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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修吾對地煞令的運用還很生疏,還需要藉助手勢和步伐,強化引導,才能調動地炁,改變蟲谷的風水格局。

他一邊揮臂前擺,讓宅在地下千百年沒有變過的地炁,順著他指的方向流淌,一面回應著王震球的疑問:

“這方面就看廖叔那頭的工作做的怎麼樣。”

“半個月後就可以見分曉了。”

不料,胡修吾卻沒有明說,這讓王震球心中越加好奇,心癢難耐。

但不論王震球用什麼手段,胡修吾就是咬死牙關不鬆口,只是含含糊糊的扯上兩句,就像是給貓咪舔了一口小魚乾後,勾起他的胃口後,就將魚乾從貓口中奪出來,掛在天花板上,直引的被勾起了饞蟲的貓貓,喵喵亂叫。

胡修吾是故意的,他就是以此來報復王震球前幾天對他的糾纏,

另外還有一個原因,

本來胡修吾都已經和陳朵商量好了,陳朵會陪胡修吾來蟲谷,男女搭配幹活不累,也算是兩人出來郊遊了,

但誰料想到王震球也要參與到這個行動中,廖忠一聽王震球要來,為防止再來一個人纏上他家陳朵,是堅決不同意陳朵來到西南,將陳朵留在了花城。

雖然在真正接觸到王震球后,胡修吾覺得廖忠做的對,但是不妨礙他覺得王震球礙眼。

之後的半個月裡,胡修吾一直蝸在蟲谷內宿營,沒有離開,每日早出晚歸,用地煞令改造蟲谷的格局,製造出一個擁有對他有利的戰場,多日頻繁的使用地煞令,讓他對地煞令的運用越發的嫻熟,流暢。

在蟲谷外,廖忠也將胡修吾的想法落在了紙上,以書面計劃書的形式呈遞給了董事會,趙方旭認可了他們的計劃,這個計劃的損失更小,就算失敗,也有迴旋的餘地,併為了他們聯絡了相關部門。

······

雲海深谷下,水瀑如幕,濺起的水汽折射出層層虹光,空谷內迴響著瀑布的喧囂水聲,而在谷底隨著水流量和崖壁坡度放緩,蟲谷最深處的冷潭旁,卻只有些小溪潺潺,柔和輕柔如古琴的聲音,頗有些鬧中取靜的味道。

一年前,獻王如饕餮一樣將整個冷潭的水都吞噬進身體內,就連湖底的大坑也都被他撐大了。

但蟲谷底部本就是這方圓十里範圍內,地勢最低的地方,潭中積水除了靠降雨外,還可以靠夏日時遮龍山腰的融雪和蛇河的補充,當年胡八一他們就是從溶洞蛇河支流,走捷徑過了遮龍山。

如今距離獻王之事,已經過去了一年,所以蟲谷底又積攢出了一個規模更大的冷潭。

冷潭如水晶,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除了幾尾順著河水而來的新住客外,水底下連一塊卵石都沒有,乾淨的就像是被橘貓舔食過的食盆。

一個穿著古怪,頭帶三星堆青銅縱目面具的人站在新冷潭旁,若有所思的望著從冷潭一路延伸到山頂的,那蜿蜒如蛇道一般的痕跡,這痕跡明顯不是自然形成的。

倒像是有一條體型超乎想象的蛟龍,從著冷潭中跑了出來,順著崖壁,躍出深淵,不見蹤影,只留下吉光片羽,引人遐想的蹤跡。

“空谷冷潭,隱有龍蹤。能養出一條龍來,這山谷確是一處神奇之所,但這裡為何讓我覺得對我很重要?”

青銅面具上那對長長凸起的眼睛,帶給了他更加敏銳的眼力,使其洞若觀火,也讓他能看清這裡的不凡之處,但是他想不明白,為何他心裡總有一種感覺,似乎這個山谷對他十分重要。

“道氣長存,神鬼無形!”

突!

如翡翠一般的深潭,炸出一朵水蓮花,水花之中,有一人如蛟龍般從深水中躍出,身著堅甲,手握寶劍。

早在來之前,胡修吾就已經看過王震球寫的報告了,知道他的縱目,蝠耳的厲害,為了防止被他發現,提前藏在了原本的獻王墓,如今的落水洞內躲藏,靠著外面偽裝成綠植的電子監控裝置,監視外面的情況。

縱目雖然能看見炁的流動,但還看不見電磁的波動。

從深潭中跳出後,胡修吾將炁凝於腳下,立在水面上,足尖點出一道道波紋,手中舞動著折桂,使用地煞令,喝令地炁遠轉,將最後一處風水形勢改變,給蟲谷落鎖。

九曲迴環朝山岸的格局本就和這裡遙相呼應,再加上這幾日胡修吾的修繕,九個穴位之間氣機相連如同鎖鏈,九處風水穴位就是鐵釺,將蟲谷的風水形勢釘死。

為了防止讓人看出破綻,胡修吾特意等到人到後,才進行了最後一步,將蟲谷鎖死。

蟲谷外圍以九個風水穴為根基,地煞連成一體,形成一道無形無門之牆,將蟲谷變成圍城,自成一體,內外禁絕,遁法直接被禁掉。

更關鍵的是,胡修吾還順便將獻王墓中殘存的陰炁都引了出來,現在蟲谷內陰炁激盪,氣機紊亂,陰多陽少,術士沒辦法在蟲谷內定中宮,不能定中宮,那需要定方位的奇門法術,也不可在這裡使用。

“哪都通的人?”面具人暗暗嘗試了桑木遁無果後,自言自語道“你們竟然能趕在我的前面佈下陷阱。”

“看來步鑫那個膽小鬼,還是背叛了我。”

知道他行蹤的人,只有步鑫一個人,哪都通能攔住他,是誰透露的訊息,不言自明。

胡修吾身著攀山甲,手握折桂,看了一眼哪都通給他的懷錶後,將表塞回羅酆天內:“你的志向太大了,步鑫跟不上你的步伐。”

誰讓面具人做事沒有絲毫估計,連打飛機這種事情,都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來,一點也不給哪都通面子。

步鑫不過就是個貪財的小異人,實在是不敢再和他走在一起了。

他充其量就是個詐騙犯,那裡敢跟恐怖分子呆在一起。

嘎嘉村事件,讓步鑫露了臉,哪都通找他就很輕鬆了,只是礙於抓不住會桑木遁的主犯,所以才沒有輕舉妄動,只是私下裡和步鑫進行了接觸。

但他並沒有直接答應哪都通的請求,而是糾結掙扎了好一陣,等到哪都通輕鬆的第二次找到了自己後,他才忽然幡然醒悟。

哪都通可能抓他的老大費勁,可是想要對付他可是輕輕鬆鬆的。

步鑫同意了幫助哪都通,但是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他不想要進暗堡,不想被封掉自己的修為,成為普通人,只要答應他這兩個要求,他就幫忙。

哪都通的員工,將步鑫的要求傳回總部,廖忠和郝意兩人商議過後,同意了他的請求。

“藉助地利,封掉了我的遁法,看來你是覺得你吃定我了,你覺得比之前那隻猴子更厲害嗎?”

面具人邁步上前,順勢從地裡抽出石矛,和胡修吾一樣,凌波踏水。

水面之上,相對而立的,

一方是著銅甲,持神劍的昂揚少年;一方是頭覆肅穆詭異的青銅面具,持粗獷石矛的惡神。

水面之下,映出的影子,

一方是頭戴平天冠,身著玄色帝袍的少年陰君;一方是氣質陰鷲,神情混亂迷茫的中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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