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難兄難弟二人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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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疑問，旅長是一個樂子人。

正常情況下他是溫和派，主要負責吃瓜看戲，基本上不參與主動開團，看到各種新鮮事最多前排看樂子。

可一旦涉及到光頭，事情的性質就發生了改變。

旅長會直接化身為滿載武器的裝甲車，沒團就自己主動開團，沒樂子就想方設法地到處拱火。

聽到戰役總指揮的話後，一旁的通訊員愣了幾秒，緊接著便忍不住笑出了聲。

雖然他沒參加過北伐，但對於十幾年前的事情也是頗有了解。剛剛的電報如果原封不動地發到西南首府，光頭非得氣出腦淤血。

“是！”

“我現在就向後方發報！向副總指揮彙報戰果！”

二人交談之際，772團的炮兵營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只待上級下達命令便可炮擊第一軍的司令部。

在得到程瞎子的示意後，炮兵營長揮下旗子立即吼道：“放！”

一門九二式步兵炮、三門M1897型75mm加農炮和十二門口徑各異的迫擊炮同時開火，炮彈在空中或是直線或是弧線，落在第一軍的司令部內。

“轟轟轟！“

一陣密集的炮彈來襲，鬼子們依靠房屋構建的防禦工事，在劇烈的爆炸中一一被點掉。

但炮兵的進攻還沒有結束，戰役總指揮給的命令是不用刻意留俘虜，自家團長給的命令是把炮彈打光。

炮兵們笑容逐漸變態，將一枚枚炮彈接連不斷地轟向尚未坍塌的第一軍司令部。

“吹號！”

伴隨著嘹亮的衝鋒號，一個營的步兵從各自的掩體後發生進攻。

洶湧的人海，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朝著一半廢墟一半建築的司令部大院衝去。

十幾個在炮火中倖存的鬼子還試圖反抗，可剛剛抬起手中的步槍就被772團的精準射手擊斃。

雖然老鬼子大機率已經死了，但戰士們依舊喊著罪魁禍首的名字，秉著生要見人死要見屍的目的開始打掃戰場。

地下室內，巖松義雄穿戴整齊，甚至還有閒情逸致在胸口前掛勳章。

剛剛那陣猛烈的炮擊，把通往地面的唯一通道轟塌了，這使得他有充足的時間做好切腹自盡的準備。

此時，老鬼子有條不紊地擦拭著自己的武士刀。他深知作為一名弟國中將，甚至是第一軍的司令官，絕對不能走安達二十三的老路。

“天蝗陛下萬歲！汏日本弟國萬歲！”

喊出最後的口號後，巖松義雄雙膝跪地，將御賜的武士刀狠狠捅進自己的腹中，很快鮮血便從嘴裡噴出。

切腹很痛，而且痛苦的時間還很長。在嚥氣前，基本上可以用活不旺死不透來形容。

所以除了某些狂熱的軍國主義者外，大多數中高層軍官都是先切腹，然後再透過其他手段快速死亡。

只可惜此時地下室內只有巖松義雄一個人，唯一有資格做介錯人的花谷正少將，還帶著剩餘的參謀去守大門。

鮮血順著腹部的傷口湧出，老鬼子就像一隻被熱水燙到的蛆，不停地在地面上蠕動。

······

二十七個小時後，戰鬥逐漸進入尾聲，只有零星的鬼子還在城區內跟129師的部隊打游擊。

在鬼子的預想中，第一軍憑藉著堡壘和充足的補給，至少可以堅守一個月，足以死撐到支援部隊趕來。

甚至當事人巖松義雄，還幻想亞洲拿皇的美夢。

在師長、副總參謀和副總指揮的預測中，三天是相對合理的進攻時長。

晉察冀軍區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圍點打援，消耗華北方面軍的有生力量。129師則可以穩紮穩打減少部隊的傷亡，讓損失降到最小。

但旅長用實際行動告訴所有人，對付區區第一軍，二十八小時足矣結束戰鬥。

一個小時後，城內的鬼子被清掃一空，各部隊指揮員齊聚第一軍司令部的廢墟上歡呼雀躍。

眾人已經挖通了司令部的地下室，找到了巖松義雄的屍體和指揮刀。

只可惜花谷正死在了772團的第一輪炮擊中，不僅屍骨無存拼起來都費勁，就連將官刀都被炮彈炸成了幾節。

看著手握指揮刀的旅長，三八六旅一眾團長圍了上去。

似乎是察覺到了對方有些悶悶不樂，程瞎子主動開口說道：

“旅長啊，咱們剛打完勝仗，你怎麼還吊著臉。雖然巖松義雄這老鬼子切腹自盡了，但他的屍體和指揮刀完好無損，不影響咱們的宣傳工作。”

“更何況咱們還全殲了第一軍，收復了太原！開心點開心點！”

雖然八路軍在晉省已經光復了不少縣城，甚至還包含陽泉、運城這種大城市。但收復省會城市可是頭一回，更何況還是難度極大的攻城戰。

“是啊。”

聞言，眾人齊齊回頭，只見師長、副總參謀和副總指揮從後方走來。

“這回你可是打了一場漂亮的殲滅戰，我已經將勝利的訊息傳回了邊區，估計關於你的嘉獎信一會就送來。”

“連續兩場大戰役的勝利，就認同一針強心劑。現在就算最悲觀的人，也絕對不會認為日本是一個難以戰勝的對手。

“從今天開始，估計你的名字要全球流傳嘍。”

聽到三位的嘉獎，饒是旅長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露出了跟李雲龍相同的笑容。

在其樂融融的氛圍中，一名通訊員來到了現場。

收到巖松義雄的訣別電報後，駐蒙軍、關東軍和華北方面軍的直屬部隊都做出了應對措施。

雖然129師攻打太原有所傷亡，但本次戰役還有五個旅未參加戰鬥。

再加上120師、晉察冀軍區和空一師，鬼子沒十個滿編的乙種師團，根本別想靠近晉省一步。

權衡利弊後，鬼子們留下斷後的部隊，主力乘火車原路返回。

······

邊區，通訊室。

房間裡鴉雀無聲，只有大功率電臺滴滴答答的聲音。

自從戰役開始，絕境戰狐便攜手陸軍士氣大師來到此處等候結果。

起初，每一份戰報都會牽動二人的心。可隨著越來越多的好訊息傳回，他們已經放平心態只待最終的結果。

就在大佬們檢視地圖時，通訊員翻開密碼本，拿著鉛筆開始飛快速記錄。

隨著電報的內容被破譯出來，戰士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他捏著電報走到絕境戰狐和陸軍士氣大師面前，強忍激動敬了一個軍禮。

“報告！129師傳來急電！”

“我部！歷時二十八個小時，大勝！”

此話一出，二人立馬從通訊員的手中接過電文開始詳細閱讀。就連在屋外待命的參謀們，也湧進來等待正式的結果。

看完以後，陸軍士氣大師興奮的一拍桌子，整個人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好！乾的漂亮！”

“居然只用了二十八個小時，溫酒斬華雄也不過如此！”

“大功！大功啊！這倒是給我出了個難題，到底應該怎麼獎勵他，哈哈哈！”

聞言，一眾參謀頓時掌聲雷動。

邊區的大喇叭開始重複播報攻下太原，擊斃巖松義雄的訊息。

為了防止某些人聽不懂漢語，廣播室的同志還特地每五遍內用日語播放一次。

一時間，整個邊區陷入了狂奔之中。

同志們淚灑當場，歡呼聲直上雲霄，慶祝這歷史性的時刻。

“通訊員！把這好訊息先給西南首府發一份，讓委員長也替咱們高興高興！”

“再讓八辦給聖地鐵壁轉送一份，要是沒有他‘拱衛’邊區，咱們也沒機會把三個主力師派到華北戰場上。”

“最後！通告全國！讓所有懷疑我們的人看看！什麼叫抗日決心！”

······

吉縣，克難坡。

雖然晉綏軍沒有參加戰役，甚至就連圍點打援的機會都沒有。但閻老西把所有情報人員都放了出去，時刻關注著太原的戰報。

畢竟遊戲不是現實，不存在無法抵達的綏遠。太原就是他的全部，也是日思夜想的家。

對於雞蛋舞者來說，最好一輩子能奉行山西門羅主義，將山西是山西人的山西這句話貫徹到底。

對了，雞蛋舞者這個外號已經成了過去式。

現在果脯部隊，因為中條山戰役已經退出晉省休養生息。昔日強大的第一軍，已經被八路軍徹底殲滅。

三顆雞蛋只剩下了一顆，還是隨時可以把他壓死的那種。

“會長，八路軍在今天下午，已經正式拿下了整個太原！”

“就連第一軍的巖松義雄中將和花谷正少將，也被三八六旅的772團擊斃。”

聽到自家參謀長的話，閻老西猛然抬頭。他的臉上滿是震驚之色，就連聲音都有些顫抖。

雖然所有人都猜到了如今的場景，但129師展現的硬實力還是深深地震撼到了他們。

在晉綏軍的設想中，如果八路軍想要拿下太原，至少需要動用兩個師的兵力，並且透過長時間的圍城才能取得勝利。

哪曾想時代變了，人家直接十個旅來了一手速通。

“你說甚？”

“這也太快了吧！情報確定了嗎？”

“嗯！”

確認後，閻老西嘆了口氣，整個人癱軟在座椅上。

早知道留守太原的第一軍殘部如此不堪一擊，晉綏軍就應該冒著撕破臉皮的風險，先一步去攻打太原。

打鬼子，總沒錯吧。

如果幹掉巖松義雄，收復太原的是自己。之前在中條山戰役中丟掉的民心，大機率可以重新拾起來。

至於日後跟八路軍怎麼分配地盤，只要能留住太原！人家要什麼給什麼！

只可惜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山西王是暫時沒機會了，老老實實苟在中條山裡發育吧。

就在閻老西發呆時，參謀長輕咳一聲小聲地問道：“會長，你說我們有沒有機會把諸多工廠的裝置和工人要回來。”

“他們八路軍不缺三瓜兩棗，應該會物歸原主吧。”

聽到這句話後，閻老西十分勉強地抬起頭，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對方。

“是你有問題，還是他們副總指揮有問題？你不會真的以為，光憑統一戰線那幾個字就能獅子大開口嗎？”

“如果我用第二戰區司令官的身份施壓，你覺得全民國的老百姓會怎麼看我們？那是保命符，不是搖錢樹。”

“民心，我們不能再丟一次了。”

八路軍的脾氣是很好，但一切的前提得是盟友狀態。

兩年前搞摩擦的時候，人家打起來可一點也不含糊。畢竟兔子急了還會咬人，更別說是坐擁數十萬部隊的大勢力。

“傳我命令！以第二戰區司令官的名義，向八路軍發一份嘉獎令！”

“把咱們之前從巖松義雄手上接收的地盤吐出去，那些縣城都在晉東南，離咱們的大本營實在是太遠了。”

“一旦發生意外，連支援的機會都沒有。還不如做個順水人情，保我們平安。”

將自家會長的話記錄完畢後，參謀長便轉身離開。

只剩自己一人，閻老西鋪開了整個華北的戰略態勢圖。地圖上犬牙交錯的箭頭，是鬼子們為了支援第一軍時行軍的路線。

對於日軍來說，華北五省資源多，基礎設施完善，交通運輸方便。

控制華北地區後，相當於控制了大半個民國。不管從軍事角度還是經歷角度來說，他們都不會輕易放棄。

現在八路軍的強勢崛起，已經嚴重威脅到了日軍的生存空間。

才短短一年半的時間，對方已經發展成了擁有二百多架戰鬥機、數百門大炮且坐擁數十萬的大軍。

如果在任其發展下去，用不了多久定會成為一個怪物級別的存在。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為了扼殺未來最強大的敵人，日軍一定會調集所有空閒兵力圍攻晉省。

只要自己悶頭髮育，驅虎吞狼的計劃依舊有希望施行。在遙遠的未來，山西王的位置還要得由姓閻的做。

只不過接下來，整個晉綏軍都要蟄伏在晉南。

想到這裡，閻老西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雖然自己很慘，但還可以積蓄力量等待再次崛起的機會。

可西南首府的某人，肯定比自己還要急，現在估計要罵娘了。

該基建了！黃河正在熱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