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41.9-C章：士氣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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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破罐破摔了。

你指著右方的紅龍群，腦子一熱下令全力飛過去！除了純找死，鬼知道為什麼。反正現在無論往哪個方向突圍下場都特麼一樣……

會有人想辦法復活你，大概。

“我明白了。”潼恩望著右側令人絕望的風景，“會長大人萬歲。”

安妮特望著遠方的紅龍群，喃喃道：“我好像也懂了。認識主人是我一生的榮幸。”

兩女對你留下感人遺言，其他人沉默不語。梅拉尼指著紅龍群突然厲喝一聲：衝過去！話音未落，你們所有人踩在虛空之上朝著絕望全力狂奔。

出了建築物，移動速度與智力屬性掛鉤，你們這一行人沒有速度慢的。安琪首當其衝將聖光長劍橫在面前，準備當炮灰；梅拉尼也擋在你的身前，如果有人能在龍息之下還剩口氣只能是她了；安妮特向你要來了那把+5銀劍，抗在肩頭；潼恩不知何為嘿嘿的低聲笑著，確實有這種人，在死之前反而會失心瘋。

也許，她是最熟悉死亡的傢伙了。潼恩確信，萬一掛了公會也會想辦法復活她。

原本，堵在你們正前方的天羅地網並沒有動，大概是擔心追殺你們反而會遭到龍息誤殺吧，但突然安妮特甩過去一發雷霆矛，串死了幾人，並且高高揮舞著銀劍。理所當然的，數百名吉斯洋基人立刻踏空而行向你們追來，甚至徒勞的扔過來幾發法術示威！

為首的紅龍看起來像是成年的，怔了怔，然後張開血盆大口向你們高速飛撲過來。就跟之前一樣，最初反應並非噴火。

從眉間位置開始向後彎曲延伸的龍角，深色暗紅泛著隱約光澤的龍鱗，幾乎是黑色的巨大爪子猶如深淵般無光，兩排鋒利的獠牙和血紅長舌讓人一點往嘴裡開炮賭賭運氣的想法都沒有。厚重的胸肌和雙翼根部的背肌，讓它們看起兼顧著敦實體型以及捕食者特有的身材，複雜的脖頸骨骼構造使頭部轉動時的動作頗詭異，全身每個小動作都透露著靈敏。在這個世界裡，真龍是毫無爭議最強大的種族，免疫低階法術，刀槍不入。成年紅龍生命力至少相當於80級人族戰士──如果真能傷到它們分毫的話。漫長的歲月裡，很多龍還學會了人類的奧術。

天才的初代曾在17級時殺掉過一條未成年的龍，並從此名聲大噪！享譽全國！沒可能的，沒可能的，12級的你去殺掉一條成年龍。也不用指望梅拉尼，她的種族特長不在擊殺非人型生物方面，上次對付藍龍都陷入苦戰各種無奈。

詭異的星界位面，所有生物的移動速度都與尋常不同，距離感也很模糊。你眼前遙遠之處的一張張兇殘火紅的利齒大嘴，叫人絕望。

你開始盤算，

公會的資金夠不夠你們全體復活──這可是連屍體都沒留啊。萬一有權貴落井下石從中作梗，妨礙神殿批准復活，怎麼辦？看看潼恩、波爾茨、位面法師就不難確認，復活術對心智著實有影響。萬一你復活了之後從此改成喜歡男人怎麼辦？

誰知道龍嘴裡臭不臭？……不，你很快就能知道了……

“就是現在！”

“好的！”

潼恩大喝一聲，然後對準飛在最前面的紅龍施展了「守財奴的妒羨」，屈指可數對龍族有特效的法術。潼恩提前做過功課了，知道吉斯洋基人與紅龍有神秘的盟友，所以準備了這樣的特殊法術。她設定的讓紅龍迫切去奪取的寶物正是安妮特手裡揮舞的最高品質銀劍。

安妮特把銀劍投擲出去，幾乎同時用法杖打出「力場波」，令銀劍飛得更遠。猶如劃破夜空的流星般，銀劍以極快的速度與領頭紅龍擦肩飛過！

咔嚓！

紅龍盯著銀劍猛地轉頭，血盆大口利齒相合，距離你的鼻尖僅有半米！你聞到了食肉猛獸嘴裡特有的噁心臭味，一滴龍涎啪在你的臉頰上。僅僅是利齒相扣罷了，你能感到面板上的汗毛被震得立了起來。死神在你身邊繞了一圈，先去幹別的了。

蕾婭計程車氣徹底崩潰了，把腦袋縮排你的頭髮裡全身瑟瑟發抖不止，這對你的勇氣造成了極大影響。所以，許多法師們都只找小動物當使魔，太聰明的容易影響心智，若如同羅伯茨·道格男爵跟小魔鬼那般會很慘。

你已經連最後一點戰意也不剩了……

「死定了」──腦海裡只剩下這四個字，除此之外完全空白。通俗點，你陷入了恐慌狀態。

但！你的同伴們還遠沒有放棄！

安妮特施展「心靈遙控」控制住幾乎要飛出法術射程的銀劍。梅拉尼甩出你之前給她買的繩鏢錘，千鈞一髮之際纏住了轉身去追銀劍的紅龍的後腿，猛地被巨大力道拖著一起飛走。其他所有人都緊緊抱著梅拉尼，一起掛在紅龍身後高速飛行！

咔嚓！咔嚓！

其他幾條紅龍體型年紀其實和領頭的也差不太多，緊隨而至卻紛紛咬空！因為你們集體掛在領頭紅龍身後更換行動軌跡，加速飛走。當然，它們絕對會追你們！

現在的情況是有一頭驢子，騎在上面的人用魚竿叼著一根胡蘿蔔在前面，驢子無論怎麼狂奔也追不上，所以越跑越快。如今驢子就是領頭的紅龍，安妮特掛在了龍腿後面用心靈遙控將銀劍保持在龍嘴稍前的位置，近在咫尺卻死活咬不到。同樣都是紅龍，其他紅龍當然追不上領頭的這一隻，也追不上你們。

從結論上來說，

暫時，

你們不會被紅龍群撕成碎片了。但越飛越遠離星船，而且前方除了茫茫虛無黑光扭動的銀色天空什麼也沒有，依然是絕路。

其他紅龍沒有著急噴火，怕傷到同伴和龍背上的吉斯洋基人騎手，反正你們逃不掉了，也無處可逃。這裡再沒有任何遮擋物，一發龍息保證團滅，而「守財奴的妒羨」持續時間很短。

所謂的努力掙扎，其實跟選E沒有差別，只是胡亂逃遠，最終落得遲早被追上的下場。只要拿著銀劍，無論花多大力氣吉斯洋基人都會追殺你們到天涯海角。

潼恩看向你，眼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會長大人！法術快失效了，請下令，現在就傳送吧！”

嗯，

你無力的點了點頭。沒有任何熟悉的地點，傳送法術根本就是隨機旅行甚至還有可能會直接造成實質傷害。不過是延長死期罷了。你只能同意，既然大家在徒勞掙扎，你沒辦法第一個勸大家別白費勁了。

“對不起，請原諒我，我實在是沒有辦法……”

梅拉尼意味深長的盯著你的眼睛，然後鬆開了繩索。她丟棄了武器。

潼恩拖著你們所有人施展傳送術。

下一秒，

你們站在了星船上。

準確來說是停泊在吉斯洋基人類似港口的外層建築旁的星船甲板上。

你眼前有一個吉斯洋基人小將領正在極近之處直勾勾的盯著你，並且面露微笑，但他嘴巴上有一道血淋淋的刀傷，新傷。除此之外，其他三四十名吉斯洋基人都是後腦勺朝著你，正在眺望大部隊和紅龍群追殺你們的情況，還有幾艘星船已經追出去很遠了。你轉了轉頭環顧四周，所有的吉斯洋基人全都尚未留意這裡。

能看到星船，

還有伊麗莎白的心靈聯結引導，傳送有很大成功率。

盯著你的吉斯洋基人，外貌漸漸融化扭曲，化成了伊麗莎白。她那反白的眼珠閃耀著兇殘狡詐的光，緩緩拔出了匕首，轉身捂住最近一名吉斯洋基人的嘴，刺進對方的後脖頸，然後輕輕撂倒在甲板上。

梅拉尼也悄悄摸向敵人，雙手一錯位就擰斷了敵人的頸骨，然後揪著頭髮輕輕放在甲板上，繼續弄死下一個。

一切都是那麼寂靜無聲。

安妮特攙扶你蹲下壓低身姿，這才發現你的臉色不太對勁。安琪也趴伏在甲板上，因為她身上微微泛著光輝略扎眼。潼恩對你施展了1環神術「移除恐懼」，然後從包裡拿出蜂蜜喂蕾婭吃，嘗試平穩她的情緒。

你感覺好多了，

腦子終於能如常思考了。

因為星船在左，如果硬闖絕對是一死，所以故意往右逃把所有敵軍都吸引到老遠老遠的地方，此時重弩和火炮的方向都沒有對準你們，而且距離太遠根本看不清你們其實已經沒有掛在龍腿後面了。

吉斯洋基人有少許的靈能溝通，但軍令仍然需要用語言來下達，這樣的距離，負責追擊的大部隊各級指揮官的喊聲根本傳不過來，而且剛才就提過了，因為你禁魔力場的緣故，追擊部隊絕大多數都是戰士，少數法師也偏向攻擊型法術沒辦法及時聯絡──敵軍甚至沒有第一時間察覺到你們傳送了。因為，這個位面施法全部瞬發，看不清究竟發生了什麼，只知道你們突然消失了。

至今為止最大的勝機，你對自己施展了「高階隱身」也加入了悄摸摸背刺的行列。毫無人察覺的高效率的抹殺——以梅拉尼四人，伊麗莎白兩人，你一人的比例穩定持續推進中。不久甲板上沒人了。

梅拉尼找到了類似船艙入口，腳步一點聲也沒有溜了進去。裡面將不會留下任何活口。伊麗莎白攔住了你，她目前還有比暗殺更加重要的任務。

“您真行啊，唯一的活路，您是怎麼想到的？”剛誇獎半句，伊麗莎白忽然容貌扭曲的嘲笑道，“能看到您嚇破膽的表情，我真是冒再大風險也值了，咯咯。”

潼恩滿臉崇拜的表情：“您真是……我見過的最偉大的領袖了。那個，趕緊跟會長大人說正事。”潼恩給伊麗莎白治好了嘴唇附近的傷口。

“是的。”

伊麗莎白保持彎腰姿態用手指點了點上方的船帆：“我大體看懂星船是怎麼操縱的了，順便還學了幾句吉斯語，但太繞口了不易發音。當時，被一大群敵軍追殺，我趁亂混了進去然後找機會溜走。因為不會說吉斯語，前前後後共露餡了四次，不過幸好整個堡壘都亂套了，露餡了就殺掉目擊者換個身份繼續。吶。”她點了點自己的嘴唇，“後來我自己毀容，偽裝成戰鬥中嘴巴受傷，便可以堂而皇之不必說話了。偽裝成小將領，然後一切軍令都用比手劃腳來下達，花了很久才好不容易來到港口。拖你們大肆鬧騰的福，根本沒人提防我。”

“既然您把位面法師踢出了隊伍，我猜根本沒人會開星船，對吧？”

呃。

這玩意還需要操作技巧嗎？

“我會。叫姐。”

“親姐，趕緊，你不想死吧！”

嘆了一口氣，伊麗莎白覺得被安妮特叫姐完全沒有任何成就感，不過現在也確實不是鬥嘴皮子的時候。伊麗莎白指揮著你們所有人，把星船主桅杆上的船帆升起來。儘管沒有任何風，但船帆彷彿承受著某種難以察覺的能量，張滿。收起船錨，與此同時，港口有吉斯洋基人開始發現星船上情況不對勁，大聲吼叫起來！你來到船頭附近，卻發現沒有船舵輪。彷彿被誰摘掉了。

吶，我早已找到了，就在船長室的箱子裡──伊麗莎白單手遞給你船舵輪，咧嘴壞笑。拋去那些虛的理由，沒有同伴，她也獨自無法逃走。

港口越來越嘈雜，

不斷有吉斯洋基人法師跑過來向你們攻擊，但這艘星船是幾十人的規格，不是火球和魔法飛彈就能摧毀的。安妮特也不會給港口那些重弩和火炮慢慢調轉過來的機會，一發又一發的用火球轟炸那些操作員。梅拉尼揚起帆，看動作似乎很久前曾經上過幾次海船，對於繩索和船體構造並不陌生。潼恩默默的搬起一顆大鐵球，塞進炮膛裡。

“我來吧？”

安琪從你手裡接過船舵，迅速左滿舵調轉船頭，朝著與紅龍群截然相反的方向前進。全隊裡，只有她能感覺到星界位面隱約的能量風。不過，安琪側頭望著你的眼神……有點奇怪。天使的表情比起面癱更加難讀。

星船開始劃破銀空，全速前進，速度至少為你們徒步奔跑的八倍。

──呀呼！我們活下來啦！

少女們忽然跳了起來，縱情高聲歡呼！對於遙遠彼方開始緩緩調頭的星船和紅龍群，以及港口零星的炮轟、重弩置若罔聞，事到如今這些真的都不算什麼了。

她們不斷高呼著你的名字，後面還跟著萬歲！

安妮特情不自禁的摟住你親吻，重複道：“認識您是我一生的榮幸！您實在是太聰明瞭！”潼恩也抱住你脖頸，高聲歡呼道：“偉大的會長大人萬歲！”

你找到了絕境裡唯一的生門。

戰利品都在，神骸也在，

當然……+5銀劍也在。因此吉斯洋基人絕不會放棄追擊的。

A，扔掉銀劍

B，打死不扔，就不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