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靦腆的若木與自信的工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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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木溫人就讀的帝丹國中學風良好升學率極高，這也是當年他父親為他選擇這所學校的原因。

雖然並非父母親生，但他們將他視作親兒子一般呵護長大，這讓幼年目睹了父母身亡哥哥失蹤的若木溫人再次感受到了愛與溫暖。

他十分珍惜現在的生活，無論是在學校上學還是外出兼職打工，每天都過得充實快樂。

直到剛才那一幕在他眼前上演。

若木溫人只是個小情報員，還是組織掛不上名字的情報員，他除了知道組織的存在以外對黑暗一無所知，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國三學生而已。

殺人這種事情太遙遠了。

卻又那麼近。

死者小早川太郎，男35歲，帝丹國中三年級一組班主任，死亡地點為教師辦公室，第一發現人若木溫人，發現時間為中午十二點二十五。

若木溫人學習成績優良，特別是國文這一學科，因此他也是班上的學習委員——因為小早川老師教的就是國文。

今天中午他只是例行公事的過來詢問下午的課程安排，要讓學生們提早準備，沒想到就發生了這種事。

若木溫人叫來了老師，老師選擇了報警，沒過多一會警察就趕到了，帶隊的正是目暮十三。

目暮十三在分配好警員封鎖現場後，帶著高木將若木溫人叫去了隔壁的單間房間，看著少年侷促的模樣不由得先聲安慰道：

“別害怕，說說你看到的就行。”

若木溫人其實沒有怎麼害怕，但他還是用故作冷靜的表情和語氣將他看到的說了一遍。因為是情報員，他的總結能力比較強，高木甚至只需要完全謄抄他的話語就好，不用再提煉關鍵詞。

小早川老師是面向大門坐在辦公椅上死亡的，胸口插著一把水果刀，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剛剛若木溫人一進門就看見的是這雙眼睛。

桌面上是還在書寫的教學文案，鋼筆蓋是開啟的，文字也只寫了一半。而小早川老師坐的椅子朝向是側對桌子面向大門，這說明來人是認識的，小早川老師聽見有人敲門進來後才將椅子轉向對方。

根據血液的分佈情況，死者在中刀後用左手捂著刀口，掙扎了兩下沒能從椅子上站起來，這才仰頭靠在椅背上斷氣了。

若木溫人將現場的情況彙報完，一出門就聽見熟悉的聲音說道：“兇手是學生。”

“工藤學長？”若木溫人有些驚訝的叫出來人的名字，一時之間不明白為什麼上學時間對方會出現在這裡。

“溫人小子。”工藤新一已然和若木溫人很熟絡了，“聽說第一發現人是你，怎麼樣有分析出什麼嗎？”

若木溫人有些羞澀的撓撓頭，小心翼翼的瞟了眼目暮警官和高木刑事，見他二人沒什麼反應才道：“現場沒有第二把椅子，證明來人沒有坐下。而小早川老師不招呼來人坐下的原因就是對方是他的學生而非同輩，甚至可能是犯錯誤的學生。”

目暮有些驚訝的看著這個剛才還靦腆不安的孩子，又看了看工藤新一，無奈的嘆了口氣。

“我……”若木溫人想要解釋兩句，就被工藤新一打斷了：“沒錯，而且選在午休時間過來，便是知道這個時候小早川老師有寫教案的習慣，而且教師辦公室只有他一個人。”

“那麼能找到和小早川老師有矛盾的學生嗎？”

若木溫人能找到，他是學習委員，深受小早川老師的喜愛，班級內的同學有時候犯錯後也會託他跟小早川老師求句情，因此近期和小早川老師有矛盾的同學他都知道。

三個同學被帶到現場，兩位男生一位女生，兩個同班的一位外班的。

同班的兩人是一男一女，男生因為課上看漫畫書被沒收和小早川老師大吵了一架，課下也曾跟同學討論過像是老師那樣愛管閒事的人早晚有一天會被人殺死這種言論。

女生則是因為分數低了兩分失去了這次的獎學金名額，想要小早川老師給她往上提一提分數被拒絕，因此懷恨在心。

而外班的男生則是因為放學後打架被小早川老師看見叫了家長，曾經策劃過兩次敲悶棍的行動但是失敗了。

總之這三個人都是和死者有矛盾的，若木溫人站在一邊看著三個神色各異的同學，又看向若有所思的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隻是靜靜的聽了三人的不在場證明，便露出了大家熟悉的笑容。

“根據現場的兇器鑑定，兇手是臨時起意決定殺害小早川老師的。”工藤新一頓了頓，目暮示意鑑識人員將兇器拿過來遞給工藤。

工藤接過，“雖然兇手將標籤摘掉了，但根據刀柄上的磨損程度來判斷，這是一把剛剛買的新刀，證明他有想殺害小早川老師的想法是產生於今天。”

“巷古同學是因為打架被叫家長，而比起在學校殺了老師來說在放學後敲悶棍的行為更適合你，你也這麼做了。”

“涇川同學則是因為成績，這件事發生在上個學期末，中間相隔時間太長了，你若是想殺人有更好的時機與方法。”

“那麼只剩下合川同學你。”工藤新一一頓，見到男生變色的臉色，有些得意的說道：“沒收漫畫書是在今天上午發生的，而你去找小早川老師想要要回漫畫書也符合常理。我問過同學，第一堂課課間你曾經找過小早川老師，但被對方拒絕了。回去之後被同學嘲笑心生怨恨，就趁著中午出去買了把刀，知道老師有著午休寫教案習慣的你便在此時機殺了他。”

“我知道你要狡辯。”工藤見他有想說什麼的趨勢，抬手打斷，“但你剛剛的說辭已經暴露你了——”

“——中午吃完飯後困了就睡了一覺，直到剛剛才被叫起過來。”

“你的鞋上沾有著泥土，今日早晨有小雨，但校園內的道路被打掃得很乾淨，如果不是翻牆走小道的話不會沾上泥土，這是其一。

其二，你說你是吃過午飯後才休息的，但你的口腔並沒有食物氣息的殘留，且剛才在等待警察詢問的時候你無意識的喘氣、靠牆等行為顯示你很疲憊，像是剛剛做完劇烈運動而不是睡覺。這一點和第一條能對應上，而我也拜託警官去找你的便當盒了。”

“第三，你該不會真的認為殺人後只需要洗手就能將血液洗乾淨了吧。”

工藤新一銳利的目光直視著男生，後者呆滯的癱坐在地上。

若木溫人的眼睛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