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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著幹什麼!抓緊時間!!”羅浩開始搬動傷者。
羅浩一個人搬不動傷者。
體力值還是有點低,羅浩這時候意識到自己只加點幸運值的壞處。
要是體力值也能有56點的話,羅浩毫不懷疑自己一隻手就能把傷者拽起來,另外一隻手護住傷者的脊柱,把他放到屍體上。
但沒必要後悔,每一項選擇都有好處和壞處,人世間就沒有萬全的事兒。
沈卿塵連忙幫羅浩,範東凱猶豫了一下也上來搭把手。
傷者看著不像是印度人,倒像是歐洲人。
羅浩也沒在意,哪的人都是人,現在不管他是什麼人,只有一個身份——自己的病人。
“小羅,你是準備下胸腔閉式引流?”範東凱一邊抬傷者一邊問道。
“當然,要不然呢?什麼都沒有,艹!”羅浩恨恨的罵了一句。
範東凱很少見羅浩爆粗口。
“我以前看個美劇,評分很高,第一集主角把酒瓶子當胸腔閉式引流瓶,舉得比點滴瓶還要高。”範東凱頗有感觸,“那他媽的液體不得倒流出來?”
“別說是引流,怕不得患者更快就掛掉。”
“小羅,你……”
範東凱絮叨著,轉頭一看,羅浩已經把尿管塞進患者左側胸腔裡,另外一邊落在威士忌的瓶子裡,鮮血汩汩流出。
淦!
這動作也太快了吧!!
羅浩急診急救的水準並不比他做手術弱。
“老範,來縫合。”羅浩招呼了一聲,隨後站起來,“小沈,監測患者的心跳,一旦有問題,馬上胸外心臟按壓。”
四周環視,羅浩心裡有些茫然。
要是在國內,在醫大一院,怕是現在莊院長、金院長、馮子軒馮處長都屁顛屁顛圍在身邊,自己說一句話,馬上就會有回應。
不管他們是為了治病救人還是為了腦袋上的帽子、屁股底下的位置,那都無所謂,只要可以達到目的就行。
然而,這裡是印度,羅浩直到現在還沒看見博科的那倆人把平車推過來。
媽的!
羅浩心裡恨恨的罵了一句。
平時羅浩很少罵人,但今天他自己都不知道一口氣罵過多少次國罵。
好訊息還是有,就在羅浩有些茫然的時候,博科的倆技術人員推著平車跑過來。
平車只有3個軲轆轉動,另外一個軲轆已經丟了,得有人提著平車的一角才能保持平衡。
雖然破爛,但有總比沒有強。
那輛平車在國內得扔,要是讓患者家屬看見,至少是一個投訴,這還是脾氣好的患者家屬。
如果要是遇到脾氣不好的患者家屬,不一定鬧出多大事兒來。
羅浩腦子裡有一個習慣性的念頭閃過。
“人,抬平車上,小沈,前面拉著去手術室!”羅浩大聲喊道。
在羅浩的指揮下,其他幾人都失去了自主意識,開始按照羅浩的醫囑進行搶救。
幸虧有沈卿塵在,這貨雖然一直在摸魚,但還是知道那拉亞納醫院的結構,知道手術室在哪。
一路來到手術室,羅浩很擔心這裡沒有空的術間。
要是沒術間的話,自己只能找一臺呼吸機,在走廊裡給患者做急診手術了。
雖然走廊不是無菌環境,但那拉亞納醫院好像也沒什麼地兒符合無菌標準。
只希望自己別惹上醫療糾紛。
羅浩看了一眼視野右上角的系統面板,幸運值在閃閃發光。
看到這一幕,羅浩比較放心。
然而來到手術室,羅浩看了一眼,一下子愣住。
在羅浩的想象中手術室裡應該滿滿的都是忙碌的醫生、護士,護士一溜小跑,大吼大叫,充滿了急診急救的壓抑氣息。
可是!
那拉亞納醫院的手術室裡安安靜靜的,一個護士已經換了衣服準備“下班”。
艹!
外面還有幾十、上百的傷者,怎麼手術室就要下班了?!
“推去術間!”羅浩指揮著。
“你們幹什麼!”那個要下班的護士厲聲問道。
羅浩走過去,從褲兜裡掏出幾張100美元的鈔票,直接塞到護士的手裡。
“搶救,做手術,我是博科公司聘請來做4期臨床的專家。”羅浩用美式英語和護士交流。
雖然少了咖哩味兒,也沒有地方語言的特色,但護士還是能聽懂。
主要是她低頭看見手裡的那幾張鈔票的面值後,笑容浮現在臉上。
錢能通神,誠不我欺。
有“內鬼”幫忙,事情變得順利起來。
患者被抬上手術檯,羅浩用最快的速度換了手術服後充當麻醉醫生開始給患者麻醉。
“血,有麼?”羅浩一邊給喊著麻醉一邊問道。
護士沒動,她在準備好了手術切開包後就站在一邊,滿臉殷切的看著羅浩。
羅浩無奈。
出國的時候準備了一些美元,準備應付不時之需。
可數量並不多。
羅浩沒想到竟然做臺急診手術一路還要用錢來打通各個環節。
現在囊中羞澀,羅浩相當無奈。
範東凱注意到這一幕,他直接走過去,從口袋裡掏出一把綠紙。
護士的眼睛“刷”的一下子賊亮賊亮的。
範東凱拿出一張綠紙,在護士面前晃了晃。
“配血。”
護士連忙答應,從範東凱手裡“搶”過那張綠紙,去換衣服回來抽血。
看到這一幕,羅浩沉默。
給傷者做完麻醉,羅浩刷手上臺。
因為著急,身邊也沒有百歲山,羅浩只能用自來水對付。沒辦法,急診急救的時候時間最重要,其他都可以商量。
“這裡的自來水要比美國的還差。”範東凱沒跟著一起上臺,他有更“重要”的工作,但這並不影響範東凱站在一邊發牢騷。
“聽說阿美莉卡和加拿大的水質很差?”羅浩一邊刷手一邊問道。
“何止是差,簡直就是相當差。”範東凱道,“有一年,大概是2009年我見過翻修橋樑而拆開的溫哥華自來水管道。
管壁上大約4毫米厚的灰綠色黏膜狀物,水排完後很濃烈的腥臭味。
後來直到2013年,我聽說橋樑翻新完工,管道也沒清理,直接合上了。”
“哦?這麼差?沒人投訴麼?”羅浩刷完手,回到手術室。
“投訴啥啊,我當年去美國的時候,心裡面揣著各種夢。”範東凱笑道,“那時候國內都說人傢什麼都先進,擰開水龍頭裡面就是可樂。”
“哈哈,老範你該不會信了吧。”
羅浩開始消毒。
“唉,開啟自來水龍頭,雖然沒有可樂,但我當時的認知是阿美莉卡的自來水能直接飲用。”
“後來呢?”
“喝了不到1周,我就感受到阿美莉卡百年工業底蘊。”範東凱深深的嘆了口氣,“我這頭髮沒掉光,多虧了……”
“老範,隨便找東西給患者留個深靜脈通道。”
羅浩的醫囑算是找對了人。
介入醫生的置管技術比其他醫生要高,普通外科醫生、內科醫生可能絕少有人會取動脈血做血樣分析。
但在介入科裡,只要能上臺搭把手的小醫生做這個都手拿把掐。
這屬於科室優勢。
範東凱身為世界頂級的介入手術醫生,留置靜脈通道對他來講屬於簡單任務。
羅浩相信哪怕靜脈沒有血流,薄的跟張紙似的,範東凱也能一針見血,順利留置深靜脈通道。
不上臺總得做點什麼,羅浩這也算是“物”盡其用。
“到後來我才知道直飲水龍頭和普通水龍頭的區別。”範東凱一邊忙著,一邊聊著。
羅浩知道今天急診急救的事兒不光給自己造成了影響,也給範東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所以他的話比較多。
液體成溜進入傷者的血管,羅浩看著心電監護上的數值,終於放了心。
不管數值有多低,只要能有個數就行。
看樣子傷者還是年輕,身體好,抗造。
沒有器械護士,羅浩一切都自己來。
雖然影響了急救手術的時間,但總比把人扔在廣場上等著燒藥好一萬倍。
逐層開啟左胸,範東凱看著羅浩精湛的手法,詫異問道,“小羅,外科手術你也行?”
“略懂。”
“……”
羅浩抬頭,瞥了範東凱一眼,“我們協和的學生要求很嚴格的,甚至說是嚴苛都不過分。”
“……”
“和老範你在匈牙利的大學不一樣。”
要是陳勇在,早就一口口水“呸”到羅浩臉上。
但範東凱還處於迷茫期,和羅浩接觸的時間不多,甚至還在琢磨協和與自家醫學院之間的區別。
“肋骨牽開……”
羅浩剛想要器械,回頭就看見器械臺旁空空蕩蕩的,沒有人影,不由得淚流滿面。
沒轍,只能讓沈卿塵用手拉開肋骨。
剛要抓緊時間檢視患者左胸內的傷勢,忽然走廊裡傳來一片咖哩味兒的英語。
還有羅浩根本聽不懂的地方語言。
淦!是保安帶人來了!
羅浩轉身下臺,掃了一眼,拿起手術室裡的一個木板,將手術室的大門“閂”上。
“砰~~~”
保安來晚了一步,眼看著大門被閂死,一腳踹在手術間的門上。
沉悶的聲音讓手術室都顫抖了一下。
羅浩面無表情的看著外面一臉兇相的保安,抬手在口罩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範東凱幾乎被嚇傻了,他透過手術間門上的玻璃怔怔的看著外面的保安。
沒有任何異域風采,有的只是茫然與不解。
但範東凱只愣了不到2秒,拿出一張100美元的鈔票順著門縫塞出去。
錢能通神這事兒再次得到應驗。
門外穿著個色衣服的保安們本來還在叫囂著,但當他們看見綠色的美元從門縫裡塞出來的瞬間,全都陷入一種癲瘋狀態,開始哄搶。
羅浩一邊把汙染的衣服脫下去,準備換新的無菌服,一邊擔心。
可能那拉亞納醫院的保安用腳踹不開門,但哄搶美元的時候他們有可能迸發出洪荒之力,把門撞開。
不管了!
羅浩只瞥了一眼門外的情況,隨後穿衣服、戴手套開始手術。
手持無菌鉗子,羅浩輕輕敲了敲沈卿塵的手,“用力,小心肋骨骨折的斷端別扎壞手。”
沈卿塵用力掰開,暴露術區。
身後亂糟糟的,範東凱正在和那群保安交涉。
身前是胸腔內還有半腔子血的傷者。
吸引器不太好用,電燒也斷斷續續,趁手的器械也不多,但羅浩卻沒放棄。
手術該做得做,人該救得救,有條件要救,沒條件創造條件也要救。
羅浩先把患者胸腔裡的血用無菌盆盛出去大半,這才把吸引器下進去。
嘶嘶嘶~
勉強把積血引出來,羅浩的手指按在傷者的內側胸壁處。
“小沈,你按一下。”羅浩招呼道。
沈卿塵根本沒看見羅浩為什麼要按在那,他伸手過去,照葫蘆畫瓢,等羅浩的手一挪開就按在上面。
電光石火的瞬間,沈卿塵看見有鮮血滲出。
這裡是出血點?
沈卿塵心中欽佩,羅教授不愧是博科聘請來做4期臨床的專家,眼疾手快,比一般的外科醫生……等等!
直到這時候沈卿塵才意識到羅浩是介入科醫生。
“羅教授,您不是介入科醫生麼?”沈卿塵小心翼翼的問道。
“其他學科,我也略懂一些。”羅浩正在引線。
小圓針,1號線,似乎根本沒看,線頭在鹽水裡浸了一下拿起來直接從針眼裡穿過去。
略懂一點,沈卿塵哭笑不得。
“我有資格證,能做急診手術,放心。”羅浩眯了眯眼睛,給了沈卿塵一個微笑。
“咚咚咚~”外面又開始撞門。
範東凱在門縫裡塞了一張美元出去。
沈卿塵站在一助的位置上看著羅浩羅教授專心致志的縫合肋間動脈,看著範東凱像是喂惡鬼一樣時不時的往出塞一張綠紙。
口鼻之間血腥味道滿溢,口罩根本遮不住。
這一幕荒誕卻又真實,沈卿塵有些茫然。
但茫然只有一瞬間,隨即他就被橈骨莖突的疼痛喚醒。
“嘛呢,急診急救,別走神。”羅浩淡淡說道。
“哦哦哦。”
“一個人做倒也不是不行,這不是有倆人麼,你專心點,手術能快個十秒八秒。”羅浩低頭把肋間動脈縫合上,八字縫合,打了一個器械節。
“該躺平摸魚就躺平摸魚,但急診急救的時候還是要認真點,要不然以伱現在的狀態,回國後很難有上級醫生欣賞你。”
沈卿塵怔了一下。
羅浩已經把肋間動脈的另外一個斷端縫合上。
隨後他開始尋找肺臟的破口。
平時在手術室裡麻醉醫生的存在感很低,很少能看見他們忙碌的身影。
可現在沒有專業的麻醉醫生,羅浩看著患者的肺臟有些愁苦。
“老範,讓米修去撒錢,你幫我給患者單肺通氣。”
“啥?!”範東凱的一字眉都被從中間折開,變成リ字。
“你不會我教你,很簡單的,按照我說的做就行。”羅浩先縫合了患者左肺上下葉被肋骨骨折斷端刺破的位置,隨後讓範東凱漲肺。
本來應該用溫鹽水,但現在的情況說是兵荒馬亂都並不過分,根本沒人給準備溫鹽水。
常溫鹽水會吸收熱量,導致病情加重,甚至會出現猝死,一般不會用在手術中沖洗用。
但情況緊急,再加上班加羅爾地處熱帶,氣溫在35攝氏度以上,勉強可以用。
羅浩很擔心患者出現休克等等情況,但似乎運氣不錯,常溫鹽水也沒導致患者血壓驟然下降、心跳驟停等等併發症的出現。
手術並沒有多難,肋骨骨折戳破肺臟導致的創傷性血氣胸+失血性休克。
幸好有診斷輔助ai提醒,羅浩估計要是再晚十分鐘……不,晚上五分鐘患者就從假死變成真死。
“小沈,這種大活人,他們是怎麼扔到死人堆裡的?”羅浩探查術區,信口問道。
“害,根本沒人看,連最基本的搶救都糊弄。這面的人聽天由命的比較多,要是換高等級私立醫院或許能好點,但那拉亞納醫院定位低端市場,做法肯定也低端很多。”
低端。
羅浩對這個詞有些無法接受。
可這就是事實。
“可這也太離譜了。”
“更離譜的也有,我聽我哥們說有過一起車禍,其中一個姑娘昏迷,被認定為死亡,送到火葬場。Emmm,後來被守夜的人相中,屍奸的時候忽然醒過來。”
“艹!”羅浩罵了一句。
不愧是奸強率最高的國家,不愧是能進兵營,奸強美國女兵的第一強國。
牛逼!
這回羅浩是真的信了汽車排氣管子在印度都不安全的說法。
“羅教授,您水平真高,能帶研究生麼。”沈卿塵隨口問道。
“應該可以,估計明年就招研究生了。”羅浩道。
“協和?”
“要不然呢?”
沈卿塵有些心動。
羅浩眯了下眼睛,“小沈,至少得考試及格才行,而且我帶的第一個研究生屬於開山大弟子,是有大用的,不能隨便糊弄。”
沈卿塵沉默。
他不覺得羅浩羅教授在拒絕自己,而是發現了某種可能性。
“準備關胸。”
羅浩查無活動性出血,鬆了口氣。
這時候米修開啟門,護士從門縫裡擠進來。
外面的安保人員卻也沒動手闖進來,他們似乎無視了開啟的手術室的門,等門關上才又一腳踹在門上。
“你等一下!”羅浩看見護士手裡拿著血袋要按在三通上,馬上喊住,“那是什麼?”
“血。”
“fuck!!!”
好脾氣的羅浩也開始罵了人。
那是什麼血,顏色就不對,不是全血、不是紅細胞、不是血小板、不是血漿。
看上去黃乎乎、黏稠的跟小米粥似的。
這東西要輸給患者?!
開什麼玩笑。
羅浩甚至認為即便患者還有救,只要這一袋子東西輸進去,便必死無疑。
護士見羅浩拒絕“輸血”,頓時不高興了,說了一大堆本地話。
羅浩聽不懂當地土語,但只是堅持讓她給正常的血。
沈卿塵的臉色變了又變,可能是護士罵的太難聽。
但沈卿塵沒動手,而是用身體擋在護士和羅浩之間,回頭小聲說了幾句什麼。
護士恨恨拎著黃乎乎的袋子離開,惡狠狠的瞪了羅浩和沈卿塵一眼。
“小沈,你跟她……”
羅浩剛說了幾個字,門外一片騷動、喧譁。
幾個身穿正式服裝的警察手裡拎著警棍,毫不留情的砸在門口正在踹門的保安身上。
羅浩抬頭,看見幾個“大人物”面無表情的走進來。
“你是誰?”一個身穿制服的老頭問道。
羅浩揚了揚眉,“醫生,博科聘請的4期臨床術者。”
說話中,有人走到麻醉機前核對傷者。
“好像是。”
他反覆核對,雖然說的含糊,但最後還是給了一個肯定的答案。
“人能活麼?”身穿制服的老頭問道。
“手術做完了,需要輸血,要是醫療條件好一些的話,活下來的可能性很大。”羅浩看著他的眼睛回答道。
那人開始聯絡,說的話不是咖哩味的英語,而是一種土語。
羅浩的美式英語、英式英語都還好,咖哩味的英語能聽但不能說,可這些土話真心是一句都聽不懂。
那人說著說著,開始憑空對著電話鞠躬,語氣也愈發諂媚。
羅浩沒理睬他,只是低頭縫合。
要是在國內的手術室,說不定羅浩一腳上去,把這個老頭給踹出手術室。
無菌!
你特麼懂不懂什麼是無菌!!
但這裡是印度,從頭到尾都亂糟糟的,術後會不會感染藥看命,還真就不差這個老頭沒換衣服就進來。
而且羅浩也知道這位應該是在找人,找的就是患者。
患者看起來像是歐洲人,但乘坐能出軌的火車,應該不是什麼大人物。
“博科的醫生沒資格做急診手術,你趕緊下去。”印度老頭打完電話後換了一副嘴臉,趾高氣昂的看著羅浩,催他趕緊走。
“???”羅浩看著那位穿著得體的老頭有些意外。
到底什麼情況,他心裡沒個逼數麼?
萬萬沒想到自己在異國他鄉,竟然遇到了久違的醫鬧。
“手術必須由我們醫院的醫生完成,你,已經違反了很多項規定!”老頭越說聲音越急,表情越嚴厲,彷彿下一秒羅浩不走的話他就要撲上去開始撕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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