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一章 千變萬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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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室裡，趙成的心靈，陷入了最深的定境之中，感覺全然的散開，但意念，卻是向著內去探尋。

趙成已經覺察，所謂的第九感知，乃是一種由外而內的映照，永珍映照進心中，之後向內探尋，這樣才能抵達本源。

若不然，天地何其浩瀚，他的精神力量就算再強大千億倍，也不可能從浩瀚的大千之中，見到本源所在。

也只有在自己的心靈裡，自身才能是絕對的主宰。

用這樣的視角來看，一切無疑都是更清晰的。

就在此刻趙成的感知裡，李霓裳看似死的，但實際上，仍有一念不滅，這一念，便是那逆轉生死，輪迴涅槃的關鍵所在，若是能成，不只是身神可以復甦，就連精神修持，也定然要更上一個臺階，未必不能堪悟出幾分第九感的奧義出來。

聖者雖然超越生死，但實際上仍然是活的，李霓裳卻是選擇了，真正的死去。

要是換個人，哪怕是一般的神話，這個時候也該死透了，而李霓裳卻還是有一靈不昧。

只是這一靈極其微渺，若非趙成以幾分第九感的境界來映照，也未必能夠覺察。

顯然，李霓裳選擇走這一步，心裡是有幾分把握的，冥冥之中，參悟了不少的東西。

只是世間生死，輪迴涅槃，也並不是那麼好把握的，但世上，又哪有那麼多十成十的事情？

只要是人，便會老去，她如今還是全盛，但再過一段歲月，定然是由盛轉衰，這一段歲月，是她把握最大的時候。

現實裡，時間流逝，一天兩天三天。

到了第三天的時候，趙成心裡所觀見的那一點靈光，已經微弱到幾乎不可查了。

但靜室裡，李霓裳的身體卻是更加的紅潤，就像只是熟睡了一般，給人以一種生機煥然的感覺，甚至身體竟然還有一點點的溫度。

趙成知道，這是神話強者，強大生命力的一種體現，哪怕呼吸斷絕了，心臟也停止了跳動，但細胞卻不會就此而死去，而是依然可以存活很長一段時間。

於常人而言，這自然是非常神異的，趙成看在眼裡，只覺是正常。

一直到第四天的中午，也就是足足三天三夜之後，那一點靈光一個閃爍之間，就熄滅了。

但趙成卻知道，李霓裳成功了。

果不其然，那一瞬，一股強大的精神力量，從李霓裳身上爆發出來，擴散出去，攪動八方風雲，也就是在這一刻，一股更浩大的精神意念，從趙成身上進發，消去了所有的異象。

若不然，定然是方圓十多里，蛇蟲鼠蟻飛癬，裡面的人，也要一個個人心惶惶。

同時，一股很新的生命力，從李霓裳身上流淌出來，那是一種很清新的感覺，就像是老樹發出了嫩芽，沒有那種繁茂枝葉的旺盛生命力，但意味卻是完全不一樣的。

肉眼可見的，李霓裳的容顏變得年輕了起來，之前的時候，她看起來是三十歲的模樣，但轉眼間，就是二十多歲，等到半個小時後，卻是一看看去，只有十六七歲的模樣了。

相由心生，這是一種內裡的變化，就像是一個人，投胎轉世，重新做人，又是一個新的開始。

本來李霓裳的壽元只有一個甲子了，但經此一變，卻是又增添了半個甲子。

但這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還是她的身神復甦了，有著曾經的基礎，她的身神普一復甦，就抵達了金色的層次，雖然不及趙成的紅色，但也怕是此間世界除卻趙成之外，身神一道的修持，最高的人了。

還有就是識神修持，她也藉此摸到了一點第九感的邊，雖然比起趙成如今要差了一截，但卻是有和無的差別。

這一場

豪賭，大成大敗，而她無疑是成了。要是死了，自然就是一了百了，再來之前，她已經交代好了後事。

靜室裡，李霓裳睜眼，目光清亮，再無半點歲月的痕跡，甚至不像是十六七歲的少女，反而更像是剛出生的嬰兒，目光純淨到了極點。

她看向這個世界，只覺似乎一切都是新的，充斥著一種活力。

「恭喜！」

趙成說，發自內心的欣喜。

朝聞道，夕死可矣，說來容易，但又有幾人可以踐行？！

本來趙成以為，自己就要少一位道友，不想最後時刻，對方還是踏破了天關。

「我只覺自己好像做了一段很漫長的夢，如今黃粱夢醒，山水天地，相見熟，但又有幾分別樣的意味。」

李霓裝說道，聲音都變得清脆輕靈了幾分，少了幾分曾經的沉穩端莊。

「死後是什麼感覺？！」

趙成問。

分明聖者就能超越生死，一念生，一念死，遁入大寂靜的空寂之中，但他卻還是問了。

「和聖者心境的大寂靜不同，原來大寂靜其實不是真正的死，那是一種不存的感覺，就像一塊石頭，它沒有任何的變化，那就是大寂靜，而真正的死，卻是一種消失，歸於無.....」

李霓裳說道。「原來如此！」

趙成呢喃，眸子一睜一閉，然後說道：「我有所體悟，需要閉關幾天，就不送你出去了。」

李霓裳走出靜室，外面陽光正好。

許多人看到這個走出的少女，竟然一時之間都未能認出，她就是閉關了幾日的李霓裳。

就連李清夢這個和她很熟悉的人，第一眼都未能認出來。

兩天後，趙成也走出了靜室。

他本來就很年輕，但如今卻似乎也輪迴轉世了一番，曾經所有痕跡都被洗去，又是一個新的開始。

而面板上，身神那一欄，也出現了變化。

身神（物質變化）：紅·極（破限·基因重組）

藉著從李霓裳身上參悟出來的東西，趙成一舉將身神一道的修行，往上又推高了一個臺階。

而到了這一步，他對身體的掌控力，已經抵達了細胞層面，可以肆意的拼裝、組合，全身的細胞，實現一定意義上的千變萬化。

不過，目前而言，這個能力沒什麼用處，因為趙成如今的身體結構，在神之階梯的改造下，已經是某種意義上，最完美的結構了，他自己去改造，反倒是會破壞這種完美。

趙成並不自大的認為，自己短暫時光的修持，就能比得過一個龐大文明，不知道多少年的智慧結晶。

李霓裳並未離去，卻是想看看，趙成這一次閉關，有什麼結果。

但這一見，也不得不歎服。

只有趙成知道，自己並不是只用了兩天時間，還有一次次的模擬，以兩百多級的劍術天賦，不斷的參悟實驗，這才有了現在的一切。

而到了這一步，趙成已經覺察到了前方的天塹，紅·極，和紅·破限，看似只差了一步，但這一步，卻有登天之難，不是短時間內，甚至更長的時間，若無其他機緣，趙成也沒有任何把握勘破。

還是得開啟新副本，以文明的智慧，供養己身，這才是王道。

心裡向著，趙成看向面板，還有十天冷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