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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昂的辦公室內,小康娜坐在書桌側面,握著鋼筆,在來昂的輔導下,以最快的速度補著作業。

而這時,辦公桌上的桌鈴響起,藍色貝殼內也隨後傳來了卡倫的聲音:

“會議結束了,你把康娜帶過來,普洱要見她。”

“好的,區長。”

“咯噔!”

小康娜手中的鋼筆掉落在了書桌上,臉上是一臉錯愕的表情:

“天吶,怎麼這麼快!”

……

“康娜,你的骨頭現在是不是癢了啊喵!

!”

通訊法陣內傳來普洱的咆孝。

艾倫家的大小姐在絕大部分時候都會保持優雅,唯獨在輔導孩子功課時,容易陷入暴躁。

即使在外人眼裡,小康娜已經是難得的上進神童,但誰叫茵默來斯家最不缺的就是天才。

卡倫和尼奧的會議結束後,就讓出了位置,自己進入休息室去洗臉,本質上還是想規避戰火會牽引到自己身上的可能。

畢竟普洱在前線,自己留在家,普洱訓著訓著孩子,就很容易數落上自己在家都不懂得照顧孩子功課。

“啪!”

坐在休息室的床邊,卡倫點了一根雷霆神教的煙,擺在菸灰缸上,當薰香用。

尼奧給出了準確的答覆。

這意味著,自己的最大擔憂,已經不存在了。

接下來,自己可以心無旁騖地全力爭取秩序之鞭軍團長的位置。

困難,無疑是巨大的。

自己必須要制定一個競爭計劃,而且不能遵循尋常的思維方式,因為那樣自己根本就沒有優勢。

外面的普洱訓了多久的康娜,裡面的卡倫就思考了多久。

終於,外面沒聲了。

卡倫推開門,走回了辦公室,通訊法陣還沒關,普洱正在喝咖啡,應該是教育完了,正潤嗓子休息。

小康娜抱著書包,站在那裡,低著頭,情緒低落,指尖在書包上不自覺地摳著,這是一種解壓方式,但原本被摳沒了的黑貓圖桉,現在有希望再被重新“摳”出來。

普洱看見了卡倫,高階別的通訊陣法有點像全息投影,能囊括進四周的環境。

抬起頭,普洱正準備對卡倫說話,卡倫先開口道:“我爭取等過陣子帶著她去荒漠,小孩的教育還是得放在跟前才行。”

普洱剛準備說出口的話一下子被堵了回去。

“你在那裡要注意安全。”

“你也是。”

卡倫結束了通訊陣法,小康娜在自己的小書桌後面坐了下來,都著嘴,卻不哭也不鬧,而是重新擺開厚厚的一沓作業本和習題冊,開始繼續寫作業。

支撐小康娜努力學習的原因一直有兩個,一個是她不想自己以後變得和奧吉一樣蠢;

還有一個原因是,她不承認自己比卡倫笨;

要知道,她的所有衣服都堅持要用卡倫的舊衣服改來穿,所追求的,就是和卡倫的平等。

普洱教育孩子的兩大口頭禪法寶,一句是“你也不想以後像奧吉那樣蠢吧?”另一句就是“你看看人家卡倫學東西多快。”

這種教育方式有些不科學,且不利於人的身心健康發展,還好,小康娜不是人。

另外,最重要的是,秩序神教內部的“種族歧視”現象十分嚴重……畢竟這幫秩序信徒連神都歧視。

所以,小康娜以後想要脫離自身種族的桎梏,在教內擁有更全面的發展和更超然的地位,最有效的方法就是透過學習打破自身的種族定位侷限。

神教歷史上,湧現出過很多實力強大的妖獸,但“智慧”特徵明顯的妖獸,往往地位更高。

快樂教育的結果就是,未來卡倫如果坐上執鞭人的位置,那麼小康娜也會像奧吉那樣,在大部分時間裡,被“飼養”在辦公室小世界中。

卡倫坐回辦公桌後面,重新翻開檔案,也開始了工作。

三天的時間,過得很快。

在這三天裡,秩序之鞭軍團的事情,也逐漸不再是秘密,競爭的旋渦,已經出現。

今日是執鞭人嫡系班底開會的日子,卡倫按照慣例,提前一刻鐘進入通訊法陣,“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這一次的氛圍,沒有上一次那麼輕鬆明快,那些熟悉的人依舊在互相打著招呼,卻多了一點含蓄。

一群狗,平日裡就算再親密無間,當一根含肉量極高的大骨頭被丟進來時,也無法避免會集體眼紅,開啟護食模式。

唯一有資格撿起它且不引任何人反感的,只有執鞭人,可大家又都清楚,執鞭人不可能親自去荒漠領兵。

執鞭人的身影出現在了“會場”,這次例會的議題裡,沒有秩序之鞭軍團長位置的人選。

但這並不妨礙一些早已按耐不住的人,開始躍躍欲試,一個個的,像是拍打著胸口的大猩猩,散發著渴求的氣息。

整場例會中,卡倫都處於沉默狀態。

執鞭人沒點他發言,卡倫也沒主動舉手想要表現。

會議結束,執鞭人離場,但會議並未解散,大家開始三五成群地聊天,或者叫……串聯。

正常情況下,這屬於上位者眼裡的“禁忌”,所以大家都很聰明地在這裡串聯,讓這種行為變成了上位者眼中的“良好競爭”。

卡倫留意到,有幾個團伙想要拉攏自己過來一起交流,畢竟,約克城大區的民兵團是前線唯二的秩序民兵團,將卡倫拉攏進來,可以有更多的先發優勢。

他們並不認為卡倫會是競爭者,因為卡倫覺得區長是競選資格門檻,但在他們眼裡,只有自己職位以及自己職位以上的,才有競爭的資格。

卡倫沒有留下來搞關係,既然自己已經決定要競選這個職位,那麼現在再多的溫情交際到事後反而會變成別人埋怨你的疊加因素,反而沒這個必要了。

剛退出“會議”,電話鈴響起。

卡倫接了電話,電話那頭傳出的是安迪勞的聲音:

“卡倫。”

“大人。”

沒有寒暄,沒有鋪墊,安迪勞開門見山:

“我想要那個位置。”

他是總部的紀律檢查委員會部長,細分總部秩序之鞭的權力層級,執鞭人無疑屬於唯一的一層,第二層,就是秩序之鞭的二號、三號、四號……

再接下來一層,安迪勞就在裡面了。

但這一層裡,也會細分出很多小層,比如,卡倫在執鞭人嫡系班底的例會中,就沒看見安迪勞。

因此,安迪勞在本系統內的地位,應該屬於第三層中下游。

他想要這個位置,很正常,因為這能幫助他衝上去。

卡倫沉默了。

而這種沉默,其實也是一種回覆。

其實,在過去,安迪勞幫了卡倫不少忙,有他和米格爾的幫助,卡倫這陣子才能這麼順遂,畢竟大家都屬於學院派。

但學院派一直大而不強的問題就出現在這裡,它是沒有一個統一的核心理唸的,沒有政治立場的大旗,就不可能出現旗手,也就不存在強大的凝聚力。

如果是其他派系,確定目標後,往往會集中力量推那個成功率最高的那個人上位,本派系內部還會主動做其他競爭對手的工作,勸他們放棄競爭,減少內部空耗,別自家人分票。

可是,學院派不存在這種情況。

安迪勞開口問道:“怎麼,你也有意這個位置?”

這算是一種軟勸說,接下來,還會有利益上的交換與讓步。

卡倫不再沉默,很乾脆地說道:“我覺得我的機會比您大。”

這意味著,接下來的步驟可以省略了,連討價還價的必要都沒有。

“嘶……”

電話那頭傳出吸氣的聲音,安迪勞在猶豫。

卡倫繼續道:“我現在的勢頭很好,如果拿到了,就可以將這個勢頭維繫下去。”

買賣雙方的位置,變了,卡倫開始嘗試勸說安迪勞放棄。

“可是,你現在的職位和資歷,在這次競爭中,並不佔優勢,而且,你太年輕了,這是劣勢。”

“我認為是優勢。”

“你太天真了。”

“在秩序之鞭軍團成立前,執鞭人詢問過我的看法,也帶我去見了大祭祀。”

這不是秘密,但很顯然,安迪勞沒這麼好騙。

“是為了這件事麼?”

卡倫很篤定地騙他:“是。”

安迪勞一時語塞,因為他不能回覆:哈,你以為我這麼好騙麼!

因為這句話一旦說出來,就意味著二人之間的關係紐帶被自己親自撕碎。

更不想撕碎這層關係的,不是卡倫,而是安迪勞,因為他是投入方……他已經在卡倫身上投入過成本了。

“大人,幫我競爭這個位置吧。”

“我……”

“您沒有這個機會的。”

“你……”

“我有劣勢,您沒有優勢,有時候,有劣勢也是一種優勢,至少,我顯眼。”

“呵呵呵呵……”安迪來笑出了聲。

“賭一把吧,大人。”

卡倫沒有提出自己的收買條件,因為他現在給不了安迪勞什麼,另外,作為一支潛力股,也要擁有屬於自己的驕傲,接受投資時,不能跪著求,而是得躺著接,否則,就是自己折損自己的估值。

“我需要考慮一下,你那裡,不會考慮麼?”

“不考慮了,我已經決定了。”

“嗯,那我再想想。”

“好的,大人。”

這場通話,算是不歡而散了。

但卡倫沒有停下動作,根據維克給自己整理出來的名單,卡倫開始給名單上位於秩序之鞭崗位,且具有影響力的同派系成員,一個一個地打電話過去,向他們準確無誤地表達了自己的需求。

他們的影響力其實有限,而且秩序之鞭內最大的派系,就兩個;一個是本土派系,這裡面又可以繼續細分很多支;另一個,則是以弗登為首的班底。

所以,想要透過學院派在秩序之鞭內的力量去獲得什麼強有力的支援,本就不現實,真正能互相形成推動力的,也就是說,假如執鞭人搞出個什麼“唱票選舉”有資格往裡面匿名投票的,其實就卡倫和安迪勞兩個人。

卡倫只不過是在透過這一方式,表達自己的立場,算是放風出去。

做完這些後,卡倫輕輕捏著自己的手腕,眼下,在大區這裡,自己已經是名副其實的“皇帝”,但在總部那裡,自己能借用的力量,還是太少。

米格爾很看好自己,但米格爾的作用很有限,他不可能做太多,否則就會變成奧吉口中雞肉味的嘎嘣脆。

不想在辦公室待了,卡倫出去透透氣,所以回到宿舍去用午餐。

正在做飯的希莉見卡倫回來了,將放在桌臺上的保溫桶收起。

卡倫掃了一眼廚房,問道:“不用準備太多。”

“額……少爺,不會剩下的。”

“哦,我知道了。”

原來不是因為自己回來了刻意加菜,而是家裡近期不會出現剩菜,天天要去訓練的黛那,跟個飯桶一樣,至於奧吉……以人類的形態,她一天24小時不停地往嘴裡塞東西都不會積食。

卡倫在沙發上坐下。

這時,結束了今天的訓練剛洗完澡的黛那從盥洗室裡走出,一邊擦頭髮一邊對卡倫問道:

“你是不是想要那個位置?”

卡倫沒搭理她。

“我今晚要用自帶的小型通訊法陣器,和那一位例行通話問安。”

那一位,指的就是她的養父,也就是大祭祀。

見卡倫還是沒反應,黛那繼續道:“要不要我幫你提一下?”

卡倫搖搖頭:“別害我。”

黛那:“哼,你這個人,就這麼驕傲麼!”

卡倫閉上眼,示意自己現在不想過多交流。

黛那現在住在自己家,她也確實能聯絡到大祭祀,但那只是他們養父女之間例行公事的問安,她是幫不上什麼忙的,只能起到反作用。

大祭祀那樣的人,聽見自己的養女向他推薦自己……第一反應是什麼,為了上位不擇手段連這個關係都走,不穩重。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安排到軍團長的位置上去。

再者,這件事的關鍵在於弗登,自己走大祭祀的關係做什麼,是希望大祭祀為了自己強行干預弗登地盤上的事麼?還有,弗登知道了心裡會怎麼想?

黛那皺眉,說道:“喂,我是真想幫幫你。”

卡倫只能睜開眼,微笑道:“謝謝你的心意,但這件事沒這麼簡單,會起到反效果。”

“哦,好的。”

卡倫居然主動對自己解釋了,這讓黛那居然有點受寵若驚。

餐後,卡倫回到辦公室,辦公桌上除了檔案之外,還多出了一份檢討書。

不薄,20頁紙。

卡倫看了個開頭就知道是那兩位副隊長幫安德魯一起寫的,格式很不錯,但談不上情真意切,但厚度表明,這三個年輕人很害怕被卡倫取消掉參軍資格。

至於自己的履歷表上,每一件功勞都做了標註,但都是讚美的話。

“唉。”

卡倫有些無奈,將檢討書丟到了一邊,他們還並未意識到自己真正的錯誤所在。

那個安德魯不服自己,卡倫真不太生氣,他們也可以在安卡拉酒店鬧事,砸前臺,鬧客房,都可以,這只是簡單的犯錯而已,屬於年輕人囂張不懂事的範疇;

讓卡倫真正生氣的是,他們不走大門進去。

這意味著,在開拓空間裡的生長工作經歷,已經在他們心底養成了一種實力和關係就是一切的畸形價值觀,本該是秩序捍衛者的他們,卻失去了對秩序的敬畏。

他們現在對待自己的態度,就跟小混混遇到大混混一樣,在他們眼裡,秩序神教……更像是一個大幫派。

維克走了進來,說道:“區長,第一批人員已經在中午抵達,阿爾弗雷德先生已經為他們安排好了第一個節目。”

“那一起去看看吧。”

卡倫起身,和維克走了出去,剛坐進尼奧留下的那輛貴賓車,外面,就出現了安德魯三人的身影,他們急匆匆跑過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刺客。

維克說道:“他們遞送完檢討書後,就一直沒走。”

“讓他們上車吧。”

“是,區長。”

維克對他們招了招手,然後開啟了車門,三人這次很規矩,面對卡倫時行禮,然後全都坐進了後排。

安德魯幾次想要開口詢問,但都被身側的兩位副隊長按住。

車內,很沉默。

車開到郊區後,拐入一家水泥廠,對著一堵牆撞了過去,然後就進入了一個結界。

結界內,是一座類似於鬥獸場的新建築,雖然還沒修建好,但已經呈現出恢弘大氣。

是的,這是新部門正在修建的行刑場。

這麼大的一座行刑場,除非卡倫以後想在本大區搞宗教白色恐怖,或者開展對異教徒的大規模屠殺,否則根本就用不完。

但這意味著這項權力的掌控,還是得硬著頭皮同意他們建。

此時,觀眾席上已經站著上千名身穿秩序神袍的秩序之鞭神官,而中央位置,則有一百名身穿秩序神袍的人被捆縛著跪伏在那裡。

行刑官開始一個一個宣佈罪行和判決。

卡倫問維克:“這麼多死囚?”

自己大區的秩序之鞭隊伍,從自己上臺後,一下子變得這麼腐敗墮落了?

維克回答道:“是阿爾弗雷德先生以您的名義,向多個大區借調過來的。”

“哦。”

卡倫點了點頭,還挺有新意,借調死囚來殺。

安德魯三人站在卡倫身後,也看著下方檯面上的一幕,安德魯嘴角想笑,只覺得這種行為太過幼稚低階,但他知道自己不能笑,自己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強行忍住了。

但他們不笑,其他人可不知道卡倫就在他們身後;

觀眾席上的神官們還嘻嘻哈哈地聊著天,殺人嘛,他們這些開拓空間裡的秩序神官,血與火得早見得多了,他們心裡也清楚,這是怕他們桀驁不馴,故意在給他們下馬威呢。

在大區神官眼裡,他們這群人是來自邊塞的土鱉,在他們眼裡,大區裡的神官則是浸泡在溫室裡的小鵪鶉。

宣讀完判決後,行刑官將這些死囚身上的神袍脫了下來,這一行為,意味著革除你秩序信徒的身份,有點像是“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有些死囚裡面還穿著內襯,有些則是光著身子,被脫去神袍後,一個個模樣看起來有些滑稽,觀眾席上的秩序之鞭神官們笑聲更大了,對著臺上的死囚指指點點。

但行刑……遲遲還未開始。

死囚們有些比較硬氣,想撐著面子,有些很畏懼,哆嗦著身子,但漸漸的,他們的動作開始統一,那就是開始蜷縮身子。

這裡是單獨的結界空間,裡面並不寒冷,但死囚們普遍開始表現出畏寒的動作,努力讓自己的身體和地面接觸,甚至努力和身邊的死囚挪靠在一起,儘量減少自己的身體暴露。

執行官沒有干預這些死囚,沒多久,他們就擠壓湊成一大團,外面的想要擠進去,裡面的則死活不出來,最深處的,還低著頭,連臉都不露。

“喲,還知道害羞呢,哈哈哈。”

“還不好意思呢。”

“女囚害羞就算了,那些個男囚怎麼也這麼害羞,難道是覺得自己那東西太小,不好意思露出來?”

觀眾席上的秩序之鞭神官們儘可能地調侃著他們,他們剛剛被抽調來到這裡,一來就被安排這一節目,心裡普遍有逆反效果,所以就要更故意和誇張地表達出自己的不在乎。

這時,執行官們開始將死囚一個一個地拖拉出來,禁止了他們的抱團。

被拉出來的死囚們,表現出極為痛苦的姿態,他們開始哭喊,他們開始叫,不是在為自己求饒,也不是在喊冤;

先前從他們身上脫下來的秩序神袍,全都被堆放在正前方,而他們所有人,都在朝著這堆神袍,大聲哭喊著,祈求可以將神袍還給他們,祈求可以讓他們穿著神袍去死。

他們都是犯罪了的神官,而且是被宣判為死刑的重罪,他們早就知道自己的結局了,但在這裡,在這時,當身上的神袍脫離他們後,他們感受到了一種比死亡更為徹骨的寒冷。

曾經迷失,曾經墮落,曾經背叛,可當它被從自己身體,不,是從靈魂上剝離出去時,才意識到它的重要。

行刑臺上,哭聲連成一片,他們臉上掛滿了淚水和鼻涕,對著那堆神袍,瘋狂地蠕動、叫喊、祈求,不少人用力磕頭,將自己臉上磕出一片血汙也依舊沒有停止。

安德魯不再掐自己大腿,他的笑意已經不見了,眼神裡,出現了茫然以及……恐懼,他看向身前卡倫的背影,下意識地雙手攥緊自己的神袍衣袖。

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原本喧囂熙攘的觀眾席……

陷入了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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