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神秘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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漩渦騎士的絕大部分鬥氣都被收攏在心臟處的鬥氣漩渦之中，無視心臟和血液緩緩旋轉，所有經過容納法錘鍊的能量變成鬥氣最終都會被投入這其中，等到要使用時再行抽離到身體的各個部分。

而現在，赫爾曼體內那只有巴掌大的鬥氣漩渦正瘋狂旋轉，將體內少得可憐的鬥氣抽離，悉數灌進了右手。

“不死之鳥，攝魂奪魄。”

女神的魔法也不知道是如何繞開四神禁制起作用的，就在赫爾曼耳邊響起這句話時，那男人冰冷的瞳孔閃過一隻燃燒著黑色火焰的鳥兒，隨後便渙散失神，手上的血光也忽閃起來。

赫爾曼擋在克萊爾身前，挺劍前刺，輕易貫穿對方的肋骨刺中心臟。

（死！）

赫爾曼眼神凝重，手上繼續用力將長劍攪動，徹底將對方心臟攪碎，長劍這才無力的脫手，而對方自從中了魔法之後，再也沒有恢復過神智，就這樣直挺挺地仰倒。

“我沒死？”

克萊爾顫抖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赫爾曼轉過頭，只見對方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向他：“你居然殺了他？”

“不然呢，你準備和我一起死嗎？”赫爾曼嘴上雖這樣說著，但心裡卻直呼女神威武。老實說，要不是的女神的魔法過於強大，他這點微末實力絕難成功。

“呃呃當然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太了不起了，謝謝你，赫爾曼。”克萊爾真誠地感激道，“你救了我兩次，我會報答你的。”

赫爾曼雖然很期待巫師的回報，但他還是說：“這不正是我的任務嗎？”見克萊爾還要說什麼，他趕忙提醒道，“快去看看霍金斯大人，我也要去看看我堂兄。希望還用得上你的巫術。”雖然赫爾曼對他們的生還並不抱有任何期望。

克萊爾連忙醒悟過來，現在不是閒談的時候，於是趕忙朝霍金斯落地的地方跑去。

赫爾曼來到那狼人屍體前，對方已經重新變成了巨狼。正當他俯身想要把劍拔出來時，女神的聲音卻再次響起：“凡人，它額頭上有東西。”

額頭？

目光落在濃密的灰色毛髮之下，卻沒發現任何東西。

“皮毛下面。”女神再次指點。

赫爾曼抽出長劍，伸手摸了上去，果然摸到一個硬硬的東西。

“動作快點，有人過來了。”女神再次催促。

赫爾曼立刻用劍割破皮毛，果然從中取出一顆拇指粗細的石頭，來不及細看，他趕忙將之放進腰間布袋裡，然後提著劍進入密林尋找威廉的蹤跡。

他雖然穿越過來沒幾個月，但對於威廉卻很有感情，這傢伙人不壞，不止是親戚，也是赫爾曼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他可不希望對方出一趟任務就死在荒山老林之中——雖然這就是騎士團成員們的宿命。

但幸運的是，這小子沒死。

赫爾曼在一處山坡下找到了昏迷了威廉，對方還會喘氣。簡單檢查了一下，對方只是左臂骨折，沒什麼大礙，也就放心下來。

等威廉醒來，睜開眼看到被甩到天上去的赫爾曼竟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他臉上頓時露出了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神情，忐忑地說：“赫爾曼，我們這是都死了嗎？”

“可憐我才十八歲，都還是個……”

他正要嚎叫，卻見赫爾曼冷不丁一腳踢中他骨折的手臂，威廉頓時冷汗直冒，嗷一下子跳起來，喋喋不休的嘴也立刻消停了。

赫爾曼這才似笑非笑地說道：“還是個什麼？”

威廉怒目而視：“渾蛋，我拿你當親兄弟，你拿我當老表是吧。下手真狠，好痛……”

赫爾曼抬起鮮血淋漓，已經被咬爛了的左肩，抽著冷氣道：“能有我痛？”

威廉見狀不禁打了個寒戰，要是剛才被咬中的是自己……他不敢想自己該怎麼活下來。

“走啦，霍金斯中隊長情況不太好，我們得趕緊去。”

看見堂弟轉身下山，威廉這才同樣拖著手臂，跟上了赫爾曼的步伐，嘴裡還不停追問：“對了，你們是怎麼活下來的？”

“當然是因為我會飛。”

“你會放屁。”

……

等兩人來到山下，戰事已經結束了，足足四十頭狼人的屍體整齊擺在一處空地上，赫爾曼殺死的那頭狼人體型尤為巨大，幾乎是其他狼人的兩倍，應當是這個部落的首領。

五十名騎士沒有陣亡，受傷的都只有六人，但這些人個個都是極難治癒的重傷。

而最嚴重的，當屬中隊長霍金斯了。

他被狼人首領從山上扔下來，直接從二三十米的高空墜落，當時沒有任何人去救援他，導致霍金斯直接在地上砸出一個深坑。

等克萊爾和隊員找到他的時候，霍金斯雖然使用鬥技保住了性命，但從腰部以下直接成了肉泥，完全沒有拯救的空間。這種傷勢放在的赫爾曼穿越前的世界，基本可以算是絕症了。

但克萊爾卻鬆了一口氣，她輕輕撫摸霍金斯的額頭，柔聲安慰：“一切都結束了，睡吧睡吧，醒來之後我會的讓一切恢復如初。”霍金斯果然閉上雙眼昏睡過去。

緊接著，赫爾曼就看見對方指揮沒有受傷的隊員將霍金斯剛剛擊殺的那頭巨狼抬到霍金斯跟前。克萊爾站在小山包一樣的屍體前，從腰間取出一把雪亮的匕首割破自己的手掌，然後用鮮血在屍體上的寫下神秘文字，最後才開始閉目吟唱。

“女神，她在唸些什麼？”赫爾曼好奇地問。

女神沒有回答，但他卻能夠聽懂對方的話語了。

“盤旋在劇毒世界的君王，締約者克萊爾·霍爾特呼喚您的注視。”

“我為您奉獻最鮮美的牲祭，最可口的肉類。”

“祈禱您給予回應，治癒我目光注視的垂死之人吧。”

“我呼喚您！”

“我呼喚您！”

……

吟誦了半分鐘後，就見她書寫在那巨狼皮毛上的文字發出耀眼的綠光，接著光芒擴散，那頭小山包似的巨狼就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快速虛化，彷彿從未出現過一樣。

而克萊爾見狀也立即看向霍金斯，只見從她眼中也同樣射出一道綠光，在那光芒之中，霍金斯不僅沒有虛化，雙腳和腰部反而從肉泥中重新長出來，等待克萊爾眼裡的綠光消失，霍金斯已經完好無損了。

（這就是巫師？這就是巫術？這個世界果然神奇。）

幾個月來赫爾曼還是第一次親眼見證巫師施法救人的場景，這近似奇蹟的一幕讓他震驚不已。但巡邏隊的騎士們卻是經常接觸巫師和魔法，倒是不以為意。

“咳，我去救助其他人。”

克萊爾紅著臉走開，他的隊員們頓時發出了不懷好意的鬨笑，最後還是一位上了年紀較為沉穩的騎士解下自己的衣服，將隊長扎眼的下半身蓋好。

因為是救命恩人的緣故，克萊爾首先選擇了救助赫爾曼和威廉兩兄弟，其他騎士見狀，也都沒有異議。

因為兩人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價值，在剛才，要不是赫爾曼，巫師克萊爾早就死了，而最後他更是殺掉了那頭高達三階的巨狼，儘管對方很有可能是撿得隊長的漏，但赫爾曼親手殺了對方是個不爭的事實。

事實上很多騎士在看到那一幕後都捫心自問，如果是自己，在面對高自己兩階的敵人時，是否仍然有勇氣遞出微弱的一劍——他們都知道，赫爾曼出劍時的力道有多弱。

光是這一劍，就讓騎士們對他刮目相看了，因為技藝可以磨礪，但勇氣卻是天生的。狂風騎士團所遵循的四大準則，忠誠、英勇、榮譽、犧牲，英勇從來都是排在前面的。

而赫爾曼的行為證明了他確實擁有這一珍貴品質。

“謝謝你。”克萊爾再度鄭重地道謝。

赫爾曼不知道說什麼回應，只好尷尬地朝她笑。

女巫離開之後，剛剛為霍金斯蓋衣物的中年騎士朝他走過來，伸出手道：“羅德尼，算是霍金斯的副手，你剛剛的表現很英勇，有沒有想法加入我們巡邏大隊？”

赫爾曼握住對方的手，笑道：“赫爾曼。感謝您的邀約，但我的實力還是太弱了，等我突破到源騎士會來的。”

羅德尼也不意外，畢竟巡邏隊是出了名的危險，漩渦騎士在其中只能做僕從一樣的預備役，戰死率一直居高不下，對方謹慎一點倒也沒錯。

“好吧，期待以後在巡邏隊看到你。”

“謝謝！”

羅德尼又說：“既然你們參加了戰鬥，就有資格參與戰利品分配。要是沒事了的話，你們可以和我的隊員們去搜尋一下這些狼人的巢穴，或許會有好東西也說不定。”

“戰利品？”威廉眼神亮了起來，他沒想到除了貢獻值之外還有這種好處。

羅德尼點點頭：“狼人的木屋就在對面上山，他們喜歡吃魔法生物的肉，你們或許能找到一兩枚晶核。不過先說好，找到的所有東西中你們只能選一樣拿走，剩下的要拿回來集中分配。”

“斯考特，帶這兩位小兄弟去一趟。”他朝一位騎士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