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9.6-G章：全要與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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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將眼前的四樣東西全部攬進自己的懷裡。

「巨龍亭」老闆臉上的笑容頓時保持不下去了，青筋直暴高高揚起單邊嘴角：“這就是不守規矩咯？”

你用沉默回應。

“很好，擺在桌面上能說清的生意非要搞得大家爭得頭破血流，那就爭吧。”說罷，老闆憤怒站起身離去，臨走前吼了一聲，“送客！”

於是，

你終於明白為什麼海瑟薇從最一開始就悶頭吃飯了。她是對的，她吃飽了，但你滿桌美食佳餚還幾乎沒沾過嘴呢。而且，酒館還拒絕打包。

回到冒險者大廳，海瑟薇一直嗤嗤的暗笑。

“沒想到你居然真的記得我以前曾經說過的話啊──「從正面碾碎他們」，憑實力競爭。其實市場跟冒險者公會都是夾在守衛隊與議政廳之爭中間，地位幾乎平等，所以別擔心，只要不惹怒市場到一定程度，他們不會怎麼樣。你見過守衛隊或議政廳打算跟我們坐下來慢慢談條件嗎？”

……

嗯？

你回答說：你記得海瑟薇說過的每一句話。

海瑟薇臉頰微紅的對你甜甜笑了笑。

她歪頭靠在你的肩膀上，低聲安慰道：“三個勢力，三種利益，沒人能做到全部兼顧。既然威廉和羅伯茨·道格男爵相關委託存在值得市場爭取的巨大利益，我們自然不能輕易鬆手。琳達會盡快去查的。”

午後，

冒險者公會大廳門口出現了五個矮粗的身影，「碎石烈酒」回來了。

隊長矮人鐵衛站在櫃檯前的第一句話就是：“真不錯，終於換了接待員。老夫們來交任務。”

阿黛爾微笑道：“是「新增」了一名接待員。如果願意，我今後就是貴隊的專屬接待員了。請彙報任務詳情。”

“哦……”抓抓大鬍子，矮人鐵衛想了想，說道，“比較順利。那座廢棄礦洞已經被少數洞穴人佔據，還有零星吸血蝙蝠、掘地甲蟲，全部被老夫們殺光。修理了礦車軌道，也發現了含量極少的稀有金屬礦藏，當然全被老夫們挖得一乾二淨。我們炸燬了深處盡頭的一個洞口，如今廢棄礦洞已經變得更加安全。”

“洞穴人？鼠人？”阿黛爾怔了怔，低頭翻閱任務詳情，“委託方明明說是……被哥布林佔據。”

鐵衛抬起眉毛：“那老夫就不知道了。哥布林、鼠人、洞穴人有什麼區別嗎？”

“倒是有五六具被啃食殆盡的哥布林屍體，如廚餘般扔在礦洞口。”矮人遊俠若有所思的如此插話道。

“大概是被洞穴人們奪取了地盤。”矮人野蠻人顯得無所謂，“這種事不是經常發生嗎？”

搖了搖頭，矮人戰士補充道：“有件事不常見──老夫們在礦洞裡深處遭遇了一隻特殊鼠人──披著金屬鎧甲的黑鼠人，比尋常鼠人更高、更強壯、裝備也極端正規精良。那隻黑鼠人似乎是礦洞裡的首領。”

鼠人率領洞穴人？

一種全身是毛，兩隻眼睛可以同時望向不同方向，另一種全是光禿禿，連眼睛都沒有。這兩種怪物怎麼會共存？

阿黛爾繼續記錄著，問道：“炸燬深處的一個洞口是指？”

“廢棄礦洞不是在城鎮不遠處的郊外嗎？好像洞穴人無意中挖通了城鎮郊外的下水道，所以才會出現一個鼠人。”

辛苦了——阿黛爾微微行禮，交給「碎石烈酒」4枚金幣，你額外得到2金。

阿黛爾介紹現在公會正在舉行爆肝活動，哪怕是第二名也有美酒做獎品。矮人鐵衛嘁了一聲：“精靈釀的酒跟白水沒有區別！第一是老夫們的了。沒別的意思！就是有這份實力！”說罷豪爽的齊齊笑了起來。

連「水月伴定」都不曾有過這份自信。海瑟薇解釋說新進這批冒險者裡，只有兩個成熟小隊，拋去每次任務都需要休息至少八小時來重新準備法術的「彩虹陰影」，就剩下「碎石烈酒」了。「水月伴定」的隊長實在太弱。

“繼續出發！為了附火鏈枷！這玩意正適合今後殺巨魔！”

矮人鐵衛舉起鐵錘高呼，其他矮人鬥志燃燒起來了，撕下了一張E級「消滅下水道十隻鼠人」的任務。最近鼠人的數量有變多的趨勢，而且路程很短，大家都是E級小隊從任務質量上很難拉開距離，那就是拼效率。出發！完全沒打算休息，矮人們氣勢洶洶的衝出了大廳。

吵嚷離去，公會瞬間變得靜悄悄的。

50多金的魔法鏈枷成了炙手可熱的獎品，尤其是戰士多的小隊更是積極的很，委實講有點出乎最初的預料。阿黛爾欣慰的望著門口，喃喃道：“真是努力啊。希望他們能得到頭獎。”

海瑟薇點點頭：“當然要努力了。這個世界上，唯一不用努力得到的，只有年齡。”

說罷，海瑟薇交給阿黛爾一袋巴豆。

阿黛爾心領神會的揣進懷裡。

你託著腮發呆，心想著今天下午應該不會有人再來了，乾脆早早關門吧。忽然，「彩虹陰影」四女帶著半獸人折回。這倒叫人沒想到，她們不是要休息補充法術次數嗎？

阿黛爾站起身，問道：“是忘記了什麼事嗎？”

“任務完成了。”紅髮女法師將一袋子盜賊的耳朵扔到櫃檯上，“他們在小溪邊安營紮寨，總共有五個人，但只有一人實力還湊合看。疲憊不堪，裝備不良，不過頭目一身板甲應該能值幾個錢。”

呃？

阿黛爾怔了怔。這效率有點快啊。

刺青女術士問道：“接待員小姐，我們現在是第幾名？”

不，這，還沒有開始統計，所以……阿黛爾被問了個措手不及。如果沒記錯，是今天早晨剛開始的公會活動。接任務的多，交任務的少。

“幫個忙，替我們留心點。我們可不想要什麼鏈枷，不上不下第二名最好。姐姐們謝謝你了。”紅髮抬起阿黛爾的下巴，對其眨了眨眼，“啊對了會長。我們查到「叛徒」可能會逃到哪裡去了。”

「彩虹陰影」因為咽不下臨陣遭背叛的這口氣，顧不上休息，急著去消滅了一小撮盜賊。因為盜賊們的圈子相對狹小，彼此大多串通著──一名剛剛背叛冒險者公會的暗精靈，其實能容身的地方並不多，尤其是蠱惑她的那個暗精靈同族居然死了。這次反叛可謂糟糕到不行，她已經進退維谷。

可能去的地方有兩個：

市場裡有家正規經營的按摩店，手續齊全且合法，但店主是暗精靈。她可能基於同情，收留公會的叛徒。但這個暗精靈老闆是前冒險者，任務至少要定位D級以防萬一需要交手，而且在市場裡行動需要低調，不能選錯隊伍。

A，殺。

B，抓回來。

上層平民區裡有一個相當有名的商人，他家宅邸裡僱傭著複數的黑山羊人、暗精靈、侏儒的女性僕人，充當護衛以及取樂。因為是簽有合同手續正常的主僕僱傭關係，並非使役奴隸，所以至今仍在自我膨脹幸福安逸。執行這個任務的隊長必須有足夠的智力和魅力，否則可能演變成血洗合法市民宅邸的案件。

C，殺。

D，抓回來。

E，或者放過背叛者。

這是公會首名背叛者，無論殺、罰還是寬容，都會給日後類似的情況樹立標杆。

“已經仁至義盡了。”紅髮女法師聳聳肩，轉身離去，“我們沒有解決叛徒的義務，而且也必須回去準備法術了。具體的，會長大人自己看著辦吧。”

難題又扔給了你。

彷彿察覺到你的困擾，阿黛爾向你滴過來一張提前勾畫的紙。

──「彩虹陰影」對於反叛行為心存記恨；「城丘探索者」認為這次反叛行為更多的責任是因為公會盲目招人；「刃盾慕風」無法容忍背叛行為，如果你寬容了那名暗精靈，這支小隊有可能會氣得跳腳；「魔女嘆息」對反叛者毫不在意；「水月伴定」認為應該給反叛者一次恕罪的機會。其他小隊的態度未知。

海瑟薇湊了過來，問：“這是怎麼統計出來的？”

“統計？”阿黛爾苦笑道，“聽他們的弦外之音，看他們的臉色就知道了啊。”

海瑟薇對此饒有興趣，繼續追問：“那麼，如果威廉重新加入冒險者公會，其他小隊有什麼感想？”

阿黛爾又遞過來一張勾畫好的紙。

──「彩虹陰影」、「城丘探索者」是大歡迎的；「水月伴定」或許會有所不滿，但問題不大；「魔女嘆息」對威廉持欣賞態度；「刃盾慕風」對此沒什麼感想。

“羅伯茨·道格男爵呢？”

阿黛爾點點頭，埋頭在紙上勾畫。

──「水月伴定」絕對不歡迎男爵重新加入；「刃盾慕風」、「城丘探索者」無法容忍在大廳動手的傢伙；「魔女嘆息」並不喜歡男爵；「彩虹陰影」似乎與男爵達成了某種秘密協議，感覺回不回來都行。

海瑟薇看了看手裡的這幾張紙，小聲嘟囔著人才啊……我怎麼看不出來。

“還有什麼？都說說？”

海瑟薇笑嘻嘻的歪頭盯著阿黛爾，讓後者心裡毛毛的。有的人天生適合笑容，有的人怎麼笑都像是要耍陰謀。

阿黛爾遲疑，

阿黛爾猶豫，

阿黛爾吞吞吐吐的反問道：“……那個，會長大人，我有一個小小的疑問，不知道當不當講……如果您不生氣的話？”

“請原諒我新來的不太懂事。”頓了頓，阿黛爾鼓起勇氣說：“為什麼不升級呢？”

……

……？

你看了看海瑟薇，海瑟薇直接扶額。

升什麼級？你自己嗎？你又不是冒險者。

“我發現除了迴歸的前冒險者「荊棘圖騰」是D級小隊，所有小隊都是E級，甚至包括實力已經足夠的「水月伴定」。「水月伴定」有四人7級，「荊棘圖騰」有五人7級，到底是以什麼為升級的判斷標準？還有威廉、羅伯茨·道格男爵都是D級，他倆當時是怎麼考核的呢？”

海瑟薇別過頭去，

你也別過頭去，但被海瑟薇雙手鉗住下巴，硬生生的掰回，直面阿黛爾天真無邪的疑問。你能說威廉和羅伯茨·道格全是走後門嗎？

你輕咳幾聲，打算把這件事糊弄過去，讓阿黛爾自己去翻冒險者公會守則。

“我翻了好幾遍啊！上面寫的有定期升級考核。”阿黛爾一本正經的拿起守則，指給你那幾行小字看，“原話說的是──「經由學者崗位推薦或初審透過的小隊，集中接受冒險者公會定期舉辦的升級考核，透過者方可晉升。由於升級考核不免因人為因素有失偏頗，故每次考核都確定一至三項重點考核內容，如若考核失敗，不必氣餒，可能是這次考核重點恰巧不合適。」──問題是，會長大人，守則上沒說如果沒有學者崗位，升級考核該怎麼辦啊？”

是啊，

沒有學者崗位。

恐怕前三任公會會長都未曾經歷過這種場面吧。公會剛剛起步，資金和人員都尚未充足，卻一口氣進來三十多名冒險者。

她問你該怎麼辦？你能說不知道嗎？

你告訴阿黛爾，其實你已經著手準備，下週就親自進行升級考核，歡迎所有E級小隊或散人冒險者嘗試升為D級。最低要求是人物等級5級，或小隊平均等級超過5級。

本期考核的重點是（選1~3個）

1，經驗及知識豐富

2，配合默契

3，正值可靠的品德

4，團隊向心力

5，對任務的理解全面且正確

6，穩重和存活能力

7，冒險與探索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