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給西南首府的老頭子帶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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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偵緝隊的頂樓後，炮兵們滿懷怒火開始組裝M1897型75mm加農炮。

賈隊長的死，深深地刺激到了每名戰士。

他們不知道對方的具體身份，也對人家身上的漢奸服不感興趣，只知道那是為了解放太原而犧牲的同志。

“架炮！”

“讓鬼子們瞧一瞧什麼叫大炮上刺刀！”

“給我直接瞄準，轟他狗孃養的！給死去的同志們報仇！”

房頂上的視野寬廣射界極其優秀，不僅可以鳥瞰全場找到鬼子們的火力點，更可以居高臨下狠揍敵人。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架在制高點上的75小姐，支援步兵的火力效果一點也不比夏爾B1差。

“裝填！”

隨著王承柱的一聲令下，彈藥手立馬從彈藥箱拿出裡一顆75毫米的高爆彈。

“放！”

炮手拉動火繩，敵人的防禦陣地頃刻間化成了廢墟，塵土和碎石甚至濺到了炮兵們的頭上。

僅憑區區土木工事，根本不可能擋住身管炮的近距離直射。

欣賞著鬼子的慘狀，同志們都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

身為一名炮兵，沒人可以拒絕成為炸逼的誘惑。

“營長，這一發還可以吧！”

“咱們要不要乘勝追擊，送小鬼子們去見狗屁天蝗？”

由於身體素質未達標的原因，王承柱沒能如願加入陸戰一團的炮兵支援連，只能被迫跟自己的老團長分開。

但金子在哪裡都能發光，憑藉著自身過硬的炮術和訓練能力，柱子現如今已是三八六旅直屬炮兵部隊的營長。

如果有足量的裝備，再進一步提升指揮能力，他做一名炮兵團長絕對是綽綽有餘。

粗略地觀察了戰場的形勢後，王承柱並沒有選擇攻擊同一個點位。他指揮著戰士們挪動M1897型75mm加農炮，朝著幾百米外的另一個火力點說道：

“不要浪費炮彈，咱們只剩六十發了。”

“剛剛的陣地交給步兵就行，要相信自己的戰友！”

“十一點鐘位置，繼續裝填。方圓兩公里的敵人，都是咱們的目標，給我一個點一個點的敲！”

“是！”

事實證明，步兵們不會辜負兄弟部隊的期望。

看到鬼子的防禦陣地受到重創時，突擊排的排長根據鬼子現存火力、人數、掩體等情況，在第一時間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

“一班！二班！跟我上！”

“火力組！給我壓制住敵人，幫助我們順利突擊！”

話音剛落，排長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帶著兩個班的戰士向敵方陣地進行側翼機動。

這條路線極其可靠，在途中還有部分房屋作為掩體。突擊組利用掩體與交替火力，急速向敵人逼近。

火力組在收到命令後，立馬用兩挺輕機槍和數支步槍進行壓制。

甚至還有一名同志不怕危險，頂著稀疏的反擊扛起40火，二話不說直接送給鬼子們一顆火箭破甲彈。

憑藉著火力組恐怖的壓制力，突擊隊已經成功迂迴到了敵人側翼。

五十米的距離，十幾支衝鋒槍什麼含金量就不用多提了。

“手榴彈！一班用手榴彈開路！”

“先打軍官！不要讓鬼子們發起有組織的反衝鋒！”

憑藉著敵人腰間的指揮刀，戰士們優先幹掉了陣地中軍銜最高的指揮官。

進入MAS38的有效射程後，在一陣炒豆子般的射擊聲中，陣地上殘餘的鬼子們死傷慘重。

整個突擊排都是相處多年的戰士，在戰術方面已經可以做到心有靈犀。

即使雙方並沒有進行溝通，火力組的班長也知道自家排長需要什麼支援。在兩個班靠近敵方側翼的位置時，他就將槍口調轉到了反方向。

現在只需要等鬼子們像鴨子一樣被趕出來，就可以一鼓作氣拿下這場小戰役的勝利。

戰鬥結束後，同志們將傷員交給從後方趕來的衛生員，緊接著便繼續朝著正北方向發起進攻。

旅長給本次戰役安排的戰術並不複雜，由東、南兩個方向發起主攻。配合著詳細的城防地圖，直接兩刀將整個太原城切成田字形。

只要第一步成功，就可以給巖松義雄判死刑。

接下來就是利用人數優勢，先分割後圍殲，先吃肉後啃骨頭。

具體方法是，除非是遇到卡在交通要地的敵方陣地，先頭部隊遇到堅固的房屋和據點時，不必跟鬼子們硬碰硬。

只需留下數量多於日軍的部隊監視，盯住不讓敵人亂跑就行。

主力部隊則是穿牆越頂，繼續向前穿插，優先佔領大部分城區。

要做到像水銀一樣無孔不入，先將敵人的防禦陣型打亂，使其孤立且混亂，然後再一個個攻佔堅固據點。

······

第一軍司令部，地下室。

看著一份份從前線傳回來的戰報，巖松義雄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無他，主要是防線崩潰的太快了，甚至可以說是一觸即潰，根本擋不住八路軍的推進。

雖然巷戰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縮短雙方在硬實力上的差距。可隨著越來越多的八路軍湧進太原城內，敵我兵力比例已經變成了5:1。

再加上上天下地無所不能，彷彿幽靈一般的炮兵。

武士們賴以生存的巷戰堡壘，就跟骨灰盒沒什麼區別，無非就是看什麼時候火化罷了。

“我吩咐的事情，準備地怎麼樣了？”

聽到自家司令的話後，花谷正上前一步來到了對方身前。

跟一個小時相比，這老鬼子身上多了幾處繃帶，胳膊上更是有明顯的槍傷。看了看手上的腕錶後，他翻開資料夾開始彙報道：

“中將閣下，你就放心吧。”

“軍火庫和糧倉的炸彈，是我親自帶人去佈置的，絕對不會出任何問題。”

“算算時間，差不多馬上就要爆炸了。”

話音剛落，太原城內響起撼天震地的爆炸聲，緊接著便是一顆巨大的火球騰空升起。

爆炸引發的衝擊波，震碎了司令部殘餘的玻璃。整棟建築都在晃動，樑柱也在嘎吱作響，像是要隨時塌下來。

就連身處地下室的巖松義雄，都能感覺到強烈的震感。

看著滾滾濃煙直衝天際，無論是八路軍還是日軍都短暫失神。

對於鬼子們來說，炸掉彈藥庫就意味著自家司令官已經失去了信心，守城任務基本上可以宣告失敗。

對於八路軍來說，戰士們並不心疼那些軍火，反倒是關心老百姓的安危。

畢竟部隊的日子早就富裕了，除非是105毫米以上的重榴，否則尋常的日械被摧毀了也不怎麼心疼。

好在彈藥庫裡的軍火併不是特別多，為了堅定守住太原城，巖松義雄向每個據點、堡壘發放發了一個月的彈藥量。

而且彈藥庫可是軍事重地，周圍並沒有什麼平民。

幾秒後，另一處也升起了巨大的煙塵。軍火都炸掉了，糧倉肯定也不能倖免。

這倒是讓戰士們心疼壞了，現在三大根據地尤其是晉西北，都很缺糧食。

第一軍的糧倉裡，可是儲存了給中條山戰役準備的軍糧，足足夠三個獨立混成旅團和四個乙種師團吃一個月。

聽著槍炮聲由遠到近，越來越密集，在地下室的巖松義雄絕望地攥了攥拳。

作為一名志向遠大的高階軍官，他只覺得自己這半年的第一軍司令當得無比憋屈，甚至可以用出師未捷身先死來形容。

如果有重新選擇的機會，他一定會老老實實待在第十五師團長，絕對不會替筱冢義男擦屁股。

更令巖松義雄難受的是，太原將會成為自1937年以來弟國丟掉的第一座大城市，而且還是由第一軍駐防的城市。

自己這個中將司令官，會有可能會上歷史書，供後人唾棄。

而且對面的指揮官，打仗簡直就是穩健得可怕。

明明第一軍只剩下了一萬人，居然還用五倍兵力主攻，一點突圍的機會都沒給自己留。

“報告將軍，按照您的吩咐，軍火庫和糧倉已經被摧毀。”

“只可惜城市內的工廠，被一股來歷不明的敵人提前攻佔，我們僅僅只摧毀了兩成。”

“如果沒什麼命令的話，我希望能帶著最後的衛隊堅守司令部的大門，為中將閣下您爭取最後一點時間。”

此話一出，巖松義雄略微有些感動。

原本人嫌狗棄的花谷正，居然看起來還有些順眼。

雖然對方是個沒腦子的莽夫，但即使到最後一刻依舊保持著對天蝗的忠誠，也算是個不錯的高階將領。

思索片刻後，老鬼子下達了人生中最後的命令。

“向華北方面軍司令官岡村寧次大將，傳送訣別電報！”

花谷正臉上釋然的表情一閃而逝，隨後拿起桌子上的資料夾，擺出一副記錄的姿態。

“我第一軍與八路軍激戰一天一夜，敵出動十倍兵力發起了人海突擊戰術。但我部從始至終堅持抵抗沒有投降，未做出任何愧對弟國的事情。”

“奈何援兵遲遲未到，第一軍雙拳難敵四手。我部決定戰至最後一人，以報蝗恩！天蝗陛下萬歲，汏日本弟國萬歲！”

“就這些，把電報發出去吧。我同意你上前線，堅守司令部的大門。但是需要先把通訊裝置的重要的資料全毀了。”

第一軍有很多見不得人的東西，就比如當年被鄭英奇和李雲龍奇襲的醫院。

那所醫院不僅用活人做材料，更是進行了很多國際上明令禁止的實驗。如果那些報告被八路軍拿到手，一定會產生諸多不利因素。

“嗨！”

“中將閣下保重！”

花谷正立正而後重重低頭，轉身向隔壁通訊室走去。

······

經過整整十三個小時的激戰，東、南兩大集團已經成功將敵人分割成了四個獨立的區域。

負責佯攻的北部集團，也在第10旅範旅長的帶領下度過了護城河，並且從鎮遠門和拱極門進入城區。

九個旅的戰士，在工人糾察隊和部分老百姓的指引下，開始有序清繳第一軍的殘餘部隊。

當前巖松義雄的司令部，已經被772團圍的水洩不通。只不過程瞎子並沒有急著發起進攻，而是在等待旅長的命令。

半個小時後，本次行動的總指揮親臨現場。

“總指揮，前面就是第一軍的司令部了。你看我們是打進去，爭取活捉一些日軍中高階將領，還是直接開炮？”

聽到程瞎子的詢問後，旅長舉起望遠鏡藉著火光看了看情況。

目前鬼子憑藉司令部的建築，構建了一些土木工事做困獸之鬥。如果單純靠步兵硬衝的話，戰士們的傷亡肯定不小。

雖然打進第一軍司令部，活捉巖松義雄是全軍每一個指揮員的夢想。但如果需要付出的代價太大，那就完全沒有必要。

更何況邊區那邊，已經有一箇中將級別的俘虜。

再加上安達二十三在反戰同盟的表現，讓旅長很快就做出了決定。

“直接開炮吧，日軍的中將沒那麼好抓。巖松義雄大機率已經自殺了，沒必要讓戰士們做無意義的犧牲。”

“咱們的炮彈還夠嗎？實在不行就等一等，仗打到現在這個份上，不差一兩個小時。”

作為三八六旅的主力，772團的家底十分雄厚。

除了三個放在歐洲戰場都算是超編的步兵營以外，程瞎子還花了半年的時間東拼西湊出了一個炮兵營。

聽到總指揮的命令後，他向後招了招手。炮兵營的營長，立馬帶著一門九二式步兵炮、三門75小姐和十二門口徑各異的迫擊炮進入陣地。

“同志們！總指揮的命令都聽到了吧？”

“接下來把所有剩餘的炮彈全部打完，咱們給巖松義雄這個老鬼子風風光光的辦一場。”

對於程瞎子的實力，旅長還是很有信心的。更何況第一軍只是風中殘燭，取得勝利也只是時間問題。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他叫來了一直跟隨在身邊的通訊員。

“給副總指揮發報，讓他幫我給西南首府的老頭子帶一句話。”

“就說我部所到之處，民眾竭誠歡迎，真可謂佔盡天時！那種勃勃生機、萬物競發的境界，你羨慕嗎？”

(本章完)