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末章上 夜色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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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哥！祝你好運~”

方然揮了揮手滿臉燦爛的笑容說道，而被沒抓到夜鴉導致正在氣頭上的夜笙一個冷冽眼神就只能老老實實跟在後面準備一會接受審問的孟浪，看著方然跟過年了一樣的表情。

有一種身處巨大懵逼旋渦之中還被人餵了口屎一樣的難受。

雖然不知道剛才那個夜鴉是怎麼回事...

但是眼前這個這麼操蛋一定是老弟啊！！！

看著被夜笙帶走的孟浪，方然緩緩的伸了個懶腰，然後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一樣，露出一個‘壞了’的表情。

“艾大哥，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東西落在船裡，我先走一步了！”

方然對著司艾說道，然後轉身朝著夜色明珠裡跑去，司艾對著他的背影擺了擺手，靠在欄杆上享受著此刻的夜色。

......

......

夜色高空，空氣一陣模糊。

被夜笙一劍斬斷的夜鴉再次出現，銀色的長髮在海風裡揚起，她浮在高空之上，看著下面海域上，被蛟龍號執行各種搶救措施的夜色明珠。

巨大的船身數個地方進水，船舷上到處都是被炮擊的痕跡，五層的遊輪建築上被讓的能力弄的千瘡百孔，從內部到船頭甲板還有她用莫比烏斯轟出的‘道路’，甲板上地面被莫格和孟浪的戰鬥弄出了一個大坑，開過狂歡派對的露天甲板上，到處都是被火焰蔓延過的焦黑。

原本的夜色明珠經歷了這個夜晚已經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夜鴉看著它，暗色六芒還封禁在船身各處，不過正在緩緩消散。

然後輕輕的嘆了口氣，像是不想去面對一件很麻煩的事情，但是感知著交給那個人的牌的位置，夜鴉還是拍打著龍翼，避開所有人的視線，朝下方的夜色明珠飛了下去。

【拔牌】在她面前啟用。

她穿著A級夜器，漆黑夜禮服的身形直接穿進面前漆黑的圓洞。

如同游魚一樣在船內的牆壁之中穿梭，最終她終於來到了一個房間。

金碧輝煌、燈光璀璨，奢侈的地毯、名貴的掛畫、透明玻璃櫥裡各種典雅高貴的藝術品，每一件傢俱都在透露著它們昂貴、價值不菲的價格。

不大的房間裡，各種裝飾錯落有致，高貴但不庸俗的貴族感撲面而來。

而且更無比重要的是，今晚經歷了那麼多的戰鬥、混亂，這個房間卻一點都沒受波及。

“唉。”

看到這個房間後，心裡最後那一點期望自己猜錯了念頭也破滅了。

夜鴉緩緩的向裡面走去，然後看到了一張貴族用的下午茶茶桌旁，一名青年正坐在那裡喝著不知名的紅茶，雖然他身上滿是灰塵的西裝，還有露出半截的領撐，和周圍格格不入。

看到突然出現、走過來的漆黑的人影，青年沒有一絲驚訝，眨了眨眼睛，對著銀髮的夜鴉舉著茶杯笑道，如同對美麗女性搭訕的紳士，但是聲音清脆悅耳。

“我以為你會來的更晚一點...”

“你還要用這副樣子麼，我記得我設定的應該可以讓你自己解開的。”

夜鴉看著他嘆氣道，青年不在意的笑笑，舉起紅茶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沒關係，我並不在意，既然你都沒散去偽裝，我先撤去演技豈不是很失禮。”

這麼輕笑的說著，然後他看著一身漆黑禮服的夜鴉眨了眨眼：

“還是說，看著自己的樣子，和自己對話感覺到了不舒服。”

唉。

心裡長長的嘆了口氣，夜鴉...不，方然無語的看著眼前的‘自己’，然後撤去了【幻牌】的效果。

【幻牌】消失，兩人身上的偽裝幻象同時散去。

性別反轉，方然仍然穿著他舞會上那一身頂級的奢華打扮，由於全程揮霍著魔能支撐著【盾牌】，並沒有被暴雨打溼。

而對方也是同樣。

銀灰色的長髮束起漂亮高貴的樣式，亮銀色的晚禮裙勾勒他玲瓏苗條的身材，雪白甚至可是說是蒼白的肩膀、後頸，手臂暴露在空氣裡，鎖骨性感，背部的肩胛如同起飛的蝴蝶。

銀灰色的瞳孔，容顏完美精緻。

只不過沒再沒了那股惹人憐愛的小動物氣質。

“不坐下喝杯茶麼？”

莫妮卡嘴角勾起迷人的微笑，對著方然邀請道，在她身後，恭敬站著的奧布萊恩老人輕緩的走到一邊，為方然拉開椅子，沏上紅茶。

看著舞會上這個靠氣勢嚇得自己心驚膽戰的銀色鬍鬚的老人，方然嘴角抽了抽，然後緩緩坐下。

唉，我滴天，真的這麼倒黴？！

方然心裡無語的回憶著他第一次遇見莫妮卡的時候。

他還是有些奇怪自己怎麼這麼走運第一次就問道了胸針的下落，然後瞥到對方的眼睛裡的色彩。

有一種和自己有些像的感覺。

但想著不會那麼倒黴的吧，方然並沒有看穿對方，在舞會上得知她是夜色明珠主人的孫女的時候，方然在驚愕無語、慌張吐槽的時候，心裡其實還是鬆了口氣的。

看來對方還是一個人見人憐的姑娘，總算不是自己猜想的隱藏性格那樣的糟糕情況。

但是現在看來....

現在的情況是比他原本猜測的還要糟糕三倍的情況...

“說實話，我沒想到你竟然也是參加者。”

莫妮卡輕吹著奢侈品的琺琅茶杯裡的紅茶熱氣，銀灰色的瞳孔眼簾低垂，聲音清緩，不緊不慢，帶著一股高高在上的尊貴優雅和勾起嘴角的那抹讓人看不透的神秘迷人。

給方然一股最直接的衝擊就是，此時此刻的莫妮卡簡直就像是另一個版本的玲一樣。

“彼此彼此。”

“你什麼時候看穿我的？”

莫妮卡抬起頭，銀灰色的漂亮瞳孔帶著好奇的色彩看著方然。

“正常的女孩，不會在看到我身後出現漆黑斗篷一樣的怪物，還從安全了的舞廳裡追出來的吧。”

方然輕聲無奈的嘆氣道，抬起頭也是冷靜的注視著眼前的莫妮卡，並沒有說第一次見面他就有點懷疑。

兩個人同時摘下了面具，直接攤牌。

“的確如此，說的不錯。”

莫妮卡輕聲了笑了一下，似乎毫不在意被人指責出自己的失誤。

“司艾大哥，是你僱傭來的？”

方然坐在椅子上，看著對面此刻拋開自己那層小動物神態的偽裝、換上成熟神秘、輕笑迷人，讓人猜不透她在想什麼的氣質之後漂亮的不像話的莫妮卡，開口問道。

“嗯，沒錯，能對抗參加者的只有參加者，雖然我知道他是抱著事了之後要從我這偷走電磁脈衝資料的想法。”

莫妮卡隨口解釋道，迷人的輕笑裡似乎並不在意其中的內容。

“這麼說，你早就知道今晚要發生的事？”

聽到對方這種輕輕淡淡的語氣，方然頓時感覺到無力，眼前的人是他最不擅長對付的那類。

“我知道很多事情，比如那個一直蒐集情報想探查電磁脈衝資料到底在哪的女間諜，比如昨天晚上，接近凌晨從船尾那裡偷偷登船的你們。”

莫妮卡放下手裡的琺琅茶杯，雙手交織在一起，輕輕的撐著下巴，偏著頭迷人的對著方然輕笑的說道。

輝煌的燈光下，她雪白的肌膚，特別是低下的領口，雪白隆起的弧度，讓方然覺得有些晃眼，挪開了視線。

而看到這一幕的莫妮卡笑容更加迷人。

“但是，我也沒想到，那個勢力在今晚竟然出動了這麼大的力量，說實話，從暴風雨捲起的那一刻起超出了我的預料。”

莫妮卡微笑著盯著方然，亮銀色晚禮裙的她和西裝革履的方然，坐在此刻桌子的兩邊，就像在交談的戀人。

“可能是他們得知了我在夜色明珠上的情報吧，即使不知道我是誰，但只要確定了，把船擊沉就好了。”

有點受不了對方的目光的方然，低下視線，不去看她，然後問道：

“你和他們有仇麼？”

“仇恨？那倒不是。”

莫妮卡似乎很享受此刻的氣氛，幾乎是有問必答的對方然解釋道。

“他們只是想要我名下菲斯爾德那個龐大的金融帝國罷了。”

“當然，順便幹掉大部分歐洲貴族，和一部分你們華夏的經濟支柱，讓其所在的地方陷入秩序混亂，和經濟衰退，也是他們的目的。”

聽著這遙遠的自己完全聽不懂的話，方然輕聲的撥出了口氣。

“是麼，這樣啊。”

這才是今晚的根本原因麼，原來除了電磁脈衝的圖紙資料，對方還盤算了那麼多的目標。

“所以拜你們這些參加者所賜，我的舞會，我的夜色明珠可算是完全毀了呢。”

莫妮卡勾起嘴角帶著不知名的意味有些強勢的對著方然說道。

一聽到她這麼說，方然頓時張了張嘴，不知道怎麼回答她，但是他是知道，反正自己是賠不起。

“那個....你該去找那些人....”

方然嘆氣的想要解釋道，感覺和自己最不擅長對付的女性交談了這麼久，已經超出了他的能力範圍。

“呵...”

“你知道這艘遊輪，為什麼叫夜色明珠麼？”

但是莫妮卡突然笑了，沒有繼續調笑方然，反而問道。

方然一愣，莫妮卡似乎也沒想他能答上，繼續說道，右手輕繞自己的一縷頭髮：

“因為這是我十五歲的時候，上一任菲斯爾德的主人，也就是我父親送給我的禮物。”

“所以以我命名。”

看著方然愣住，她笑了一下，轉而坐直了身軀，右手優雅隨意的勾住她豎起頭髮的水晶髮夾，解開那個原始是她用來偽裝其實她並不喜歡的髮型。

銀灰色的長髮滑落，微微昂起的雪白下巴和嘴角勾起的弧度，銀色禮裙、璀璨的首飾帶起一股上流社會，頂級名媛的誘惑和優雅，而更強烈的則是...

摘下那副玳瑁眼鏡的她如同切換了人格，身上那股強烈無比遠超之前舞會上奧布萊恩老人的上位者氣場！

莫妮卡站起身，銀灰色的瞳孔下是她完美的笑容，居高臨下的笑著注視方然。

“重新的自我介紹，”

“Veronica·O“brien“

“這是我的，也是菲斯爾德現任主人的名字，沒多少人知道這個名字，所以我希望你能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