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49.6-B章：真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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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告訴小冰：愛，就相信她。慢慢就習慣了。

“我當然相信她，毋庸置疑。”

儘管內心中保持著少許疑慮，但小冰還是領著女友就這樣無事離開人群。人員少的小隊雖然戰力淡薄，但挑費低矛盾也少，不見得是壞事。基於無與倫比的莫大信賴，小冰會嘗試接受對方的所有。

你頂著海瑟薇手裡的娛樂讀本，問道，菲艾爾汀究竟還有多少不靠譜的書籍，得到的回答是：“她畢竟曾是書店店員，接觸過的書籍型別或許一點都不比潼恩少。雜七雜八總是有的，以前我還沒收過她私自帶進宿舍的小黃……咳咳。”對話，就這麼，戛然而止。

突然給普通人一把劍，他能馬上變成戰士嗎？如果給他一頂皇冠，又能馬上變成國王嗎？綜上所述，菲艾爾汀以及其他任何人都不可能立即發生轉變，哪怕如今已經是名能拿得出手的劍歌、族長，但瑟瑟發抖的書店小店員也是構成她的重要一部分。

都是這麼一步步走過來的。

即使有些事顯得突如而至，其實也有預兆和規律可循。比如另一隊冒險者「水月伴定」擠開人群，慌慌張張的向你跑來，即意外，又不那麼意外。

“找到會長大人了！往那邊走！”嬌弱的半精靈女弓手，騎在戰士脖子上，在高處尋找到你之後馬上如此高喊，神情慌張。「水月伴定」一行人火速趕到你的面前，氣喘吁吁。

海瑟薇有種絕望感。

“所以，你們的任務也失敗了？”

“不！我們找到了那名赫拉然法師，理論上任務完成了。問題是他很生氣的樣子直奔迷宮小鎮而來，我們根本攔不住，實在擔心他的目的是找「血旗之下」或會長大人復仇。後者的可能性更大吧？”

這個任務其實並不簡單，但「水月伴定」依然找到了這名赫拉然法師的蹤跡。這法師，正在離開自己地盤，前往你地盤的途中，臉色可不太好看。

有的人不清楚，但你能猜到為什麼法師生氣──因為誤殺了兩名女眷，也因為無端起了爭執，更因為絕對正確的占卜被破而顏面盡失。用膝蓋想也知道，這法師如今對你是充滿敵意的。

殺「血旗之下」意義不大，因為已經殺過而且還歸還了屍體。所以，今天的目標，應該是你。

理論上，應該是。

但法師早就先行一步，卻並沒有來襲擊你，這確是事實。那麼，他究竟又跑到哪裡去了呢？

“啊！魔能轉換裝置！”海瑟薇忽然高呼一聲，然後帶著你拔腿跑向運河方向，“他應該是打算襲擊裝置！”

“就算是暗殺一名普通的貴族也絕非易事，往往在諸多護衛包圍難以下手，更何況您本身也具備極高的戰鬥武力。他如果真的要襲擊，就不可能選擇有許多高手定居的城鎮內，冰霜女主人、銀龍、好幾名退休的17級老牌大人物都在，就算是為了他們自己的利益，也會出手幫您。城外的襲擊點只有三處──農場、軍營和精靈家園。農場受襲損失不大，軍營即使都是新兵們也很難得手，精靈家園就更是易守難攻。所以！”

所以，最有可能是去襲擊恰好今天開始安裝的魔能轉換裝置。既在城外，而且疏於防範，並且損失足夠巨大，你好多天全都白忙活了，建軍計劃也將被嚴重打亂。

最佳報復點。

對於一個精於占卜的預知系高等級法師來說，提前得知今天裝置安裝這件事，是可能的。

「水月伴定」也緊隨其後，在田野間一路狂奔。

“現在魔能安裝那邊都有誰在護衛？”

“蘭敦、兩座鋼鐵魔像、二十多名非戰工匠。”

“就沒了？”

“當然！公會人手都出去幫忙支援任務了，宅法師雖然說有興趣但上午正是他通宵研究工作之後的補覺時間，新兵訓練場在鎮南，運河在北，兩個方向，衛兵們早已鋪開包圍城鎮和農場區域，傭兵們基本都在地下城和山林附近活動，商隊護衛不是在鎮內就是在商道附近巡邏，私兵也都派出去了！鬼能想到，會有人襲擊這種裝置，連惡魔都不襲擊啊！”

人一旦為了復仇，哪有任何道理可言。怎麼痛，怎麼整。

你一邊想著最好是海瑟薇猜錯，一邊猶豫著要不要自己先一步瞬移過去，就這樣帶著人手跑到了其實也不算遠的運河附近。很久以前王國修建的主要運河向西南流，你的領地挖的小分支正向南，引入人魚們的湖泊。就在這個「T」字型河道口，魔能轉換裝置正在安裝施工中，聚集了比預計上，更多的人──遠比海瑟薇之前說的人數要多。

你的人，

滿臉怒容屹立在風中高舉法杖的赫拉然法師和一座石魔性、一種全副武裝的護衛，

以及小凱爾的人。

三派裡三層外三層圍住了魔能轉換裝置，就那樣僵持著。

“啊啊！啊！是你，你！”那名赫拉然法師發現你帶著人趕來，頓時怒不可遏！提起法杖指著你遠遠聲嘶力竭的如此咆哮！一陣厲喝，引發周邊無數人刀劍鎧甲悉悉索索碰撞的聲音，如浪濤破巖。

小凱爾張開雙臂，示意身後的人們冷靜，然後對赫拉然法師說道：“我從剛才就一直在勸你，在勸你，為什麼就是如此無動於衷呢？再說一次！用你的腦袋好好想想，用你的眼睛好好看看吧，”小凱爾指了指左側的提議建造農業生態塔的法師，又指了指老搭檔老法師，“你兩個同事都在，二比一；兩座鋼鐵魔像，你只有一座石魔像；我們的護衛人數都是你手下的兩倍……真打，你有多少勝算？”

“無所謂！那又如何！我偏偏要先拆了這座裝置，再說！”

“退一萬步，你當真拆得了？赫拉然出身的你恐怕比我更清楚吧，這裝置非常堅硬，刀劍摧毀豈是兩三下能做到的，你的人，有機會？這裝置吸能，你的法術全部無效，你根本無計可施！……我敬佩所有法師，但你能不能如此可笑，而是拿出些法師應有的睿智風範來？”

“我也敬重你。這裡沒你事，讓開！”

居然說這裡沒小凱爾的事？後者一聽，馬上就笑了。如果真的毫無關係，小凱爾怎麼會如此恰巧跑過來觀看魔能轉換裝置的落成典禮？

擺了擺手，小凱爾敦促工匠們手別停，繼續安裝。工匠們的表情相當精彩，一邊頻頻回頭，一邊緊張兮兮的加快手上的工作。

深嘆了一口氣，小凱爾聳肩解釋道：“如果我說，這位四代是我兄弟，是我救命恩人，是我合夥人，你或許覺得我這話有些虛偽；如果我說這座裝置也能給我帶來巨大的利益和財富，也許又顯得我有些市儈；如果說我能在下令後三秒能殺死你，是不是顯得有些威脅了？”

沉默的風掀起陣陣冷。

小凱爾繼續苦笑：“又有什麼讓你不能放下成見，為我工作呢？我提供的條件優厚啊。”

“為什麼？哈！”赫拉然法師指著你的鼻子吼道，“他派來的手下殺害了兩名我心愛的人，毀了我的名聲，所以我必須殺了他們洩憤，並找最高負責人伸張公正！我的要求不過分，我也毀掉他重要的東西，咱們兩清！僱傭什麼的再談！”

鐵了心，

鐵了心要拆你的魔能轉換裝置，哪怕根本沒這個機會。這種憤怒看似可以理解，實則是旁人無法體會的。

“你說的那些，真的重要？”小凱爾冷笑一聲，指著天空，“死了女眷，我負責復活就是了。誰告訴你仇是必須報的？當初殺我，害我狼狽不堪的古城市場管理者今天不是還活的好好的？冒險者跑到你的府邸突然攻擊，我負責賠償死傷和家當就是了。誰告訴拔刀了就必須是敵人了？當初我們殺了奴役多少精靈族，今天不是還好好的合作共存？誰說了，砸了招牌就必須是完蛋了？當今陛下，年輕時被多少罵不堪浪子，簡直就是臭狗屎，現在又如何？”

呃。赫拉然法師一怔。

小凱爾扶額：“我看你根本不明白，我為什麼非要僱你。你懂經濟嗎？”

“金幣的流動就是其本質，但遠遠並非全貌，更重要的是信貸。我有一份偉業，需要極大促進經濟發展，而這必須依靠貸款給領民。我把1枚金幣貸給原本有1枚金幣的領民，他就能買2枚金幣的貨物。他的支出也意味著另一領民的收入，讓原本也持有1枚金幣的領民變成了2枚收入。如此迴圈，很多很多領民就會無形中變得富有，並且因為我的貸款，他們會形成越來越富有的鏈。掙得越多，花的越多，產貨越多，領民越富裕，良性迴圈。”

“但根基全都建在一個虛無縹緲的貸款上。我不能造成死債，從而斷掉這條經濟鏈，也就意味我發放貸款時，選擇客戶時越準確越好，要確保他能還得上，而且借的錢不是用來吃喝玩樂，而是用來增加生產力、出更多的商品、掙更多的錢。握住我的手，我會還給王國一個經濟騰飛。”

法師懂經濟嗎？不懂。但他聽明白了，也冷靜許多。

其他人云裡霧裡，也紛紛垂下了刀劍。

小凱爾絕對有這種本事。他趁熱打鐵般，對你說道：“四代，給我個面子。給「血旗之下」公正的懲罰，如何？”

你點點頭，這與你不謀而合。

“那麼第一點解決了。第二點，四代有能力破例給你家女眷完全復活，費用我全擔。如何？”

你略微遲疑，然後也點了點頭。反正……與神殿勢力已經成這樣了。

“那麼就只剩下砸招牌這件事。我也不說人家是半神，就是厲害，這種空話，恐怕聽了也很難服眾。咱們現在就用事實證明！你的準確率就是高，否則我也不會要僱你，但你的占卜在四代這邊就是不好使，也是事實。”

呃？

小凱爾對你信心十足，示意你現場證明。

赫拉然法師有點懵，正在努力掌握現狀。

你打算如何回應？

A，用「絕體聖命筆記」與對方互懟，看誰先錯。四分之三機率浮現正確答案。

B，用聖光籠罩的神力進行干涉，嘗試改寫對方占卜結果。

C，用普通骰子和自己的運氣，跟對方玩誰猜點數更正確。

D，迴避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