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34.1-K1二章：沒人相信那份離奇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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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金魔法戰錘做好了。

「竊命符文戰錘」

這把+3的單手戰錘，能夠造成額外的約等於「造成輕傷」的暗蝕傷害，每次暴擊都會對目標產生一個負向等級，並且給予持有者約等於「治療輕傷」的臨時生命力。24小時之後，這些負向等級或許會變成永久的。負向等級這一套對不死生物和構裝體不管用。

它閃爍著強烈的死靈系魔法靈光，反而把符文的微光掩蓋。如果你花費等同於一次施法的時間，可以依靠它的引導準確在地底區域行進。

因為戰錘這種武器並不需要太多的靈巧，你單憑三根手指也可以正常使用，正是你現在最需要──一手力場盾一手戰錘，可以應對多種戰況。

很敦實、很可靠的錘子，破風音呼嘯帶感。

安妮特搜刮了許多敵法師的戒指、項鍊、魔杖和法杖，這群傢伙相當捨得在裝備上花錢，也可能是自己做的，大量的魔法道具。不過全都沒有你如今戴的戒指品質好──一個是秘法商人的「生命之息」，另一個是古城市場的「力場護盾」。每個人最多兩個戒指同時起效，實際上，你現在戴著四個戒指，包括兩枚魔女防護，但戰鬥時僅有前兩個起效，休息時才依靠魔女防護。雖然不是能夠隨心隨意決定哪個起效，但其實摘下再帶上或前後移動戒指等小動作即可切換。

所以，那些戒指都是安妮特的了。她的就是你的，如果你更喜歡新戒指，可以隨時要過來。

安妮特戴的是「高階抵抗能量傷害」可以減免20點閃電傷害，「維生」每天只需要睡2個小時，無須食水，但持續佩戴一週之後才會充分起效。還有兩個備用的戒指，「再生」和「御毒」。脖子上掛著「法力珍珠項鍊」每天可以回憶起一個用掉的不超過4環的法術。

「防護探知項鍊」掛在了你的脖子上。這群法師們只打算窺視別人，卻完全不打算被別人窺視呢。

次元袋若干。

一大群礦工鐵匠浩浩蕩蕩跟隨著你走向礦洞身處，百餘人疲憊不堪髒兮兮而且健康不佳，他們迫切需要離開這裡。問題是，這座城寨是封死的山洞，根本沒有尋常出口，臨時傳送陣也被摧毀，唯剩法術出入這一個辦法。

人們停在隧道岔口，議論紛紛，因為看到平時工作的三座礦洞如今真的被土石填滿，之前拼死拼活挖出來的坑道彷彿一場夢。

梅拉尼尷尬的站在隧道盡頭，望著你。她解釋不了為什麼。也沒人有辦法把這麼多人都傳送回去。

“什麼情況？”

“都說了，子精蜥蜴突然跳下來甩尾斬擊了半空中的某個透明抑或是隱形的東西，這三座礦脈就全部消失了，其中兩個還跑到了我專屬的半位面裡，強行擴充套件了空間大小。或許，只能安東尼奧·辛本人，或者蜥蜴自己才能解釋清楚。”

忽然，蜥蜴從梅拉尼肩膀跳到地上，砍了一刀後者的影子，然後又跳回你的肩膀，變成肩鎧形態沉睡。

它的任務完成了。

梅拉尼抓了抓頭：“真是活多久都能遇到新鮮事啊……大家，現在可以進入我的影子，直接傳送回會長大人領地的地下室了。”她的表情彷若寫著「求求你們，別問我是怎麼回事，我哪知道。」

於是，安妮特率先站在梅拉尼的影之上，如同沉入沼澤般慢慢下潛。不久，她出來了僅限同位面前提下才能使用的傳訊法術──「我已經回到迷宮村落了。」

於是你也沉入了梅拉尼的影子，

來到了一處詭異的半位面，身後是光潔平整到超現實的灰白色的房間，無門無窗，面前是兩座礦洞，還有斷掉的幾條鐵軌以及礦工們倉惶混亂時掉落的十字鎬和頭盔。

你順著身後的梯子，爬上半位面的出口，出現在你領地城堡的地下室裡。安妮特恭敬站在你的面前。

原理不明，但──迷宮營地下方有梅拉尼自創的狹小半位面，這個半位面接續上了兩座精金礦脈，更暫時多了出另一個出入口在梅拉尼的影子裡。影子這個出口，僅在子精蜥蜴砍擊之後才會臨時開啟。

大半夜的，百餘人從城堡地下室裡鑽出來，引起了守衛隊不小的騷動。新上任的退休17級戰士戴著雲朵圖案的睡帽，有條不紊的指揮著衛兵們暫時把這些獲救的俘虜安頓下來，其他的事明早再說。

睡在你城堡裡的阿紐林伯爵當然也被吵醒了。

如此這般，如此這般，你把關於安東尼奧·辛的事情跟阿紐林伯爵說了一番，後者聽罷面不改色，只是鬍子不斷的上下微微跳動。事已至此，就算知道了罪魁禍首是誰，又能怎樣……一切始終必須建立在奪回伯爵領地的前提下。如果你能剷除安東尼奧·辛，或許會讓事態變得順利一些，但未必全部迎刃而解。

返回西境，他勢在必行。

梅拉尼替你謀劃的認人為父，在短期之內升為伯爵的計劃已經派不上用場了。你收留了敗軍之將阿紐林伯爵，阿紐林也協助你抵擋了領地的圍攻，不日，你終將和他好聚好散。沉默寡言的老頭，僅僅數日已經因為喪子之痛變得愈加衰老，也許，他真的活不了多久。

不過，跟你無關了。

隨著礦工、鐵匠們逐漸安頓，你駐足回眸，望著屬於自己的這座村落，星光之下顯得朝氣十足。

你也見過不少聚集地了。圍牆高聳、弩車火炮嚴陣以待，矗立著法師高塔，四處都有正在興建中的新建築，明明領民並不多，卻能聽到大城鎮裡獨有的那種酒館夜店的歡笑聲，能看到衛兵們巡夜的身影。按行政審批等級來說，這是一座村落，但實際上，與人口精銳的小小城鎮無異。

聚集地就像活著的另一種生物，無時無刻的都在茁壯成長，只要氣數還在。創傷會自愈，也會偶爾生病，甚至左腳可能絆住右腳。在你不知不覺間已經養成了一種習慣──每次走傳送陣離開前，都會回頭看看這座領地，生怕下次再來時會變化太大不再認識。

……正常的聚居地是這樣的嗎？

或許不太正常──這個念頭隨著你瞥到遠方那棵精靈家園中心位置的巨樹，在腦海裡一閃而過，消失無蹤。

回到公會，

迎接你和安妮特的是睡眼惺忪的海瑟薇。

“歡迎您平安回來。”海瑟薇掩著嘴打著哈欠，等你到午夜，只是在盡身為秘書的責，“請問您還有其他吩咐嗎？”

遲疑，

遲疑，

再遲疑之後，你看著海瑟薇微微行禮、告辭、回房間休息了。安妮特一刻也沒有忘記自己的本職是侍女，確認統治者離去，於是緊隨著你進入臥室侍奉更衣。什麼都不用說了，勞米當然躺在你的床上，等你等到已然睡著。

你尚有一份與宅法師的約定需要履行，看來今晚夜已深，除了勞米和安妮特的組合──最初第一個達成的聯合戰線──之外，別無選擇。

無論如何，勞米在這種時候都是非常開心的。今夜的安妮特也是如此，她心裡洋溢著一種……

謎之充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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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整個公會都籠罩在「奧法密室」的黑幕裡，為了防止奧術協會的窺視。

你在朱麗安的治療下醒來。

魔女防護戒指並非完全有效，腦袋發懵四肢無力，但在防護邪惡的效果下很快就沒事了。人們都已經熟悉你睡過勞米之後的套路了，伊麗莎白咧著嘴嘲弄著你不檢點，用托盤遞給你幾枚骰子——這是潼恩想到的檢測運氣值的簡單方法——結論是你今日運氣平平。

換句話說，

只要做化物人的秘藥，勞米的副作用就足以暫時摘掉你的主角光環。她這幾個能力，副作用威力也強弱有別。

“宅法師反覆唸叨著什麼「啊啊，總算趕上了！」然後傳送離開了高塔。我有不祥的預感。”海瑟薇將秘藥交給宅法師之後，對你如此彙報。

不知道宅法師打算拿秘藥，究竟做什麼。他曾坦言，絕對是違法行為。你和宅法師已是共犯。

既然王國的調令已下，冒險者公會已經停業，進入了收拾行裝準備前往名為「祭壇巨口」的孤島小鎮赴任。儘管如此，當你進入大廳時，聚集了幾乎所有的冒險者，幾乎是謝幕前所有演員上臺的感覺。但他們圍繞著的不是公告牌，而是櫃檯，圍得水洩不通。

“讓開一下，會長子爵大人來了。”伊麗莎白半認真的勸人們讓開一條道半調侃著。許多冒險者看到你之後，也開始生硬的行禮了，即使以前從來沒有行禮過──在這個年代，貴族，尤其比男爵還要高的貴族當真與平民有著本質的不同。以後再也不會有守衛隊的衛兵找你茬了，王國武力就是為了統治層服務的。

輕咳幾聲，

其他冒險者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於是也馬上對著輕咳的傢伙──瑞秋，紛紛恭敬行禮。她也是貴族了，比你低一級，反正貴族就是貴族。

“結婚吧。”

“結婚了爵位也不會給男方的。”

“但會給我們的孩子。”

“跪下求我！哈哈！”

瑞秋極其的猖狂，然後被麥斯厄斯利嘆了口氣，抗在肩頭，走向宿舍，大廳裡縈繞著新任女男爵大人哭喊求饒的聲音。

冒險者們都在盯著櫃檯上一張地圖。小凱爾的藏寶圖已經湊到7/8了，今早艾爾洛啃食「白鰭」船長屍體時，無意中從他的鞋底夾層找到了第7塊。最後缺的那一塊是沉入海底的「黑鉤」船長的，但也是地圖邊角的一塊，理論上不太影響地圖的完整性。冒險者們、職員們都在猜，這張幾乎已經湊齊的藏寶圖，標畫的位置究竟在哪裡。

你也看了看，

大體上埋在了五巷海灣的遠街，其實距離你們所站之處非常近。但藏寶圖不是地圖，畫了許多暗號和含糊不清的標識，如果湊不齊，終歸還是要靠猜。

“會長，最後一塊藏寶圖碎片已經拜託人魚族去找了。雖然下手晚了些，但估計「黑鉤」屍體飄不遠。守衛隊也願意幫我們搜尋被燒燬的宅邸，看看是否遺留有用的線索。”海瑟薇頓了頓，斜了一眼「彩虹陰影」，“也許能找到地圖的灰。”

紅髮尷尬的笑了幾聲。沒錯，她把「黑鉤」的別墅燒得太徹底了，連燒帶炸。

前排教官侷促的對你道歉道：“非常抱歉會長大人，我那時已經意識不清了，完全不知道砍的是誰，也沒能把船長的屍體保留，沉入海底。”

你摸了摸前排教官的頭。她創造了奇蹟，正常人沒可能獨自殺掉二百多雜兵，手臂都會累斷的。你本想把「使徒」的能力盡可能保密，但這一句道歉，引起了周圍好幾個人的激烈質問。

雷蒙德彷彿憋了很久了，語速極快的問道：“看你累得昏睡就沒好意思追問。一個人殺二百多雜兵是什麼鬼？我有一次身陷敵陣，直到兄弟們救我出來，我獨自殺了八十多人手臂就像灌了鉛，上氣不接下氣。你一個教官，怎麼做到的？”

“我……我記不清了。靠牆角，武器斷了、鈍了就撿起敵人的，不斷喝掉他們身上的治療瓶，如果被黑火藥攻擊就換個地方。好像，大概，我殺到一百多人時就失去意識了。”

潼恩也問道：“暴走？失控？人體極限？生存本能？這不能解釋你一個智力值高的戰士靠本能戰鬥啊。”

“……隱約覺得有如神助。”

伊麗莎白冷笑一聲：“別開玩笑了。那你的意思是聖武士應該獨自殺五六百人唄？人家更是有如神助的戰士。”

許多人無法接受這個誇張的事實，尤其是雷蒙德，他見過太多的真實戰場。那不是能靠情急之下火災蠻力就能做到的，他也不相信一個沒有明確神袛信仰的戰士會突然有神相助。他就是那個閒得沒事幹挨個清點到底死了多少海盜的傢伙，數完之後臉色都煞白了。

沒人相信前排教官，事實真相變成了撲朔迷離的野史。連一個目擊者也沒有。大家更願意相信有一隊神秘的高手恰巧飛躍大海，出手相助，但會飛的一般都是法師，而且法師也不會留下這樣的戰鬥痕跡。謎啊。

你想起了自己，

童年時，明明看到的是一匹獨角獸，卻沒人相信，最後搞得自己都以為看到了短毛羊。

A，宣告自己的「使徒」能力，公開徵募滿忠親信，幫助被質疑的前排教官。

B，這種詛咒遠勝正經用途的能力，應該爛在肚子裡，每個人都有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