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無法拒絕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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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晶城中突然爆發出經久不息的歡呼聲，即使是十里之外都能清楚聽見。

上了年紀的人都清楚，這股強大的上位者威壓，來自於城邦的守護龍神，龍威的出現代表著龍神依舊在，他依然守護著黯晶城。

遙遠的黑暗中，奧斯蒙臉色一變，看向身前血袍獵獵的大巫師：“老師，龍威出現了，那頭黯靈龍還沒死！”

亞度尼斯面色深沉，看不出喜怒，但在眼神深處卻在極力隱藏那一抹驚懼。

過了很久，才冷冷道：“在這裡等著。”

說完，嘭一聲散成一團血霧，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黑暗之處有高山，高山之巔，一團血霧破空而來。

幾乎同時間，空間裂開兩道門戶，地靈城地精大魔導梅列以及怒翼城大祭司克利夫蘭雙雙現身。

“好久不見，兩位。”亞度尼斯微微一笑。

克利夫蘭微微頷首，回應道：“上次見面，還是兩百多年前呢？話說你來這裡做什麼，前段時間不是聽說你們隱修會的首領大人開啟了一道通往光明世界的空間之門嗎？為什麼不去地表佔領富饒的土地，反而跋涉萬里來這裡跟我們搶奪腐爛的碎肉？”

亞度尼斯臉色一沉，沉默無言，眼中浮現掩蓋不住的怒火。

梅列身材矮小，腦袋卻非常大，只見他嘿嘿一笑，幸災樂禍道：“你的訊息有點慢啊克里夫，惡魔城是開啟了一道空間之門不假，但聽說在一個多月以前，地上的教廷派來死士摧毀了那道空間之門，他們現在不僅失去了那條通道，而且還折損了許多人馬在上面。”

地靈城是地精族勢力，地精雖然身材矮小，但卻最擅長機械製造，製造附魔武器的能力僅次於矮人族。不過與矮人族不同的是，矮人族的發明創造多用於挖礦和冶煉，地精族的發明則涉及生活的方方面面，各種奇思妙想讓人驚歎。只是這兩族都以戰士出名，巫師極少，大巫師就更少了。

像梅列這種晉升到領域者位階的地精強者，在整個黑暗世界都不多見，地靈城派他前來，顯然十分看重這一次城邦戰爭。

“竟然還有這種事？”克利夫蘭驚訝道，他深居神廟許多年了，這次也是奉命才出來走動。

梅列搖頭晃腦道：“當然，四大教廷從來不缺腦子壞掉的瘋子，聽說他們這次同時對三座城邦出手，暗夜城那邊甚至派出了領域者巫師，最終只有山焰城保住了他們的空間之門，現在整個黑暗世界就五座空間之門，這下科斯林部落主動崛起了，連帶著其他矮人部落也跟著受益……”

山焰城距離這裡超過兩萬裡，除非晉升大型城邦否則根本威脅不到怒翼城，但整個黑暗世界總共才幾座大型城邦？是以克利夫蘭根本不擔心山焰城崛起的問題，無所謂道：“呵呵，那真是要恭喜他們了。”

（山焰城也遭到了襲擊？上次出手的天空騎士到底是哪個部落的，三城同時遭受襲擊，但只有山焰城的空間之門倖存，那群矮人實力連隱修會一半都比不上，怎麼可能保住空間之門。哼，這群矮子肯定投靠了教廷，科斯林部落受到襲擊的訊息很有可能只是煙幕……）

亞度尼斯強壓怒火，打斷兩人道：“好了，我聯絡兩位過來不是為了聽你們敘舊的。關於剛才的龍威你們怎麼看？如果斯維因還活著，滅城之戰恐怕就要取消了，我的火蟲之體倒是不怎麼怕那頭龍，不知道兩位怕不怕？”

梅列同克利夫蘭臉色齊齊一變，儘管黯靈龍不是攻擊力超高的龍種，但它的天賦非常恐怖，專門針對靈魂，即使是擅長精神之力的巫師也不一定能抵擋。亞度尼斯的火蟲之體能夠把靈魂散做萬千，只要有一隻嗜血火蟲存活他就能活下去，梅列和克利夫蘭可沒這個本事。

克利夫蘭篤定道：“儘管不知道怎麼一回事，但來之前吾主已經說過，她感應不到斯維因的靈魂氣息了，所以才會派我前來接收黯晶城的一切，否則以吾主和斯維因的關係，我們絕不可出兵這裡。”

“但這龍威決然不假。”

亞度尼斯和梅列對視一眼，滿眼疑惑。因為他們知道在這個問題上克利夫蘭絕不會說謊，怒翼城所侍奉的那位，也同樣是一頭巨龍。而且是龍族中最擅長火系魔法的怒翼龍，實力要比這頭黯靈龍強上許多倍。

就是因為兩頭龍的關係，所以黯靈城和怒翼城從來沒有發生過任何一次戰爭。

但現在克利夫蘭卻出現在這裡，就說明兩城之間的羈絆已經消失。

巫師們思緒翻飛，很快，亞度尼斯眼神一凝：“黯靈龍就算沒死，也接近隕落了。”他看向另外兩人，慢慢露出燦爛的笑容，“靈魂虹吸再可怕，一次也只能對付一個人，要不要賭賭運氣？”

克利夫蘭和梅列彼此對視，沉默了許久才突然齊聲道：“好，那就一起出手，看看斯維因是否隕落！”

“也看看誰最倒黴。”

亞度尼斯殘忍一笑，跟前的空間裂開一條口子，他再度散成一團血霧消失在口子中，另外兩人也各自施展手段出現在黯晶城上空，獨屬於領域者巫師的上位威壓毫不遮掩的釋放著，讓整個城邦重新陷入寂靜和恐慌之中。

“領域者巫師！”

剛說完黯晶城危機迎刃而解薇拉臉色鉅變，一個踉蹌跌坐做地上，滿眼難以置信。

三名上位者的氣息壓得她喘不過來氣，末日降臨的恐懼感湧上心頭。

（深淵隱修會的巫師怎麼會在這裡？）

赫爾曼瞳孔縮成針尖，猛然心悸。他認出了亞度尼斯，生怕引起注意，赫爾曼迅速低頭收回視線。

天空之上，三名領域者開始誦唸咒語，磅礴的火系能量四面八方匯聚在黯晶城上空，形成了黑暗世界幾乎不可能出現的火燒雲，橘紅色光芒照亮整座黑龍山。

但所有人都沒有因為這光芒的出現而產生一絲一毫的開心，反而個個都覺得大難臨頭。

寬廣的橘雲裡醞釀著毀滅氣息。

大祭司站在神廟之中，眼神深邃，目光彷彿能穿過厚厚的天花板看到天空之中的動靜。

此時的他滿嘴苦澀，臉色比之前幾日又蒼白了幾分。

“惡魔城、地靈城，甚至連怒翼城也來了嗎？大勢已去……”

落寞間，龍僕軍中一道湛藍光影衝上雲霄，衝進那團火雲中央——正是龍僕軍軍團長瓦爾克。

六名巫師神色憂鬱的侍立在奧狄斯下方，安德森憂心忡忡道：“大祭司，瓦爾克大人能驅散他們的魔法嗎？”

奧狄斯緩緩搖頭：“當然不可能，他最多拖住一人。”另外兩人的魔法始終會落下來。

“那，那怎麼辦？”

“剛才的龍威是怎麼回事？，斯維因大人不是已經……”一個年輕的女巫師疑惑的問，卻突然幡然住口。她是六名巫師中唯二的覺醒者之一。

奧狄斯沒有立刻回答，目光徐徐掃過諸位弟子，哪怕朝夕相處十幾年，他也看不穿這些人面孔之下的真正內心。

（哪怕非常勉強，也只有繼續驅使遺體偽裝大人仍在在世的假象，否則城邦覆滅不遠。算了，我自己都自身難保，又去想什麼城邦的未來。）

奧狄斯內心暗歎，面上卻不露聲色，鎮定道：“不用怕，去開啟護城大陣。安德森，你來主持。”

看起來比奧狄斯還蒼老的天賦者點點頭，帶著所有人離開。

神廟中只剩下奧狄斯一人，這位大祭司按下身後的暗門機關，腳下出現一個洞口，熊熊火光亮起，熱浪撲騰而出，房間內的溫度急速升高著。

洞內，一片火海。

奧狄斯無視火焰徑直跳入，直墜了一千多米，終於抵達火道底部，一片毒火繚繞的岩漿湖上方，通道中的火焰就是從這裡被吸上去的。

岩漿湖之中，一頭長達十米的紅黑巨龍懸浮在空中，這頭巨龍龍威猶在，但卻已經沒有了生命，死因赫然是胸口處一個巨大傷口，巨龍強壯的心臟消失了足足一半還多，一股詭異的力量阻止心臟自我恢復，這才導致了它的隕落。

“唉。”

“斯維因大人，非常抱歉來打擾您的安寧，但我現在需要您遺體的力量。”

巨龍已死，無法回應。

奧狄斯滿懷謙虛的說完，精神之力從本體脫離，盡數灌入藏在龍首深處的晶核之中，這是黯靈龍全部靈魂力量所化，也是引來三城強者的根本原因。

黯靈龍晶核，蘊含能夠讓一位領域者巫師省去千年苦修的靈魂力量，誰能得到它，誰就能距離高位更近一步。

片刻後，死去多時的黯靈龍忽然睜開金色瞳孔，雙翼振動，岩漿湖中的毒煙頓時匯聚起來將其整個身軀包裹進去，下一秒，巨龍劃破空間之門出現在黯晶城上空……

“龍！”

壓在頭頂火元素讓赫爾曼備受煎熬，他正奇怪侍龍神廟的神官們為何不出來應對，忽然就看到一頭只存在於傳說之中的恐怖生物降臨天空，那背生雙翼，渾身籠罩在黑煙之中的龐然巨物讓惡魔城那三名巫師立刻嚇得落荒而逃，連跟它交手的勇氣都沒有。

危機再一次解除。

（不愧是龍族，太特麼恐怖了，我就算晉升天空騎士，也可能同樣不敢和這種生物交手吧。現在黯晶城的危機總該消失了吧。）

但不知道為什麼，赫爾曼心裡總有一股莫名的不安，他只好告訴自己，一拿到地圖就走人。

天空的黑龍張開巨口，猶如長鯨吸水，將那數百公頃火系元素一股腦兒吸入體內，這才不急不緩的消失在空中。

但就在這時，沉寂已久的女神突然冒了出來。

“這頭龍已經死了。”

赫爾曼被著實嚇了一跳：“您說什麼？”

女神從來不廢話，直接道：“但它體內還有龍晶，所以侍龍神廟的巫師才能夠驅動這頭龍的屍體活動。赫爾曼，吾需要你奪取那枚龍晶。只要能獲得那枚龍晶，愛麗絲就能晉升次靈使，鑄造出信仰神池和獨屬於她的神池靈衛。聖火教的困境也迎刃而解。”

赫爾曼這下是真的確定那頭龍已經死了，否則女神不會這麼說話。

但就算是一頭龍的屍體，也沒那麼好偷。

“女神，您別開玩笑了，我何德何能有這種能力。話說您消失這麼多天，是去愛麗絲那邊了嗎？這些日子我老是聽到她的禱唸，難道她出了什麼事？”

或許是有求於赫爾曼，女神難得解釋了一下，直接動用神力將聖火教近來的畫面一一呈現。紛繁複雜的畫面潮水般湧入赫爾曼腦海，大量資訊讓他腦袋像是要炸開似的。

很快，赫爾曼才理清頭緒。

原來由於芭莎絲提安兩人的加入，兩人為聖火教訓練出了大量漩渦騎士，又由於芭莎帶去的大量糧食，使得聖火教的信仰在遺棄之地邊緣瘋狂傳播，只用了短短兩個月就成為外圍最強大的兩股勢力之一。

而聖火教的瘋狂擴張自然引起了另一股勢力的不滿，這時一股信仰遠古火神的勢力，再看到聖火教壯大後，立刻派出大量騎士去路上截殺聖火教派出的傳教士，儘管芭莎絲提安訓練騎士的速度已經很快，但聖火教終究底子薄弱，只有身份重要的教會成員才有資格派遣騎士保護，普通傳教士還是隻派遣了粗通武藝的獵人們隨行，因此大量傳教士被殺，聖火教的傳教浪潮也一度停止。

女神因此不惜頒佈神諭，將那股勢力判定為邪教，下令愛麗絲展開信仰之戰，儘快滅掉那股勢力，接收對方的地盤和人口。

這些天女神一直沒冒頭，便是在研究能夠規避遺棄之地法則，獨屬於聖火教的巫術。

聖火教那邊已經開始全力備戰，但奈何根基尚淺，除了愛麗絲和芭莎、賽琳娜三人能夠使用女神的巫術之外，教中只剩下一群剛剛接觸鬥氣的漩渦騎士。

“原來如此。”赫爾曼道，“但這頭龍乃是黯晶城立足的根基，即使是屍體也肯定有強者守護。我的實力就不用多說了吧，連神廟都進不去，跟別說找到不知道藏在那裡的屍體了。”

“還是徐徐圖之吧。”

女神沉默片刻，說出了一個讓赫爾曼無法拒絕的理由：“吾會出手幫助你，而且一旦找到屍體，除了龍晶之外所有一切都歸你。你可知但凡龍族隕落在屬性相合之地，往往會有異寶產生。

“——碧波龍死於湖海，則有靈泉湧；風暴龍亡於雷霆，則有神雷出；巨巖龍葬于山峰，則有奇土生……你可知道黯靈龍和怒翼龍隕落在火山之中，會誕生什麼？”

赫爾曼神情一震，心跳莫名加快。

“難道是異火？”

女神的話語中第一次出現淡淡的情緒：“就是異火。這兩種龍一旦隕落在火山之中，其身軀在岩漿湖中被炙烤千萬年，有極大機率誕生各種神奇的火焰，只要你答應配合，龍晶到手後吾可縮短這個過程，幫你煉化龍軀收服異火，屆時你的血脈本源將得到極大增強，或許可以在神級之前凝聚出真正的不死之火來。”

收服異火，增強血脈本源！

女神的話就如同魔鬼的謊言，誘人無比。

赫爾曼無法拒絕，一狠心，道：“成交。”

“可。你繼續留在此地等待機會，吾去檢視遺棄之地的情況。”說完便消失不見。

赫爾曼心中頓時明悟，或許如今已經不是女神唯一的寄宿體了，否則這位是絕對不會讓赫爾曼去冒這種險。

（離開也好，反正我也不喜歡體內時刻有人看著……只希望最後能好聚好散。）

赫爾曼抿嘴沉思，但主動權從來不在他這一邊。

……

兩人找了塊空地，薇拉用精神之力確定四周無人之後，才將屍體從魔法戒指中取出。

少年和少女各懷心事，都沒什麼興致談論方才看到的傳說級生物。

兩人等了很久才有一隊龍僕軍趕來，看到那頭小山包似的屍體集體石化了，回過神來以後看向薇拉的目光中也帶上了足夠的尊敬。

“小姐，黑風傭兵團如今就剩您二位了嗎？”隊長看著滿地的屍體，小心翼翼問道。

薇拉點點頭，眼中的感傷不是作偽：“儘管不曾輕視三階魔獸，我們還是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隊長也看到了屍體胸口上的破洞，嘆道：“他們都是死於蠍尾虎的天賦技能毒刺閃擊，除非修煉了特殊的防禦性鬥技，否則的普通源騎士必死無疑。”說著看向赫爾曼，“你竟然能活下來的，真是幸運啊。”

赫爾曼不做解釋：“運氣好而已。”

隊長點頭認可了他的說法，區區一箇中級源騎士如果不是運氣足夠好，根本不可能在毒刺閃擊中存活，沒看到就連約翰這個高階源騎士都死掉了嗎？

“這裡一共一頭三階魔獸，兩頭二階魔獸，十頭一階魔獸。三階魔獸可以給您100塊C級能量石，兩頭二階魔獸給兩百塊D級能量石，十頭一階魔獸給十塊D級能量石，這是兌換憑證您二位收好，回城之後可以憑此證去神廟兌換能量石以及額外獎勵。”

身後計程車兵遞過一塊石板，隊長用刻刀在上面快速刻字，最後簽上他的姓名，然後遞了過去。

赫爾曼不認字，自然不清楚上面寫的什麼，薇拉掃了一眼，隨手收了起來。

這時那隊長又問：“關於這些魔獸的屍體您二位打算如何處理？如此多的屍體不好攜帶，我們龍僕軍可以回收。”說著他突然咳嗽幾聲，放低音量道，“城中也有商隊收購，而且價格更高。”

（龍僕軍軍官也接私活？）

赫爾曼與薇拉相視一笑，卻沒戳穿，薇拉問道：“具體是什麼價格？”

儘管赫爾曼等人受龍僕軍的僱傭，但殺死的戰利品卻仍歸他們個人處置，這就是僱傭兵和軍團士兵之間的區別。僱傭兵領取週薪和額外賞金，戰利品也歸個人所有，但僱傭兵生死自負，僱傭結束後或者僱傭兵死亡之後雙方兩清。

軍團士兵無權處置戰利品，只領取月薪和額外賞金，但士兵日常補給由軍團負責，生養死葬皆由軍團負責，死後家人還有豐厚的補償金，足夠他們一輩子衣食無憂。

隊長目光火熱，眼睛在那頭三階魔獸的屍體上流連不去。

“龍僕軍這邊一般一階魔獸的屍體價值100龍幣；二階魔獸500龍幣或者100D級能量石；三階魔獸可以出到1000C級能量石。但風信子商隊可以在龍僕軍的價格上漲5個點。”

“其他商隊呢？”薇拉嘻嘻一笑。

隊長有些尷尬，笑道：“哈哈差別不大，差別不大。”但死活不說具體數字。

“你怎麼看？”薇拉詢問少年的意見。

赫爾曼看向隊長，問道：“如果和商隊交易，對方如何給付？”

龍僕軍背靠侍龍神廟，信譽自然不用擔心，但私人商隊就說不準了。

黑暗世界能量石奇缺，一頭三階魔獸要是放在地表，至少是一萬C級能量石起步，而且還是競拍價格，但在這裡卻縮水了近百分之九十。而且在龍鱗部落，費奇等人更是見都沒見過能量石長什麼樣，是以赫爾曼很是懷疑有商隊能付得起能量石。

隊長笑容熱切，道：“城裡有一家龍翼銀行，經營業務專門面向巫師和騎士。風信子商隊可以給您支票，憑票可以在銀行支取能量石。”

“銀行？”赫爾曼驚訝的挑眉，好久沒有聽到這麼熟悉的詞彙了。

隊長點點頭：“二位請放心，龍翼銀行乃是侍龍神廟設立，營業至今已經超過五百年，絕對值得信賴。”

赫爾曼淡淡一笑：“銀行沒問題，我就怕支票有問題。”

隊長尷尬一笑，道：“商隊就算再貪婪，也不敢詐騙到能夠擊殺三階魔獸的強者身上去，您二位說呢？”

兩人商量一陣，才對那隊長說道：“一二階魔獸悉數換成龍幣。”

隊長大喜過望，就連他身後的隊員們也都滿臉喜色，顯然做成這筆生意也讓他們賺了不少。

……

黯晶城城以龍興，巨龍庇護了城市，城邦也時刻彰顯著巨龍文化。

山下以巨龍部位為名的部落數不勝數，山上以龍命名的地名也隨處可見。

龍泉區就是其一，因為擁有城邦第一口噴泉而得名。因為環境舒適安靜，靠近神廟，晝夜有龍僕軍巡視，因此此地房價居高不下，居住在這裡的人也大多非富即貴，僅次於龍僕軍和侍龍神廟家屬們居住的龍子區。

赫爾曼跟薇拉打聽了許久，才得知約翰等人將家屬安置在這裡。

兩人躲在花園之中，聽著屋子裡傳來的慟哭，赫爾曼心裡很不是滋味。他也正是不想面對這種悲痛時刻，所以才沒有選擇露面，只是託人把遺體送回來，他再潛入房中放下約翰等人各自所屬的那一份佣金。

“人都死了，你為什麼還要把佣金送回來？龍僕軍都沒過問這種事，顯然是預設我們兩個獨吞了的。”薇拉站在赫爾曼身邊，不解的問。

按理來說一個巫師絕不會讓一個陌生騎士靠近半米之內的，因為一旦對方有任何不軌之心，巫師會連施展護身咒的時間都沒有。但偏偏薇拉卻眼睜睜看著赫爾曼攬住自己的細腰跳入花園，又讓他靠的如此之近，以至於赫爾曼能夠聞到少女身上那股晨曦般的清香。

沉默片刻，赫爾曼答道：“我們至少當過一天的隊友，不是麼？”

“就因為這個？你知道你剛剛分出去多少龍幣，多少能量石嗎？”薇拉繼續追問。

赫爾曼嘆息一聲：“知道，但我只是希望有一天萬一我死了，也能有同伴為我料理後事而已。”

薇拉聞言，嘴角扯出一個勉強的譏笑：“你這個人可真的傻。”

“誰會知道你做過這些呢？”

“我知道就足夠了。”少年沒說什麼，轉頭離開約翰的家。

ps:補28那一更，以及今天這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