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報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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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巫師藥劑，赫爾曼體內傷勢癒合非常慢，每天只能依靠能量石轉化鬥氣進行恢復。

也是動用了魔法戒指，他才發現裡面的風鷹之鎧和那柄電照之劍，想必是女神的手筆。

這幾日，赫爾曼每天都會夢見愛麗絲，雖聽不清她具體在說什麼，但小女孩滿面愁容，卻讓人放心不下。

問女神，也沒有回應。

自從來這裡，女神就徹底沉寂了，彷彿刻意隱藏自身，，這不由讓他想到山上神秘的侍龍神廟。

費奇兩父子的震盪技巧卻是非常簡單，赫爾曼只學了三天就完全掌握，在外出跟隨眾人打獵之時，能夠一拳震斃一頭巨牙野豬。

這種野豬是一級魔獸，不僅擁有兩顆長長的尖牙，而且皮糙肉厚，渾身長滿硬毛幾乎刀槍不入。發起瘋來就連費奇都不敢正面迎接它的衝擊。

但赫爾曼將震盪技巧學會之後，只用了三分之一的力量就隔著野豬皮擊碎它的心臟，當晚大吃了一頓。這次一戰成名，他在狩獵隊的威望已經不輸費奇父子了。

（之前儘管也能輕鬆解決一級魔獸，卻至少要施展火線衝拳，而且要有護具才行，否則如此硬碰硬我的手也要被野豬毛扎爛，哪能像現在毫髮無傷。奇怪，騎士團擁有這麼多高階鬥技，為什麼就沒人傳授這種技巧呢？學會之後想想，其實也不難。）

赫爾曼大口咬著豬肉，腦子裡細細思索著，絲毫不在意寡淡的烤肉。

龍鱗部落貧苦，食鹽緊缺，每頓都只是象徵性放一點，吃的東西也都很簡陋，而且都不能保證所有人吃飽。

除了霍普和另外兩個七八歲的男孩以外，其他人孩子基本只能吃個半飽。按照費奇的說法，他是想把三人送進龍僕軍學習鬥氣，所以才能和族裡戰士一樣。

目光一閃，赫爾曼想起狩獵時的情景。

費奇父子在使用鬥氣時顯得十分吝嗇，基本都憑藉肉身力量進行輾轉騰挪，只有在迫不得已或者要下殺手時體表才會浮現淡淡白光，而他也從來沒有看到兩人平視修煉過鬥氣，在戰鬥中也沒施展過鬥技，彷彿是任由它自然增長才有高階漩渦騎士的實力一樣。

（或許是因為黑暗世界的貧瘠！）

（我們從不缺能量石和容納法，各種鬥技擁有令人意想不到的效果，從E級到S級的鬥技足夠我們應付各個位階的敵人，因此騎士們只要不斷提升鬥氣水平就能獲得更高階的鬥技，從不需要考慮攻擊力不足這種事情，也就不必費勁心力去鑽研各種技巧了，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去提升鬥氣。）

（但在龍鱗部落，根據我的觀察，他們父子好像連鬥氣容納法都沒掌握，戰鬥結束之後，哪怕鬥氣枯竭，也沒見過用能量石來恢復。在這裡的黑暗中鬥氣枯竭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他們絕不會在這種時候節省，想必是根本沒有能量石。至於鬥技，就算掌握了也根本不敢施展吧，畢竟他們的鬥氣——太稀薄了，還趕不上我當年的十分之一。使用這種效果不錯消耗又低的技巧顯然是迫不得已的事。）

很快，他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想清楚了。

旋即又想到。

（看來黯晶城是一個非常非常貧瘠的地方，因為即便同是地下城邦，但惡魔城和山焰城的騎士日子就好過很多……也難說，或許所有的平民部落都是如此呢，我只見過了惡魔城的城防軍，這些騎士鬥氣稀鬆平常，鬥技也一般，卻也沒有遇到過掌握了這種技巧的騎士，否則以我的實力不可能全身而退。）

他倒沒有因為黑暗世界的貧瘠而輕視，赫爾曼深知任何事情都有優劣之勢，這種實用技巧確實能讓他的戰鬥力提升不少。

少年看向老騎士。

（費奇說他們父子的發力技巧都是從龍僕軍中學到的，還說裡面的軍官掌握著更高深的發力技巧。只可惜龍僕軍和騎士團一樣，只收領地內的幼童做預備役，不招收外援，否則還真想加入龍僕軍見識一下那些戰鬥技巧，看看能不能比得上B級鬥技。）

費奇注意到他的目光，笑呵呵道：“怎麼，不合胃口？”

赫爾曼搖了搖頭：“能吃上肉已經很不錯了。”沉思片刻，又道，“費奇爺爺，稍後吃完飯，請您和哈利大叔出來一下。”

說完起身走出山洞。

赫爾曼的傷勢好的差不多了，他打算尋路趕往山焰城回去報道，離開之前，赫爾曼想教兩人一門E級鬥技，還有一門面板級鬥氣容納法。

以此報恩。

費奇人老成精，猜到些什麼，立即示意兒子別吃了，起身跟了上去。

走到洞口，又對著身後吩咐道：“沒有我的召喚，任何人不準出來。”

龍鱗部落的族人愕然，但費奇在部落之內威望極高，他的話無人敢違背，即使再好奇，也沒人敢靠近洞口。

見父子二人追出來，赫爾曼也不意外，笑吟吟道：“大叔，想學鬥技嗎？”

“鬥技！！！”

哈利瞳孔縮成針尖，震驚不已。

費奇也沒想到，一時發善心救回來的少年，竟然是個大有來歷的人。

“你小子會鬥技？”

“還要教我？”

反應過來的哈利難以置信，因為鬥技他只聽說過，從沒見過。就算是龍僕軍，也只有小隊長級別的軍官才有資格修煉。儘管他早就想過眼前這少年可能會鬥技，卻沒敢想他竟然教自己。

少年含笑點頭，衣裳襤褸絲毫不掩其神采。

“怎麼樣，學不學？”

哈利聞言瘋狂點頭。

“當然想學。”

誰不想學啊。

“那我開始咯，先打一遍，打完再教你具體的運氣路線。”

說罷神情一斂，整個人如同炮彈一般朝哈利衝了過去，其渾身鬥氣也在這一刻悉數灌注進左拳之中，只見他的左手拳頭亮起微紅光芒，散發出灼熱氣息，彷彿一隻燒紅了的鐵拳。

少年帶來的壓迫，簡直比直面一頭巨牙野豬都還要大。

彷彿有一股無形之力將他束縛住，壓迫他動彈不得。

瞳孔中的紅色拳頭越來越大，哈利的心臟彷彿被大石壓住一樣，竟然停頓了幾秒。

這拳頭！

就在他失神時，少年簡潔有力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此鬥技名為火線衝拳！”

拳頭穿過哈利，打中他身後的石牆。頓時石屑紛飛，碎石彈到身上，比成人的拳頭還要重。

接著就聽嘩啦啦山石滾落的聲音響起，哈利一轉身，發現石牆倒了一大片。

赫爾曼拍了拍手，笑呵呵道：“怎麼樣，威力還不錯吧。這段時間我再教你一門容納法，提升你的鬥氣水平，學會容納法之後再施展鬥技，雖然做不到像我這樣一拳轟碎一堵牆，但對付翼蛇之類的魔獸卻是綽綽有餘。”

火線衝拳雖然只是E級鬥技，但威力不輸普通D級鬥技，對付大部分一級魔獸都夠用了。

這畢竟是城邦附近，不會有太厲害的魔獸過來，否則侍龍神廟的人不會如此安靜的。

哈利自然無比歡喜，狠狠點頭：“那就多謝你了，赫爾曼。”

少年笑笑：“我已經說過了要報恩。”

之前有女神幫他破除了巫師會在腦海中的禁錮，赫爾曼一身所學都可以傳授給別人。要不是害怕給多了龍鱗部落守不住，那部骨骼級的《格蕾絲鬥氣容納法》和更高階別的鬥技也不是不能給。

這時一旁的費奇突然道：“我聽說大勢力都不允許傳承外流，你這樣……被允許嗎？”

赫爾曼心裡有些感動，點頭道：“放心。”

之後數天，都是由赫爾曼帶著費奇父子單獨外出狩獵，以方便教導兩人海格爾鬥氣容納法和火線衝拳。

兩父子有任務，赫爾曼也沒閒著，同樣磨礪發力技巧，每天至少待回上千磅的獵物，讓龍鱗部落人人都吃上了肉。

十多天過去，兩父子勉強學會了鬥氣容納，體內混濁的鬥氣漩渦被提純一遍，身體裡的鬥氣比食鹽還要潔白，而且吸納天地能量的效率也大大提高。

只要哈利體內蘊含超凡血脈，晉升源騎士是板上釘釘的事，到時帶著部落往山上搬就不再是夢想了。

在龍鱗部落剛好一個月那天，赫爾曼向費奇提出告別。

費奇並不意外，早在赫爾曼提出要教導他們鬥技報恩時就已經想到少年心生去意了。

老騎士沒有說什麼挽留之詞，只是道：“儘管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流落到我們這個小地方來，但容老頭衷心說一句，你能在這裡住一個月是我們整個龍鱗部落迄今為止最幸運，最榮耀的事。無論什麼時候，龍鱗部落都是你最好的朋友，有空的話希望你能回來看看。”

赫爾曼神情動容，朝費奇恭恭敬敬一禮：“救命之恩，永世不忘。”

“諸位，我走了。”

朝眾人一揮手，赫爾曼快步消失在黑暗之中。

過了一會兒，霍普突然拉了下費奇的衣袖，老騎士低頭看向孫子，慈祥道：“怎麼了？”

只見霍普舉起右手，然後緩緩攤開，裡面裡面靜靜躺著一枚乳白色的小石頭。當費奇靠近的時候，就連體內的鬥氣了活潑了幾分。

他臉色一變，不動聲色的握住孫子的手，小心問道：“告訴爺爺，你從哪兒來的？”

霍普指著黑暗，道：“這是大哥哥臨走時給的，說是送給我的禮物，讓我成為騎士以後再用。爺爺，它對騎士很有用嗎？”

費奇聞言，心中感動無以復加。對著赫爾曼離去的背影深深一拜，才低聲道：“嗯嗯，等你長大就知道了。這顆能量石你好好藏著，誰也不要說，知道嗎？”

霍普神情一愣：“能量石？它很寶貴嗎？”

“當然了。”

費奇正準備告訴孫子，就算整個部落所有的醃肉加在一起都沒辦法換了一顆能量石，就又聽霍普道：“大哥哥告訴我，他在洞裡埋了一箱呢。”

費奇臉色再變，讓霍普悄悄帶著他找到埋箱子的地方，發現裡面竟是整整一箱能量石，足足有一百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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