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與奧狄斯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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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芭莎絲提安和賽琳娜也沒有給她這種感覺，如此強大的感覺。

愛麗絲感受著體內磅礴的精神之力，不由的心潮澎湃。

“感謝吾主賜予我力量。”

愛麗絲朝女神拜倒。

女神點點頭：“此乃神子肉身，不久後他將會前往遺棄之地協助你作戰。你儘快凝聚出神池靈衛來。”

說完，神力退縮回精神海迷霧中，不死之火消散，赫爾曼重新掌控肉身。

“是。”愛麗絲埋首低伏，無比虔誠。

……

“咳，女神已離去，你起來吧。”

赫爾曼咳嗽一聲，打破平靜。

愛麗絲這才小心翼翼地抬頭，卻見少年退開一步，滿臉尷尬之色。她這才站起身來，打量赫爾曼片刻，朝他伸手道：“我是愛麗絲，很榮幸見到神子真顏。”

“我叫赫爾曼。”赫爾曼握住纖細的手掌，觸感真實，猶豫片刻，他才道：“希望你知道我的名字後不要洩露出去。”

名字也要保密？

愛麗絲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還是鄭重點頭。

放開手，愛麗絲又問道：“神子，這是哪裡，我又該如何回去？”

赫爾曼沉默片刻，得到答覆後，才道：“這個召喚魔法陣只能維持三分鐘，時間一到你就能自動迴歸了。至於這裡，是相對於我們而言的地下世界，我們現在在地下世界的一座火山深處，你可以看看周圍。啊對了，不要亂走動，我們現在正站在一頭龍的屍體上，小心別掉下去了。”

“龍？”

愛麗絲低下頭，果然看到滾燙的岩漿以及雙目緊閉的猙獰龍首，不由地緊張。

同時心裡想著：不愧是吾主青睞的神子，不僅擁有實力高超的僕人，甚至連巨龍都能殺死。

儘管在愛麗絲的感應中，發現赫爾曼實力低微，但她卻認為是自己實力不夠才無法察覺神子的真正力量的。

這時空間波動起來，一個狼狽不堪的身影從中跌落。

領域者巫師！

赫爾曼瞳孔地震，瞬間頭皮發麻。偏偏這個時候魔法陣恰好失效，愛麗絲瞬間消失在身前。

“這……女神，出來幫忙啊。”

赫爾曼瘋狂呼喚女神，生怕慢了一點就被對方給幹掉了。

這可是高他兩階的存在，差不多一個眼神就能秒了他。

但女神沒有出手，只是在精神海中回覆他道：“先別急，不一定需要動手。”

什麼意思？

疑惑間，一段資訊浮現在赫爾曼腦海之中，讓他鎮定了不少。

這個突然闖入的巫師正是黯晶城大祭司奧狄斯，他倉促脫離戰場，為的就是想要驅使斯維因大人的屍體出現在戰場上，再騙亞度尼斯等人一次。卻不知道對方早已經識破了他的把戲。

但當他進入岩漿湖時，卻赫然發現，這裡憑空多出兩人。

一個源騎士，一個天賦者巫師。

而讓他恐懼的是，蘊含斯維因大人全部靈魂力量的龍晶徹底消失乾淨，一絲一毫的痕跡都不留。

這怎麼能行？

他就是憑藉撬動龍晶之中的靈魂力量才能偽裝黯靈龍的氣息，如果沒有這塊龍晶，就算他驅動屍體出現在戰場，也會立刻被人識破。

（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奧狄斯心慌意亂，但到底執掌一城近千年，很快穩住心神，目光看向站立在龍首之上的年輕騎士，龍晶消失，絕對和他脫不了關係。

“你是誰，是怎麼進入龍棲之地的？”

奧狄斯一開口，赫爾曼就知曉了他的身份，心中有了底氣的赫爾曼不慌不忙，答道：“我們負責護送商隊的僱傭兵，因為受到惡魔城巫師的伏擊，被迫啟用魔法戒指上的空間通道被傳送至此。”

“僱傭兵？”奧狄斯心中明悟過來，連忙追問，“你們保護的是誰？他人呢？”

赫爾曼答道：“是安德森。”

“安德森，他死了嗎？”奧狄斯眼眶泛紅，哀傷道，“果然不是他，我沒看錯他。”

赫爾曼點點頭：“是我殺了他。”

“什麼？”奧狄斯目光一愣，眼角殺意浮現。

赫爾曼見狀，生怕他失控，連忙將事情解釋一遍，強調道：“如果不是安德森主動暴露魔法戒指的秘密，我和同伴也會死在那藥劑師的毒煙之下，所以我說的絕對是真的。”

“只是沒想到，我們會被傳送到這裡而已。”

知道事情真相的奧狄斯深受打擊，眼神黯淡許多，喃喃道：“這是我的設定而已，所以使用魔法戒指的人都會回到這裡。回來的人才能帶著黯晶城真正的財富離開……”

聽著奧狄斯的話，赫爾曼明悟過來。原來這一切都是這位神廟大祭司的計謀，他早就知道了神廟中有奸細，才會設計這麼一齣戲。

雖然不知道具體內情，但看慣各種套路的赫爾曼不難猜出，奧狄斯用了一招引蛇出洞，以魔法戒指引內奸洩密，誘使敵人派人截殺，只有真正遭到追殺的人才會不顧一切啟動魔法戒指進行空間傳送。

沒回來的，要麼死了，要麼肯定就是內奸。

只是奧狄斯卻是想不到，赫爾曼跟薇拉能逆風翻盤，幹掉了安德森死裡逃生。

“還有一個問題。”奧狄斯壓下憤怒與悲傷，平靜問道，“孩子，你知道龍晶哪裡去了嗎？”

（來了！）

赫爾曼暗吸一口氣，淡然道：“被吾神拿走了。”

“神？”

奧狄斯眉頭一皺，他想了很多答案，甚至想過這騎士會抵死不認，都沒想到對方會如此回答。

“年輕人，如果你以為我聽到神靈的名號就會退縮的話，就太天真了。”奧狄斯領域者的氣勢如滔天巨浪向赫爾曼壓過去，下方的岩漿湖都不安地動盪起來，“我勸你老實交代，否則追悔莫及！”

只可惜赫爾曼體內真的寄居著一尊正經八百的神靈，哪怕只是一縷殘魂，也足以讓他無視神級以下任何威壓。奧狄斯的精神威壓對赫爾曼來說，連微風都算不上。

赫爾曼在無形的狂風暴雨中穩如泰山，面不改色道：“確實是神拿走了龍晶，神還告訴我，你只剩下兩年的壽命。”

無形的狂風暴雨戛然而止，奧狄斯神情一震，凝固如同雕塑，隔了好一會兒才艱澀地問道：“你……你說的神，是誰？”

強硬的氣勢消失得無影無蹤，反像即將溺斃的落水之人，在看見浮木之際，也看見了上面的毒蛇。

赫爾曼答道：“吾主乃是偉大的冥界之主、上古泰坦之神及永恆不滅的聖火之主。”

奧狄斯緩緩搖頭，苦笑道：“我曾經遊歷過黑暗世界的幾座大城邦，都未聽說過這位的名號。”

赫爾曼道：“你難道不知道黑暗世界也只是位面的一部分嗎，而吾神，來自位面之外。”

奧狄斯神情一動：“就如同深淵？”

赫爾曼道：“正是。”

奧狄斯道：“你的神告訴你這些事，是想要從我這裡獲得什麼嗎？”

赫爾曼點點頭，說出來女神的目的：“為吾神效力，可再賜你三千壽。”

說完赫爾曼自己都有點不信，暗暗問道：“女神，您說真的？您真有能力改變人的壽命？”

女神高傲道：“神名即權柄，吾既號冥界之主，世間一切生靈之魂都受吾轄制，為凡物增壽有何難？一言可決！”

赫爾曼聽完，才覺得這女神的來頭不是一般大，他小心翼翼地問道：“冥界，人死後去的位面嗎？”他的理解，就好像前世傳說中的陰曹地府，西幻小說中的亡靈位面一樣。

但女神卻說：“冥界乃靈魂的終極歸宿之地，但普通凡物無法抵達那裡，只有三階及以上的凡物靈魂才有足夠的力量進入冥界。”

“哦。”赫爾曼沒再繼續追問。

卻說奧狄斯聞言呼吸一滯，隨後心臟狂跳。

領域者巫師最多隻能活三千年，這是不可違背的天地法則。想要延長壽命，除了繼續晉升別無他法，即使是神靈，也只能透過這種辦法幫助信徒繼續存活。

奧狄斯執掌黯晶城近千年，自然知道這一點。

他皺眉道：“你想讓我轉變為信仰巫師，透過晉升聖域來延長壽命？”

這種行為相當於直接把靈魂賣給了對方，奧狄斯哪怕將死，也十分猶豫。

越是高位的強者對死亡的恐懼越淡，他們唯一懼怕的只是喪失自我。如果沒有自我，繼續存活也將只是行屍走肉。

這也是元素巫師最鄙視信仰巫師的地方，認為對方只是一具行動自如的傀儡。

赫爾曼一愣，連忙詢問女神，在得到回覆後才繼續道：“不非要如此。只要你在黯晶城建立神的教派，全心全意傳播神的信仰，女神就出手延長你的壽命，並且幫助黯晶城渡過危機。如何？”

奧狄斯無比震驚，追問道：“我只要建立神的教派，傳播祂的信仰就行了，不需要我臣服嗎？”

赫爾曼微微一笑：“那麼問題來了，你願意信仰女神嗎？如果願意，女神自然會將你的實力提升至聖域巫師。”

聖域，乃是神級之下最強，是所有凡物的頂點，可以擁有接近永生的生命。

如果光憑奧狄斯自身積累，他恐怕再有三千年都未必能晉升。但如果選擇臣服，奧狄斯知道此生都無法擺脫這個外位面的神靈了。

他緩緩搖頭：“我願帶領黯晶城歸順，望神助我們渡過劫難。”

他最終還是沒有選擇信仰巫師這條路。

赫爾曼抬頭，目光彷彿能穿透厚厚的岩層看到天空外的動靜，他平靜道：“你的天空騎士要支援不住了，你先過去，吾神稍後降臨。”

奧狄斯深深打量眼前這個來歷不明的騎士，他的話，能信嗎？

片刻後才苦笑一聲，劃破空間消失無蹤。

“好！”

反正也沒什麼可失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