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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文的狗爪在沙灘上刨了幾下,營造出—種“飛沙走石”的效果,氛圍醞釀到味後,向著前方的三頭惡犬直接衝了過去。

三頭惡犬也嘶吼著向凱文撲來,兩側狗頭的狗嘴裡當即凝聚出火球,對著凱文吐出。

普洱揮動著手中的小火劍,先輕巧―撥,將一顆火球撥開,再接上一個反手輕撩,將第二個火球挑飛。

兩顆火球被擋飛出去很遠後才爆開,對局面可以說沒有絲毫影響。

這裡面不僅涉及到“劍術”,更多的還是對火屬性力量的感知和掌握,在這方面,普洱可以說是真正的行家,雖然她壽命和那些真正的“老怪物”比起來並不算長,但天才,就是用來破壞時間參照物的在雙方即將對撞到一起時,普洱抓著凱文後脖頸狗毛的左爪向左側一拉,凱文心領神會沒有直接對撞上去,而是後腿蹬地,臨時變更了方向,和三頭惡犬側身而過。

普洱右爪舉著小火劍對著三頭惡犬的身子直接劃拉了過去。

“噗!“

雙方錯開。

凱文馬上調轉狗頭,繼續面向三頭惡犬,狗爪繼續在地上刨坑。

“好了,蠢狗,沙子進我眼睛了瞄!“

凱文這才停了下來,回頭對普洱露出歉意的微笑,它以為普洱喜歡這種調調。

三頭惡犬也是馬上轉過身,但又立刻看向自己的身側,那裡被劃拉出一條血紅色的傷口,先前一番對沖,它完全沒打出傷害,反而吃了一記重傷。

普洱揚起手中的小火劍豎直地放在自己面前,舞動了一片劍花後,火劍斜向下指去。

“烈火昭昭,焚盡—切罪惡;

我以仁慈給予你最後―次機會,跪下,接受來自火焰的審判唶!“三頭惡犬發出了一聲怒吼,其情緒波動好像因為普洱的這些話變得更為劇烈。

下—刻,它的身體開始長出—根根倒刺,每—根都鋒銳無比。

“我保證,你會為你的執迷不悟,付出代價!”

普洱將小火劍指向三頭惡犬,同時低下頭對凱文小聲道:“蠢狗,繞著它打,別靠近這頭刺蝟。“凱文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三頭惡犬衝了過來,凱文則下意識地拉開了距離,任憑三頭惡犬如何發狂似地一次次撲來,凱文總能提前做到預判然後閃避。

坐在凱文背上的普洱則不斷揮動爪中火劍,對三頭惡犬進行刺噼,雖然很難像第一次交手時那樣給對方身體來一個長直的橫切,但架不住次數多,小傷也能逐漸積攢出效果。

而且因為普洱平日裡就喜歡坐在凱文背上,一貓一狗的騎術配合早就很嫻熟,實戰這麼一激發,效果只會更好。

現在的它們,不像是在騎士戰手,更像是在鬥牛。

那條三頭惡犬就是被消耗的物件,—次次無能狂怒。

終於,三頭惡犬停了下來,三個狗頭都開始了喘息,身上也早就傷口密佈。

凱文也停了下來,面對著它,目露譏諷的狗笑。

普洱深吸一口氣,將火劍收起,右爪開始在凱文腦袋上來回揉搓,這是長時間凝聚火劍弄得這隻肉爪有些抽筋了。

三頭惡犬三雙狗眼同時釋放出紅光,凝聚在一起後又打在了身前地面,地面上當即出現一道紅色星芒,它踩在了星芒上。

左側的狗頭當即凝聚出了一面盾牌,右側的狗頭則凝聚出一把劍,中間的狗頭則向內收縮,變得很小,但眼珠子卻依舊保持原狀,濃郁的術法之力在狗眼裡醞釀。

“卡察!“

下一刻,三頭惡犬身體立起,這感覺,就像是一個手持盾牌和短劍的“武者”。

“哦,蠢狗,它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普洱見狀沒有絲毫的擔心,反而調侃了起來。

雙方已經經過兩輪交手,實力情況已經互相摸得很清楚,單純論力量,凱文和普洱是不如三頭惡犬的,但它的力量優勢還不足以形成碾壓,這就使得它的戰術層面的劣勢被無限放大。

眼下,三頭惡犬的這種變化在普洱看來就是看著自己這邊這麼打,它也要學;可問題是,很多狗都能做到立起身子兩條腿走路,但你見過哪條狗兩條腿走路比四條腿快的?

普洱換右手抓著“韁繩狗毛”,左手凝聚出小火劍,對凱文道:

“衝吧,蠢狗,擊垮它!“

“汪!“

凱文用力點了一下狗頭,全速衝了出去。

“變身”後的三頭惡犬也像模像樣地做好了準備,全神戒備。

但很快,它就被不停繞著它奔跑的凱文給弄暈了,腳下兩條狗腿的挪動頻率也出現了問題。

凱文每次都瞅準這樣的機會,忽然一個近身,普洱就是一劍刺過去。

三頭惡犬格擋來不及,反擊也來不及,被連續當靶子刺了好幾劍後,它發了瘋似的四肢落地想要追逐,但本就不協調的它此時只能變得更不協調。

凱文縱身從三頭惡犬身上躍過去,普洱單爪抓住凱文身體下方垂落下來的毛蘇,另一隻爪子用火劍在三頭惡犬後脖子處來了一記。

落地後,凱文又是一個側身快衝,普洱不等自己身形回到凱文背上,繼續側吊著凱文持劍在三頭惡犬身上又劃拉出了一劍。

“嗷!!!”

三頭惡犬直接癱在了地上,發出一聲嚎叫後,四肢開始不停地拍打著沙灘,三個狗頭全都開始哭泣和哽咽。”嗚嗚嗚嗚”

這是被打得絕望打得崩潰,被欺負慘了。

正準備繼續衝上去補刀的凱文見狀只能停了下來,普洱也有些不明白了,疑惑道:

“怎麼還哭了呢!“

三頭惡犬繼續哭泣,三顆腦袋全部趴在沙子裡,遍體鱗傷的身子一抽一抽的。

“喂,不要玩不起嘛,起來,我們繼續打啊哺!“

三頭惡犬的三個腦袋開始搖晃,同時埋得更深,把狗屁股舉得更高。

“哪有你這樣賴皮的,裡的反派都應該是在被殺死前依舊抬著脖子的,否則你讓主角怎麼好下手啊混蛋瞄!“三頭惡犬根本就不理會這些,抽泣聲繼續吵架時,三個狗頭更有優勢,哭泣時,三個狗頭也更有渲染。

“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打完架的普洱終於有時間來問凱文這個問題,因為它已經察覺到了這不是凱文的”夢”。

“汪汪汪!“

“深淵罪惡三頭犬—一吉拉貢?

深淵神話敘述體系中曾敢於冒犯深淵之神被深淵之神鎮壓的兇獸?

就它這樣,

還敢去冒犯深淵之神?”

深淵之神是一位實力很強大的主神,在上個紀元未期,如果評選出幾個能有資格和秩序之神並肩的強大主神,那深淵之神必然在裡面。

只不過深淵之神和秩序之神並沒有衝突,在漫長的歲月裡,深淵之神一直在忙著自己的事情,開鑿地獄和天堂的大業。

就和人類社會歷史書上出現過的人,哪怕只是一句話或者只提到一個名字都是很了不得的人物一樣,神話敘述體系中出現過名字的兇獸,往往也是極為可怕的存在。

但眼前這隻能被打哭成這樣的,完全顛覆了普洱對那種級別存在的認知。

“就這,還去冒犯深淵之神,怕不是深淵之神目光一掃就直接嚇趴下了?““汪汪汪!“

“蠢狗我不是在說你。“

“嗚嗚嗚”

三頭惡犬還在哭泣,非常的委屈。

“哎喲,這到底怎麼弄啊,蠢狗,我們靠近一些。“”汪!“

“我知道,我會注意小心的。“

凱文邁若步子慢慢靠近了三頭惡犬,但隨時做好對方忽然暴起的防備。

“喂,你認不認輸?“三頭惡犬繼續哭不回話。

“畏,你要是還想繼續打的話,就繼續哭,如果不想繼續打的話,就搖顯一下自己的尾巴。“三頭惡犬馬上停止了抽泣,搖動起了尾巴。

“那我問你,你服不服?服的話就繼續搖尾巴。“

三頭惡犬尾巴不搖了,顯然還不服“瞎,這孩子,輸了還嘴硬,那我不打你了好不好?“三頭惡犬將腦袋從沙子裡抬出來,看著普洱,點了點頭。

它不服,但它不想繼續再打了,因為這種打鬥,它沒希望。

“吼吼吼!“

“你覺得我們二打一,對你不公平?你不看看你幾個腦袋,一二三,你三個腦袋唉,你再數數我們才幾個腦袋,一二,我們才兩個!

你真丟狗臉,三打二都打不過!“

三頭惡犬瞪大了眼睛,似乎是在數著數,然後它的眼睛瞬間又瞪大了一些,顯然,它覺得普洱說的好有道理。

自己以多打少居然還被壓制成這樣,自己真是太沒用了!

—時間,淚水再度浮現,這三顆狗頭都眼舊瀾問,懋實在是太強了。

“汪汪汪!”

“就是,我們二打三你都不是對手,這還是我們沒把卡倫喊來—起打你的情況下,卡倫可是我們的狗王。

嚇嚇嚇,什麼狗王,矗狗你在胡扯什麼!“

即使是在夢裡,普洱也是很維護卡倫形象的。

三頭惡犬看著普洱。

“唉。“

普洱從凱文身上跳了下來,走近了三頭惡犬,凱文見狀,緊張地跟在普洱身側。

看著三頭惡犬身上遍佈的傷痕,普洱搓了搓爪子,一團火之精治療術凝聚而出,融入三頭惡犬體內,吉拉貢的三顆狗頭上當即流露出享受的神色,但很快,這種溫暖的感覺消失了,吉貢有些凝惑地看向普洱,滿三張臉的意猶未盡普洱還在繼續揉搓自己的爪子,但這就像是火機沒氣了一樣,打不出火了。

“哎呀,我力量快用光了,沒辦法給你治療了,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啊,如果是夢的話,也不用這麼寫實吧,就不能讓我再回味一下巔峰的癮?““汪汪。“

“什麼,這是它主動投射出來的意念?所以我們現在是在意念空間裡?哦,原來是這樣,那就不奇怪了,不是夢。

但蠢狗你怎麼想著找它打架的?“

“汪。“

“它找你的?我說啊,三頭啊,吉拉貢啊,你是叫吉拉貢麼?“吉拉貢點頭。

“你這麼弱,怎麼還主動找人打架?”

“吼!“

“你說沒有我的話,你不見得會輸?但這不可能的啊,我不可能看著我家蠢狗被欺負的,我家蠢狗只能被我欺負,別人沒這個資格,哼瞄!“凱文聞言,馬上嚴肅地點頭。

“吼?“

“你問我是誰?“

普洱眨了眨眼,她覺得如果眼前這隻三頭廢物狗真的是吉拉貢的話,按照正常敘述來表達自己的身份,還真不會被它放在眼裡。

不過,普洱又不想騙人,只能開口道:“我是老大!“吉拉貢目露疑惑之色凱文見狀,馬上對著它她牙!

吉拉貢看了看凱文,再看看普洱,它能感知到凱文的氣息層次,所以再看看這隻貓,以及這隻貓身上所散發出來的讓自己親近的火屬性氣息,它點了點頭。

“你點頭幹什麼?我就是老大,不需要你來承認瞄!“吉拉貢縮了縮腦袋。

就在這時,這裡的空間開始斷裂,顯然,意識的接觸要結束了。

一條鴻溝出現在了普洱凱文和吉拉貢之間,越拉越大,雙方越來越遠。”吼吼吼!”

“蠢狗,它在喊什麼?“

“汪。“

“你也沒聽清楚?“

普洱舉起爪子,對著對面禮貌性地揮了揮,喊道∶“再見咦,我是不是應該給它也取個綽號?“難得在陸地正常臥室裡睡一覺,所以這一覺卡倫睡得極好,醒來時已經是上午十一點。

洗漱之後,準備去找菲洛米娜一起去用午餐。

誰知一開啟門,卡倫就看見菲洛米娜坐在自己房間門口的椅子上。

“你是在給我站崗麼?”卡倫調侃道。

菲洛米娜搖了搖頭,道:“我沒其他事做。“

“哦,是這樣,所以我知道你為什麼會對理查德德感興趣了。““感興趣?”

“不是那種喜歡吧,至少目前不是,對於你來說,失去聚焦和失去目的性,你會很彷徨,你是不是很不喜歡一個人走在街上面對人群?““嗯。”菲洛米娜點了點頭。

“所以理查德德這種人,挺實用的。“

“是的,希望他沒死在米珀斯群島。“

“他沒事。“

因為孟菲斯先生情緒一直很穩定。

如果理查德德真的出意外了,估計自己舅男剛從自己母親那個坑裡爬出來,就又要掉進兒子的那個坑裡去了,那就真的要徹底自閉了。

“我們去用餐吧,昨天那家飯店不錯。“

“好的,不過”

“不過什麼?工作上的事情,可以直接說。“

“我們就是單純地等麼?“

“我覺得能安穩地吃飯睡覺去等待,本就是—種幸福,非得去找些事情麼?今天再等―天,晚上給他們發訊息,讓他們明天傍晚登岸吧。““是,隊長。“

卡倫和菲洛米娜一起走下樓梯,走到樓梯拐角處,卡倫身形忽然―頓,因為他感到一股極為遙遠卻又極為靠近的意識波紋掃到了自己,這種感覺有點像是有人在對自己所處位置進行探查,可偏偏又有些過於不走心。

相似的感覺,昨晚睡覺時自己也經歷過,但昨晚好像自己是能接觸的,但被自己本能給抵制了,這一次,這道意識波紋似乎完全略過了自己,根本就不想和自己接觸,哪怕現在自己主動了,也無法和它對接上。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卡倫懷疑這應該和自己的靈魂特殊性有關。

事實也的確如此,卡倫的靈魂和拉涅達爾改造的身體再加上神之骨的吸收,讓卡倫身上帶有“神性”成分,這才可以感知到這一道從死火山底部擴散出來的意識波紋。

“隊長,您怎麼了?“

“你沒感覺到麼,有什麼東西掃過?“

菲洛米娜聞言,馬上露出警戒的神色:“我沒有。“”哦,那沒事了,中午想吃什麼?“菲洛米娜皺眉思索。

“哦,抱款,我點什麼你就吃什麼吧,不準浪費。““好的,隊長。“

菲洛米娜眉頭舒展。

小海盜船的船長室內,阿爾弗雷德看著大中午還沒睡醒的普洱和凱文,有些無奈地搖搖頭。

他倒是對此見怪不怪,因為普洱經常拉著凱文去實驗她新恢復的能力,在家裡也常常弄得筋疲力盡,凱文還總是願意陪著她瞎折騰,也不覺得膩。

阿爾弗雷德沒打擾它們繼續睡覺,不過還是從揹包裡取出兩瓶營養藥劑和兩瓶精力藥劑,給這―貓一狗餵了下去。

做完這些後,阿爾弗雷德拿起畫板走出船長室來到甲板上開始寫生,他覺得這裡風景很好,畫出來的畫讓人有一種忍不住想要撕裂和踐踏的衝動。

—道無形的波紋盪漾到了這裡凱文砸吧了兩下狗嘴,顯得有些不耐煩。

熟悉的沙灘,像是剛剛分別又剛剛見面,但實際上,雙方其實已經分別了半天時間。

普洱坐在凱文背上,舒展著身體,納悶道:“哎呀,怎麼又到這裡來了啊,嘴裡還甜甜的,收音機妖精應該給我們喂藥劑了。“”吼吼吼!”

這時,遠處有一條三頭惡犬很是興奮地向這裡跑來,像極了相約好第二天再上門一起玩耍的小朋友。

普洱舉起爪子打招呼道:“你好啊,廢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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