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章 生命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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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陽光照進臥室的時候，趙瀟湘是自然醒的，醒來的時候，通體舒泰，感覺渾身暖洋洋的。

自從幾年前病了後，她就在未體驗過這種剛醒時的舒適的，每次醒來，都只覺得冷，還有身體沉重，沒有氣力。

“不是夢麼？！”

趙瀟湘伸手，看到了自己那變成豐盈的手掌，細嫩的手，就像一塊暖玉，而在其中一根手指上，一枚純白的指環，在陽光下，似乎折射著七彩的晨曦。

她知道，趙成將他的光明，放在了她這裡，因為契約的力量，她不僅恢復了健康，還知道了很多的東西。

光明本就是溫暖的，所以她能夠感應到，自己心中的那一道光，很暖和，驅散了她因為病痛，長久以來積攢的陰霾。

這也是為什麼，趙成會選擇光明的原因，一方面是因為光明對於生命的滋養，但最重要的，還是趙成考慮到了趙瀟湘的精神狀態。

此刻，趙瀟湘只覺自己從未這麼好過，本來死寂的心，也開始重新擁有活力，只覺世界似乎都新了起來，同時，對於不再期待的未來，也多了一分期待。

心中想著，她就穿著睡裙，直接光著腳，拉開了窗簾，讓陽光將房間裡填滿，而窗外，天穹明淨，朵朵白雲，潔白而有層次。

她開啟窗戶，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感受著自己那強而有力的心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笑容。

只是當她推開房門，想要向趙成分享自己心中的喜悅的時候，卻是趙成並不在家裡，不過，她卻是在廚房裡，聽到了一陣動靜，以及那一聲聲，非常好聽的，我真傻，真的的叨叨唸。

趙瀟湘心中疑惑，然後推開了廚房的門後，卻是看到了一個似乎集世間靈秀於一身的女孩，她自己生病之前，其實也生的粉雕玉琢的，但和麵前的女孩比起來，她卻感覺自己就像是個小丑鴨。

光之王感覺很麻，就早上的時候，她不小心展現出了，自己可以干涉物質界的事情，然後就被趙成賦予了給趙瀟湘做午飯的職責。

本來，要是趙父趙母週末有事情，這個事，就該輪到趙成的，不過趙成這個時候，卻是找貝爾薇婭去了。

於是，這個事情，就輪到了光之王身上。

“你，你可以變大？！”

趙瀟湘花容失色。

早上的時候，她朦膿之間，是看到了坐在趙成肩膀上的小小掛件，本來她以為對方就是個掛件，是超能力的具現化。

但能夠變大這個事，問題就有些大了。

“請務必給我保守這個秘密。”

光之王放下了菜刀，露出了一個非常勉強的笑容。

趙成就是趙成，哪怕如今還沒有覺醒，但也已經習慣性的，去合理使用，一切可以使用的勞動力。

比如說讓一個只有十幾厘米大的掛件做飯。

這要是讓趙成知道，她現在可以變成人類大小，她可以保證，肯定會有做不完的工作……

當然，這也是多元的特徵，這個級數的生命，並非平面，而是一個整體，每個趙成，都是完整趙成的一面。

……

另一邊，李公子此刻，卻是指揮著自己的馬仔，飛快的佈置著現場。

這裡，是貝爾薇婭所暫住的小區的下面。

一朵朵玫瑰，在此刻迅速到位，為了這次計劃，他把湘城的幾家玫瑰園，都包圓了。

按照李公子的想法，自己目前湘城第一深情的人設已經立的差不多了，是時候更進一步了。

當然，他也沒有想過自己一次就能成功，他心裡清楚，自己的這次表白，大機率是無用的，但他也不是為了成功，只是為了進一步的加深，自己在對方心裡的分量。

一次不行就兩次，換著法子，多來幾次，就總能成了。

要說唯一遺憾的，就是之前孫義給他設定的那個方案，不能用了。

早些時候，孫義就推薦，拿他的同坐趙成，來充當表白的道具，在李公子的想法裡，竟然有人一直光明正大的看自己的女神，簡直豈有此理。

但要是直接欺負對方，就又顯得自己的格局小了。

相較於殺人，他更喜歡誅心。

但天知道，趙成是怎麼和那女暴龍混在一起了，甚至是有當他姨夫的趨勢，這一下，自然是不了了之了。

孫義這個時候，也是跟著李公子忙的飛起，只是突然，他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一眼，是一張照片，照片裡兩個人，一個是貝爾薇婭，一個是趙成，照片是他派去確定貝爾薇婭行動軌跡的人發來的，以防發生意外。

而根據他們這段時間的觀察，貝爾薇婭的確有周末早上出去喝咖啡的習慣，但一直都是一個人，絕無例外，怎麼今天這個節骨眼上就出問題了，是以，他趕忙報告了李公子。

李公子看完，只是一笑：“沒事的，要相信我姨的實力，他不敢劈腿的，要不然，明年我怕是得去給他上香。”

……

“想不到你竟然可以掙脫世界的修正力，你第一次進入進化空間後，獲得的進化度太高了，本來按照我的估算，你恢復記憶的機率，無限約等於零。”

貝爾薇婭此刻穿著一身很休閒的裙裝，陽光照在她的側臉上，灼灼生輝，而她依然是風輕雲淡。

哪怕趙成此刻已經成為了白銀生命，依然沒能讓她動容多少。

“那之前我們說好的事，還算數麼？”

趙成笑說到。

“你是指什麼？！”

貝爾薇婭問。

“當然是以身相許的事，你當時不是沒拒絕麼，沒拒絕不就是預設了。”

趙成肅然道。

“但是，我的生命就要走到盡頭了，縱使如此，你還是願意麼？！”

貝爾薇婭聽到這樣的話，依然沒有多大的情緒波動，卻是感覺，趙成就是說說而已，亦或是，單純的見色起意。

而要是後者，她不禁生出一縷厭惡的情緒來。

“當然，世界上，又哪有永恆的東西？！”

趙成回應。

“原因呢？！”

貝爾薇婭問。

“愛一個人，需要理由麼？！”

趙成說。

“那你打算怎麼證明呢？！”

貝爾薇婭皺眉，卻是想著，要是趙成繼續說些毫無意義的空洞，且毫無重量的浮華辭藻，她就要結束這場對話了。

在她看來，空洞的言語，縱使說的天花亂墜，也毫無意義。

本來她以為，趙成敢於向更強大的生命屢屢拔劍，不會是這種虛妄的人，但此刻，卻是有些失望。

“當然是這個！”

“足夠麼？！”

趙成的掌心，浮現了一道白金顏色的印記。

貝爾薇婭看到印記的第一眼，就明白這是什麼東西了，這是神明，基於世界之理，所衍生出來的生命契約。

只要她伸手，她就能夠獲得對方的一半生命，永久的，自己要是出意外死去，對方也將會受到不可逆轉的傷害。

“太重了，這份禮物……”

貝爾薇婭喃喃，心卻是狠狠的悸動了一下。

她年少的時候，並非沒有遇到會各種甜言蜜語之人，但真當遇到事情，這樣的人，也是跑的最快的。

而後續的國恨家仇，更是讓她再未感受到那名為愛之物，甚至，她本身，也不太懂這種情緒。

她的生命，更多的時候，都是在戰鬥，甚至曾經，連無憂無慮的校園時光，都未曾享受過，這也是為什麼，在生命將盡之時，她會鬼使神差的想要體驗一下普通人的生活……

但此刻，她卻是感受到了，再然後，她想要跑。

只是她剛有動作，卻是被趙成一把拉住了，以她的力量，想要掙脫，是很簡單的，但她卻感覺自己動不了了。

“貝爾薇婭，聽我說，我的生命，就是你救的，不然那一天，我就已經消失了，這份生命，是你應得的。”

說話之間，趙成已經握住了貝爾薇婭的手，十指相扣間，契約締結，這也證明，對方的內心，已經敞開。

若不然，契約根本無法締結。

事實證明，真誠的確是必殺技，但首先得找對人。

當生命順著契約流淌進空殼，貝爾薇婭第一次感受到了生命的重要，那是無數的甜言蜜語，都無法比之萬一的重量。

而她心中的滋味，也是難言的。

第一次，她的耳根紅了起來。

……

另一邊，正在和趙瀟湘一起做早飯的光之王，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契約的締結。

當發現，貝爾薇婭的生命層次，竟然已經抵達赤星後，光之王悟了。

難怪今天早上趙成走的那麼急，原來是去傍富婆了。

的確，有了這麼一個強有力的後援，後續的事情，的確穩了許多，這都是套路。

至於趙成一個白銀生命，他的生命為什麼能和赤星等價，這就是光之王的厲害之處了，在她的邏輯裡，生命就是生命，人的生命是生命，神的生命也是生命，只要是生命，就是等價的。

“小光，你怎麼了？！”

看到光之王忽然不動了，趙瀟湘問道。

“我得恭喜你，你有嫂子了，還是非常強力的那種！”

光之王拍了拍趙瀟湘的肩膀，是不是真的在恭喜，就不清楚了。

“啊！”

“這我知道，是那個投餵蛋糕的女孩吧……”

趙瀟湘說，情緒低沉了一些。

“不是，是另一個，那個叫貝爾薇婭的。”

光之王嘆道。

“我雖然只是一個掛件，不懂人類的感情，但也知道，這樣似乎不太對，等你哥回來，你一定要多批判一下他。”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