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誰在凝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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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廟內部與外界給人的感覺是相通的。

東倒西歪的屋頂上滿是衰落的斑駁痕跡，牆角處的一些石塊已經裂成了碎片，門上的漆皮已經剝落，屋頂的瓦片也脫落了一些，有細碎的光透著照射進來。

一進入寺廟，昏黃的景象，風吹進來的朽木熒火幽幽地閃爍著，散發出一股惠城腐朽的氣味。地上到處都是被腐蝕和風灰侵蝕的石板，聞起來更像是一塊坎坷的土地，而不是一間寺廟。

陳術進入之後，並未見到陳舊的佛像，只是被塵土覆蓋的供桌之上，泥塑著一尊貓像——那是一種真正意義上的貓，體態優雅，身形修長，那泥塑做的極為精美，好似是能夠看出其毛髮的順滑。

一雙貓眼也像是活過來的一般，看不清究竟是何等的顏色，只是直直看過去的時候，好像是它也在凝視著你。

只能用栩栩如生來形容了。

寺廟的內部充滿著塵土、斑駁和頹廢的氣息，像是被遺棄和遺忘在時間盡頭，無人繼承，只有歲月，靜靜地流逝。

好像是不管是什麼樣的地方，只要是在寺廟之中，人們都會下意識的安靜下來。

尤其是在神性時代到來以後，寺廟、道觀這些地方好像是天然便帶上了幾分厚重的神性，是以，常人也根本不會在這樣的地方撒潑打滾。

七十多人的隊伍，此時卻基本都保持著安靜。

說起來也很奇怪，這寺廟從外面看並不大，只是到了內部後，雖然破敗，但卻顯得寬敞了許多。

不知道是這東西本身的原因，還是說覺醒了一些古怪的屬性。

“根據推斷，這處遺蹟是古時期，專門為貓而建立的寺廟”

“只是遺蹟不全，暫時還不能知道更多的真相。”

陳術心中頓時浮現出很多關於貓的說法：

“貓在不同文化和不同時期中被賦予了不同的地位和象徵意義，在古埃及，貓被崇拜為神靈，被視為守護神和護衛者，人們在崇敬和愛護貓的同時還常常將死去的貓製成木乃伊以祭祀。”

“而在古羅馬帝國和中世紀歐洲，貓則是被視為邪惡之物和惡魔的化身，因其黑色皮毛被視為不祥之兆，被迫害和屠殺甚至被火燒。”

“而在前世華國古時候，鼠害是農民生產中常見的問題，而貓作為捕鼠能手，在一定程度上有助於解決這個問題，因此，貓在一些地區的農村社群中被認為是有用的‘勞動力’。”

只是，為一隻貓建寺廟這種事，不管怎麼想都覺得有點扯淡。

只能歸結於遺蹟之中，什麼樣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這一點上了。

可靜靜站在一旁的陳術，心中那股奇怪的感覺卻是越發的強烈——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

有人在看著他。

遠目系的司職，使得他對於別人的注視都是極為敏感，這種感覺是絕對不會出錯的。

只是在這略顯空蕩的寺廟之中看了一圈，透視能力幾乎發揮到了極致，他也並未找到這股注視的源頭。

直到，他看向供桌之上的那尊泥塑。

頭一次的，陳術遇到了他目力無法穿透過的物體，就像是他所面對的是一團看不見也摸不著的空氣一般，哪怕陳術試圖將目力發揮到極致，只是他現在的目力遠還沒有到達能夠以分子量觀測世界的地步，最終也是失敗了。

彷彿是錯覺一般。

陳術好像是看到了那泥塑貓身的眼睛之中，閃過了一道人性化的嘲諷之色，彷彿是在嘲笑陳術的不自量力一般。

不，不是錯覺！

神靈不會產生錯覺！

至少作為遠目系神靈，陳術不認為在親眼所見之下會產生錯覺這種東西。

所以，這玩意是活的？！

神靈？

惡靈？

魔獸？

陳術腦海中瘋狂分析，卻是也得不到答案，只是心中暗驚，但是面上卻是沒有露出絲毫的異常來，反倒是將目光放到了其他的地方。

不管這東西到底是什麼。

陳術都明白暫時不是自己所能夠對付的。

單單是想一想這個傢伙活過的歲月，就能夠知道不好對付了。

所以，還是不要瞎搞的好，萬一搞出個大新聞來，那可真是太糟糕了。

只是。

陳術越是不看祂，那目光卻是越來越過分，不論他站在哪裡，都能夠感受到那股明顯的凝視之意。

陳術：纏上我了是吧？

不過他現在心中卻是還有一個更奇怪的想法，就是為什麼之前沒有人發現呢？

這種凝視，對於強大些的神師來說，感應到都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若是真的感應到了的話，此處超小型遺蹟不該是這麼點評級才對。

總不能是因為顏值吧？

還是說，因為我是神的緣故？

接下來的時間。

陳術算是徹底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如坐針氈、如芒刺背、如鯁在喉了。

好在直到他們離開了寺廟，也沒有發生任何的異常情況，這也讓陳術鬆了一口氣。

心有餘悸的回頭看了一眼寺廟，此時他只覺得這所謂的小山，越發的像是一座墳墓了。

“再不來了。”

他心中這樣暗暗想著。

一路順著原路返回。

依舊是沒有發生什麼異常情況。

遺蹟之中不分日夜，一直都是白日景象，再大的好奇心也會在疲憊與一成不變之中消磨殆盡，在歸程的路上，人群都是沉默了不少。

甚至很多少年都是大失所望，心中原本想象之中的“探險”，最後卻是變成了一場春遊。

不過直到臨近走出遺蹟的時候。

還是發生了一些么蛾子。

“大橘…”

“我的大橘不見了！”

人群之中，其他班級的一位女生話音之中都帶上了一些哭腔。

大橘是她養的一隻寵物貓，一副發育過剩的樣子，肥肥胖胖的，因為聽到是【萬貓寺】這種名字的遺蹟，便帶來了。

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丟了。

問她的時候，就連她自己都記不清了，只是說只記得一直都抱在懷裡。

為了一隻寵物貓，當然不可能再去費力氣尋找，再者說寵物貓在這種環境之中，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最終耽誤了人群三四分鐘的樣子，也只能是自認倒黴。

看著女生哭哭啼啼，身邊幾個女生一起安慰她的樣子。

陳術只覺得吵鬧。

甚至是想上去給她一個大逼鬥。

因為。

他眼看著那隻“走丟”了的肥橘貓，正歪著腦袋站在她的腳下，一雙貓眼透著古怪意味的——凝視著他。

只是，所有人都沒有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