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50.2-A章：斷雨峰戰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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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告訴海瑟薇沒事就不能一起迎接明天的朝陽？

海瑟薇對你回以甜甜微笑，行禮道：“感謝您的厚愛，小女子受寵若驚，卻無奈近日繁事諸多再加配合煉製秘藥導致身心疲乏，實在早些休息。您不會介意吧？明早打算吃什麼，我早早去安排。”

她笑得很開心，畢竟你單睡誰十分少見，可謂殊榮了。或許同眠煉藥比想象中還辛苦，她又不是你這種人中龍鳳精龍活虎榨不幹的特異體質。

行禮，

轉身，

開門，卻正好撞見迅速煉好秘藥的勞米。兩女四目相對，短暫怔在門口。

“咦？為什麼這麼不高興？因為我嗎？”

“我沒有不高興，只是配合煉藥有點沙地，正要去休息。”

勞米不信。“我知道你不喜歡這樣，但都是為了煉藥，為了會長大人，所以……”

“沒什麼喜不喜歡，都是為了公會。”海瑟薇失去了耐心，打斷道，“秘藥是工作，但無所事事的陪伴就不一樣了。我很……”

也許，

海瑟薇想說「很閒嗎」，但最後沒說出口，沉默下來，只是想推開擋著門口的勞米。勞米有點慌，輕輕的攔住海瑟薇，神色尷尬。

“齧……不應該啊，你不可能拒絕會長大人的單獨寵幸，這不是你的風格啊。是因為我吧？我剛才是不是說錯話了，還是又惹禍了？我不是故意的啊！”

海瑟薇惡狠狠的瞪了勞米一眼：“不是因為你，好吧也許有一丁點你的因素。現在，從人走的路上，起開。”

勞米瞬間縮了脖子，畏畏縮縮的用雙手遞出了一名充滿靈光的藥水瓶。給同眠者煉藥僅需極短時間。

海瑟薇用兩根手指拎起秘藥，轉身對你微笑道：

“謝謝會長。有了這瓶

A，徵募職員的中級

B，徵募前排冒險者的

C，徵募中排冒險者的

D，徵募後排冒險者的

E，團隊凝聚力的中級

F，陰謀防禦力的終級

G，陰謀實施力的中級

秘藥，我就可以更好的搜救初代了。”說罷，關門離去。

門是關了，但勞米被關在門裡，尷尬的望著你。委實講，她有點想再補餐一頓，又怕對你身體造成太重負擔，就這麼抓著自己的手肘向前進兩步又往後退三步，最終也離開了你的臥室。

房間裡只剩下你一個人。

迎接翌日朝陽的也是你一個人。

但叫醒你的不是平常的侍女，而是海瑟薇。天色尚早，甚至窗外仍比較暗，如果沒出什麼事，她們大多會放任你到自然醒。

你問道，是好訊息還是壞訊息？

“好訊息！”

海瑟薇沒了昨晚的慍容，甚至有點興奮，一邊替你更衣一邊彙報道：

“昨夜……不，今日凌晨，「黃金王冠」傳開速報！擊退了所有飛龍，有的殺了，有的嚇跑了恐怕再也不會回來，沙國已經沒有空軍了。這是一個超乎想象的困難任務，在千軍萬馬中完成任務然後全身而退。這幾個孩子真的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

“雖說我真的替他們捏了一把汗。”

幾個等級不太夠入行也沒多久的年輕冒險者能完成B級任務，而且還全身而退，實在不簡單。他們可不是什麼百戰不殆的20級小隊。

“只三個人就搞定了。比利負責趁黑遛進軍營解開鎖鏈，施放飛龍，製造混亂。麥斯厄斯利負責狙殺陷入慌亂的飛龍。飛龍沒有真正的龍鱗，扔死幾隻場面就失控吧，一大群爭相恐後拍著翅膀飛向夜幕，起飛時還撞毀了很多瞭望塔之類的建築。瑞秋……什麼也沒做，似乎只是為了應對突發情況所以跟過去了。另外兩人留在安全地帶負責接應。”

“我查了查，沙國開始進行飛龍馴養的年頭很短，所以王國才始終沒有察覺。那不是一種容易馴養的生物，沒有騎手也掙脫了鎖鏈，所以全逃走了。”

“瑞秋施法傳來簡短訊息，如上所述。現在他們仨已經脫離軍營，往附近的山上撤離。全員平安。”

嗯，

是好訊息。沒有什麼比完美完成任務而且全員平安更好的訊息了。回想起「黃金王冠」以前菜鳥時期的一幕幕，能成長到如今的成熟穩重的程度實屬不……

“出事了！會長大人！”伊麗莎白撞開門，衝進了你的臥室，“戰爭開始了！”

她匆匆擦了擦額頭的汗珠：“聯裡面埋在王國集團軍的大線都傳回來訊息，今日凌晨，隨著叛爵堡壘側後方傳開廝殺聲與火光，新侯爵突然下令「全軍集結」，向敵軍大批攻城戰！我們的線大部分都撤離了，兩軍對峙已結束，正式開戰！”

“綜合各方訊息所示，原本王國軍人數佔優，沙國高牆堅石，勢均力敵，未知的動亂與火光突然給了新侯爵莫大信心，決定趁機強攻。聯裡認為，作為強攻方，王國集團軍必定會損失慘重！”

“無論勝負這個王國已經不行了，我們趁早去外國買地吧？”

伊麗莎白語氣中沒有半分玩笑的味道。

其實就像她分析的那樣，無論勝負，王國都將深受重創。若是贏了，也會有難以接受的屍骨埋在城牆下，餘力不足以繼續這場戰爭，若是輸了，不僅死損失大量兵力，而且如山倒。

新侯爵……完全沒有他爹那份城府與老牟深算。莽了。

除非，此戰大獲全勝——超乎尋常的巨大壓倒性勝利。

伊麗莎白抓起你床頭的水，仰頭喝下去。

海瑟薇單手捂耳有點出神，忽然冰雕臉徹底融化，興奮盡顯無遺：“好訊息會長！剛剛「黃金王冠」又傳開速報，於斷雨峰殲敵近萬人！”

噗——！

伊麗莎白把嘴裡的水噴了出去！“搞錯了吧！「黃金王冠」就算成精了也做不到五個人打一萬人！五人，才十雙手！就算瑞秋把所有法術位都準備成了範圍殺傷，就算瑞秋能施完所有法術而不變成箭豬，就算瑞秋……！”

海瑟薇按住伊麗莎白的嘴。

“會長，雖然從來沒有任何規定冒險者不能以人類做對手，但自古以來冒險者基本上都在做三類事——消滅怪物、協助治安、探索未知。攻擊人類的任務其實不少不多，無外乎剿匪、剪除邪惡陰謀、護衛保護。您印象中是否有過「冒險者參與軍事行動」？”

“「黃金王冠」或許是歷史上第一支立下軍功的冒險者，絕無僅有前所未聞。”

殲敵近萬啊……

你的兵才三百，候爵之女才養一千，近萬意味著兩支大型軍隊。

……嗯？

兩支？

海瑟薇莞爾一笑：“沒錯，兩支敵軍。”

“偷襲完飛龍之後，不出預料遭到了大股敵軍的追擊，比利乘著夜色單獨溜走，剩下瑞秋和麥斯厄斯利。他倆本可以施法傳送逃離，但執意繼續向山上逃。”

海瑟薇在桌子上蘸水畫了叛爵堡壘的示意圖：正面是王國集團軍，側面則是天然國界的連綿山脈。瑞秋他倆逃向的正是最近的斷雨峰，以高聳阻隔雨雲西飄而得名。

這是山腳下的追擊敵軍，

這是往上跑的瑞秋和麥斯厄斯利，

這是，半山腰上隨時準備偷襲王國軍側翼的待機的駐軍。

夾擊突遭反殺。

瑞秋施法制造了黑幕，本就是黎明前最暗時，遠遠望去根本看不見任何東西。麥斯厄斯利往山腰射幾發，再往山腳射幾發，造成了兩股敵軍誤判，玩命互射。等他們衝鋒到黑幕裡，忙於混戰廝殺啥也看不清，甚至砍死了友軍都不知道。等到雙方快死光了，回過神來了，重整隊伍之後，瑞秋早就帶著同伴施法傳送逃離了。

只不過，

瑞秋其實還是慌的。她的傳送，偏了不少，目前正在一片未知的樹林裡升篝火露營，迷失了方位，只知道在迷宮小鎮周邊，唯有等天亮才能回程。

伊麗莎白扶額，問道：“射幾發就能混淆視聽，軍人哪有那麼傻？麥斯厄斯利用的閃閃發光的魔法三叉戟，軍人用弓箭，而且內行拿到箭矢一看就能辨認出是敵是友。他是標槍手，怎麼射箭？”

“滿弓投擲。”海瑟薇解釋道，“麥斯厄斯利可以單手握緊拉滿弦的弓箭，然後在投擲的瞬間松弦，弓的機械勢能再加上投擲的臂力，威力射程全都翻倍，就像並非從黑幕射來而是黑幕另一側更遠的位置。弓箭是襲擊飛龍營地時順手偷的。”

伊麗莎白抓著腦袋：“就算被騙了，但衝到跟前零距離廝殺，傻子也能看的出是友軍吧？武器鎧甲樣式、叫喊聲、武術招式、臉。”

“6環的「暗影天幕」和「迷罩」。”海瑟薇解釋道，“「暗影天幕」能籠罩很大一片黑幕，怎麼看都不像是兩個人用的而是大軍，隔著黑幕從這邊也看不到另一邊有友軍。等兩軍都進入黑幕，瑞秋就帶著麥斯厄斯利傳送到不遠處的刷同伴身旁，然後專心使用遠距離大範圍的幻象「迷罩」，將範圍內的所有沙國軍都偽裝成王國軍的外貌。沙國語跟王國語很相近，只是有口音、詞彙等少量差異，廝殺時都吶喊破音了誰還能聽得出那點差別？同理，武術戰法也只是最初交戰時才明顯。堡壘附近都火光沖天，已被奇襲，沙國軍亂了，幾輪齊射已經傷亡了很多人，接下來的衝鋒哪裡還有陣型可言。武術方面倒是有些差異，但混戰時不可能一招一式那麼明顯。”

就……

伊麗莎白怔在原地，傻掉了。就這麼騙了近萬敵軍殺了個大烏龍，然後帶著所有同伴再次遠距離傳送返程？

“這也太……”

“嗯，是啊……”

海瑟薇漸漸收起了笑容，和伊麗莎白一同陷入了沉默。她在思考著什麼。

接近著，伊麗莎白也單手捂耳接受著某種法術訊息。她的臉色迅速變得蒼白，目瞪口呆，直勾勾的盯著你，嘴巴一張一合勉強擠出幾個字：

“呃，新訊息……王國集團軍四餘萬……潰敗……損失慘重……”

敗了。

敗了……

敗了？

敗了！

四萬打數千居然能敗？！什麼情況，什麼鬼，對方都沒空軍了啊！對方都失火燒營了啊！臥槽！

伊麗莎白整個人傻掉，呆呆的答道：“我……不知道……”

最後得到的訊息是雙方兵力都在持續集結。沙國升到了接近兩萬，王國升到了四萬小几，「黃金王冠」奇襲之後沙國只剩大約一萬還能戰鬥，就算是守城方，也太……也太臥槽了。

“我們去外國旅遊吧？”伊麗莎白揪著你的衣袖，如此建議。

別胡說！——海瑟薇拖著伊麗莎白離開臥室，她現在需要情交聯提供更多情報。

窗外的清晨，冷且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