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22.3-A章：伊麗莎白的生意與三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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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迷宮營地領主的名義，正式任命第一位應聘者成為村長，第三位成為她的副手，議政工作本就並非一人獨大，安排個副手也在情理之中。她向你優雅行禮，將後續的工作預案交給了海瑟薇，帶著新副手退下了。

海瑟薇深深嘆了一口氣，但沒有說什麼。

有些話不便直言──迷宮營地的市場已經是古城的人了，現在連村長也是古城的人，唯有守衛隊在你這邊。是，古城提供的人才確實很優秀值得擁有，那也得是在你與古城市場保持良好合作關係的前提下。

不行的話，撤掉，再換別人。畢竟目前毫無與古城市場翻臉的預兆，不能因為某天或許下雨就從現在起就拒不出門。

比起這些，

海瑟薇沒事吧？

她居然認為領地的人事任命比公會事務的更重要？

海瑟薇看了看你，低頭解釋道：“這很正常吧。且不提二代目是商人出身，就連一代目和三代目也會多少經營副業以支撐冒險者公會運營，否則單靠中介費週轉會很吃緊，單靠職員和冒險者們的武力也難自保。與他們三位大人不同，您是真正的貴族，領地就是最堅強的後盾。”說到底，海瑟薇的一切思考依然從公會出發。

原本，週一最重要的工作應該是前往當地議政廳申請財政撥款和編制，這是確保冒險者公會是一家合法民間組織而非盜賊團或走私商的必要程式。必須是「當地」，找自己領地的議政廳沒有意義。

但是……

目前冒險者公會處於一種特殊事件的狀態──「全境封鎖」：

迫於波爾茨子爵的施壓以及說得過去的理由，五巷海灣的守衛隊、議政廳尤其是市場將在這段時間內與你斷絕任何接觸，具體時間預計在一週左右，因為封鎖的名義是疫情控制，不會永無止盡。期間，你無法獲得任何通常形式的委託，由於沒有正當理由風險也過高，你無法派出冒險者執行任務，包括特殊途徑入手的任務，也就是被迫停業。公會的所有人員的活動範圍僅限於雷蒙德目前拓展的勢力範圍=封鎖範圍，大約只有兩三條街，飛行會被擊落，隱形出入也有高風險。波爾茨子爵已經走正規流程上報了疫情，所以執法隊、侯爵、奧術協會甚至造船商鋪若不想坐牢也會斷絕與你的所有通常接觸。

你現在身處孤島上。

唯一例外的是「彩虹陰影」，眯眯眼牧師有主教的正式官職，控制疫情這種藉口不可能限制神殿人員的行動。假設你當初沒有建造傳送法陣，神殿就是巨大密封囚籠的唯一喘氣孔。

今早雷蒙德和伊麗莎白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確認周邊環境。市場已經徹底完成了封鎖線，連只蕾婭也飛不出去。正如之前所述，波爾茨子爵做足了政治手續，只要公會的任何人企圖硬闖突破封鎖線就會被定重罪──危害公眾安全，企圖擴大疫情。

斷水斷糧七天，波爾茨子爵有信心徹底整死你。

你翻看手裡的迷宮營地後續工作預案，也難怪海瑟薇說讓你全部決定好人事任命之後再看。

「守衛隊的工作申請」

A，市場巡邏，-4周帳。目前市場有自己的少量護衛，如果你能派遣更多的衛兵守護市場，無形中就會稍微擠掉市場自己的護衛。初期，貿易會更加安全，但其安全係數會與兵匪勾結程度成反比。（下一項預計為：廣場刑示）

B，城門盤查崗，-4周帳。減少走私和潛入進奇怪的東西，有些東西進來容易出去難，比如成癮品或無賴。初期，領地會更加穩定，但其穩定係數會與守衛隊的腐敗程度成反比。（預計下一項：城頭弩車）

C，（已有監牢）廣場宣講，-4周帳。既能緩慢提高領民對你的支援，也能緩慢徵募更多衛兵，但無論哪座聚集地都差不多，聽者大多會認為太對了，極少數卻反而會牴觸。初期，民望會提高，但其支援率會與守衛隊的高壓維權程度成反比。（預計下一項：搜查令）

「議政的工作申請」

D，（已有供水1）供水2，-6周帳。增加水井、蓄水塔和上下水道，與領民的衛生健康狀況息息相關。

E，（已有反腐1）反腐2，-6周帳。由於不可能抓一個殺一個，所以和其他專案一樣，起效緩慢且持續。

F，（已有野生冒險者招募）委託轉介，-6周帳。在領地內徵尋委託。

G，城牆內道路改建1，-4周帳。

H，服務應求站點，-4周帳。低效率的收集領民的訴求。

所有工作並非一步到位，而是永遠持續的推進下去直至徹底推行到領地的每個角落，然後維持，隨著時間推移好處和弊端才會逐步顯現。

你最好只選一項推行，哪怕你很有錢也應如此。過快過密集的推行領地政策很容易令腐敗滋生，因為工作忙亂造成疏忽或出現意外事故。這跟行軍打仗相似，只有十人的隊伍裡大家彼此都看得清清楚楚誰也不敢划水，但在千人大軍裡，究竟誰停下腳步彎腰摸屍又有誰高喊殺啊衝啊卻完全沒有揮劍，根本沒人能留意。

你發現手裡沒有市場提交的工作申請。

怎麼？

“嗯……您想聽詳細版的還是簡單版的？”海瑟薇託著下巴解釋道，“詳細來說就是古城市場自告奮勇替您擔當起了對市場方面的政策，他們願意全部出資，而且確實有非常豐富的管理經驗，這是我們這些外行人無法媲美的。實際上，在您晉升領主之前，整個營地的管理規劃全是他們在做，很穩，很妥，完全挑不出任何毛病，畢竟是專家而且營地規模也小。簡單點……他們拒絕交出管理權，並聲稱這不是最初定好的協議。”

……

按照王國律法，市場管理者確實有權獨立執行針對市場的管理權，儘管實際上這樣做的城鎮並不多。嚴格來說，他們確實可以這樣做。

暫時先讓古城控制迷宮營地的市場吧，以後再說。反正分到手的錢，你一枚也不會少。

“然後是……”

海瑟薇發現你的表情似乎驚訝工作好多，解釋道：“畢竟週一。伊麗莎白，來，你自己和會長說比較好吧？”

伊麗莎白？

伊麗莎白走到你的身旁，海瑟薇就隨之退到了一旁──一個聽不到你們對話的位置。後者是不是有點心情不好啊？

“會長大人不必擔心秘書小姐啦，她正值月事，而且似乎正在反省中。”

反省？

海瑟薇會反省？反省什麼？

“哎呀，具體的自己去問。”伊麗莎白對你笑了笑，“我呢，有筆生意想和您談。實際上，我只不過是個中間人。”

“我們變形怪彼此可以傳送一種特殊的心聲，您可以想象為高頻率的犬笛，這種心聲就算是法師也捕捉不到，可作為同伴之間的辯識手段甚至緊急聯絡訊號。先澄清一點，如果我面前的同胞不願回應訊號，我也很難分辨對方是不是同胞，所以不要對昨晚防禦戰的細節對我有什麼誤會。總之──前陣子，我抽空在五巷海灣全鎮範圍內見了儘可能多的同胞……委實講，數量超過了我的預期。”

它們在人群之中隱藏的非常好。歸根結底，變形怪始終是一種天性為守序的群居生物，若不提邪惡二字，單就社會性而言其實比精靈、矮人更加適應人類社會。

她見這麼多同胞幹什麼？

“你我之間有十天之約，轉眼間已經過半了，如果我能猜對可以隨時離開。”她小聲叨叨著就算現在立刻離開你也攔不住她，然後繼續說下去，“至少，您作為一名領袖有著兩點值得變形怪欣賞的特質──多種族寬容度的器量，以及，強大。當然我說的是統帥力方面的強大，別想多。其實我也沒怎麼進行遊說，只是客觀陳述了您的情況，有一部分變形怪表示可以歸附你的旗下，其餘的，要麼已經明裡暗裡已經跟隨了波爾茨子爵，要麼就是對你的善良傾向感到生理接受不能。”

零零散散的同胞都被伊麗莎白整合為小隊單位。

“我跟同胞們已經談妥了「條件」。”伊麗莎白伸出了四根手指：

“第一組同胞跟波爾茨子爵毫無瓜葛，甚至可以說無法認同他那種統治理念，希望歸附你的旗下。全員六人，平均等級7級，她們願意擔任你的侍女兼貼身護衛，週薪共計21枚金幣。不用說您也能理解吧，她們不願替換成別人，否則就不會來您這裡工作了。”

“第二組同胞願意受僱於您，替換除了赫達維爾奧術協會、海強教之外的七個黑惡勢力。您只需要一次性支付50金，整整一支非法勢力就屬於您了。聽起來不錯吧？當然，您需要關照他們，暗中奪取勢力容易，安身立命單憑他們自己可做不到。如果替換了海盜團，他們不可能炸沉自己的主艦也不願勸說手下集體自滅，意味著造船商鋪那邊的委託直接導致失敗。”

“第三組同胞對於投靠您比較猶豫。如果您能支付500金，他們承諾帶著七個勢力其中的一個來投靠您。我們變形怪都是比較守信用的。”

“5000枚的重金，將收買我能說服的最後一支同胞小隊。同樣的回報，不同的價格，只是因為這一組目前對您沒有什麼興趣，需要一丁點兒叫人心動的明晃晃的小玩意。我知道這筆生意相當虧本，但若想徹底摧毀一個黑惡勢力極其困難，就算擊潰他們，他們還可以躲藏、更換首領、繼續徵募人手。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你打算怎麼做？

1，只收下第一組

2，收下兩組

3，支付550金和21周帳，收下三組

4，全部收下，這意味著你的錢包將受到沉重打擊。

5，不必了

一如既往的，無論你如何決定，伊麗莎白都不會立刻在態度上顯露差別。很久之後，你才知道，伊麗莎白只是覺得這段時間受你多方關照，希望在十天之約結束前再為你做點什麼罷了。你僱不僱，僱幾隊，其實對她無甚所謂。

海瑟薇捂著肚子坐在櫃檯後，皺著眉，發現伊麗莎白和你談完了秘密交易，便起身走向公會里側。不久，她恭敬的領著一個……野人？來到你的面前。

那個大概是鬥蓬吧，全是由樹葉製成的，將這個白髮的大約五六十歲的人類男性裹得嚴嚴實實。頭上戴著老鷹帽子，丁零當啷在斗篷裡外掛滿了各種果實、牙角、翎羽等奇奇怪怪的綴飾物，手裡握著一柄木法杖，腰裡掛著閃爍著強力靈光的魔法匕首……絕對不是金屬製成的。

這誰啊？

“會長，這位是……”

“你好，小子，我是退休主教的筆友。”

未等海瑟薇說完，白髮怪人便開始自我介紹：“在名為「冰冷擁抱」的城鎮周邊有一個退休者同好會，我和那個死板的老傢伙姑且算是朋友。我，17級德魯伊，本來在森林裡擔任德魯伊的領袖，如今讓賢給了更有能力的年輕人。昨天聽老傢伙說了地下城和異位面能量的事情，立刻飛了過來。我已經看過那片座落在地下城正上方的土地了，相當有意思。”

“以我的法力，可以輕易在那片土地上形成大面積的草地或土坡，改變自然環境，並且按照預測，它們將彼此聚攏，形成更加富有生命力的區域。”

“雖然不是你的領地，但好歹在你家門口附近。姑且跟你打過招呼了。我去搞自己的事了，應該和你沒關係，大概。”說完，大德魯伊轉身走了。

他……是來幹嘛的？

或許跟大部分人的理念不同，王國的土地分封制僅限於聚居地，而不是一座城鎮及周邊區域，即，出了迷宮營地的城牆和外圍農田的範圍之外，不再是你的管轄。此律法有助於更多的崛起新興聚居地，基本上，誰新建了城鎮誰就是當地的負責人，八成還會封個小貴族。嚴格來說，大德魯伊在你領地的對面荒野裡做任何事，你都管不著。

但並非與你完全無關，因為離得太近了。

海瑟薇扶額：“我會盡量與那個大德魯伊交涉，希望他至少能在哪裡形成什麼環境跟我們知會一聲。”

說罷，

她雙手按住半羊人少女的肩膀，將其推到你的面前：“請你處理一下這貨，每天纏著我確認自己是否會被吃掉，煩死了。”

半羊人瑟瑟發抖的用水汪汪的大眼睛仰望著你，咬著嘴唇，半句話也說不出，大概是因為自己在這裡無所作為而惴惴不安吧。

你打算怎麼做？

一、讓她接替菲艾爾汀的接待員職務。

二、她好像能吹排蕭，僱她擔任樂師崗位。

三、惴惴不安不是挺好麼，故意讓她賦閒。

四、當個侍女試試？

五、問朱麗安需不需要輕傷治療的練習物件，開工資就是了（慎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