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44.10-B2章：潼恩手欠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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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決定把「血藤壺」和抓住的法師全部自己留下。

“要記得幫我搜尋赫拉然的法師們，奧術即是財富。”小凱爾將「血藤壺」奴隸項圈的控制權讓渡給你，“曾經的赫拉然過於強大，不依附於任何人或勢力，甚至包括王國五巨頭，現在是唯一掌控他們的機會。物盡其用，人盡其才。”

小凱爾也不是那種強橫霸道的性格，大概會利誘勸說赫拉然成員為他工作吧，變成雙贏的局面。

後排教官開始研究「血藤壺」，不久得出來一個結論——如果命令這隻海螺殼烏龜如同子精蜥蜴那般抱住你的手臂，可以視作盾牌。很厚很沉。

若僅僅是盾牌便不值一提了。

它不僅可以在你身上移動自動防禦，比如替你擋住背刺……雖然不太好看。還具有特殊的效果。詛咒裝備，體質-2，每天一次的傳奇豁免即當你豁免失敗可以再次試試運氣，比如遭到魅惑然後立刻強行清醒。

“如果再潑一次黑色的「化物人」秘藥，它就可以變成趁手的裝備了。估計是……盾牌？”後排教官如此推測。

競技場上伊麗莎白變成了一位面容嚴厲的老人，對手忽然瑟瑟發抖全身僵硬，連連後退：“……你不是真的師傅！騙不了我的！”

原本實力相近的兩個對手，上演了抱頭求饒與戲弄折磨的慘劇，最後還是主持人實在看不下去了插嘴宣佈伊麗莎白獲勝。

觀眾們陷入迷之沉默，不知道該不該喝彩……

梅拉尼抽了法師幾個嘴巴，後者全招了：“別打了，我都說！是今早，劈雲城大主教派人找到我，說讓我監視會長大人。他懷疑是你……您搞的鬼，卻沒有任何證據。”

“是的沒錯！我是赫拉然的成員，17級預言系專修法師。我只是受僱的，跟大主教關係一點都不好。不要殺我……！”

騙子，

他如果不清楚梅拉尼以及周圍幾個人的實力，怎麼會從始至終放棄反抗？17級，能用9環祈願了。

“……別！是的是的，我窺視你們有段時間了，赫拉然很多人都有窺視遠方瞭解時事的習慣，但我跟大主教真的不是一路人！”

給他上了次元錨，又用讀心術確認他沒什麼敵意，姑且讓梅拉尼鬆手，但又不能輕而易舉的釋放回家。打吧，或許會破壞一個潛在的盟友；殺吧，他好像也沒幹什麼；收吧，輕易招供的傢伙不值得信賴；放吧，好不容易抓來的。

……左右為難。

最扯的是這傢伙什麼都願意坦白，但就是咬死了不知道其他赫拉然成員的下落。等伊麗莎白回來後，確認這傢伙被同伴們看透了嘴不牢，一直都用風語保持聯絡。

他也不知道關於劈雲城的更多事，實打實的小角色。

還不如把這個法師送小凱爾。

劈雲城大主教的智商究竟要多低才不會懷疑到你頭上？他之所以需要確鑿的證據，是因為侄女告誡說王國最近西邊外憂、東邊內亂，不要添麻煩。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反倒是毀滅公爵為你贏得了時間。

姍汀與小凱爾很不一樣。

她三兩言語勸潼恩與後排教官和好如初，分析瞭解著冒險者們的特質和能力，謀劃著公會乃至全國的計劃和佈局。只是一眼，你就覺得姍汀將公會職員上下凝聚到了一起，比你的領袖魅力有過之而無不及。受其舉手投足影響的，有輕有重，你的使徒和安琪站在她身邊的外圍默默聆聽，其他人和海瑟薇則促膝而坐環繞在她身邊。

如果，

這些少女不是你的後宮。

如果，

三代是位男性。

還真的不知道姍汀是不是打算用串權奪位來回報你的恩情。

與傳聞不同，與傳聞不同，與傳聞不同——印象中的聖潔貴族女子，迅速掌握人心的白髮暗牧，兩個形象難以重疊。

……或許，當初先救姍汀的話，事情就會大不相同了。

她發現你在遠處望過來，輕輕歪著頭，用指尖將銀白猶如初雪的長髮挽至耳後，回以甜美笑容。儘管伊麗莎白跟你保證，姍汀對你對公會並沒有絲毫敵意……好像不是這個層面的問題吧。

競技場上最後一戰是前排教官對精靈遊俠。塔盾防守嚴密，前後左右的箭矢全都擋住了，最後演變為埋身戰。精靈遊俠的近戰也很強橫，刀劍亂舞汨如雨下，倒黴的是她打的越快受到前排教官的反擊就越頻繁，搞到最後反而攻擊頻率還不如前排教官。這邊刀刀砍在盾牌上，那邊矛矛刺穿皮甲。

中端局第二輪，除了潼恩全部晉級。或許是有使徒能力庇護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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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分，

你坐在自己的城堡宴會廳角落裡，看著大家點燃銀質燭臺，一趟趟往大型餐桌上擺滿佳餚美酒，氣氛熱烈愉快。她們說著笑著，今天可能是冒險者公會開張以來最值得慶祝的一天，歷任三屆會長齊聚一堂，三位教官皆很出色，領地穩定和平，甚至連海瑟薇和潼恩也在互相調侃。

紫藤鬼嶺的分公會正在緊鑼密鼓的籌備中，不日即可開張。

古城時期追隨至今的第一批冒險者正在互相打聽著近況、吹著牛皮。他們是你最可靠的冒險者們，是劍，是權杖，也是星幣，實戰和訓練皆很豐富。

海灣時期忙著跟地頭巨蟒打架，只收了兩支小隊，品質都很奇怪。一個可靠但人數過少，另一支小隊人數倒是夠了訓練也很充分但怎麼看都太靠譜。

跑去劈雲城的舊冒險者如今也迴歸了。儘管他們還在被全國通緝，但你總會有辦法解決的，誰叫你是會長呢。狀態不佳。但這段時間他們也是一刀一劍拼過來的，每個人都有所成長，也會更加珍惜公會。

一切都那麼美好。

若說唯一美中不足的話，大概是潼恩今天在公會大廳的公告牌上擅自張貼了一張「S級·揭露血色天罰者的真相」的委託單，報酬飆到1800枚金幣！

對此，潼恩不以為然。

“哎呀，反正二代給報銷，有什麼大不了的？人嘛，沒有奮鬥目標就沒有鍛鍊動力，我給他們提供一個激勵機制。你們看，好幾隊冒險者都雙眼放光了，彷彿S級實實在在觸手可及。”頓了頓，潼恩看了一眼美女弓手，“再說了，還能安撫某人。”

聽起來很有道理，你竟一時無可反駁。

一個虛構的陰謀組織，

一個永遠不可能完成的S級任務。

於是，這張引發冒險者熱議的委託單，大赫赫的貼在了公告牌的最高處，踮著腳都很難夠到的位置。

除了「好旺灣」沒帶「碎石烈酒」回來，搜尋舊冒險者系列任務就算全部完成了。至於「好旺灣」，沒訊息就是好訊息。

今天的統治層會議被迫取消，

因為出席率不足。

稀稀落落的貴族們託著腮坐在桌前，反正來了，就閒聊起來。他們大多都養著自己的情報收集團體，知道比你更多的資訊。

最亂的非東境莫屬。

斯瓦耐帶兵打仗的能力只能算二流，原本從北境帶到東境浩浩蕩蕩的兩萬人，等瑟頓子爵一家上下二十三口人的項上人頭懸掛在城頭時，已經銳減為一萬二。東境常年穩定，貴族們抱團，幾乎全部出動幫瑟頓子爵打這場防禦戰——四萬輸給了兩萬，潰敗時各路人馬合計只剩兩萬五了。

瑟頓子爵領地的護城河被染成了深紅色，水面上漂滿了屍骸。

不是焦土戰術——這是東境之亂碩果僅存的好訊息。今天黃昏時傳出來的訊息，瑟頓子爵的農民們照常下地務農……至少，遠遠看上去是「照常」。

王國達到萬人規模的軍隊根本沒幾支，卻用在了內耗上。

與此同時，邊境傳來訊息，沙國兵分兩路，一路打著剿滅豺狼人救助臨近幾個小國的旗號已經越境，進入了西北鄰國。他們被動消極的對抗著彷彿無窮無盡的豺狼人大軍，以逸待勞，等著依蘭徳聖騎士團抵禦豺狼人之後的疲態。豺狼人只會繼續往豐沛的東南方挺進，不可能向貧瘠的西北方回頭。

拖得越久，依蘭徳聖騎士團面對沙國入侵勝算就越小。鷹眼綠洲毀滅，依蘭徳連個像樣的後援根據地都沒有，全部依靠野外紮營，硬剛。

沙國另一支大軍則以王子避暑的名義，在西境邊境旁邊大興土木，建造冠以「行宮」之名的軍事堡壘、軍營叢集。沙國真的不急，繼續等下去王國只會更亂，時機越來越佳。

出動軍隊是要花大筆資金的，這筆錢必須用掠奪填補。到了現在，誰也不再幻想沙國入侵僅僅是謠傳了，哪怕有人把刀架在沙國國王脖子上逼他收兵，估計也箭已經搭在弓弦上了。

火，

一點點在燃燒，

蔓延，

燎原之勢不可擋。

燒到每個人的眉毛都是遲早問題。無關善惡，只是國土一半都是荒漠和一半都是平原的兩個國家之間的必然趨勢。歷史上這種戰爭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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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開始前，你看著眼前出現的不速之客們有點懵。原本處於最後準備階段忙碌的聲音戛然而止。宴會廳裡彷彿時間停止了一般。

計劃是隻有公會和迷宮村落相關人員出席的內部宴會，不知為何竟然有幾個意料之外的重量級大人物前來。

你瞪向之前抓來的法師，後者馬上扭過頭去吹著口哨。本是一番善意打算款待他，看看能不能拉攏，居然通風報信！

劈雲城大主教，

瓦爾教皇，

依蘭徳團長，

斯瓦耐公爵，

中南境的新候爵，

東境的侯爵……全都來了，來到你這個小小的，還沒開始進行二期擴建的子爵的城堡參加立式自助宴會。不祥的預感爆炸。

經過禮儀培訓的海瑟薇、安妮特等六七個人立即上前恭迎！無不緊張。他媽的，大主教和毀滅公爵也來幹嘛？砸場嗎？

波濤洶湧，左搖右晃，瓦爾教皇飄忽忽的牽著大主教和斯瓦耐的手，笑嘻嘻的走到你的面前，把你們仨的手搭在一起，然後抓住姍汀的手。

五隻手親密無間的疊在一起。

“哎呀哎呀，大家也許都曾經有過或多或少的誤會，看在我的面子上，翻篇如何啊？”教皇冕下笑容可掬。

斯瓦耐突然張開雙臂，緊緊擁抱住你，啪啪的拍打著你的後背，聲音高了半度的說道：“我與這位小兄弟雖是初見，卻惺惺相惜！以後你就是我親哥了！哥！我愛你！”——人設崩了，如果不是斯瓦耐因為恐懼而眼神無法對焦，鬢角流下冷汗的話。

“非常感謝主教大人一直以來的關照，小女子古基安銘記於心，不敢忘記。”姍汀歪頭笑容甜美，握住大主教的手，反覆摩挲。

“古基安小姐就是我人生的導師。以前是，現在是，之後更是如此。和平萬歲。”大主教高揚的嘴角就快保持不住了，拼命抽搐著。

“哎呀，真高興大家都是朋友。”

“是的！我們是好朋友！”

瓦爾教皇托腮，露出了滿意的微笑。旁邊的菲艾爾汀已經躲到桌子下邊去了，弗美夾著尾巴保持站姿昏了過去。

瓦爾轉身，

抓住東境侯爵的手，搭在了斯瓦耐公爵的手上：“以前大家可能存在……（復讀）”

趁著這個機會，姍汀對你附耳低語道：“請您千萬記住，不要向瓦爾提出任何要求。她只有一種回答，並帶來災難。”

哈？

東境侯爵撇了撇嘴，猶豫再三，說道：“握手言和，可以，但我有兩個條件——”

“好的。”瓦爾教皇微笑著如此回答。

“我還沒說呢！首先，國王必須賠款彌補我們的損失，來之前我算了算，不多要，合計五十萬枚金幣。”東境侯爵剛說完，安妮特噗嗤就把嘴裡剛打算壓驚的紅酒全部噴了出去。

“好的。”瓦爾微笑答應。

“其次，必須復活瑟頓一家上下，免費，完全復活。”

“好的哦。”

瓦爾握緊東境侯爵的手，輕輕拍了拍。這是你……最後一次見到東境侯爵。

瓦爾向姍汀正式釋出了宴會的邀請函——不是公會這種自娛自樂的內部宴會，而是王國上流社會大人物們互相走動增進交流的正規大型宴會。這種宴會時不時召開，每個貴族都會收到邀請，選在這個時候無疑是打算戰前動員並儘可能消除內亂隱患。

姍汀欣然接受了企圖封印她的女人的邀請，兩女談笑風生。

大人物們依次跟你私下交談。

首先是依蘭徳團長。

“看到貴公會蒸蒸日上我真心感到高興，但同時也為西北戰事惆悵。能不能派遣冒險者們協助消滅豺狼人？”

“我知道那邊不歸你管，我也知道已經有很多傭兵在浴血殺敵了，但依然不夠。它們太多、太多了。”

然後是中南境的新侯爵。

“恭喜了，據悉貴公會最近勢頭不錯，有什麼事需要幫忙儘管說話，必定盡力而為。我這邊就不太樂觀了，也不知道哪個傻逼搞劈雲城的麻煩，而且西境的辛德爾克伯爵似乎真的叛國了……他閉門不出固守城池，拒絕了王國派來的所有聯絡。”

A，“我記得你跟西境的阿紐林伯爵有點交情，能不能勸他跟我一起，踏平叛徒？他以喪子之痛和剛剛奪回領地的理由，拒絕了我。”

B，“其實把精靈家園的兵力抽出來借我也行，我的軍隊沒多少弓手。他們囤積著那麼多過剩的兵力閒著也是閒著，弓若是老不用也該生鏽了，總不能等到王國瀕臨亡國才出兵吧？唇亡齒寒啊。”

“借我冒險者們也行，給叛徒製造點麻煩，我不會放過任何戰機的。王國的叛徒，人人得而誅之。難道不是嗎？”

C，“還是說，你都沒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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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比例分配冒險者。

1、針對劈雲城神殿展開後續行動。

2、搜尋赫拉然奧術協會四散在王國各地的成員。

3、積極以「祭壇巨口」的名義與「仙歌海灣」乃至整個沙國建交。此係列任務隨著時間推延影響力降低。

4、協助古城市場佔據西北市場。此係列任務隨著時間推延利益變少。

5、探索赫拉然奧術協會遺址。

6、攻擊豺狼人大軍。

7、攻擊西境叛國伯爵。

8、推進地下城第二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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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正式開始了。

全國通緝犯、巨頭、大人物們齊聚一堂，懷揣著各自的心思，展露著各自的笑容，共同舉杯，就彷彿這個世界有多麼美好多麼和諧太平，各安各命。就好像什麼不愉快都未曾發生過。至少，今晚，誰也不想提。

這場宴會你是最大的主位。

你高舉酒杯，

歌頌著王國繁榮昌盛永享太平，將杯中劇毒一飲而盡。沒死已是奇蹟，醒來時已是隔天清晨。整場宴會里就這麼兩杯毒酒。你一杯，潼恩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