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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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皇宮出來後，蘇梨先是去看了看謝瑤母女，見她倆正在傳教，便沒有打擾，只悄然去街角提了兩條魚，然後打道回府。

她們的傳教方式，與蘇梨想的差不多，先是挑選和她們一樣的苦命人，然後用靈梨治療，最後再宣傳仙梨教的教義。

這種辦法雖然緩慢，但效果還挺不錯，再加上謝玲看人很準，所以在短短一天內，仙梨教就多了十幾個狂熱教眾。

“梨子姐姐，小魚是不是做錯了什麼？”見蘇梨一直沉默著，鹿小魚擔憂的問道。

“為什麼這麼說？”蘇梨將鹿小魚拿下來，捧在手裡，然後運轉靈力，幫她梳理著體內脈絡。

這姑且算是一種保養吧，蘇梨也是最近從斷雪那兒學的，她說這樣能讓東皇曉仙恢復的更快，也能讓靈器保持在一個極佳的狀態。。

狀態好不好蘇梨不知道，但鹿小魚肯定是舒服的，連聲音都嬌萌了許多，“因為梨子姐姐看完後，就一直不開心。”

“我是對他們生氣。”蘇梨幽幽的嘆了口氣，“你說人為什麼會這麼壞呢？”

鹿小魚掌握的獵殺法則，可以看到生靈死前的遭遇，仿若身臨其境，所以蘇梨的情緒才會有些失控。

“對不起，小魚不是人，小魚也不知道。”鹿小魚在蘇梨手裡轉著圈，有些失落的回答道。

蘇梨用靈力輕輕撫摸著她，默然的飛著。

回到住所，蘇琳已經坐在了客廳裡，見到蘇梨回來後，立即起身問道：“沒事吧？”

蘇梨搖搖頭，將手上的魚遞給她，擠出個笑臉說道：“一條紅燒一條清蒸。”

“嗯，你先坐會兒。”蘇琳也沒繼續問，接過魚就取出廚具，在原地清理起來。

“你不去廚房麼？”看著蘇琳麻利的將魚就地處決，蘇梨有些呆滯，自家小姐姐怎麼越來越粗野了？

“邊做邊陪你說會兒話。”蘇琳手上的動作不停，但目光一直在蘇梨身上。

“嗯。”蘇梨懶洋洋的坐在椅子上，用雙手託著下巴，看著蘇琳麻利的動作，問道：“皇宮裡的事處理完了？”

皇帝之死是蘇琳看在眼裡的，所以蘇梨也清楚大致緣由。

那個劉公公算是三面間諜，當然，這也不能怪他，他本是宰相府的家奴，陰差陽錯下救了皇帝一命，不過自己卻也永久失去了重要之物。

宰相府得知此事後，便順水推舟，把他的身份藏了下來，然後送進了宮中。

在救駕之功和宰相府的傾力幫助下，劉公公很快爬到了內務總管的位置，盛極一時，哪怕是宰相府，也不敢過分拿捏他，怕他來個魚死網破。

不過他大意了，他的兒子被皇后的暗衛發現了，並且還被他們掌控在了手裡。

接著劉公公便開始給皇帝下毒，毒是皇后給的，無色無味，只有達到一定劑量才會致命，所以劉公公每次只下一點，連皇帝自己也沒有感覺。

這一下就是三年，本來皇后的計劃是五年內毒死皇帝，這樣有一個過程，死的就不會太顯眼，只是被斷雪撩撥了一下，大皇子沒坐住，自己潛進去把毒全下了，皇帝瞬間暴斃。

先前說的賊人，正是大皇子，至於被他擄去的寧兒，只是個偶然。

蘇琳其實是能救皇帝的，世俗界的毒，不管毒性多強，只要沒瞬間將人毒死，就都能被解毒丹解掉。

只是蘇琳什麼也沒做，只旁觀著，看著事情發展，蘇梨覺得自己有些看不懂她了。

迴歸正題，因為皇帝死的匆忙，再加上皇宮裡有一大半是皇后和大皇子的人，所以蘇琳即便上位了，要處理的事也還挺多。

“嗯，有一些細節問題，我讓琳琅幫我去處理了。”蘇琳用神識覆蓋在魚身上，而後微微一動，將骨頭全部抽出來。

“難怪沒見到她，我還以為出去玩了呢。”蘇梨後知後覺的說道。

“對了，我明天登基，你要去看麼？”蘇琳輕輕笑了笑，將自己的鍋碗瓢盆取出來，然後又拿出一張火焰符，生出一團靈火，開始烹飪。

“登基？”蘇梨瞪大了眼睛，總感覺有些出戏，“話說，你當了皇帝，那我是什麼？長公主？”

“嗯，不過你現在的身份是仙梨教的蘇攬月，所以應該是皇后。”蘇琳的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了起來。

“那就是斷雪開玩笑。”蘇梨擺擺手，皇后什麼的，是她一個七歲小姑娘能當的麼？

“我可沒開玩笑。”斷雪笑嘻嘻的從屋頂跳了下來，然後又跑到蘇琳身邊，看著她鍋裡的魚，“吃飯竟然不叫我，感情淡了，沒有愛了。”

“您老這一天天飄來飄去的，我也叫不到你啊。”看著越來越不正經的斷雪，蘇梨感覺頭有點疼。

“我還只是個幾千千萬月大的寶寶。”斷雪甩了個白眼給蘇梨。

“是是，渡厄寶寶你好。”蘇梨決定不和她抬槓。

斷雪也沒生氣，跑到蘇梨身邊，輕輕撩起她垂落的頭髮，說道：“聽說你今天生氣了？”

“也不算生氣吧。”蘇梨覺得自己還是很沉穩的。

“小梨子，你覺得人性本善還是人性本惡？”斷雪忽然變得正經起來，讓蘇梨有些不適應。

蘇梨想了想，說道：“人性本善吧。”

借用魯迅先生的一句話，蘇梨向來是不憚以最壞的惡意去推測別人，但她也相信，人的初心一定會是善意。

斷雪對蘇梨豎了個大拇指，然後又轉頭看向正在裝盤的蘇琳，“小蘇琳，你覺得呢？”

蘇琳微微愣了下，然後一邊端起魚，一邊說道：“人性本惡。”

蘇琳的眼神有些暗淡，不管是曾經那個時刻想著弒父的她，還是現在這個淡漠剝奪生命的她，心中的惡念永遠比善念要大，只是先前有孃親，如今有蘇梨，才很好的藏住了。

斷雪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蘇琳，然後哈哈一笑，說道：“那你倆正好互補了。”

“雖說本性難移，但善惡觀念更多還是被後天影響的吧。”蘇梨來了興趣。

不過斷雪扯開了話題，說道：“我們得儘快離開這裡了，所以明天你們就結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