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女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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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氣翻滾，黑色火焰燎原而起，處在中央的女巫就如同驚濤駭浪中的一葉小舟，隨時都有可能被傾覆。

芭莎絲提安立刻跪了下來，驚恐萬狀地哭泣懇求：“饒命，求您寬恕我。芭莎絲提安願意從此成為您的奴僕，奉行您的道，宣揚您的義，只求您寬恕芭莎的不敬，饒恕芭莎不死。”

女神冷漠威嚴，道：“汝尚無資格做吾的奴僕。”

芭莎絲提安聞言頓時心生絕望，以為必死無疑。

卻又聽女神道：“赫爾曼乃吾選中之神子，汝在他門下贖罪吧。”

說完，上空的黑色火焰凝聚成一隻巴掌大的不死鳥，一成型就朝芭莎絲提安掠去，伸出鳥喙狠狠在芭莎絲提安的精神體一啄，從其中叼出一顆鴿子蛋大小的白色光球，送入赫爾曼的精神體中。

那個光球顯然對芭莎絲提安十分重要，失去它之後對方竟然連精神體都維持不住，重新散作一片霧氣。而赫爾曼卻是在吸收那光球的瞬間就明白這是什麼東西了。

“這是她的靈魂本源。”

有了它，芭莎絲提安的生死甚至一舉一動，每一個念頭都掌控在赫爾曼手中，他只要將精神之力伸入光球之中，就能夠查探女巫的一切資訊，甚至能時時刻刻監控對方的念頭。

幾乎反掌之間，芭莎絲提安就被人掌控了生死，這種從天堂墜落到地獄的感受很明顯不好受。

但想要活命，她就必須低頭。快速從上空降落，花了很大力氣才重新凝聚身形。

一恢復人形，芭莎絲提安就跪倒在赫爾曼腳下，恭敬的說道：“您最忠實的奴隸芭莎絲提安見過神子。”

赫爾曼有些不知所措，自己這就得到了一個女僕了？還是一個魔武雙修的天才級人物？

他咳嗽了一聲，道：“起來吧。”

隨後向天空問道：“女神，您還有吩咐嗎？”

霧氣平靜，無人應答。赫爾曼於是道：“好了，先回歸肉身再說，免得無法應對危險……對了，帶我出去。”他的精神之力還不足以跨越虛無與現實，先前進入這裡，也全靠女神之力，如今女神不回應，就只能求助這位新女僕了。

芭莎絲提安心中詫異，但不敢有任何不恭，道：“好。”說完，又想起自己的身份，連忙躬身致歉道，“我的意思是，遵命，神子。”

赫爾曼啞然。

重新睜開眼，踏苔蜥仍然在狂奔，周邊景物如同幻燈片一樣不斷退去，帶著兩人已經跑了不知道多遠。

少年與女巫四目相對，美豔女巫身上暗香沁人心脾，讓母胎單身的赫爾曼抗拒又沉迷。

“咳，你先下去。”赫爾曼對女巫道。隨後輕輕一拍蜥背，這頭四足魔獸立刻穩穩停下。

“遵命，神子。”芭莎絲提安順從的從赫爾曼身上起來，跳下蜥蜴，赫爾曼也跟著跳下來。

後退幾步，芭莎絲提安又復跪倒在赫爾曼腳下，恭敬道，“芭莎絲提安正式向您問候，神子，請您原諒芭莎先前的冒犯。”

她萬萬沒想到，這個看似不起眼的少年背後竟然有如此強大的存在，哪怕沒有直面女神，只是聽到聲音的情況下，芭莎絲提安就無法產生任何念頭，只有膜拜這麼一個純粹的念頭。這種感覺，哪怕是她參加魔女隱修會的祭祀時都沒有過。要知道魔女隱修會祭祀物件可是一尊真正的深淵神靈啊。

赫爾曼很不習慣被人跪拜的感覺，於是說：“快起來吧，以後不許再跪我，你的主人是女神，可不是我。還有，不要叫我神子，要叫我赫爾曼。”

芭莎絲提安尚且摸不清新主人的性格，不知道他說這話到底是真是假，起身後仍恭敬地答道：“遵命，神子。”

聽得赫爾曼不由的翻白眼，怒道：“你這個稱呼想害死我嗎？你不知道在這個世界，真正的神靈只有那四位正神嗎？其他的都是邪神異端，是要上宗教裁判所的絞刑架的。”

芭莎絲提安目瞪口呆，吃吃道：“您，您怎敢對神靈不敬！”

適時赫爾曼耳邊也響起了一聲冷哼，如同在他耳邊炸響一記驚雷般，腦瓜子嗡嗡的，好一陣都沒緩過來。

這是女神不滿了。

赫爾曼捂著耳朵埋怨道：“我說的只是事實而已，有本事您直接讓愛麗絲走出遺棄之地光明正大開宗立派呀，看看會是個什麼下場。還有你……”他憤怒地瞪著芭莎，“以後就叫我名字，知道了嗎？”

女神這下沒再出聲了，卻把芭莎嚇個夠嗆，她完全沒想到赫爾曼竟然如此得神靈恩寵，就算是這種程度的褻瀆都只受到了耳鳴的懲罰，若是換在教廷，只恐怕連靈魂都會被消滅吧。

她立即哆哆嗦嗦地答道：“遵命，神……赫爾曼大人！”

“這就對了。”

緩了一陣，赫爾曼才道：“說說你的來歷。”

芭莎絲提安面帶羞憤，沉默了片刻才咬著嘴唇道：“您可以透過我的靈魂碎片瞭解的。任何事都瞞不過您。”

赫爾曼搖了搖道：“這我知道。只是偷窺私隱這種事向來只有一次和無數次，普通人也就算了，但在超凡世界，各種狠辣的反制手段層出不窮，如果管不住好奇心就遭了，我可不想以後栽在這上面。所以你放心，以後只要你不動什麼歪心思，我不會窺探你的靈魂的。”

芭莎絲提安一怔，她很清楚隱修會的大巫師們在收取奴僕之後會做什麼噁心之事，她也曾親手捉了一位英俊帥氣背景不俗的少年送給導師換取魔法咒，因此在被拿走靈魂本源的瞬間，她就已經預料到了自己未來遭遇，以她們隱修會成員的美貌，很少有男人能夠抗拒的，能夠淪為禁臠已經是最好的下場了，她最怕的是被赫爾曼當成玩物送來送去……

但現在……這傢伙，是想要玩弄我還是真話呢？

芭莎絲提安不敢再想，只好一五一十說道：“我的名字是芭莎絲提安·桃麗絲，是暗夜城魔女隱修會的成員，這次潛入巫師會領域，是為了收集食物。”說著，她忽然面色一變，急切道，“神子大人，我手上佩戴著一隻魔法戒指用來裝物資，但上面有隱修會導師的精神烙印，她可以監控我們的動向。一旦發現變故，就能夠穿梭空間而來。”

說完，亮起手指上的戒指，戒指上鑲嵌的寶石純淨透亮，顏色如海洋一樣深沉，但在寶石深處，卻有一隻詭異的豎瞳，那豎瞳宛如活物，靜靜看著眼前的一切。當赫爾曼的目光看過去的時候，那豎瞳竟然如同有感應一樣也看了過去。

嘶！！！

赫爾曼後頸的皮肉頓時一緊，渾身緊繃如同炸毛的貓一樣，他想要移開目光，卻發現怎麼也做不到。

就在雙方視線即將相交之際，芭莎絲提安連忙用手遮住那豎瞳，這才慌亂地說：“您千萬不要跟它對視，否則會被發現的。”

赫爾曼點了點頭，默默道：“女神，有辦法解決嗎？不然我可不敢讓她呆在我身邊。”

女神很快答道：“你握住她的手。”

赫爾曼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於是有點忐忑地對芭莎絲提安道：“把你的手遞過來一下。”

芭莎絲提安一頭霧水的抬起戒指，突然一下子就被赫爾曼給抓住了。

入手溫潤，女巫的玉手白如羊脂，柔若無骨，好似在捏麵糰一樣，赫爾曼忍不住摩挲幾下，芭莎眼神瞬間一震，屈辱感湧上心頭……果然，這種事，終於還是發生了嗎！

儘管芭莎擁有大地騎士巔峰的鬥氣實力以及天賦者巫師的精神之力，但面對赫爾曼的“侵犯”，還是隻能默默忍受這份屈辱。

（芭莎，無論遭遇什麼，一定要活下去——弟弟還在暗夜城等著你，你不能死！）

芭莎絲提安在心裡如此對自己說道，眼皮閉上，淚水順著臉頰往下淌，她只當自己被豬拱了一遍。

然而，赫爾曼除了握住她E都手之外並沒有其他過分的動作。

“你怎麼了？”

芭莎睜開眼，就看到赫爾曼疑惑的問，只見對方神情慢慢變得古怪起來：“你不會以為我要對你……”正要說出那句的讓芭莎羞愧不已的話時，緊握的兩手之間頓時爆發出一陣漆黑無比的火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