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香草酒的顏色是渾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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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先搶了我位子。”在黑木發火前，雪莉先一步說道，“在我拉開座椅後你坐了上來。”她直到現在還端著餐盤呢。

“……是嗎？”黑木停下了咳嗽，他有些懷疑的想去回憶之前發生的事，發現他的記憶中那段時間只有可樂，根本沒有注意到其餘。

“這樣啊……”黑木有些尷尬，眼神逐漸飄忽，搶了女孩子位置什麼的他真不是故意的，更何況面對灑了一餐盤一桌子和一褲子的可樂，他實在不知道這頓飯還要不要繼續吃，不吃的話自己要不要把這裡打掃乾淨？

雪莉見黑木不再追究，悄悄的鬆了一口氣。不管怎樣目前來講她回日本後的確是在琴酒的監管下生活，若是因為這種事情得罪琴酒手下的第一副手那就太不值當了。

好在令人不知所措的氣氛沒有持續多久，琴酒的一個電話打了過來，黑木十分感謝琴酒此刻的出現，接起電話立刻道：“喂琴酒你找我啊我馬上來！”一邊說著一邊蹭蹭蹭跑遠。

雪莉：“……”

這個組織真的就沒有一個正常人了嗎？

“你發什麼神經？”琴酒打斷黑木在那邊一個人的獨角戲，“你那怎麼了？”

黑木哪裡好意思跟琴酒說自己不但喝可樂的時候被嚇了一跳嗆到嗓子當場社死，還搶了人家女孩子的座位這種毫不紳士的行為，聞言尷尬一笑連忙將話題帶過問琴酒找他什麼事。

琴酒並不是那種十分好奇的人，見黑木不說也沒有追問的意思，便說道：“你去告訴雪莉，下午的時候有一個實驗品會到，是之前藥物實驗的倖存者，讓她好好利用，BOSS要見到成效。”

“下午幾點？”黑木看錶。

“一點。”琴酒毫不猶豫的回答，隨後掛了電話。

“喂！別掛！一點算什麼下午啊！還有現在都十二點五十了！”

該說不說，事情還是要辦。黑木仁裝作之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走到雪莉身邊將這件事說了。原本坐著吃飯的雪莉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充滿可樂痕跡的褲子，這樣很難讓她也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不過在聽清黑木話裡的意思後，雪莉便顧不得其他了，面色冷淡的點點頭回了句知道了就自己坐在那裡繼續吃飯。

黑木很想催一句這都馬上到時間了，不過又想到反正琴酒也沒讓他也一起去，最重要的是他真的需要換一件褲子，於是也就離開，不再多說什麼。

看著背對著走遠的黑木，雪莉冷淡的神情微微鬆動，憤懣之色一閃而過。

黑木回房間換了褲子後才發覺自己好像沒吃午飯，又不想回到剛才圍觀他社死現場的人在的食堂，只好用內部電話讓人送來一份簡便的午餐。

沒有可樂。

一頓飯的時間黑木也沒想出自己要靠什麼樣的方式去繼續監視雪莉，組織的行動部和科研部完全是兩個派系，除了每年一度的體檢或者科研部研發毒藥後要試驗外，二者幾乎沒有任何關聯。

所以黑木不能以高出一級的身份去監察，這要讓御鹿知道了的話一定會找自己麻煩的。當然，這件事要是換成琴酒就完全合理了，畢竟他本身是督查部的。

“所以這個差事應該是直接下放給琴酒的啊。”黑木這才反應過來，琴酒隨手把事情推給了他，卻忽略了他根本沒有辦法合理跟進這種事。

有心想給琴酒打個電話去吐槽，但想了想中午接電話的時候琴酒的語氣不太好（他什麼時候好過！），這時候因為這種事情去找他十有八九琴酒會直接過來給他一槍，太不划算。

還是自己想辦法吧。

雪莉是在下午一點半的時候在實驗室見到這位實驗品的——躺在床上蓋著白被單，臉上戴著呼吸機。而他的旁邊站著高科一真。

“雪莉組長。”高科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依舊面帶笑容的對雪莉說到：“基礎的檢查已經做完了，這是詳細資料。”

雪莉接過高科遞來的資料單，大致掃了一眼便移開視線，走上前兩步去仔細觀察這個人的面色。

很不好看。實驗品的臉色呈現灰白，除了呼吸機的霧氣以外看不出來這個人有還活著的跡象，脈搏虛弱，應該是服用藥物後導致的內臟功能衰退，看起來活不長了。

“這是從哪個基地轉過來的？”雪莉示意人將他推進室內，自己則是走在後面慢悠悠問道。

“R071唄。”高科回答到，見雪莉面露不解，主動解釋道：“就是鳥取縣，人體實驗基本上都是在那進行的，據說有一個很厲害的研究員坐鎮那邊。”

雪莉點點頭記下，跟著進了房間，開始安排人進行救治手術。

高科的表情有些怪異，他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到：“救治需要花費的時間和精力都足夠我們再去申請幾個實驗體了，我們沒有必要在這方面浪費資源。”

“他是唯一一個服用藥物後沒有立刻死亡的人。”雪莉看了他一眼，“分析出他體內的成分資料，找出藥物反應原由，會對我們接下來的實驗有很大的幫助。”

高科笑著應下，開始加入手術的行列，雪莉卻是沒有動手，而是一直盯著資料做記錄，時而開口決定用藥。

同一時間，黑木則是去找了香草酒，後者在辦公室快樂的打遊戲，見黑木進來嚇了一跳還以為御鹿回來了要被抓包，看清來人後心頓時放下一半。

“你一行動部沒事在這裡轉悠什麼。”香草沒好氣的說道，一邊說一邊重新開啟遊戲介面，發現他已經死了。

香草：“……”

“又換遊戲了啊。”黑木找地方坐下，隨便掃了他電腦一眼。

“技術員研究的附帶產物。”香草索性不玩了，轉著轉椅面對黑木：“說吧，什麼事情？”

“找你打聽一下雪莉那邊的事情。”黑木也不藏著，他在這裡想要監視一個人實在太容易暴露，倒不如干脆一點。

“我怎麼知道。”香草一口回絕，然後就看見黑木面帶笑容的看著他。

“沒一個好東西。”香草很無奈的嘆了口氣，“等等吧，晚些時候會有人彙報。”

“就知道還是你靠譜。”黑木笑著謝過，香草有些不耐煩的揮手：“快走吧，咱倆沒那麼熟，別再來了。”

“知道了，情報員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