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59.12-B⁹3⁶二⁷章：山焚雲斷(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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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決定跳下去戰鬥削減敵人數量。

情況並沒有變得更樂觀，你剛剛跳下就迎面劈來了好幾擊辟邪斬。幸好敵人太多，你踩著他們的腦袋和肩膀靈活閃避，保住了史萊姆的小命。

靠著魔法加持的彈跳力，你越過人群，在與誒麗卡相反的方向落地，並擺開戰鬥的架勢。“把他拿下！”一聲怒吼，潮水般的敵人向你撲來，卻沒半個人留意誒麗卡。

誒麗卡本來已做好了偷襲一兩個法師就必定暴露的心理準備，如今心領神會，維持潛行狀態繼續向第三個法師摸去。你用生命爭取來的機會，不可浪費。

其實你的風險沒那麼高，偶爾被砍幾刀也無大礙，只要不被一群人按在地上擒住。但你衣服下的琉璃可嚇壞了，拼命收縮。一刀砍在你的手臂石膚上，她唰的縮了起來，又一劍當的刺在你的大腿上她又唰的縮了起來，很快你的體型就跟腫脹了似的，熊背蜂腰。

這有點嚇人的誇張體型，進一步吸人了敵人們的注意力。

誒麗卡抹斷了第三名法師的喉嚨。

“咦？敵襲！”

終於有人如此高喊。

也不知道是因為儀式發生了水紋波瀾式的抖動，還是因為梅拉尼帶著吸血鬼的特殊性質靠近了聖武士，偷襲再也瞞不住了。

跟你待遇類似，梅拉尼剛靠近儀式這邊，迎面就開啟了十幾個辟邪斬，耀眼得幾乎無法直視。

誒麗卡向後跳去，尋找遮擋物和陰影，試圖重新潛行：“拖住他們，還有兩個就可以解除了！”

“先削減一些他們的人數，不然解除後，他們給自己治療，戰鬥就沒完沒了了！”梅拉尼單手抓住一名聖武士，拋飛出去，另一隻手臂被砍倒，頓時皮開肉綻。辟邪斬對她仍有少許作用。

晝行者吸血鬼會在路線後期遭遇更大阻力情況早就在作戰會議中預料到了。越靠近山頂，聖武士越多，梅拉尼的作用就越小，再加上挑食沒辦法方便的補血，已無法當做主要戰力。

而誒麗卡也屬於潛入路線的前期可以發揮巨大作用，後期則舉步維艱。她被發現了之後，不僅目標法師被人牆重重包圍，而且她也被辟邪斬環伺。儘管辟邪斬對她沒啥效果。

五個人擋在了第四個法師的身前，這是誒麗卡無法突破的人數。

於是她縱身跳起，

在空中如雜技般絢麗轉體，用人類不可能做到的軟骨動作，空中避開敵人的攻擊，抹斷法師的脖子，然後輕盈落地。一低頭彎腰向側面閃開，從包圍態勢中脫身。

猛地！一隻大手抓住了誒麗卡的兜帽斗篷，用力拽。誒麗卡跪地反向彎腰，瞬間脫掉外套，遁入陰影之中。

數量是永恆的暴力。敵人數量太多了，不僅對敏捷的誒麗卡是一種致命威脅，對扛不住辟邪斬的梅拉尼，對沒有武器的你也是如此。

你的華麗禮服也同時被三四個敵人揪住，嚴重限制住閃避範圍。好在有石膚敷在上面，不易抓握，另外你也沒有可能趁機奪取仍生龍活虎的敵人手中的兵器，劈雲城的山頂無弱者。

當你好不容易扭斷了兩個敵人的脖子，開始意識到敵人們的不正常。

應該是蠢慢詛咒的效果：通常情況下，囚犯脫身應該立刻有人去通風報信，而且出現敵襲、並且死了好幾個維持儀式的法師了，這麼久了居然沒有任何支援就很離譜。眼看著有些人已經漸漸躁動，打算離開地下室去通風報信，你決定把蠢慢詛咒接續上。

離離原上譜，你揪住一名牧師的頭髮，用力親了上去。

從姿勢來看呢，如同貴族舞會上的一支華爾茲；從表情來看，如同王子公主終成眷屬；從幻境來看呢，燭光浪漫。

你鬆開她，

她滿臉呆滯，周圍所有人都滿臉呆滯，世界彷彿靜止了一般，除了誒麗卡皺著眉頭又隔斷了第四個法師的喉嚨。

伴隨著滋滋的噴血聲，以及頭頂傳來的巨大爆炸聲，賽爾提突然下沉，從露出腦袋變成了露出上半身，而被親吻的女牧師也癱坐在地雙手抓握匕首，對準自己的咽喉。“我不乾淨了。”留下最後一滴了，自盡。

當然，底層原因是琉璃注射了「空虛的自由」，但周圍想起了微弱的一片抽泣聲。若細耳聽不難發現是女牧師們在淅淅索索的嘟囔著“不要啊，女神大人請保佑我不受魅魔的汙染……”她們的時期以肉眼所及的程度大大受挫，畏縮不前。

在教皇為女性的時代，劈雲城的高層有很多女性任職，女性也有更多的訓練資源。鎮守教皇祭壇的三分之一都是女性，她們果敢強壯堅毅虔誠，巾幗不讓鬚眉。如果戰死，大機率是會背復活的，但如果被沾汙，復活已經沒什麼意義。

你的嘴唇向左轉，引發一片驚呼，你的嘴唇向右轉，掀起一陣悲鳴。別人都是用眼光嚇退敵人，但你不是用眼光。

實際上琉璃不能無限量生成如此高等級的毒素，所以你也不可能把所有敵人都親一遍逼死她們，但敵人可知道啊。

“骯髒的畜生啊，竟然對傑西做這種事。我要打死你，活活打死你，很殘忍的！”可能是暗戀那名自殺的女牧師吧，一名氣得滿臉通紅青筋直暴的聖武士扔下手中武器，脫掉身上的鎧甲，挽起袖子，決定用拳頭打死你。

“打死他！打死這個汙穢的異教徒！”

“把他的從懺悔之牆扔下去祭天！”

群情激奮。

二十多個聖武士和牧師光了膀子，赤手空拳打算活活揍死你。劈雲城民風堅韌，莫說聖武士，牧師們也普遍體格健碩，這一脫鎧甲教袍，每個人都是健美魁梧壯實如牛。

你也怔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蠢慢詛咒的效果著實有點明顯，心中掠過一絲害怕。若是被這群被夏日山火烘烤得滿身汗水的大漢們團團包圍扭打摔跤，不僅難受，而且還噁心啊。這不行，絕對不能被活捉。不得已，你也激起了強烈的戰意，撿起了扔掉地上的兩把長劍，決意殺出一條血路。

現場情況是四五個敵人圍著誒麗卡，七八個敵人圍著梅拉尼，八十多人圍著你，以及一條雙手羞怯捂臉腦子因毒素不夠用的背後仍在滋滋流血的人魚。

你打算怎麼做？

A，專心砍人

B，優先擊殺最後一名法師

C，優先與誒麗卡、梅拉尼匯合

D，優先治療露茜夏，亂戰之中這樣做並不合乎常理。

E，優先把賽爾提拽下來，同樣不合常理。

突然，你體內湧現出一股神秘的力量！強大且溫暖。禁魔力場內不可能是誰對你施展的buff，也不是琉璃注射毒素，這附近更沒有額外的友軍。總之，你現在狀態極佳，感覺無所不能。

而且子精蜥蜴從敵人的腳底下竄了過來，直接跳上了你的肩膀。三劍流已準備就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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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特打算留在禁魔力場邊緣，拖住即將衝過來的迪恩·摩根。

她以防不測將子精蜥蜴放了出來，讓它自己跑回主人的身邊，雖然尚有些距離但它那麼聰明沒有問題的。果然一轉眼就流進了敵人們的腳底下。

安妮特施法一顆火球。

炸在了迪恩·摩根身上，遠遠就聞到了焦味。

“有效！我就知道！”安妮特大喜！她從之前的一些細節能判斷出，迪恩·摩根的這個傳奇法術並不想本人自誇的那樣是完美的。首先，迪恩·摩根從開了這個防護罩之後就沒有施展過任何法術；其次，他雙手佔用大量治療瓶，根本沒打算施法；最後，開著防護罩做得過唯一一種行動就是追來跑去橫衝直撞，就像一條愚蠢的野豬。

所以，迪恩·摩根目前無法施法，有機可乘！不能施法的法師，當然就是個廢物了，就算開著一碰就會消失的超級力場又如何？

安妮特開始施展「定身術」，

然後被迪恩·摩根反制掉。

呃！

一時間的詫異，導致了安妮特延誤時機。為什麼他能施法？猜錯了？雙手佔用也能施法？也能反制施法？他是隻能反制還是能正常施法？是瞬發施法還是定勢施法？為什麼剛才的火球命中了？

眼看對方跑的越來越近，安妮特邊退邊施展「閃電」，這次她是用法杖施展的，很難憑手勢嘴型立即推測是什麼法術，所以也不可能反制。

這一次必定！

豈料閃電命中防護罩，然後消失了。

“黃毛丫頭！我剛才主動報出來的資訊，怎麼可能全是真的啊！”他不僅能傳送人類而且還能傳送奧術能量。

說時遲那時快，迪恩·摩根已經跑到了安妮特的跟前。

唰！

安妮特消失了。

（本章總選擇數，個位數越高，傳送目的地越安全，十位數越高，返回越快。0最低，9最高）

將最後的阻礙也一腳踢開之後，迪恩·摩根徘徊在禁魔力場的邊緣外，遲遲不肯進去。他就那樣遙望著誒麗卡和梅拉尼干擾儀式，氣得直跺腳，看著你四處活躍更是牙根發癢，但作為一名赫拉然法師，他只有不想活了才會主動進入有敵人在的禁魔力場裡。哪怕，這禁魔力場是他自己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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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據僥倖逃脫的倖存者們描述，整座劈雲城都在熊熊燃燒中。樹和油起了火，又進一步點燃建築。這個時代放屋裡石磚再多也不可能缺少木材。

整座山都在燃燒。

即使滾滾濃煙將可可吞沒，她也驚訝的聞到了一縷你的氣味。此時，可可已經抵達了大神殿庭院附近，立刻翻身從坐姿變成蹲姿，縱身跳下馬背。

“可可小姐，你去哪裡！”

“去找首領！”

可可什麼也看不清，也聞不到，除了你的氣味。她向著大神殿旁邊的方向一路狂奔，很快便從姍汀的視野裡消失無蹤。

姍汀也顧不上許多，因為她正巧遠遠看到了瓦爾——眉宇間緊鎖陰霾，失去了平日從容，被兩名牧師攙扶著剛剛從大神殿裡走出到門口高臺。

瓦爾環顧四周，並且警惕著天空中那個不起眼的熱氣球：“人呢？”

“回稟冕下，女武僧被女神聖物砸死了，人魚和會長被綁在地下室。”攙扶著她的牧師，想了想，也不確定到底是在問誰，又補了一句，“依蘭德團長正在逮捕東境侯爵。副主教陣亡了……”

“哪個副主教？”瓦爾剛張嘴就後悔了，捂著自己的脖頸，搖了搖頭。

這一槍打得她不輕。

人頭大小的鉛彈直接轟在太陽穴，如果不是顱骨替換成了精金，早就斃命了。頭骨很硬，但頸椎卻不夠結實。以瓦爾的手術水平，能夠替換臂骨、腿骨、胸骨肋骨肩胛骨，甚至連自己的顱骨都能替換掉，但唯獨脊椎還不能，裡面涉及到太多的神經和血管。她還正在研究學習之中。這一發狙擊炮，不僅腦震盪，而且頸椎也斷了，若非搶救及時……

只要能有所提防，她不會再被狙擊中第二次。

竅門就是，炮聲會比炮彈先到。

“你們確定地下室沒事？”大主教剛才關心教皇安危，始終沒顧上確認地下室情況如何，“有任何異變立刻報告。”

另一名牧師回應道：“確定。我們離地下室非常近，但凡有任何變故，他們肯定馬上來彙報。我已經跟他們千叮嚀萬囑咐了。”

突然一聲炮響，嚇得瓦爾嗖的向後方跳開。

可惜不是熱氣球的狙擊，而是魔像巨炮。掉轉炮口朝著反方向發射，瞄準的是大神殿方向。

因為是山下往坡上發射，純粹就是盲射。雖然瞄準的是大神殿建築物本身，但拋物線卻非常明顯。這玩意講究的就是一個沉字，趁著以高打低的落差利用沉重實心炮彈摧毀巨型戰爭魔像，所以，原本就是設計成能向斜上精準射擊的。

炮彈離教皇很遠，最終落在了庭院裡。

正好砸在了神聖標誌物銅像附近，將露出來的一截銅像徹底埋進地裡。

“將軍呢？”

“還在下城區抵禦沙國軍隊。火銃兵已經一片散沙了，到處都是逃命的難民，騎兵們無法行動，上城區主力部隊全都被副主教糾集，現在他一死，有權調派的只有您和大主教了！”

“怎麼搞成這樣……”瓦爾皺著眉頭，迅速下令，“叔父您去指揮主力部隊，不，還是我親自遙控下令吧，您想辦法將火銃兵重新組織起來。只要能重新指揮火銃兵，民眾們就有機會重新疏導。”

大主教的神情從關切變成焦急，又從焦急變成了惆悵。他從自己侄女臉上看到了一絲喜悅神情，立刻愁得很。又來了……這是每次瓦爾遇到極具挑戰困難之際，就會不自覺暗暗露出竊笑。幼童時，她很乖巧也很正直，並不是這樣的變態……

雖然她這些年已經極力剋制，但大主教仍然確定，她有很深的自討苦吃，沒困難創造困難的習性。下意識的，恐怕她毫無自覺。

說不上來，但大主教總有一種感覺——劈雲城如今面臨滅頂之災，恐怕正是瓦爾希望看到的。他的侄女，內心深處喜歡困難重重的挑戰。

劈雲城現在已經基本失控，瓦爾本應該立刻祭出絕招。本應如此。

“瓦爾！！”

一聲大喝，姍汀率先衝進婚禮現場，從受傷馬背上翻身滾落，保持著蹲姿怒視著瓦爾。滿腔的憤怒化作鋒利的目光，直指仇人。很快，東境部隊和婚禮護衛全面接戰，打的不可開交。這已經是最後的決戰了。

雖然沒有看到東境侯爵，但貴族們意識到時機一到，紛紛接過友軍扔過來的武器。拼了！一側是人數眾多的疲憊之師，另一側是蓄勢待發的少數精銳，兩軍交匯，裡應外合。

轉瞬間，婚禮現場的戰局呈現一面倒。

大主教一邊指揮著一邊往後跑——頂住！我們主力部隊馬上就會來支援了，依然是我方兵力佔優——他還有冕下下達的任務在，不能繼續留在這裡。

瓦爾喜出望外的盯著姍汀。

姍汀雙目迸射出漆黑火焰，很快身形不斷變大、變大，並且沐浴在從天而降的狂雷與聖光之中。姍汀全身燃燒著黑色火焰，身高迅速增大至十米有餘。在禁魔力場內，很顯然不是變巨術。閃電伴隨震耳欲聾的雷鳴，彷彿天塌了。

事後有目擊者描述，遠遠望去，劈雲城山峰上方常年盤踞的厚厚雲層，被一柄雷霆光芒的長劍刺下時，劈成了兩半。真的是劈雲城了。

姍汀，

不，

應該是佐恩·庫松附在了姍汀的身上，保持著接近後者的外貌，變成十米多高的渾身漆黑的女巨人，左手持盾，右手緊握刺鏈，俯視著眼前的敵人。她的存在本身就讓周圍所有人都痛苦不堪猶如沐浴在轟鳴雷霆之中，她的雙眸彷彿能灼燒凡人的靈魂，她的嗓音……

聽不清，凡人，尤其是離得近的凡人只看到佐恩·庫松的嘴一張一合，卻僅僅聽到雷鳴巨響。

但是你在地下室聽得很清楚。

“瓦爾，你的所作所為我全都一清二楚，無法饒恕。帶著無盡的痛苦，帶著破碎的劈雲城，永遠消失吧。”

作為降神的獻祭，姍汀無盡的痛苦、對瓦爾的仇恨以及劈雲城造成的破壞，全部都獻給了佐恩·庫松。直到如今，姍汀自己在降神之後還能不能保留住一條小命，此刻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

瓦爾面露潮紅，她做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再等等，再等等才降神。具體等什麼，其實她自己也不清楚。

大概很刺激吧。

尤其是看著高高揚起的女神鞋底在自己頭頂上緩緩踩來。禁魔力場內，根本沒有任何凡人能夠對抗佐恩·庫松，哪怕稍微抵抗。瓦爾已經不記得最後一次這麼驚心動魄是什麼時候了。

她知道，東境軍隊和公會所有兵力，即將把大神殿重重包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