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防人之心不可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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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溯。

在黑木仁對雪莉說出想法的那個晚上，他篩選了船本一郎所交代的他知道的全部販毒、吸毒場所，其中有些和他沒有交易關係，但是混跡於這一行這麼久，哪裡有問題他還是清楚的。

於是黑木仁圈定了那家賭場作為事件的爆發點。

首先利用金錢收買一批人說些或真或假的船本一郎的事蹟，控制時間將警方的注意力引向毒品，再扔出兩個小魚餌引得他們上鉤。

接著把一條相對大一點的魚暴露給警方，也就是八田健，並且留了相對空閒的時間防止那貨真的是個硬骨頭，甚至黑木仁已經勾選了下一條引人上鉤的魚。

但顯然，八田健比黑木仁想象中的還要軟，不到半夜就招了，給了警方封鎖訊息打入敵人內部的機會。

雖然這不在黑木仁的第一計劃內，但這種情況他也考慮到了，於是簡單修改就又有了第二計劃。

為了確保北島航平能夠在警方的嚴格把控下逃出去，黑木仁動用了之前在警視廳臥底的情報部成員。託波本的福，他將這位名叫杉本的刑事轉到了自己名下，幸好他並非代號成員，要不然手續會相當的麻煩。

當晚抓捕的前夕黑木仁讓杉本誘導同事犯個小錯來給北島航平示警，並且親自負責北島出逃的那一區域的封鎖，果然被北島逃了出去。

但黑木仁又一次沒料到的是警察居然會被抓走當人質，帶著一個人的逃跑路線和自己孤身一人的路線肯定會不一樣。黑木仁設計好的路線沒了用處。

而且帶著一個人有諸多的不方便，黑木仁找了波本控制了那片區域的監控攝像頭，凡是拍攝到北島行蹤的攝像頭全被移開，讓北島的行蹤捉摸不透。

在這期間黑木仁一直在派人騷擾著北島航平，也不是組織的人，就是他用錢在暗網上釋出的臨時任務，讓人到指定地點用手機拍照來換取酬金，這樣一路逼著北島前往米花町這一片，最後只能選擇帝丹國中的倉庫這個北島航平原先準備好的藏身點。

至於若木溫人自然是他安排的，本來只是讓他報個警告訴警察這裡有可疑人，但目暮警部在酒店果斷的將投放毒品案件移交，讓黑木仁沒了繼續跟在警察身邊的理由，這才轉而發在他的手機上。

而鈴木綾子生日派對所選地點則是個意外，黑木仁本來想投個氰化物之類的，但查到這裡是個聚眾吸毒的場所後這才改了海洛因。雖然補足了兩件事情的聯絡，但也因此差一點導致不在場證明計劃失敗，幸好後續補救回來了。

至於研究所那邊，第二道門檢的故障是雪莉取消了一位運送成員的身份資訊導致的，後來被波本補上了這才沒查出來。給沼淵己一郎注射假的麻醉劑的是香草酒，借用了沼淵己一郎在R011中轉的便利稀釋了當天的麻醉劑，使沼淵己一郎沒有睡死過去而是在半夢半醒中被安檢的警報聲吵醒，這才逃了出去。

至於黑木仁讓雪莉在實驗室放置的臨時出入卡、停屍間放置的面貌全毀的屍體、手術檯上鬆動的手銬等完全沒有用上，都交給雪莉後續慢慢處理。

所以問題來了，黑木仁到底要不要去殺了沼淵己一郎？

從雪莉這邊拿到了沼淵己一郎的全部資料，黑木仁心如死灰的想到。自己這是何苦呢？真的是生怕自己太閒來給自己找個活幹，問題是這樣一來他所做的這些好像就沒了意義。

不對，意義還是有的。

黑木餘光打量了一下不遠處認真擺弄電腦的冷淡少女，心下笑了笑。

“我走了。”黑木敲敲桌子，“要是哪天又想兜風了，記得叫我。”

雪莉點點頭，看著黑木頭也不回的離開，坐在那裡靜靜的沉思。

良久，她拿出電話，找到那個讓她心生畏懼的人的通訊地址，猶豫了半晌按滅了電話。

哪怕她知道，如果她去告密，琴酒一定會獎勵她提前與姐姐見面，但同樣的，黑木和幫他的人就會面臨著組織的制裁。

這個獎勵讓她心動，但她還是說服不了自己做出這樣的事情。畢竟，黑木的行為，不止救了沼淵己一郎，還救了她，讓她避免了親手殺人。

或者，單單只是為了讓這個組織不會少一個善良的人吧。

雪莉在心中安慰自己。

坐上車的黑木一邊聽著波本的抱怨聲一邊等待著，直到波本那邊說了句可以了這才笑了。

“我說波特你也真是放心啊。”波本懶洋洋的聲音響起，“只是見過幾面的女人，你就敢在她面前露出這樣的破綻來，若是她真的告密了你就完了。”

“這不是還有波本大人替我監控著嗎？”黑木笑得開心，“而且事實證明，我沒有看錯人。”

“得了吧你才不會冒這個險呢，是不是還有後手留著呢？”

“真是瞞不過你。”黑木無奈的搖頭，“我安排了個人進去那家研究所，只要雪莉的郵件發出去，他就會立刻將我傳給他的證據發到督查部，到時候還沒有收拾利索的後手就會暴露。”

“而你讓我攔截雪莉的通訊，為的是打這個時間差，等督查部收到檢舉後彙報給琴酒，琴酒再看見雪莉的報告，就會認為雪莉是在汙衊你。”波本接上後面的內容。

“所以啊，你別哪天給我來個背刺。”黑木輕聲笑到，“對了，為了報答你，我跟你講講我這次和警方打交道的具體細節吧。”

他在警方上加重了讀音。

波本滿意的笑到，“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次日，有關抓捕北島航平的報道登報，警方大出了一次風頭。但最出風頭的還是以一己之力逼迫犯人自殺解救了警察的工藤新一。

高中生偵探的這個名頭在東京區域市民內人人傳誦。

但高中生偵探本人卻不是很高興。

小蘭擔憂的看著無視冷氣一口一口吃著冰淇淋的青梅竹馬，時不時的傳送訊息向園子求助如何勸解，但話到嘴邊卻礙於氣氛不知道如何開口。

黑木自然是看見了這個情況的，他起身不動聲色的將冷氣的溫度上調，又去後廚搗鼓了一陣端出了一個色彩鮮豔的草莓蛋糕以及一疊只有五塊的小拇指甲大小的糖果。

蛋糕胚子是阿奈夕紀防止兩人忙過了飯點餓的頭昏腦漲而提前做好的，黑木只是在上面抹了奶油。

“隨手做的，嚐嚐看。”黑木笑著將東西放到工藤面前，工藤看著紅色的草莓醬，忍不住回想起昨夜倒在地上鮮血鋪滿地面的北島航平，忍不住乾嘔一聲。

“噁心的話就吃些酸的。”黑木將糖果推進，工藤這才知道這個黃色的糖果是檸檬味道的。

“你是魔鬼吧。”工藤無奈道，“明明昨天才發生那樣的事情，你今天就敢做這個樣式的蛋糕。”

“難道不是昨天的事給我的靈感嗎？”黑木攤手，見工藤驚恐的看他，才配合的笑笑，“開個玩笑。”

“並不好笑。”工藤新一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