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霍金斯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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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大隊的三名軍官爭吵許久，但最終，還是雷克斯一錘定音，將任務指派給了第一中隊。

錢德勒和托馬斯志得意滿，戲謔的看著霍金斯，期待他會有什麼反應。

赫爾曼也以為霍金斯還會據理力爭，再反駁幾句。但出人意料的是，雖然臉色奇差，但霍金斯還是答應了下來，這讓跟在他身後的軍官們臉色都不好看，與之相對應的是對面兩撥人得意的笑。

涇渭分明的陣營界限讓初來乍到的赫爾曼都察覺到了不對勁。

離開雷克斯的大帳以後，霍金斯將中隊所有軍官叫到他的帳篷。

剛一進去，赫爾曼就聽到一位高階源騎士抱怨道：“長官，您剛剛怎麼不再爭取一下？”

另一位隊長也附和道：“是啊，就算的沒辦法違背雷克斯的命令，也多少要點好處才行。治療藥劑、能量石，什麼都行啊，現在補給斷了，您又離開，咱們中隊該怎麼辦？”

赫爾曼聽著感覺怪怪的，好像霍金斯一走他們中隊就要出大事一樣。

沒等他詢問，巴倫就率先開口了：“諸位夥計，中隊長不就是回魯瓦地區一趟嘛，頂多也就一兩週的事。你們怎麼一個二個都這副表情？就算沒了長官，這仗該怎麼打不還得怎麼打嗎？”

最先開口的源騎士是個樣貌粗俗，身材魁梧的大漢，他沒好氣道：“你沒上過戰場，當然不知道一個旗隊有大地騎士和沒有大地騎士的區別了，哼，明天你就知道了，到時候可別被那些怪物嚇尿褲子。”

巴倫一聽當即不樂意了，眼一瞪：“說誰尿褲子，老子遺棄之地都去過，還怕什麼怪物。”

“遺棄之地算什麼，哼！”大漢不屑一顧。

眼見兩人作勢還要爭吵，霍金斯出聲喝止道：“好了，都聽我說。”兩人這才偃旗息鼓。

只聽他神情嚴肅的說：“這次去接收補給事關重大，雷克斯長官會跟我一起行動，稍後我會從你們中抽調四支小隊離開，剩下的人就要跟著另外兩支中隊行動。沒有我在前面對抗惡魔城的大地騎士，你們必須要緊密合作才行才能保命——別以為這段時間以來很少有源騎士死亡就輕視戰爭，死亡會讓輕視它的人付出代價的。”

頓了頓，霍金斯又說：“兩週之後，我不想現在站在這裡的人會有誰缺席，也不想聽到你們誰給我報告說隊伍建制被打散的訊息。”

赫爾曼與另外九位軍官感受到中隊長的情真意切，紛紛神情一肅，齊聲道：“是。”

霍金斯點點頭，目光才開始在眾人身上逡巡，選擇跟隨回去的人選。

在他看來，這四支小隊既不能太弱，也不能太強。太弱了有可能導致任務失敗，太強了則會減弱留在這裡的力量，使得他辛辛苦苦才建立的一中隊實力大減。因此人選必須慎重。

最終，霍金斯開口道：“明天科勒的第一小隊跟我走。”

“是。”一位身材瘦小，臉上長滿雀斑彷彿還沒結束青春期的騎士答道，對方卻是一位高階源騎士。

除了他之外，帳篷中還另外有兩名高階源騎士，餘者都是的中級源騎士。

霍金斯又道：“另外除了第四、第六、第八小隊之外的所有小隊把你們隊伍中的中級源騎士名單都給我，今晚我會從中抽出剩下的人選。”

“是。”軍官們異口同聲道。

目光在赫爾曼身上停了片刻，霍金斯又說：“記得我的話，你們是一個整體，各小隊之間要緊密合作，堅持到我回來。莫雷。”

“在。”

莫雷就是剛剛最先開口埋怨霍金斯的那位高階源騎士，即那個樣貌粗俗，身材魁梧的壯漢。

霍金斯道：“你帶著第八小隊的隊長去和各位隊長相互認識一下，他們是第一次上戰場，明天有什麼事記得幫一把。解散！”

“是。”眾人齊聲道。

莫雷隨即嘿嘿一笑，看向巴倫，道，“剛剛的事老弟別見怪，哥哥就是這麼粗俗的一個人。”

巴倫也不以為意的哈哈大笑：“都是男人，說話就該隨意一點。”

小摩擦瞬間沒了，莫雷熱情的就要帶兩人去認識其他小隊長，這時就聽霍金斯又道：“赫爾曼留一下。”

眾人的目光頓時變得有些奇怪，但什麼也沒說，安靜的離開了。

赫爾曼也很疑惑，問道：“隊長，您還有什麼事要吩咐嗎？”

霍金斯沒回答，反而問道：“你知道這個任務為什麼會落到我身上嗎？”

赫爾曼哪裡知道具體原因，但回想起剛剛大帳中眾人的座位以及莫雷等人對這個任務的態度，不由猜測道：“他們是大隊長的嫡系？”

嚯，猜的這麼準？

霍金斯眉頭一挑，點頭預設這個說法：“雷克斯原本是第二大隊的人，因為半年前通道出現之後第九大隊原本的大隊長戰死，這才讓他得到了機會。錢德勒和托馬斯都是他從第二大隊帶出來的下屬，他們原本只是小隊長而已，雷克斯也只是一箇中隊長。”

巔峰大地騎士級別的中隊……第二大隊的實力這麼猛的嗎？話說第二大隊和第一大隊到底在哪裡，他們的駐區又是哪裡呢？

赫爾曼不禁閃過這麼一絲好奇，隨即又問：“您和他們都不想接這個任務，難道是因為危險程度很高的緣故？”

霍金斯搖了搖頭：“整個斯加科涅最危險的就是我們這三處戰場了，護送補給算得了什麼。”

“那為什麼？”赫爾曼不解。

“自然是因為這裡的戰事太危險了。”霍金斯嘆了口氣，“我們的戰場在兩座堡壘的中央，天賦者巫師們隔著戰場釋放魔法，這麼魔法碰撞的威能幾乎不弱於B級鬥技，如果沒有大地騎士照看，各個旗隊很容易遭到波及。而一旦出現減員，敗勢就會凸現，時間一久，出現大潰敗也是遲早的事。所有低階騎士中唯有大地騎士有能力對抗中級魔法，所以我們才沒人願意離開。即使被迫接下任務，我也只抽取了第一小隊，其餘三支全員源騎士的隊伍都沒動，為的就是儲存實力。”

不同於在第三大隊是作為繼任者上位的，裡面不僅有許多不服管教的強者，還分為許多派系。這支新興的中隊是霍金斯費盡心力一手打造出來的，是他用來建立勢力，積累功勳，衝擊天空騎士的資本，是以他是絕不願意看見中隊出現大規模的傷亡的。

這種話當然不好跟的赫爾曼說，但他叫對方留下來卻另有原因。

赫爾曼聽了解釋，這才恍然大悟，對霍金斯道：“隊長放心，屬下一定會輔助巴倫幫您守住中隊。”開團打不過，守塔他還是有把握的。

誰料霍金斯卻意外的搖頭，莫名其妙笑道：“不，我要你更激進一點，哪裡有危險就帶著第八小隊往哪裡去，你敢不敢？”

“什麼？”

赫爾曼忍不住叫出聲來，心裡開始犯嘀咕，這人怕不是有毛病吧？明明作為隊內最強的他都走了，還帶走一大批精銳，還敢叫他往危險的地方衝，就算第八小隊全員源騎士，也沒有力挽狂瀾的本事吧。

（等等，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他不可能讓我去送死。）

見霍金斯沒有解釋反而一臉怪笑，赫爾曼突然意識到第八小隊跟其他小隊的不同之處。

頓了頓，他試探的問：“格蕾絲？”

霍金斯哈哈一笑：“聰明！”

先前因為雷克斯指派而產生的壓抑通通消散不見，得意道：“就雷克斯知道儲存實力，難道我霍金斯就不知道了嗎！嘿嘿，我明天啟程的時候再告訴他的格蕾絲的真實身份，看他要如何安排第一中隊。”

“呃呵呵。”赫爾曼尷尬一笑，不知道說什麼好，最終還是點頭道，“知道了隊長，一旦中隊防線出了問題，我會帶人上的。”

“嗯嗯，拜託你了。”

……

霍金斯當夜就挑選好了四十名源騎士，清晨一早就跟著雷克斯走了。

這讓赫爾曼感到有些可惜，因為他沒能看到雷克斯在得知格蕾絲真實身份時的表情，相信那一定很精彩。

不過天一亮，他就沒時間幸災樂禍了，因為他人生中的第一次騎士戰爭——開始了。

大帳前的號角響起，騎士們開始集結，以小對為單位結成方陣，每個方陣身後都集結著五百名手持長槍的披甲武士，三支中隊19個方陣，總計兩百名騎士，一萬八千名訓練有素的披甲武士。

錢德勒和托馬斯乘騎著踏苔蜥站在各自隊伍最前方，其中托馬斯的第二中隊處在大方陣中央位置，第一、第三中隊圍在兩邊，隱隱以他為主。第二三中隊的方陣都鋪得很大，相比之下缺少大地騎士的第三中隊的陣型就比較緊密了。原本的五支小隊直接融合成四支小隊，除了第八小隊陣型不變之外，最前面的第四小隊由莫雷和第六隊隊長比爾森共同守護著中隊旗幟，第六隊則由第九隊的隊長主持，第九隊與第七隊融合，由第七隊隊長主持。

第八小隊的人都是第一次上戰場，一個個神情凝重，緊張得目光一隻盯著遠處的山羊頭城堡。

七點整的時候，地面開始震動起來，彷彿有一大群巨獸在大地上奔跑一樣聲勢浩大，錢德勒和托馬斯也像獲得了某種命令一樣，拔劍高舉，振臂一呼，鬥氣將聲音傳達到各個地方：“衝鋒！”

近兩百騎士和一萬八千名披甲武士如潮水般向著北面的城門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