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放火縱慾日,濫吃濫飲享樂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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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工坊主,還是一個二流小工坊主,三教九流的人我都會去認識,擴大客源,討好勢力,收集情報。在後巷左右逢源,保護屬於自己的一片淨土,讓自己成為糾纏著諸多事務的麻煩東西,然後就在那裡悠然自得的不被任何打擾。
但是有時候,我會在想我是不是認識太多人了。
下午兩點,非常中間態的時間,既脫離了中午的休息時間,又感覺沒到工作的時候。所以在這個點假如沒什麼人來的話,我會繼續摸魚直到三點鐘。
但總有些人會在這個點帶著一身麻煩跑進來打擾你愉快的摸魚時光。
血腥味傳來,帶著明顯的滴答聲,我仔細回憶了一下上一次是什麼時候洗的地毯,來考慮等會罵對方的措辭,這個點會滿身血跑進來的人,或者東西可不止一個,不過很明顯都是令人頭疼的傢伙。
“大~丁~丁~”
嘶————
“我TNND說了多少遍了?不要這麼叫我?你是不是不長記性啊你”
對方嬌小漂亮的臉被我一手抓住,長年幹工匠活讓我的手勁異常大,精緻的五官都被擠成了一坨。
“哋…唔….起(對…不….起)”
我鬆開手,給她遞了條毛巾,看著她把被血糊住的臉擦乾淨,嘆了口氣,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
“好啦,今天又要我幹什麼?”
“維護武器,包裝禮物,還有洗個澡。”
“後兩個自己幹,衣服去浴室再脫,包裝禮物去一樓的改造室,別再把血搞得到處都是了。”
答應的好好的,但她依舊開始一邊往浴室走一邊開始脫衣服,襪子丟在了沙發上,裙子在我桌上,連內衣都丟在了浴室門外,裝著禮物原料的袋子滴著血,慢慢在地板上暈開,我的地板看上去已經完蛋了。
雖然上次滲進地板的血我還沒處理。
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拿起她的武器開始自己的工作。看上去就很暴力的大砍刀,考慮到需要砍骨頭的問題對刀刃進行強化並調整了刀具整體的重量分配。雖然這把刀不是出自我手,但後續整體調整都是我乾的,所以也算我一半的得意之作。
完全配得上她的名號,“碎骨尼古拉”。
附近名氣不小的殺人狂,喜歡把殺掉的人剁碎了包裝成禮物寄回給他的朋友家人,協會直接給她掛了“都市惡疾”級別的懸賞,不過私底下正常相處時就是個羞恥心極低的憨批,第一次來我這的時候直接在我面前把衣服脫了。
不得不說,身材真不錯。
暫時壓制了心中的邪念,把注意力轉回了維護上面,這次禮物袋看起來不小,應該砍了不少人,刀具的損壞卻沒有前幾次嚴重,看來我上次抓著她教育了半個小時是有效果的,難得她聽話一次,真是可喜可賀。
“老闆~,我洗完啦”
溫熱的肉體貼在了後背上,單純的觸覺很容易讓人產生些遐想,不得不說,忽略掉她每次來我這都是一身血這個壞毛病,她也算個青春可愛的女孩子,而且胸部也還算有分量,讓人不禁血脈賁張。
“你TM的,能不能擦乾再出來啊!”
抓住環在我胸前的胳膊,直接把她扯到了面前,果然雖然衣服穿好了,但頭髮還是溼漉漉的,我把她按在了椅子上,想辦法幫她把頭髮搞幹了,然後把刀丟給了她下了逐客令。
再讓她在這裡待下去,我的神經可能就要衰弱了。
“啊,老闆不要這麼絕情嘛……要不今天跟我出去送禮物?”
算了,我親自送客吧,用腳。
把尼古拉“送”走了以後,我回到了二樓的工作臺面前,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擺在了桌子上,我搓了搓額頭,看向站在沙發旁邊的男人。
“你們今天是約好了嗎?一個接一個的來。”
標準的脫帽禮,標誌性的禮貌笑容,不得不說無論什麼時候看他都是這幅紳士模樣,不過他的內在和尼古拉是同一類,唯一的區別就是一個算禽獸一個算衣冠禽獸。
“別這樣,丁先生,我看你精神疲憊,特意為你泡了這杯咖啡,像我這樣體貼的紳士怎麼會和那種野蠻丫頭一樣呢?”
“滾犢子吧你,我都聞到麻藥味了,和你相比我倒願意被她弄死,“聖蠟”先生”
堅信生命的燃燒可以通達神意的宗教偏執狂,懸賞比那丫頭還要高一些,據說每一個被他燒死的人都經歷了極長的折磨,因為他要記錄下燃燒中的模樣。
不過這個要怪我,因為燃料是我給他提供的。
我把早就準備好的燃料拿了出來,夠燒10個人的量,他能用上一個月了。他帶著慣常的微笑把錢遞給了我,手腳麻利的重新給我泡了杯咖啡,看起來這次沒放什麼麻藥,真難得,他竟然真的會泡正常咖啡。
拿起來淺嘗一下,濃厚的咖啡香味順著喉道滲進了鼻腔,微熱的液體溫暖了我因為營養劑而空虛的胃,他知道我不愛喝咖啡,所以糖和奶的量多加了一些,不得不說,他作為紳士在泡咖啡上還是有些水平。
“雕蟲小技罷了,不足掛齒”或許是察覺到了我的驚訝,他笑著微鞠了一躬,隨之提起燃料準備告辭。
“丁先生,今天有一位甚具緣分的人即將成為我與神靈交流的契機,不知可否賞臉同往?”
嘖,今天是怎麼回事啊,個個都要我親自送客。
忙完這兩個傢伙,時間早就過了四點,接下來就是訂單的活了,我沒精打采的坐在工作臺面前,點了根菸提提神,開始忙手上的活。
在臨近結束的時候,下訂單的人來拿貨了,是之前那個我幫忙看賭場的教會的一個教徒,不過他看上去不太信那個教就是了。一天到晚都是一副飽受折磨的樣子,看起來在那個教會里也吃了不少苦。
給他倒杯酒吧。
我手上繼續忙著活,開始和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不得不說在某種程度上我們兩還挺像的,每天都被一些神經病圍著,作為吐槽役已經屬於高強度加班了,就算我們也不算啥正常人,但和這些神經病果然還是合不來。
“嗚嗚嗚,但凡我能開個大一點的工坊找兩個學徒,我都不用接待這些神經病”
“嗚嗚嗚,但凡我能找個更好的工作我也不用在那神經病教會呆了。”
“但那教會待遇太好了以你的條件找不到更好的了”
“那也沒人願意來你這小工坊當學徒啊”
不知不覺我和他都喝醉了,在那勾肩搭背,互相倒著苦水戳著痛處,明明雙方都不太熟卻因為這些爛事搞得我們好像已經是多年的好友了,這有一搭沒一搭的談話卻成了我們發洩的方式。
“我說,丁,要不咱現在出去吃點好的吧”
“行啊”
工作啥的早就不想管了,下午那兩人真的是折磨,殺人放火為樂的傢伙,雖然這在後巷並不少見,但並不代表我可以習慣他們兩,神經病到哪裡都是神經病,都一樣讓人心煩。
“喂,我還有朋友想一起來,可以嗎?”
“當然可以!”
…….
所以為什麼你的朋友是他們兩個?
尼古拉和聖燭帶著笑意坐在桌邊,看著一臉絕望的我,剛剛還醉醺醺的信徒現在也精神了起來,合著你剛才是在騙我嗎?
“哈哈哈,其實就是他們兩說受你太多照顧了,想道個謝罷了,沒想到他們兩的邀請都失敗了所以才找的我。”
那麼怪的道謝誰會信啊!
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看著眼前的人。
不理智的瘋子,理智的瘋子,和瘋子混在一起的人。
好像後巷裡的人可以被這麼分類。
因為各種事被壓抑的我們用各種方式發洩著自己,瘋狂如殺人放火,普通如濫吃濫喝,但一切的本質,只不過是滿足自己內心的慾望罷了。
我長嘆了一口氣,和他們坐在了一張桌子上,拿起桌上的一瓶酒喝了下去。
算了算了,就這樣吧。
管他是什麼,當下還是及時行樂,吃吃喝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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