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六章 心之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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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地理志，這一塊，九百多年前，還是一望無垠的草原，早些年的時候，我看過我的一位朋友寫的，塔克沙漠調查錄，裡面有一個篇章說，在沙漠之外，有那麼一群曾經的牧民，在他們口口相傳的傳說裡，他們的祖先，是在神的指引下，肩負著偉大的使命，順著星河，離開了神域。」

「至於那個偉大的使命是什麼，卻是有很多說法，比如說神預見了諸神黃昏，亦或是，神見到了人的慾望，是以將人放逐，這些東西，明顯都是後世的宗教編造出來的，蘇美爾的古老神代，還沒有這些。」

「其實神這個東西，大多都是假借神之名，來完成人的慾望。」

「這一點，無論是哪個民族，哪個文明，在沒有任何交流的情況下，做到了驚人的統一。」

「需要的時候，將神供起來，不需要了，就棄之如敝履。」

最後還是杰特夫教授打破了沉寂，他看著昏暗的天空，隱約有繁星閃爍，天邊的月亮很淡，月暗星繁。

「的確如此。」

趙成接話。

「從古早時代，原始人將大自然的偉力，化作圖騰以膜拜，就並非是因為對神的信仰，而是因為畏懼，畏懼那強大的力量，是以將自己化作信徒，以此來尋求心靈的寄託。」

「到了現代，人這種東西，依然非常現實，只是拜神，卻不再是因為畏了，而是希望能從神佛處，獲得好處，同樣是尋求某種心靈的安慰。」

「按照現代心理學的解釋，這是人本能之中的一種慕強心理，這種心理情節，要是非常嚴重，甚至會去主觀意識的顛倒黑白，也就是所謂的自己騙自己了。」

「沒錯。」

「就像很多英雄電影裡的那些反派，一個個無惡不作，反道德，反人類，但神奇的是，就這樣的惡棍人渣，竟然能擁有許多粉絲，甚至是鐵桿粉。」

蘇珊拍了拍手。

「還有動漫裡的惡毒女配，似乎只要冠以一個公主，或者王后之類的高貴身份，再好看一點，哪怕再惡毒也有人喜歡。」

雪拉這個瞳色好似波斯貓一樣的女孩說道。

「比如說白雪公主裡的王后，就最近這幾年，同人誌……」

她的話說道一般，驟然一停，覺察到自己似乎說了什麼不該說出來的東西。

「總之，人類這麼多年，似乎一直在進步，但在某些地方，卻是和原始時代的人，區別不大。」

「是沒什麼區別，人這種存在，是極具假想力的，而幕強的心理，也分為兩種，一種是去頂禮膜拜，還有一種，就是自我催眠，乃至是塑造出另一個人格假面出來，至於啟動的開關，或是一套衣服，或是一個面具，其實，最古老的修持心靈的法門，就是緣來於此。」趙成笑說到。

「許多人在進行角色扮演的時候，整個人的精神，都會處於一個高度興奮的狀態。」

「趙，這個我知道。」雪拉激動起來，「古老時代的巫師，帶著面具，做著古怪的動作，發出奇怪的聲音，以此來催眠自己，因此而被許多人敬畏，而到了現代，也有些人穿著古怪的衣服，做著古怪的動作，只是時代變了，很多人都不理解這個，所以他們變成了中二病！」

「很顯然，這是一種偏見！」

雪拉之所以這麼激動，趙成是知道原因的，大抵是對方十四五歲的時候，就是網路上，赫赫有名的，緋雪的騎士姬。

這是對方的一個「黑歷史」了，這個角色，是一部大概十年前，非常火的動漫裡的人氣角色。

後面過了兩年，又大了一些了，雪拉突然無法直視自己曾經的黑歷史，於是瘋狂刪東西，可惜網路世界，有些東西你哪怕刪了，也是會留下

痕跡的。

人這個東西，每個人都有很多面，你永遠不知道，某個在你面前，嚴肅沉穩靠譜的男人，一個人在房間裡的時候，會不會拿著條騎士腰帶，來一場變身。

隨著逐漸熱烈的討論，之前那種甚至寂靜到有幾分哀傷的氛圍，一掃而空。

一個人的時候，容易胡思亂想，沉浸在情緒裡，但人多了，就很容易被硬拽出來，想傷都傷不起來。

飯後，又是一番閒聊，這才都回去休息了，只是留下了一個人守夜。

趙成感覺很敏銳，沒過多久，就聽到了雪拉、蘇珊、羅娜，三個女孩子的帳篷裡，響起了討論同人誌的聲音。

同時，趙成人雖然在帳篷裡，但感官，卻是將天空中的銀河，映入了心湖。

許多人都有一種錯誤的認知，那就是必須精神將一個範圍籠罩，才能去感應。

這樣的認知，倒也不能說完全錯，但卻要加一個限制，那就是僅限於第九感之下。

若是徹悟第九感，便是將乾坤映照入心靈，並非是精神可以籠罩天地，而是一種自身恍若一面鏡子。

鏡子強大麼？！

並沒有什麼力量。

但若是細思，未必不能是一鏡一世界，廣袤的山河星空，都能映照在小小的一面鏡子裡。

趙成雖然距離第九感還有一點點距離，但身上卻是已經出現了幾分徵兆，之前的時候，他還只能映照資訊，但如今，卻是物象也能映照一些了。

不僅僅如此，第六感、第七感、第八感，和有那麼一點雛形的第九感結合，這幾大感知，每一個單獨拿出來，都已經非常厲害，結合起來，更是有種難以思量的奇妙。

趙成將感知融入大地，地下是黃沙，就連也有一些蟲子，但很少，再往深處，可見一些植物死去的根莖。

這樣的感知，一些劍士都能擁有，並沒有什麼特別的。

但隨著趙成念頭一動，時間卻是似乎逆轉了，一下子，便是千年萬年，灰燼凝成蟲子的屍體，之後又活過來，然後離開了這裡，枯死的根莖復甦，化作了植物，植物又變成了種子，然後種子飛走了。

有那麼一瞬間，趙成似乎進入了夢境，看到了廣袤的原野，原野上，有服飾奇異的人正在放羊，那是一個孩子，落日的餘暉下，孩子趕著羊遠去了。

他似乎穿越了萬古時光，來到了這一方土地的過去，但轉眼，一切就有如幻夢破滅，唯有耳邊，似乎依然有孩童放羊時候，吟唱的奇異歌謠。

十大支柱，每一個支柱破限，都不簡單。

識道破限，可以撐起一瞬宙光，神道破限，可以扭曲一瞬現實，那心道破限呢？！

心道破限，文明洪流的境界，趙成早就證就了，的確很強，但卻還不夠神異。

此刻趙成卻是明白了，心道破限，更加縹緲，有超越一切的可能。

但也只是可能，是以單獨拿出來，似乎並無偉力，而要是有足夠強大的支柱，卻是能有這不可思議的偉力。

未來趙成若是以十大支柱，證就高維，心，就是總領一切的基石。

之後，趙成又試了幾次，但卻再也無法進入之前那種狀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