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凜冬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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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冬之國。

用傷魚劍的魚頭為趙琳琅量身定製了一把可成長性靈劍，蘇梨又快速為她演練了自己這些年參悟出的鍛造手法，然後在她依依不捨的目光中，匆匆踏上了尋找虛空天道碎片的旅程。

不是蘇梨不想多陪趙琳琅一會兒，實在是嚀嚀催的太急，在她的感知中，有塊虛空天道碎片都快吞噬完它的宿主了，而且時間也在被它慢慢癒合，再不快點，她們就算穿梭過去，也只能落在它完成吞噬的時間後。

“嚀嚀嚀。”從虛空中踏出後，嚀嚀焦急的拉了拉蘇梨的衣袖。

嚀嚀的意思是，虛空天道寄生在一個凡人身上，如今只差最後一步，只要將那個凡人的意志吞噬，就能誕生出它自己的意識。

而意志這種東西，虛無縹緲，誰也無法預測那個人的意志在什麼時候會崩潰，所以她們得儘快把那個人找出來。

“凡人麼，難怪這麼快就被吞噬了。”東皇曉仙搖搖頭，而後又看向周圍的環境，說道：“這裡就是蘇琳出生的地方？”

蘇梨在凜冬之國的時候，東皇曉仙全程處於沉睡中，所以只在蘇梨的記憶裡看到過這裡的景色。

“話說，我們現在是什麼時間？”蘇梨看著嚀嚀指的方向，有些遲疑的說道：“它不會寄生到蘇琳身上吧？”

“不會，就算蘇琳剛出生，那也是女帝轉世，區區一個假天道的碎肉，只會被她吃掉。”東皇曉仙搖搖頭，否決掉蘇梨的猜測。

“這麼厲害的麼。”雖然東皇曉仙一直在強調蘇琳的女帝轉世身份，但蘇梨總沒有太多真實感，因為蘇琳在她面前真的一點大女主的自覺都沒有。

“比你想象的還要厲害。”東皇曉仙就好像個小迷妹。

蘇梨正待說些什麼，天色卻頓然一暗，她急忙抬頭看去，只見無邊無際的鴉鳥，宛如一望無際的烏雲，亂哄哄的飛了過來。

厄運鳥！

“我們先去皇宮看看。”蘇梨加快了速度。

據她所知，厄運鳥只在蘇琳降生的時候入了皇城，當初蘇琳的母親正是趁著厄運鳥帶來的混亂，才讓她的丫鬟將蘇琳帶出城。

所以這個時間點，不出意外的話就是蘇琳出生的時候。

四片蟬靈上光芒爆發，蘇梨又取出一把靈劍，劈開前方的厄運鳥，向皇宮衝去。

此時的皇宮內一片混亂，四處都是奔跑呼喊的人，以及醜陋可怖的鴉鳥，原本因為沈妃生子而點綴的喜慶，也在這突如其來的混亂中支離破碎。

當蘇梨飛到沈琳的寢宮時，周圍一片寂靜，只有昏倒在床上，氣息奄奄的沈琳，邊上是已經死的僵硬的接生嬤嬤。

“看來小蓉已經走了。”蘇梨掏出一枚靈丹喂進沈琳嘴裡，順便又凝出一團靈力，護住她的心脈。

小蓉行事雖然果斷，但全然忘了，沈琳才生完孩子，身子骨弱的很，被她打暈後，不死也得殘，更不用說經受之後的酷刑。

“我們能帶她走麼？”穩住沈琳的氣息後，蘇梨向東皇曉仙問道。

東皇曉仙遲疑了下，還是搖了搖頭，說道：“沒辦法帶，既然未來她沒事，那我們最好還是不要干涉。”

“嗯。”道理蘇梨都懂，只是有些難以接受，她不知道一個母親在失去自己的孩子後，又遭遇非人酷刑，要怎麼在冰冷刺骨的雪宮內熬過九年。

想了想，蘇梨從自己身上凝出一滴血，喂進沈琳嘴裡，而後又控制著，融入她的心臟。

她為金火靈根，有她這滴血在，沈琳至少不會太過畏寒。

“嚀嚀，找到了麼？”將沈琳的事簡單處理好，又打了個障眼法，讓人沒這麼快發現這裡，蘇梨轉頭立即向嚀嚀問道。

之前她們在城外，城裡的氣息太過駁雜，所以嚀嚀只能感覺到一個大致的範圍。

“嚀！”嚀嚀點點頭，而後快速開啟虛空。

她已經鎖定好位置了。

蘇梨不再耽擱，一邊運轉如意錘一邊踏了進去。

……

宮城外。

一身粗布衣裳的小蓉縮在一片破爛廢墟中，只露出一雙明亮的眼睛，打量著外邊的情況。

此時天上的厄運鳥已經少了不少，不過攻擊性變得更強，所以入目所及，依舊是混亂不堪，不過也因此，沒人關注她這一個黑瘦丫鬟。

大概估量了一下宮裡什麼時候會發現小姐，小蓉又開啟懷中緊緊捆住的襁褓，帶著笑意看著裡面正滴溜轉著眼睛亂看的小嬰兒。

“也不知隨了誰，好奇心這麼重，當初小姐可安靜端莊的很。”小蓉用指腹輕輕碰了碰小嬰兒的臉頰，臉上露出一抹溫婉如水般的笑，然後她又將襁褓合上，只露出一條縫出來。

好在小小姐只是好奇心重，一路上不吵不鬧，讓她好過很多，接著小蓉站起身，眼神再次堅定起來，快速向遠離宮城的方向跑去。

一定要把小小姐帶出去！

隨著小蓉的奔跑，天上的厄運鳥像是被什麼帶動了一樣，又如同瞧見腐肉的禿鷲，齊刷刷的向她奔跑的方向飛去。

……

當蘇梨從虛空中踏出的時候，原地只有一攤血跡和一截手臂，天上盤旋著一堆厄運鳥，在瘋狂的鳴叫著，直到蘇梨兩道靈力波打去，才一鬨而散。

看著地上的斷臂，東皇曉仙眼中靈光隱滅，說道：“有虛空天道的氣息，不過它應該沒有成功。”

“她這是從虛空逃走了？”感受著周圍還在隱隱波動著的空間，蘇梨突然間想到，當初小蓉只用了半天，就將蘇琳從凜冬之國帶到了陳國。

“這個手臂應該就是她的了。”東皇曉仙嘆了口氣，從這個情況來看，小蓉應該是凶多吉少了，而且在原本的歷史裡，也沒有小蓉的身影，她很可能就是在這個時候死掉了。

蘇梨將那截手臂撿起來，說道：“總之我們先追上去看看吧。”

接著蘇梨取出蟬靈，在空中熟練一劃，將虛空劃出來，只是正當她要踏進去的時候，天空突然落下一道驚雷，嚇得蘇梨急忙一跳，慌忙向旁邊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