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19.43-ABC章：海景升降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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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降梯損毀嚴重，金屬外框彷彿被巨大力量砸壞甚至硬生生撬得變形。裡面有一大堆人類的屍體，貌似剛死不久。滿地屍體之中，站著一個工匠，睜大雙眼盯著你，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大量的蓄水從你倆頭頂上方噴出，透過升降機頂鐵板的破損處澆在工匠身上，也幾乎要把你從升降梯外沿衝下去。

潼恩用心靈聯結問你是否平安？

還行吧，

除了你現在只用區區兩根手指死扒著升降梯邊緣，嘴裡還叼著蕾婭的翅膀，馬上就要摔死之外，平安。

“你是什麼人？遊客？這裡危險，快回去！”工匠對你如此高喊。心意很好，但你現在能回哪兒？

升降梯正在不斷往下緩緩移動。你被水衝出洞口凌空下墜時已十分險峻，如果現在她們仨被水衝出來，一定會飛離升降梯，摔死涯底。

那我們等水勢停下來之後，用「羽落術」下去吧，請在斷崖下方等我們——潼恩用心靈聯結如此說道。

……

你沒準備「羽落術」。誰能想到今天會有摔死的危險？

你敲了敲玻璃——不，似乎是恆定的3級法術「澈晰岩石」的巖壁。剛才維修通道的恐怕也不是玻璃，而是透明化的岩石。

“不是，我雖然很想救你……！”工匠抬頭看了看三米高的頂部，“我爬不上去！”

難怪這些“玻璃”僅僅遍佈裂紋，比起那些嚴重變形的金屬更堅實。

如果有人介紹你，

會說：

第四任會長，在扮演鼴鼠潛水員時不慎失足摔死在海景升降梯下方，他的死，是滑稽的——太離奇了，接受不了。

之前的「掘穴之爪」效果還在，於是你輕鬆在透明巖壁挖開一個洞，翻身跳了進去。

升降梯裡的屍體多到難以下腳，你被蕾婭的驚恐影響到，胃裡開始感到不適。一種特殊的腥臭味叫人作嘔。

“法師？”

你點點頭。

“傭兵？”

除了不置可否，你盯著腳邊堆積的屍體，問這不是他乾的吧？

工匠愕然，連連擺手：“不要開玩笑，怎麼可能是我乾的！是鯊華魚人啊！我叫「歐朗德」，是負責加工寶石原礦的工匠頭，市場正式職員，守法公民！你來時難道沒遇到那群鯊華魚人嗎？不是從美食廣場方向來的？話說你怎麼突然從……被衝出來？”

看看金屬壁頂，似乎確實是鯊華魚人做的，有爪痕、魚叉和蠻力撬彎等痕跡，屍體上也有少許類似鯊魚般的咬痕。

“我剛才正專心打磨一塊紅寶石，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了打鬥聲。出門一看，市場護衛們正在跟大約近十隻鯊華魚人戰鬥。簡直是「上天眷顧」啊！——奇蹟般的，莫大的美食廣場居然沒有半個遊客，反而有三四十名全副武裝殺氣騰騰的精銳市場護衛，以前這種情況從沒出現過。感謝諸神，鯊華魚人剛出升降梯就被護衛們消滅了。”

升降梯裡躺著的大部分都是倒黴的外地遊客，但願不會恰巧有權貴在內。還有幾個是原本在斷崖底部工作的礦工。

這意味著，礦場遭到鯊華魚人的襲擊，礦洞外的幾個工人驚慌之中逃進升降梯。升降梯裡的屍體數量多得不尋常。也許當時場面挺醜陋的——無數人拼命擠進升降梯，導致遲遲關不上門，最後鯊華魚人追進了升降梯內，沒留半個活口。

“我很擔心礦場裡兄弟們的安危。但是市場護衛們說要等待更多支援，因為鯊華魚人從來都是集體行動，恐怕不止升降梯裡這幾隻。但，我可等不及！”於是歐朗德不顧勸阻坐著升降梯又下來了。

呃？

突然，你和三四十隻鯊華魚人距離僅有兩三米！

你盯著它們，它們位於腦袋側面的一隻眼睛也死死盯著。

咕哇嗷嗷的怒吼著，它們情緒激動的瘋狂揮舞刀劍矛叉砸著透明巖壁，企圖襲擊你，卻無奈一時砸不碎。

有兩部升降梯？

你和歐朗德所在的這一部正在往下，而旁邊擠滿鯊華魚人武裝集團的另一部與你們咫尺之遙交錯而過往上去了。

也不知道歐朗德到底是勇敢還是慫，站在原地雙腿微微顫抖。

嘰嘎叫囂著，鯊華魚人們撕裂了梯廂頂，爬上去，縱身往你們這邊跳過來！

咣噹咣噹！

狠狠摔在你倆的頭頂鐵板上。

它們跳過來得遲了。撬開廂頂需要時間，可能是對自己的物種太有信心了，又不是狂蛙人。

總共跳過來六隻——落地姿勢不好彈飛出去一隻，摔在你們廂頂變形後的金屬尖刺上重傷瀕死一隻，被仍橫向噴水的水流衝得偏離廂頂直接摔下去的一隻，被你用「魔法飛彈」凌空命中摔下涯底一隻，跟你剛才一樣緊緊扒住升降梯外緣最後卻因為手掌粘液打滑而死的一隻，跳下來太晚摔扁腦袋一隻。

鯊華魚人的血嘩啦啦淋在你倆的身上。運氣不夠好的傢伙真心不該整高空跳躍。

上去那麼多，是不是意味著下方已經不剩幾隻了？

既然對方叫「歐朗德」，你把護符項鍊從領口裡拎出來給他看。可能人魚歌姬相當喜歡海豚，連護符外形都是海豚，辨認度很高。

“翠西小姐派來的人？”歐朗德很意外，但沒有絲毫懷疑，“我知道了。人魚村落從這裡下海向西南兩海里，需要讓人魚揹著你們游過去，距離稍遠。很好找，礁石附近牌子上寫著「租賃人魚，三金暢遊」。”

村落裡有空氣，更有市場護衛重兵把守，普通遊客是進不去的，全都需要波爾茨子爵親自審批。那裡也是個觀光景點，隱藏的。人魚村落和真正的人魚國度是兩碼事，後者則遠在大陸架之外的深海里。

“拿著這個護符項鍊，去找一位名叫「西塞」的男性人魚，他會帶你們遊秘密路線進入村落。我只能保證市場護衛發現不了，但鯊華魚人就……”

戛然而止，

唯有失聲。

因為升降梯到達底部後，呈現在你們眼前的是一副地獄光景——圓圓鵝卵石路徑上紅青相間，鮮血被上方傾洩的水洗刷著卻絲毫不見稀釋。人族的屍體橫七豎八丟得到處都是，仿若路標般一直延伸至貌似礦場的遠方。沿途上至少喪命了百人，礦場那裡還傳來了戰鬥聲音。

歐朗德從地上抓起一把彎刀，捂著帽子飛奔出去，看他那幾步跑姿不像會用刀的。

“咦？法師先生，走啊！你不去救人嗎？”歐朗德突然停步，回頭發現你沒有跟上，“礦場裡有市場護衛、礦工、匠人還有大量的奴隸苦工，晚了就來不及了！”

你打算怎麼做？

A，抱著法術位會全部用光的覺悟立刻衝向礦場。

B，已經大量死傷了，你需要等上方的蓄水排空，然後跟潼恩、伊麗莎白和奧克塔維亞一起戰鬥。沒聽說過5級就橫掃千軍的孤膽英雄。

C，礦場是市場的，裡面的人全死光了對波爾茨子爵來說會是重創。你還有正事。

D，等礦場裡的人全死光，你再把鯊華魚人的殘兵敗將一網打盡，最後守在升降梯口伏殺下來支援的市場護衛。流淌的血河，誰知道哪一滴是因鯊華魚人而流，哪一滴是因你而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