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空間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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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加科涅是巫師會最重要的產糧區，一望無際的平原是它的主要風景。像落葉堡附近的連綿山丘基本難以見到第二處，其餘駐守城堡多修建在地形起伏的山丘之上。這些山丘在斯加科涅中並不會太多，幾十萬平方公里的平原區中也只有一百多座而已。

而就在三個地方，六座相鄰不遠的山丘之間，矗立著三個閃耀如彩虹的鏡子般的巨型光圈，那光圈也不知道是通往哪裡，時時刻刻都有大批的衣著破爛神情麻木的人類從裡面被驅趕出來，進入光圈下方的巨型城堡之中。

更遠處，則是數個超凡勢力在進行血腥的絞殺，巫師、騎士，魔法、鬥技，各種能量元素日夜不停地閃耀著，暗夜之羽巫師會以一己之力獨自對抗著三大地下城邦，雙方每天都有超過兩位數的漩渦騎士陣亡，武士和地下城的奴隸們的傷亡更是難以計數了。

但戰爭打到現在，還只是開始而已。

赫爾曼在沒有看到那三道彩虹光圈之前，一直以為聯結地表地下的通道其實就是一個大黑黢黢礦道般的大洞，放逐者們要手腳並用才能艱難地爬上來。但進入戰區之後，那三座即使隔了幾百裡都能看到的彩虹色光圈很顯然讓他震撼不已。

要不是克萊爾給眾人解釋那就是傳送通道，赫爾曼還以為那是不知道哪一方搞出來的魔法武器呢。

“很奇怪啊，這個東西會平白無故出現嗎？”巴倫好奇道，“不是巫師群體中的野心們的傑作？”

克萊爾點點頭：“二者兼而有之吧。之前不是給你們說過嗎，我們這個世界其實是一個位面，準確來說是物質位面。物質位面雖然空間穩定，但也時常因為某些緣故出現短暫聯結兩個遙遠地域的空間裂縫，這種空間裂縫極不穩定，幾乎眨眼時間就會消失，但是如果被精通空間之力的大巫師發現，用自身能力加固並擴張的話，空間縫隙就會變成能夠運輸人員物資的空間之門，是遠途旅行最快的方式——當然，也是入侵其他勢力最快的方式。我們眼前的空間之門就是如此形成的，戰爭也是這樣發生的。只是我不太理解的是，三道空間之門分別相距一千多里，想要同時形成並被同時發現，同時加固擴張的機率幾乎比一個毫無精神之力的騎士晉升領域者巫師都要困難，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做到的？”

“當然是早有預謀了——這種事情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在地表上演，不過這次是巫師會倒黴，聯結到斯加科涅地區而已。再者你們別以為地下世界的勢力很弱，實話告訴你們，哪怕是四大帝國，在面對遠古城邦的遺留勢力時也要慎重行事。”格蕾絲顯然掌握著眾人不知道的秘密，“出發之前我就聽人說這次戰爭的情況並不樂觀，到了戰場上大家千萬要小心行事，別為了一點戰功就橫衝直撞，會死人的。”

小隊眾人都清楚格蕾絲背景不簡單，對她的告誡很是慎重。

巴倫討好的問：“格蕾絲，能不能仔細講講，具體怎麼不樂觀了？嘿嘿，我們馬上就要戰場了，就算要死也要死的明明白白啊。”

格蕾絲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閉上你的烏鴉嘴。”但還是繼續說，“具體來說，就是巫師會雖然在強者方面可以與三城正面匹敵，但是中層天賦者巫師和大地騎士、源騎士的數量遠遠少於對方，儘管目前還沒有落入下風，但巫師會和騎士團高層多半不願意繼續跟他們打消耗戰。所以巴倫，你作為代理隊長，被上面召喚分配戰區的時候可千萬忍住，別傻乎乎主動進入決戰區域，否則你可就是我們全隊的罪人了。”

巴倫撇了撇嘴，不滿道：“這還沒開打呢，就你漲敵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你！”格蕾絲蛾眉倒豎，有些生氣。

赫爾曼連忙打圓場：“好了好了，格蕾絲也是好意，你到時候一定不能衝動啊。”

巴倫這才蔫兒了不說話。

騎士小隊帶著披甲武士們繼續前進，隨著耳邊的轟鳴聲越來越響亮繁雜，眾人的神情也越來越凝重。一向只依靠鬥技的騎士們首次見到天空上五彩斑斕的魔法元素，粘稠得猶如一鍋五顏六色的糖漿，即使隔得老遠，他們也能感受到那鍋“糖漿”的危險，絲毫不下於正面硬剛一門B級鬥技，沾上任何一點恐怕都能讓人死無全屍。

“就算是魔法對決，也不用搞得整個天空都是這樣吧。下面保不齊還有騎士呢！”巴倫神情畏懼地嘟囔了一句，很顯然不滿雙方巫師們不把騎士放在眼裡的行徑。

作為隨隊巫師，克萊爾只好開口解釋：“這倒不是巫師們故意，只能說沒辦法。即便是天賦者巫師，一旦陷入混戰都極有可能隨時被鬥技的餘波殺死，要知道出戰的騎士們基本都是一箇中隊甚至幾個中隊集體行動，我們巫師肉身過於孱弱，根本沒辦法適應這種強度的對拼。更何況對手還是惡魔城的放逐者們，他們的坐騎可是一級魔獸踏苔蜥，天生對凡物有著強大的壓制力，你們可以無視坐騎的差距，但我們可不行。所以只好各自在安全距離內施展魔法了。不過你們也不用太擔心，一旦發生戰鬥，戰場上雙方的人都在，巫師們就算是再急迫，也不敢把魔法朝地面扔，那樣只會兩敗俱傷而已。”

眾人這才放下心來，不用再擔心被魔法波及。

赫爾曼卻在心裡問：“女神，您有什麼高見？”

沉默片刻，女神答道：“任何戰爭的本質和目的都是為了侵略和掠奪。地面的騎士戰爭從來都不是重點，也不是巫師會的魔法堡壘和惡魔城的戰爭要塞，誰能掌控那座空間之門的存亡，就掌控了這場戰爭的勝負。”

赫爾曼抬眼望去，在不遠處的平原上，一座佔地數百公頃的黑色城堡拔地而起，高聳的城堡沒有任何生活設施，最前方一座不知名的綠色尖塔屹立著，身後就是的佔地極廣的軍營，越過尖塔，巫師會在城堡東北面修築了一條長三十里，高十米的雄偉城牆，用以阻擋來自惡魔城騎士們都衝擊。而在城牆對面十里開外，巨大的彩虹光圈的下方也同樣存在一座暗紅色城堡，暗紅主堡高達二十米，頂端安放著一個巨大的黑色山羊雕像，那雕像極高，幾乎與空間之門的持平了。

就在兩座戰爭堡壘中間，雙方巫師隔了十里隔空對戰，各種元素的魔法將天空攪得色彩斑斕，宛如一幅技藝拙劣的塗鴉之作，騎士帶領著披甲武士一次又一次的衝鋒。被反覆踐踏的麥田上積雪消融裸露出田地，雪水和泥土融合形成一大片冰冷泥濘的黑色地帶。

“那您覺得誰能贏？”赫爾曼又問。

女神這次卻是冷笑一聲：“吾是神靈不假，但還做不到全知全能。”

“抱歉。”赫爾曼不好意思道，想了想又問，“那座尖塔呢？是什麼？給我一種很危險的感覺。”

女神答道：“一種臨時構建的大型魔法物品，用來調節基本元素以及禁錮空間，對面城堡也有類似的東西。”

“這有什麼用？”赫爾曼不解道。

女神這次卻沒有再回答了，而是警告他說：“若無重要之事不可隨意聯絡吾，神靈不容褻瀆。”

這讓赫爾曼很是無語，暗道大家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幹嘛這麼不近人情。

軍營佔地極廣，最後方是披甲武士和僕從們的駐地，靠近綠色尖塔的區域才是騎士團駐地。從分佈來看，騎士團駐地只佔整個營地十分之一，即便是擴張了編制的三支大隊，所擁有的人數也不過五十支小隊，五百多人，其中大半還是漩渦騎士。似第八小隊這種全員源騎士的隊伍算是精銳了，都是霍金斯想盡辦法，耗盡了人情才從第三大隊和他最初服役的第五大隊拆借出來，一共四支。除了因為克萊爾和格蕾絲的緣故而特意被留在的落葉堡駐守之外，另外三支小隊悉數拉到了正面戰場之上。

騎士們剛剛靠近軍營，就立刻有哨兵前來驗證身份。艾爾給出了大本營的調令，眾人才透過防線，進入軍營之中。

兩百披甲武士很快被人帶走，眾人也跟著進入第九大隊第一中隊的駐地。

剛一安頓好，巴倫就接到傳令去晉見長官，沒他去了沒多久，霍金斯就帶著他回來了。

一進營帳，霍金斯看到赫爾曼的瞬間眼露精光，內心不由一震：“赫爾曼，你又變強了？”

兩人第一次見面，他還只是一個小小的礦場守備騎士，漩渦騎士位階，之後不到半年就以內臟級鬥氣容納法晉升源騎士，奪得了他手下的第四支精銳小隊隊長職位。

而現在兩人距離上次見面還不到一個月，對方竟然直接從初級源騎士晉升為中級源騎士——這怎麼可能？

別人不知道赫爾曼的情況，他還能不知道嗎？

霍金斯是晉升大地騎士之後才更換的內臟級鬥氣容納法，饒是如此，當年他在源騎士位階也是用了兩到三年才晉升一個小位階，最終只花了五年就成長到巔峰。就是這樣的速度，在騎士團中已經是一騎絕塵了，否則也不可能以初級大地騎士的實力擔任第三大隊第一中隊的中隊長。

然而沒想到赫爾曼的成長速度竟然比他還要快，這是個什麼怪胎。

巴倫等人也是一臉的羨慕，但他們已經從赫爾曼口中得知了真相，也知道這都是自家隊長拼命得到的。

面對震驚不已的霍金斯，赫爾曼則嘿嘿笑著再次解釋起緣由來。

對方聽完也不得不感嘆一句：“你小子狗屎運是真的好。”

他都幹掉了五六個巔峰級源騎士了，但除了捕獲到六頭踏苔蜥和一千多塊B級能量石之外，連根鬥技的毛都沒見到過，更別提巫術了，還是價值連城的四級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