渾身已經徹底被某種不詳的花紋纏滿，匯聚到額頭上凝結車印記的夜笙，蔑視的笑著開口：

“面對神話裡‘惡魔低語’的控制，竟然抵抗到了這種地步，你該不會是....”

突然艾德里安故意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神色，挑起聲調肆意誇張的開口：

“還以為你這樣能為你的同伴拖延時間吧....？”

“閉...嘴！”

太和殿廣場上，夜笙按住額頭瞳孔裡嫣紅搖搖欲墜，似乎在和某種東西掙扎，聲音艱澀掙扎的開口。

“我勸你還是放棄吧，沒可能的，沒意義的，到了這種時候我不妨告訴你...”

像是要撕碎夜笙最後一點希望，艾德里安突然收起臉上所有的表情，只剩下一絲無情的冷笑：

“他們都死了。”

“無論是南郊、西科、北城、東江，我們全部針對他們的能力派出了遠超他們實力階位的人手....”

“閉嘴！！！”

掙扎的夜笙捂住了自己的雙耳大喊，但艾德里安的聲音彷彿被額頭上的印記增強，還是直接滲透侵蝕到她的腦海。

“而且，據我所知，為了不錯過夜局無人的情況那邊可是還派出了一名B級的科技者呢...”

什...麼...！？

那....

夜笙睜大了雙眼，艾德里安的聲音繼續如同最惡毒、最殘酷的魔鬼在夜笙耳邊低語，讓她心神動搖。

而這個時候艾德里安抓住了夜笙眼神動搖的那一瞬間，嘲笑的說出了她最不想聽到的話。

“真是諷刺啊，夜笙，用掉了保命底牌卻把那個青年送進必死的深淵！”

“你閉嘴！！！”

赤炎失去控制的在夜笙身邊爆發，然後她靈淵垂落，虛弱在她身上出現。

“這麼看著不要緊麼，從你們人類的關係上來講，她應該算是你的後輩吧？”

太和門上，帶著禮帽的優雅男性微笑的對著荒川問道，握著古劍-龍皇的荒川略微出神了一下，然後恢復了那副溫和的笑意。

“已經沒有區別了....”

明明親手謀劃了今晚的一切，無論是與結社的合作，還是派出襲擊的成員，做出了這一切的荒川並沒有多少快意或者得逞了之類的神色。

他只是仍舊掛著輕和的微笑，眼眸中的滄桑沉澱著某種執念，某種期許。

而看到這一幕，看到荒川臉上的神色，如同目睹了什麼瑰寶一樣，帶著禮帽的優雅男人拍著手大聲讚歎，姿態誇張。

“真是讚歎，為了心中所想願意無所不至麼！？”

他眨著獨屬‘它們’眼眶裂痕的緋紅眼眸，微微行禮讚嘆。

“那位大人一定會很欣賞你的，人類。”

“得到你們的欣賞，那還真是讓人開心不起來的事情。”

荒川低垂著古波不變的雙眼輕輕一笑，然後邁開腳步，太和殿廣場之上，夜笙已經徹底的被‘惡魔低語’所控制，除了還保留著最後一絲意識，她的身體已經開始不受她的控制！

燃著瞳孔中最後一抹嫣紅，夜笙掙扎著模糊的視線看著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奪走她所有同伴的罪魁禍首，憎恨、厭惡在喉嚨裡艱澀。

“荒川....”

荒川一步步走來，所有的編號怪物不知是察覺到了他身上的危險，還是被帶著禮帽的男性控制，給他讓出道路。

看著越來越近的夜笙，只要再把手中的符咒按在她的額頭，結合中西雙方的能力，就連A級參加者也可以做到完全控制，

只差這麼最後一步....

荒川突然停下了腳步，抬頭看向被狹間暗幕籠罩的暗色調的夜空，心中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已經習慣失望了，近乎麻木的毫無波瀾的想著。

即使是這樣，也還是沒來麼...

那就...繼續吧。

他看向前方，臉上神色如常的準備執行下一個階段，徹底控制住夜笙。

劍尖抬起，他手腕帶起殘影的用劍畫出符咒，可就在荒川打算做出今晚最後一步的時候....

異變突生！

大地震顫轟鳴、地脈隆起化作地龍從遠處咆哮奔騰，掀開地面，插入戰場！

摧毀宮殿、撕裂圍牆，雕欄玉砌在大地化作的土龍面前被摧枯拉朽，編號怪物們被輕而易舉的撕碎淹沒，它逼退高空眉頭微皺的艾德里安，打斷荒川此刻的動作...

近千米長、近百米高的土龍翻滾著地面，如同滔江引浪，彷彿帶著震顫空氣的龍鳴呼嘯闖入外朝此刻的戰場！

然後才再次失去生機，化作一座磅礴的宏偉無比的土石雕像。

“這是....！”

張開墮天使的雙翼，艾德里安躲開了土龍的狂襲，看著這接近A級頂峰的磅礴一擊，妖美的雙眼看著這一幕泛上潛藏的凝重驚然，看向了土龍奔來的西方。

站在太和門之上，正常戰鬥一直沒有插手的戴著禮帽的男性終於露出了驚訝，剛才這一擊的威力超過在場任何一位A級參加者。

而只有荒川沒有意外，他看著離自己所在位置只有一米，可以說是那條龐大的土龍貼著他而過的距離，看向左側從翼門裡緩緩走來的身影。

穿著雖然融入現代但整體還是民國時代的長袍，厚重沉緩的文人氣質，如同古鐘一樣蒼老的韻味，讓人可以看出...

他已經不年輕了。

荒川看著來人，沉默了一下，然後輕嘆的開口：

“沒想到，來的竟然是您麼....”

男人看了一眼荒川但是並沒有回答，他走到廣場上土龍邊緣，停下腳步。

然後抬頭看著半空上張著墮天使漆黑雙翼的艾德里安，聲音厚重輕和的同時卻有股難以言喻的壓迫感和質問力。

“結社的第四執行官-艾德里安，不在你們北美的土地上興風作浪，公然的來到華夏，你們結社...”

他抬起手，土龍甦醒，千米長的身軀抖落碎石土壤，在紫禁皇宮龍脈所在抬起龍頭的那一刻，聲音卻強大的平靜。

“是想和我們開戰麼？”

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秒，但是艾德里安的神色也是收起了那副遊刃有餘，眼神低垂聲音危險。

“是你，我聽說過你，上世紀中葉僅憑自己就獵殺了A級編號前五十的男人...”

看著下方穿著長袍如同文人一樣的男人，艾德里安眼神微眯緩緩的吐出他的身份。

“子夜最強的守夜人之一——庸土。”

夜風吹襲，如同這個男人的名字一樣吹過所有人的心間。

今晚水琳琅原本為了救下華凌、復甦等夜局成員所準備的底牌，凌駕今晚京城所有戰力最強的存在，終於暴露出了身份。

土龍之側，庸土的臉上古井無波，雙眼平靜。

“哈哈哈哈，真是沒想到，你這樣的人物竟然會來，真是讓我意外，原本我以為這只是華夏內部勢力的一次更新換代、重新洗牌！”

發出一陣囂張的笑聲，艾德里安握緊了手中暗光的長矛，感受著地面上庸土身上傳來的無比強大的存在感，大笑的說出了這句話，然後露出看好戲的神色看了一眼荒川。

“不過，就算是要和你們子夜開戰，又能怎麼樣？”

笑聲結束，身為A級參加者的驕傲、尊嚴讓艾德里安冷冷的回答。

聽著這明顯清楚了逆水和夜局的關係的揶揄，以及絲毫沒有愧疚的挑釁，庸土臉上並沒有露出什麼神色，他只是緩緩合攏手掌，滄桑平和的臉龐上緩緩鋒利。

土龍傾倒，碎裂成漫天的土石，失去形體，泥土如同海浪一般淹沒了附近上萬平米廣場上所有的編號怪物。

艾德里安眉頭狠狠一跳，這樣真的‘覆地’的手段，即使是他也覺得無比恐怖，但是面對庸土的質問，身為執行官的他絲毫沒有退避。

就在挑釁在兩大勢力至強戰力之間激化，揮手覆滅在場可能逃到現實的編號怪物的庸土卻沒有繼續，而是緩緩平靜的開口：

“看樣子，有人並不贊同。”

墮天使狀態，張著漆黑羽翼握著暗光長矛的艾德里安微微皺眉，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然後就在這一秒

一道耀眼的光束突然在離子炮中開火！

光芒從東方而來，開拓出幾乎要媲美庸土土龍道路，

射向了...艾德里安！

眉頭微皺，一側的黑翼擋在身前，法陣的壁壘擋住了光束的射擊，然後他看到...

空氣中科幻的藍光中緩緩亮起，一道戴著墨鏡、踩著皮靴的身影從空無一人的紫禁城牆上出現，他臉上露出嗤笑的警告開口。

“飯可以亂吃，但話不要亂講，艾德里安，你還代表不了結社。”

“竟然是你....”

在看到那道青年身影之時，艾德里安臉上露出明顯的不爽和敵視，他冷笑道：

“呵，沒想到你也來了，怎麼？還對之前自己待過的地方有所不捨麼？”

“同樣都是執行官，你能來，我自然也可以，至於目的....”

青年摘下了臉上的墨鏡，隨手一甩，雙手插進自己風衣的口袋，迎著這夜色戰場的夜風，壓低聲音肆意的開口：

“我只是看你不爽而已。”

荒川看著又一名執行官，抵達了今晚的戰場，沉默了一下，然後突然默然的對著不遠處曾經是長輩的身影輕笑開口：

“這些都是她告訴您的麼？”

庸土看著他，沒有回答。

這樣啊，即使是拜託您親自前來，也不讓我如願呢。

“我預料到了今晚京城或許會各方雲集、烽煙四起....”

突兀的，庸土開口了，看著他眼前的紫禁殘骸，狹間戰場，淹沒了全部編號怪物的泥土、土石再次在他身側化作猙獰磅礴、栩栩如生的地龍。

而作為場內最強的存在，他的聲音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但是....”

話鋒陡然一轉，哪怕是面對艾德里安的挑釁、哪怕是再次見到了荒川，都仍然保持著面色古井無波的庸土，突然神色緩緩露出了危險，一股強大的氣勢在他說出這句話洶湧爆發！

“我沒想到，編號前二十的你們.....竟然也來了！”

話音落下的那一瞬間，地龍抬頭！

和庸土一起盯住鎖定了一直站在太和門上的身影，一個在場唯一沒有被庸土氣勢所影響的存在，而他聽到了這句話後，壓著自己禮帽的帽簷低頭一笑，然後抬起視線注視著所有參加者。

帽簷之下，睜著A級才有的緋紅裂痕眼眸，

A-17露出了一抹詭異微笑。

紫禁戰場中，子夜的最強守夜人之一、結社對立的執行官、逆水的首領、夜局的支柱...

還有暗世界編號前二十的人形怪物，

夜戰世界裡最上層人物、此時此刻，齊聚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