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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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金斯剛說完，就在赫爾曼看向他的時候，沒有人任何猶豫，巴倫立刻說道：“這還考慮什麼，赫爾曼你當然是回來繼續當隊長了。先說好了，不管你去哪兒，我都會跟你去的。”

其他軍官聞言大感驚訝，都說寧為雞首不為牛後，長官對自己再好也比不過自己來當長官，小隊長職位再低，可也算是軍官了。他們不禁好奇，赫爾曼到底有什麼魅力，能讓巴倫放棄到手的職位選擇在他手底下當小弟。

赫爾曼心中一熱，笑道：“不當隊長，你每個月就少一千津貼哈，不肉疼嘛。”

巴倫哈哈一笑：“跟你混，還能差這點薪水嘛。”兩場戰鬥中，整個大隊低階成員中只有巴倫和穆爾越階幹掉過高階源騎士，而這兩次巨大戰果都跟赫爾曼有關，是以巴倫絕對相信跟著赫爾曼不會差。

“好，知道了。”赫爾曼笑了笑，旋即看向霍金斯，“長官，我選擇留在第八小隊。”

霍金斯對此也很滿意，笑道：“很好，你真要離開，我一時半會兒還湊不齊人呢。從現在起，你就又是第八小隊的隊長了，之後我會讓書記官把任命上報的。”

將赫爾曼官復原職之後，霍金斯又同眾人聊了一陣，這才放他們離開。

兩人回到營帳，又等眾人看完稀奇散去，赫爾曼才捧著火源之珠準備修煉。

火源之珠靜靜躺在手心，就好像他前世小時候玩的玻璃珠似的，但珠子散發的溫熱以及空氣中不斷聚集的火元素表明，這枚珠子可不是什麼普通貨色。

騎士體系第二階段的名稱之所以叫做源騎士，就是因為在這一階段，騎士修煉的鬥氣啟用了他們體內所蘊含的祖先血脈，給鬥氣賦予各種各樣的能力。例如霍金斯、莫雷的風系鬥氣，比爾森的土系鬥氣，當然，像赫爾曼這種直接傳承自神靈的血脈雖然也有，但尤為稀少，每一種都是無比強大的存在。

不可否認，血脈是力量的源頭，人與人之間生來就是不平等的。但體內沒有強大的血脈的源騎士並不意味的沒有變強的道路，就跟體內不蘊含超凡血脈的覺醒者能夠服用天賦藥劑一樣，只要有藥劑師的幫助，騎士一樣可以透過吞服強大的超凡生物的血脈來獲得力量，這兩種方式都是普通人變強的出路。當然，強者也同樣可以吞服藥劑來變得更強。

由於人類體內的超凡血脈十分稀薄，想要溯本還原，徹底重現血脈蘊含的異能，就需要不斷吞服蘊含同類本源的超凡之物，不斷壯大那一絲遠古血脈，最終重現血脈源頭的絕世風采。

因此本源之物對騎士有著致命的吸引力，而這一枚靈源之珠，足夠讓包括所有低階軍官瘋狂。

“女神，這個珠子怎麼樣？”赫爾曼一邊把玩，一邊問道，“需要多少才能壯大我體內的血脈啊？”以他現在的積蓄，勉強能兌換三顆左右。

女神冷笑一聲：“這只不過是最低階的元素凝珠，連最基礎的靈物都算不上，也配冠上本源之名？吾之權柄化身近乎法則，你還是留著貢獻值和戰功去兌換真正的靈物吧，別在這些低階物品上浪費積蓄。”

“呃，這麼說他對我完全沒用？”赫爾曼失落道。

女神道：“那道不是。你現在位階太低，也吸收不了高階本源，這種物品倒是正好適合你，只是沒必要刻意去追求而已。真正需要你去尋找的，是蘊含純粹本源之力的物品，那才是能夠壯大不死之火的養分。”

“比如呢？”赫爾曼窮追不捨道。

沉默了一會兒，女神才道：“例如各種天生的異火，以及聖域級火系魔獸的晶核。”

“呃……”

赫爾曼只想說打擾了，告辭。

先不提無比狂暴，就連天空騎士稍有不慎都有可能被燒成灰燼的異火，聖域級火系魔獸更是誇張。漩渦騎士、源騎士、大地騎士、天空騎士、聖盾者——那可比聖盾者更加強大的存在，不僅擁有近乎毀天滅地的力量，還擁有無窮無盡的壽命。想要奪取它的晶核，只有殺了它一種可能性。

赫爾曼還沒活夠，會去找這種恐怖存在的麻煩。

“我還是找找其他寶物吧。”他尷尬道。

…………

“霍金斯這人信得過，也不枉我拼了命去幫他。”赫爾曼正開心，腦海中卻忽然閃過格蕾絲的俏臉，好心情瞬間低落，一股愧疚湧上心頭，彷彿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

沉默許久，翻掌收起火源之珠，外出來到隔壁。

營帳內燭火仍亮，一個苗條身影印在篷布上，很顯然格蕾絲還沒睡。赫爾曼站在帳篷外進退兩難，腳下彷彿生根了似的不敢前進一步，張了好幾次口也沒發出聲響。

（唉，人果然不能做虧心事。）

嘆了口氣，正準備硬著頭皮進去，就聽裡面出來格蕾絲冷漠的聲音：“杵在外面幹嘛，要進來就掀簾子，是路過就趕緊離開。”

聽得赫爾曼心裡咯噔一聲，更加不安。

儘管格蕾絲平時也高冷，但對隊內成員卻並不冷漠，她現在這樣，肯定是知道事情真相了。

（可笑我還準備坦白，沒想到別人早就知道了。）

赫爾曼深吸一口氣，強作鎮定道：“還沒休息嗎，有事找你。”說完隔了一會兒才邁著沉重的步子進去。

營帳中佳人端坐，沒有了往日的親近。也不說話，就這樣冷漠的看著他。

面對此情此景，赫爾曼如坐針氈，說實話他寧願去跟高階源騎士大戰都不願意面對格蕾絲的冷眼。

“抱歉。”

站了許久，不知所措的赫爾曼才緩緩逼出這個詞。

格蕾絲冷笑一聲，不屑道：“道歉？隊長又沒做錯事，為什麼要道歉！”

赫爾曼麵皮一紅，更加尷尬了。但他既然決定了要來道歉，就不會因為格蕾絲的譏諷而退縮，鼓起勇氣，用真誠的目光看向她，堅定道：“是我做錯事了，是我利用你的背景逼迫巫師塔中的導師出手，來為一中隊解圍。儘管這是中隊長的請求，但欺騙你利用你的卻是我，對此我很抱歉。”

他眼中充滿了歉意，但卻沒有請求格蕾絲原諒自己，因為這是對方的權利，無論格蕾絲要怎麼懲罰他，赫爾曼都只有接受的資格。

但格蕾絲眼裡的冷漠卻不由得融化了一絲，因為她沒料到赫爾曼會這麼直接，沒有任何迴避的誠懇道歉，這讓格蕾絲感受到了他的真心，心裡的怒火平息不少。

但她還是非常不爽赫爾曼拿自己當擋箭牌的舉動，冷哼道：“聽你這麼說，從我一開始加入一中隊，你和霍金斯就已經有這個打算了咯。”

赫爾曼聞言連忙解釋道：“當然不是。駐守落葉堡的時候，中隊長還讓我一旦事不可為的時候就立刻捨棄人員和物資，無論如何都要保證你的安全才行。我發誓，這幾個月對你都用真心去對待的。”

格蕾絲臉色一紅，莫名有些害羞，嘟囔道：“誰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真心這種事也能隨便說嘛。”

赫爾曼急了，道：“我當然是真心的，所有隊員我都一視同仁，都像兄弟姐妹那樣愛護。如果不是這樣，我會冒險為穆爾攔截破魔箭，為巴倫頂撞托馬斯嘛。”

（原來是這個意思，你這個渾蛋。）格蕾絲由紅轉青，冷哼了一聲，不想搭理他。

赫爾曼見狀，連忙拿出霍金斯賞賜的靈源之珠來，遞過去道：“這是霍金斯獎勵我作戰英勇的，但我知道自己之所以敢在戰場上橫衝直撞，全是仰仗你，知道高層不會放任你陷入危險的。所以我獲得這麼多戰功，底氣全部來自於你，這顆靈源之珠該你得。請你收下——我也不奢求你能因此原諒我，我只想表達歉意。”

以格蕾絲的背景，她自然知道這枚珠子的價值，看見赫爾曼毫不猶豫遞過來，眼中的冷淡不由得被驚訝沖走，問道：“既然你知道這是靈源之珠，那你真捨得給我？老實說，原本我是不稀罕這些東西的，但是離開家獨立以後一切都要靠我自己，你要給我我可不會客氣，還有，你以為送我一件超凡物品我就會原諒你了。”

說著惡狠狠搶過那枚淡紅色珠子。

赫爾曼沒有絲毫不捨，反而鬆了一口氣，笑道：“我知道。”

“還有，以後不許再利用我，否則我們就絕交，以後再也不跟你見面了。”格蕾絲嘟著嘴道。

赫爾曼想了想，也鄭重的承諾道：“好，我發誓。”

剛說完，耳邊就傳來女神不屑的譏諷：“偽善的蠢貨。”

赫爾曼看著格蕾絲把玩靈源之珠開心的樣子，沒理會女神的譏諷，也跟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