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29.3-B章：雙葬禮和角鬥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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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四塊神骸全都交給了位面法師，後者連連道謝抱著白石頭迅速跑遠，置其他三人的阻攔或抱怨於不顧。

因為沒必要賣關子，

直說了吧，

那三個人對你……談不上欺騙，但也差不多。

知識就是力量，他們皆篤定包括你在內無人瞭解自己的專業領域，總之先把神骸搶到手再說。

分身一事，為了斷絕謀逆或逃逸的可能性，它們四個離你越近就越痴呆，而且彼此之間還不能分散行動，只能當做冒險者遠征隊派遣。直至被摧毀，它們才能把賺到的一半經驗返還給你，跟扣稅50的小豬存錢罐沒區別。很大可能性，你將長期頂著四個負向等級舉步維艱，假設當你14級時急需力量，然後砸碎那四個約8級的分身，你也並非一口氣升到1444x4超過20級，而是隻升到約19級罷了。從你的性格里抽取善良、邪惡、守序、混亂的典型特徵分別塞進四個魔像裡，所以言行舉止與本體相差甚遠，五等婚當然也斷無可能。

神器一事，光有四塊石頭作核心絕對不夠，還需要許多足以搭襯神骸的其他稀有素材，很多是有錢都買不到的，你將需要費心費力的去採集、搜尋、交換乃至劫掠。因為神骸是人魚公主的定情信物，訊息將不脛而走，最終結果就是辛辛苦苦做出來的神器被無數強盜盯上。時至今日，一代的5強酸巨劍仍下落不明就是最好的例項。

分而食之？從石頭裡榨取精華能出幾滴？你抿抿嘴就沒了。從提議的那一刻起廚師就斷定絕對有某種副作用。

也許他們仨原本打算跟你講清楚利弊，但隨著爭執越來越兇，就誰也不提了。

當然，

以上弊端都是你很久以後才知曉的，所以，也完全沒料到位面法師隱瞞了什麼。跨科爭論很難揭露其他人提議的弊端，實際上三人也對位面旅行知之甚少，多番爭論也揭露不出太多——雖然宅法師也能夠位面旅行但他志向完全在自己的小窩裡。

“真期待啊。”

安妮特望著位面法師動如脫兔的背影如此感嘆，你也默默的點了點頭，期待著今後的異位面冒險。

宅法師很不開心，直言你這是暴殄天物。你告訴他稍後會去光顧生意。他開心了。

蘭敦很遺憾。你告訴他稍後就啟用工坊，拜託他指導了。他也開心了。

廚師表情充滿絕望好像損失幾百萬。你告訴他地下競技場還有很多怪物能試手。他的神情充滿期望……你從沒說過自己會吃就是了。

他們仨被成功安撫，又換塞繆爾前來。

恭敬行禮之後，塞繆爾謹代表營地的三家管理機構邀請領主大人出席兩場葬禮。“昨天的防禦戰守衛隊損失慘重，隊長副隊雙雙陣亡，衛兵和阿紐林伯爵計程車兵英勇抗敵，犧牲者眾多。按照禮儀，應舉行隆重的葬禮，否則會寒了將士們的心。”

“隊長和副隊分開下葬？還是說衛兵和軍人分開？”

“另一場跟我們沒有直接關係。”塞繆爾答道，“之前不是有個退休的德魯伊王嗎？他來營地打了個招呼就飛去荒野，渺無音訊，今早，營地裡來了很多德魯伊……很多。我們這才知道，老德魯伊王昨天，呃，宗教上該叫圓寂還是涅槃？總之他化做了一棵大樹，與世長辭了。按禮儀，他德高望重，我們兩地相鄰，應該也聊表敬意。”

變成了大樹？

表示敬意並無不可，而且真想看看有很多德魯伊的場景。牧師們受制於神殿管理體系，極少獨自闖蕩，而城鎮派也沒什麼機會看到大群德魯伊，倒是罕見。

忽然安妮特問了一句“海瑟薇小姐呢？我以為會是她來通知會長大人。”

“她在忙。”

“但是，營地工作並不是她的本職吧？雖然也屬於會長大人的事業。”

“那我可不清楚了。”

自從昨晚看到海瑟薇被押上審判庭之後，就再也沒見過面，按理說她應該沒事才對。潼恩也沒回來，她還打算在妖精荒野躲多久？

你們走傳送陣前往營地，

眼前半座廢墟。

基本上的搶救和維修都做了，道路兩旁都是石塊斷梁，受損比預想的要嚴重。正面的城門消失無蹤，側面城牆也有一處缺口，就算是雙層厚牆，木頭造的顯然不會太結實。環顧四周，大約四成房屋倒塌，不過重建也容易因為大多是比較簡陋木造建築。沒有黑煙，沒有屍骸，沒有哭喊的婦孺，局勢似乎尚在控制範圍內。

類似廣場的位置，工匠們正在砌制一個貌似圓形高臺的東西。

你們走向側城牆缺口外，聚集著許多熟悉的面孔，地上挖了四十多個墓穴，旁邊各自放著一口棺木。你抬頭望向遠處，寸草不生僅剩焦土，還有幾個大型的土坑，隱約能看到有數量嚇人的屍體隨意扔在裡面，甚至已經有些堆得冒尖了。

退休老主教正在舉行葬禮，嘴裡虔誠的祈禱著什麼，聖武士們也低垂著頭單膝跪地扶劍祈禱，氛圍莊嚴。

女村長擠到你身旁，遞出一份報告書，上面統計著平民死亡六人，衛兵死亡二十人，阿紐林伯爵的步兵死亡十八人，騎兵兩人。擊殺敵人約七百，其中擊殺於城牆內的僅有二百，隨克萊門汀·沃特一併繳械俘虜的約一百人。那些敵人的屍體目前全都扔在戰場的大坑裡。

嗯？海瑟薇呢？她怎麼不在葬禮？

女村長指著地下城的方向“剛才還在，現在跟著精靈秘書、菲艾爾汀、劍歌們、黑街投誠來的幾十個殺手以及少數精靈族前奴隸去看巨樹了。他們打算以老德魯伊王化作的巨樹當作重建家園的地標，正在和其他高等級德魯伊交涉，據說交涉還算比較順利。”

……這也跟海瑟薇關係不大吧？雖然也是正事。

發現你抱著雙臂陷入沉思，女村長還以為秘書不在身邊有什麼吩咐不便說，行禮道“您有什麼指示請儘管說，我或任何管理機構代言人都會貫徹執行的。”

你指著她衣衫上不起眼的破損，她怔了怔，笑道“您真是細心。失禮了，議政廳從昨天忙到現在所有工作人員都沒合過眼，所以忽略了儀表。中了一箭，已經治好了。”

你又問，之前交付營地加工的那些寶石原礦，現在怎樣了？

女村長答不上來，遂伸手招呼塞繆爾。

“是，您有什麼吩咐？”塞繆爾想了想，也答不上來，於是立刻招手叫手下過來，聽完低語之後才答道，“九成都加工好了。很抱歉沒能一時答上來，因為一直都是潼恩小姐負責。”

按照塞繆爾的說法，當初你從礦場順來的礦石裡有不少復活術必備的鑽石。如果屍體儲存尚好，這些鑽石可以供四個人復活。

為啥要舉行葬禮，而不是舉行復活儀式？──這話把塞繆爾和女村長問住了，彼此面面相窺。

“呃，不值得？”塞繆爾歪著頭，喃喃道，“雖然聽起來很殘忍，但生老病死不是世間常態嗎？我是半精靈，也活了有十幾年了，身邊的親友沒有半個人復活，若您問我為什麼不復活……很抱歉，我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女村長想了想“是這樣的，會長大人。一來是復活費用實在太昂貴，第二所有復活全都需要經過神殿批准，第三，鑽石是必須的，而非金幣。冒險者公會是非常特殊的存在，我想您應該從朱麗安能夠隨意施展治療術卻可以不收費這件事就已經能可見一斑了冒險者公會擁有僅次於守衛隊的執法權，而且擁有僅次於神殿的治療權，豢養危險怪物等特權更無需再提了，所以一直以來，冒險者公會的編制對大人物們來說異常敏感，萬一人手太多，誰也說不清公會治下的到底是冒險者還是私人軍隊，豢養的危險怪物到底是使魔還是惡鬼，聘用的職員到底是幹活的還是享受治療或復活特權的裙帶關係。”

三任會長死的死，完的完，絕非偶然。特權與風險並存。

你不能擅自復活防守營地而陣亡的守衛隊長和副隊，因為他們不是冒險者。就算你向神殿申請成功，只復活他倆，對其他衛兵也很不公平，全復活對並肩作戰的阿紐林伯爵計程車兵更不公平，四十多人全復活是天價，神殿也絕不會同意──鑽石無論握在誰手裡，也是這個世界上有限的不可再生資源，應該留給更加重要的大人物。

所以戰爭時，除了偶爾復活大將軍之外……

你打算怎麼做？

a，復活守衛隊長。記住，他會有兩個負向等級，很虛弱，難以繼續勝任工作。

b，復活守衛隊長和副隊。

c，復活所有衛兵，你很可能需要古城的黑街幫忙走私足夠的鑽石，至少每人500金因為走私實際花費肯定會高。這些小兵人太多，絕無可能得到負向等級的治療。

d，復活所有衛兵和阿紐林伯爵的軍人，你不僅需要動用古城黑街，還會需要海灣黑街的協助，最後極可能人財兩空。

e，祈禱他們安息。

歷史上沒人會復活那些陣亡的小兵，不僅僅因為虧本。但嚴格來說，你確實有能力這樣做。

人群之中，幾名執法隊正在偷偷盯著你。只要你豁得出去，想復活誰總會有辦法。無論你打算怎麼做，目前正舉行葬禮氣氛莊嚴肅穆，沒可能立刻喊停。

“您來的途中，是否看到一個圓形高臺？”女村長低聲說道，“一般情況下，應該為英勇犧牲的烈士建造一個雕像，所以我先行製作了雕像的底座，萬一您不批准也無妨，我派人拆掉就是。請問，我們應該為犧牲的守衛隊長建造怎樣的雕像？因為他是第一位因保衛領地殉職的烈士，具有很強的風向標意義。”

風向標？

“是的。今後，衛兵們甚至您的軍隊每當需要殊死戰鬥時，都會想起這座雕像，然後判斷自己是否會被重視──這涉及到殘疾退職、遺屬待遇、身後留名等考慮，雖然誰都不希望戰死，但打仗前或多或少都會考慮自己的身後事。”

1，純金雕像，2000金。

2，鍍金雕像，500金。

3，純銅雕像，200金。

4，石像，50金。

5，拆掉底座。

你的身後陸陸續續有人走來，有的是營地的住民，有的是閒下來的工匠，然後是十幾人持有武裝的強壯的傢伙一起來參加葬禮，並且站在了你的身旁。是五巷海灣的守衛隊長一行人，以及數位穿著非制式簡陋護甲的陌生人。

安妮特對守衛隊長行禮道“非常感謝你能參加。”

“畢竟都是同行。”他對你說道，“我本來是想告訴會長大人，找到了焦焰灼夜全部六人的遺體，以及血藤壺的，結果剛到公會就聽說這裡有許多衛兵殉職，就順便來哀悼。”他把敵我雙方的遺體都暫放在守衛隊了。

情況比較微妙。他知道焦焰灼夜已經期滿退出公會了，你不可擅自復活他們，但估計你有可能會鋌而走險想點辦法。還有血藤壺，雖然守衛隊並不打算拿一個死掉的黑街老大做文章，你或許會有點興趣，比如，留著給小凱爾備份禮什麼的。

並非搞垮波爾茨之後，海灣的守衛隊就能立刻崛起，如今他能為你做的事情很有限，一點心意罷了。

復活焦焰灼夜比復活眼前的烈士們操作性多些。稍後開會討論一下是否有可能更穩妥的復活他們吧……等等，此時不是應該有海瑟薇提諫言嗎？

“地下競技場的怪物？我都帶人殺光了啊。呃，屍體也行？……好的。”海灣的守衛隊長回了回神，然後想起來什麼，轉身開始介紹身邊的幾位陌生人“他們是地下競技場的角鬥士，說是想當面向您表達感激。”

呃？

雖說是你解放的，但還是初次見面。聽介紹，他們這些角鬥士因為存活時長不一，所以等級也從7到14參差不齊。

為什麼表達感激還要守衛隊長引薦？直接來就是了。

為首的角鬥士帶著其他人對你俯首致敬。不太善言辭，感激之後，他果然是有正事。

“有家可回的同伴已經連夜離開了五巷海灣，而我們餘下的幾人……嗯，希望能在您這裡討份差事。”剛說到一半，豈料為首的角鬥士話鋒一轉，“我們力氣很大可以當苦力養活自己，這個傢伙以前是個木匠，那個傢伙原來是打獵的，後面的大個子讀過很多書，能勝任簡單的文職工作。”

……嗯？話音不太對。還以為他們是來應聘衛兵或冒險者的。守衛隊長正好缺職，無論復不復活原來那位也很難勝任了。

角鬥士們痛恨五巷海灣，不願繼續留在那裡，卻又無家可回。打打殺殺的已經成為了噩夢，所以壓根沒打算繼續戰鬥。

一、答應他們，並表示會進行關照，這裡有很多工作機會。

二、現在正舉行葬禮，改天再說吧──實際上，你將想些辦法把他們哄到衛兵、冒險者或私兵等戰鬥崗位。

這邊的葬禮進入尾聲，

你需要離開營地，前往荒野，繼續參加德魯伊的葬禮。

剛走沒幾步，忽然得到了後排教官的遠距聯絡“會長大人，您快到了嗎？我們這邊出了點棘手的問題……有人要殺魔女嘆息的艾希，而且是德魯伊之間的正式決鬥，快攔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